领会到村长话中深意,沉默片刻的杨酒酒在众人说不出复杂的目光中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说:“村长都这么说了,我揪着不放好像也不合适。”
“不过霍大强不光是那颗管不住的色胆儿比别人大,身上的膘比起过年养的猪也没浅多少,十鞭未免太少了些,二十鞭。”
她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说:“二十鞭。”
“打完了,这事儿在我这儿也就过了。”
她初来乍到,现在还没见到自己那两个不足五岁的孩子,在没彻底弄清楚自己的处境站稳脚跟之前,确实不宜闹得太僵。
等这二十鞭打过,今日算是暂揭。
有仇攒一攒,以后再报也不是不可。
原本在心底庆幸的霍大强闻言暴怒,赤红着眼瞪她:“臭娘们儿你说什么?!”
“你不要不识好歹得寸进尺!我……”
“霍大强。”
杨酒酒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怒吼,目光淡淡地看着他扭曲到狰狞的脸,要笑不笑地说:“这话当是我对你说的。”
“你该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不要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否则我要是拿了性命堵上衙门闹大,你丢的可能是性命,可这满村为了你用心良苦的族亲和族叔,往后就再也别想有机会在人前抬头做人了。”
成功把霍大强噎得说不出话,杨酒酒满意一笑。
她弯唇看向脸色阴沉的村长,不疾不徐地说:“村长,您觉得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然是把遮在丑恶上的遮羞布全然揭了。
再说什么都是无用。
杨酒酒拿捏住了村长在意的名声,她就有了叫板的底气。
哪怕是村长心中再想偏颇,他也不得不心生顾忌。
为了一个不成样子的霍大强,毁了临溪村霍家满门的名声,不值。
村长稍一思忖心中有了定论,闭上眼说:“行。”
“就按你说的办。”
霍大强闻声猝然倒地,却无人再去看他是何反应。
杨酒酒笑得眉目舒展,似是极为舒心,语调中也多了一抹说不出的欢快。
她说:“还有您刚刚提醒我说,我和霍大强到底是一家子的亲戚,也不好伤了和气,这动手抽鞭子的事儿,就不劳别人辛苦了,我自己来。”
“都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一顿鞭子抽完了,大约也是不记仇的,您说呢?”
此言一出,村长再度面露意外。
家祠中掌鞭管家法的,那都是特意选出来的彪形大汉,手上带了族里长辈传的功夫,一鞭子下去就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
杨酒酒这小身板,她能挥得动鞭?
在村长和绝大多数村民看来,杨酒酒此举完全是为了泄私愤的多此一举。
霍大强甚至还如释重负地长舒出一口气。
见村长不咸不淡地点头应了,杨酒酒眼中笑意渐深,余光瞥向明显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霍大强,心中冷笑。
以前的杨酒酒或许打不动。
但是谁又能想到,如今这壳子里装着的是连任了十年的女子特种教官。
别说是二十鞭,哪怕是只有十鞭,她也能把霍大强抽成愤怒的小陀螺。
闹剧已定,围观的村民纷纷散去朝着行族中责罚的家祠走。
杨酒酒特意落后了半步走在霍大强的身后,在霍大强怒目瞪向自己时,莞尔轻笑,低声说:“大哥别怕。”
“我会记得下手轻点儿的。”
王八羔子。
老娘今日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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