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村子上下的人,谁不知道你就是个不知检点只知道勾男人的下贱荡货!”
霍大强吼得撕心裂肺,说得好像自己的才是那个受辱的人,恨不能立马以死自证清白。
杨酒酒听了却觉得可笑至极。
她无视了霍大强无能且怒的狂吼,盈盈迈步朝着村长走过去,正对着众人,指着自己脖子上刺目的掐痕说:“是我勾的他,还是他阴谋不成想杀我害命,我也不想多说,但是证据就在我的脖子上,诸位看看这掐痕,难道还看不明白?”
杨酒酒自来就生得白皙,一截露出来的脖颈跟池塘里最嫩的雪藕似的,招人眼得很。
可此时这片雪白上却覆盖了大片的淤痕红肿,隐隐甚至还能看出五指掐合的痕迹。
若真是她自愿的,又怎会有此痕迹?
先前帮着杨酒酒呛霍大强的隔壁婶子见了,抱着胳膊啧啧道:“霍大强,照着你这意思,难不成她是主动想勾你,结果差点被你掐死扒了衣裳,这才大吼大叫的?”
“你就算是看不上你这个死了男人的弟妹,你也不能这么下狠手啊,掐死了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为了自己的清白,未免也太能豁得出去了。”
大婶的嘲讽落地起坑,砸得众人目光不断变化的同时,也轰隆一声炸得霍大强眼前一黑脑子就开始嗡嗡作响。
他顶着满脑门的汗死死地盯着杨酒酒,从牙缝中往外挤字:“我说的都是实话,就是她主动……”
“我主动?”
杨酒酒拉着自己被扯坏的衣襟打断了霍大强外厉内荏的叫喊,冷笑道:“你也配?”
“你也不睁眼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村口随便找头猪都比你像个人,我会故意勾搭你?”
“顶着个鼻子眼睛都挤在一起的猪头大言不惭说这话,你也不怕隔壁里猪圈里的亲戚笑话你恬不知耻!”
一连串的话呛得霍大强一脸青紫没了声儿,杨酒酒缓缓呼出一口憋屈至极的闷气,咬着牙说:“今日的是非曲直你也不必狡辩,睁着眼看到的乡里乡亲自然心里都是有数的。”
“你别以为自己是从烂泥沟里爬出来的腌?货,就谁都跟你似的是个昧着良心说话的睁眼瞎!”
杨酒酒自知大约没几个人会帮自己说话,索性一开口就是无差别的一通扫射,既讽刺了霍大强不知己丑的龌龊,又连敲带打地提醒了在场的村民。
就算是放眼望去满村上下没一个人看得上她,就算是人人都恨不得她早些去死,但是今日的事儿,谁也别想轻易污蔑她!
这罪她不认!
霍大强气得面无人色,怒气和惊恐冲撞得面色接连转变,满是酒气的胸口也在不断地上下起伏,恨不得用眼神把杨酒酒活活劈了才算解恨。
与他的无能狂怒相比,杨酒酒显然就镇定许多。
不慌不乱,还有几分看热闹的讥诮。
见周遭众人谁都不说话了,耳边只能听到霍大强愤怒的喘气声,她的唇边溢出一抹不是很明显的冷笑。
“先前是非未明时,都嚷嚷着要拿我去沉塘,可眼下是非已辨清了,大家伙儿怎么都不说话了?”
“难道就因为霍大强是霍家的人,他是个男人,这从天而降的黑锅就该是让我这个外嫁而来的妇人背着?就因为他霍大强是个男人,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我就活该被欺辱,活该被污蔑甚至为此送死?”
话音落下不少人面色皆变,杨酒酒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村长苍老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村长,各位叔伯婶娘,人在做天在看。”
“这既是活人活的世道,就没这么办事儿的道理。”
“今日要么按规矩处置了企图对弟妹不轨还栽赃诬陷的霍大强,要么我就拿一根绳子告上官府衙门,活活吊死在衙门的房梁上!”
“我倒是要让大家伙儿都睁眼看看,这临溪村霍家的人是怎么为了包庇一个对亡弟遗妻心怀不轨的废物,而生生污死一个给霍家生了两个香火的寡妇的!”
“有了这事儿,我看以后这十里八村谁家的姑娘还敢往临溪村的霍家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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