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一片死水。
当厉王下床、走路乃至说话的时候，肥肉就如水波般乱颤。
厉王也在打量着何问。
阴冷。
恐怖。
死亡。
还有一缕熟悉。
这是何问给他最直观的感受。
比曾经的七位国师，比大荒教的教主，比如今的国师黄泉都更为强大。
他一眼就做出了判断。
不能缠斗！
要制造动静！
一念及此，他迅速有了决定，跳跃而起，双手紧握巨斧，从背后抡成一个满月，对着何问的头顶斩落。
这一出手便是全力。
如巨山倾倒，其势不可挡。
看似拼死一战，实则不然。
厉王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胜过何问，他根本就没打算战斗，要的只是何问躲开。
他的真正目标，是劈开这间房，劈开何问布下的剑气屏障。
只需要一个呼吸。
养在府中的门客们就会赶到，数层阵法也会在同一时间启动，到那个时候，即使何问再强，都不可能把他杀死。
然而。
人的想象总是格外美好，现实却总是格外残酷。
何问没有躲开。
面对这倾天巨斧，他往下压了压斗笠，接着举起了怀里的黑剑。
……
……
高大的厉大将军，高大的巨斧。
与之相比，何问与九死显得极为瘦小。
这幅画面很容易让人想到两个词语。
螳臂当车。
蚂蚁绊象。
但事情的发展恰好相反。
巨斧接触到黑剑的刹那，何问没有动，九死剑也没有动。
轰然一声巨响！
屋子里的床凳尽数破碎。
接下来破碎的，是巨斧本身。
这把玄铁打造的巨斧上爬满了裂痕，厉王的手刚一颤抖，巨斧就化为了无数铁屑。
铁屑落满了厉王肥胖的身体。
九死剑停到了他的眼前。
看着这把黑剑，厉王不由地想到了前两年在城外看到的血祭祭坛，而何问本身，则让他想到了多年前见到杀神法显时的情景。
厉王忽然怔住了。
杀神？
对！
是杀神！
那一丝莫名的熟悉感就源于对方带着的黑色斗笠，岂不就是杀神的斗笠？
杀神入荒，群邪授首。
但杀神是佛门弟子，眼前这个用剑的，应该是杀神的传人。
厉王心中生出了浓浓的绝望，双腿发软，瘫坐在废墟上，无力地看着何问。
“您到底是谁呢？”
何问听不懂他的话，模糊中却能猜到他在问自己是谁。
“杀你的人。”
何问顿了顿，想着府中十个奇怪的一品境邪修，准备询问一番的他倒也不急着杀死厉王，认真说道：“你会说官话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