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第五十章 微微一立,略表尊(1 / 1)

奸臣他死不悔改 楚济 2653 字 1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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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逸一只手臂捞起顾怀玉的膝弯,将人整个抱进怀里。

权倾朝野的顾相此刻像只病恹恹的猫,清瘦的身躯在他臂弯里细细发颤,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

顾怀玉将脸埋进他颈窝,冰凉的鼻尖无意识地蹭动,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裴靖逸本就在强忍,他又不是圣人,怀里坐着这么个美人,谁能不起点心思?

偏偏顾怀玉像是故意折磨他——鼻尖蹭过颈侧还不够,微弱的呼吸紧随其后,湿软的舌尖甚至若有似无地擦过他喉结。

裴靖逸何时见过顾怀玉这副模样?

原本扶在脊背的手渐渐不规矩,顺着凹陷的腰线滑下去,指腹摩挲着那截曼妙的弧度。

他嗓音发哑:“相爷……这是又要赏下官?”

顾怀玉此刻既没心思罚他,也没力气赏他,连舔舐的力道都虚软飘忽。裴靖逸察觉到他呼吸急促,抬起他的脸一看——

细密的冷汗覆在苍白的肌肤上,眉头紧蹙,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整个人透着股病态的脆弱。

见他这样,裴靖逸哪还有心思逗弄?

“我去把火烧旺些。”他说着就要起身。

可刚撑起半边身子,颈间便缠上一股微弱的力道,顾怀玉抬起手臂,轻轻勾住了他的后颈。

这突如其来的主动让裴靖逸心口猛地一跳,动作一顿,连带怀里的顾怀玉也被带起几分。

裹在他肩头的兽皮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颈子,湿发黏在肌肤上,衬出一种潮湿的暧昧。

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气中那股熟沉香的气息愈发浓烈,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腔、喉咙,下腹……

顾怀玉并非有意缠他,只是四肢百骸的疼痛太过剧烈,痛得他理智溃散,而眼前这人恰是唯一的“解药”,他本能地抓住,不肯松手。

裴靖逸呼吸微滞,喉结剧烈滚动,正想轻轻拨开颈间的手臂,顾怀玉却突然用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

广袖滑落,露出一截新雪般的小臂,细腻莹润,晃得人眼热。

他双臂缠在裴靖逸颈间,睫毛轻颤,瞳孔因疼痛而失焦,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给我……”

裴靖逸耳后绷紧的血管直突突,呼吸沉的清晰可闻,“相爷要什么”

顾怀玉突然仰起脸凑近,他下意识闭眼,嘴唇微微撅起往前迎——

原来是要这个。

下一秒,微弱痛感从脖颈传来。

顾怀玉脸埋在他颈窝里,全身力气被忍耐疼痛散尽了,以至于狠狠地一口下去,连皮肤都没能刺破,只在那片麦色上留下几道泛红的齿痕。

裴靖逸被他弄得心猿意马,浑身热血往一处迸发,这会顾怀玉要他的命,他都愿意给。

顾怀玉的舌尖在齿痕上极轻地舔了一下,那点湿意还未晕开便倏然收回,像是耗尽气力般垂落唇间,只余一缕银丝悬在唇角。

他实在没力气了。

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得断断续续,倒像是只病弱的猫儿,明明连爪子都抬不起来,却偏要固执地含着心爱的鱼干。

齿关虚虚合着,既咬不碎,又不愿松开,只能这般含着、磨着,任那腥甜的气息在唇齿间流连。

裴靖逸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呼吸粗重,不得不大口喘息,眼里却闪烁着近乎狂热的亢奋。

他终于明白,顾怀玉刚才不是在索吻,而是在找一个适合下口的地方。

顾怀玉想要的是他的血。

要的是他骨血里流淌的、带着九黎族秘力的血。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伤口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再烈的毒酒喝下去也不过是微醺。

双亲对此讳莫如深,多次告诫他这并不是好事,这是一个不能告人的秘密。

可此刻,他竟感到一种极致的愉悦。

一想到他的血能在顾怀玉的身体里,成为顾怀玉的一部分,光是想象这个画面就让他亢奋的浑身战栗。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刀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在脖颈上拉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顾怀玉几乎是本能地凑过去,他跨坐在裴靖逸腰间,双腿死死夹住对方劲瘦的腰,唇舌直接贴住那道狰狞伤口

——不是温柔的舔舐,而是近乎暴戾的吮吸。

“呃!”

裴靖逸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爽的他头皮发麻,本就发紧的裤子更紧了。

偏偏顾怀玉还在他身上无意识地磨蹭,喉咙里发出令人心猿意马的稀碎低吟。

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他不得不向后仰倒,带着顾怀玉一同躺在地上,他单手扣住对方后脑,不去打断吸血的过程。

另一只手死死摁住顾怀玉的腰,不让他再乱动,再蹭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顾怀玉根本不管这些,唇舌贪婪地吞咽着每一滴涌出的血。

伤口在九黎血的作用下逐渐愈合,他不满地“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掐进裴靖逸的肩膀。

“别急……”

裴靖逸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划开一道新口子,甚至比之前更深。

鲜血涌出的瞬间,顾怀玉立刻贴上去,像是渴极了的兽,吮得又凶又急。

裴靖逸仰着头喘息,任由他索取。

每一次被吸血的感觉都像是过电,难以言喻的舒爽,他甚至头一次感觉这独特的体质——

多亏这个体质,才能让顾怀玉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贴上来“亲吻”。

真正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交融。

第三个伤口的血被吮干时,顾怀玉终于停了下来。

他身体发热,气色难得有几分红润,方才因剧痛丧失的理智也在缓缓回笼。

他闭上眼缓了缓神,再睁开时,那对漂亮的眼睛已经恢复清明,只是神情有几分嫌弃。

不是嫌弃方才有多失态,而是嫌弃喝九黎血喝的太不讲究了。

堂堂一国宰执,想喝血岂能抱着人的脖子生啃?

想喝九黎血,那也得滴在碗里,温一温,配上去腥的香料才能勉强下口。

顾怀玉撑起身子正要离开,却忽然察觉到异样触感,垂眸一瞥——

面前出现了一个他从未预想过的场面,以至于,他稍怔一瞬,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裴度。”他抬起眼,声音发寒地质问:“这是什么?”

裴靖逸也不想被他瞧见,但奈何资本过硬,身体离得太近,不想被顾怀玉注意到都难。

他索性大喇喇地往地上一躺,后脑枕着手臂,若无其事地说:“这是下官的随身兵器。”

见顾怀玉眉头一沉,他笑得肆意无谓,“相爷是读书人,该称它‘玉箫’还是‘青锋’?”

顾怀玉这双手里死伤过的人很多,不计其数,但头一回,却是亲手打人。

“啪!”

这一巴掌不重,却极响,打得裴靖逸脸颊上浮现出一道清晰的红印。

他眯起眼睛,指腹揉着发疼的手掌心,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把本相当勾栏瓦舍的人?”

若他真是勾栏瓦舍的,裴靖逸一丁点兴致都不会有,但偏偏,他是顾怀玉。

是这个世上最懂他抱负的人,是能让他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人,是能与他并肩实现宏图大业的人。

他当然清楚,对顾怀玉起这种念头是亵渎,是荒唐,是肮脏上不得台面的。

但那东西不听话,不受控,不受理智约束,只对着顾怀玉有感觉,连他这个主人都管不住。

裴靖逸脸颊火辣辣地发麻,却莫名地更兴奋,他舔了舔嘴唇,对此只有一个解释:“相爷美若天仙,下官血气方刚,您方才趴在下官身上扭来扭去,下官怎么管得住‘兵器’?”

顾怀玉脸上冷淡至极,强忍着踹他一脚的冲动,现在他虎落平阳,还不是卸磨杀驴的时候。

狗玩意敢对着他亮出兵器,就是不把他这个宰执放在眼里,是时候该给这个狗玩意好好紧一紧皮了。

顾怀玉忽然笑了。

裴靖逸眼皮一跳,这笑容太熟悉了。

被罚跪在都堂前的那天,顾怀玉就是这么笑的。

他舌尖抵了抵发烫的齿根,竟隐隐兴奋起来。

太清楚这笑容意味着什么,他把顾怀玉惹毛了,顾相要收拾他了。

顾怀玉不在京城。

但京城里却比他在时还要风起云涌。

东辽使团的人,一开始并未将百姓放在眼里,如同耶律迟说的,他们见多了汉人,在东辽人面前,一个个贪生怕死,见利忘义,最会见风使舵。

只要拿出一点赏银,想要大宸的百姓说什么,大宸的百姓就说什么。

但这次京城百姓的百姓出乎他们的意料。

使团的人跟随大理寺衙役挨家叩门,那些店铺明明就在大理寺旁边,本应是最早看到乌维尸首的人。

可一问起来,不论是跑堂的还是掌柜,皆是瞪大眼睛,一脸茫然:

“什么乌维?什么尸首?没听说过。”

再问几句,他们便装作恍然:“昨儿歇得早,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明明前一夜街头灯火未熄,庆祝乌维惨死,热闹得像过节一样,如今却齐刷刷地失忆了。

一个个都是滚刀肉,软硬不吃。

东辽人要真凶几句,衙役反倒会先拦住,皮笑肉不笑地说:“使者息怒,我大宸律法,不可无故伤民。”

至于银子——东辽人的银子,竟没有一个人敢收。

哪怕只是象征性地扔个赏钱,都像是往人怀里塞一个烫手山芋。

再贪财的人也惜命。

收了东辽人的钱,去指证那位相爷?那就是拿命往火里跳。

说不准哪天人没了,连尸首都会被悄无声息地消失。

驿馆中,副使满脸疲色地找到耶律迟,东辽使团的人一个个无精打采,唯有这位王爷,还有闲情逸致在喂马。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将手中的果子“咔擦”掰开,一瓣喂给嗷嗷待哺小马,全然不在意身后的副使。

直到副使开口道:“王爷,属下把事情办砸了。”

耶律迟捏着果子的手指一顿,缓缓地扭过脖子,“银子给少了?”

副使不敢看他发寒的脸色,低头说:“属下挨家问过了,那些汉人百姓,像是串通好的,要么说没看见,要么说睡得死……”

耶律迟眉头高高挑起,诧异至极,“所有人?”

副使勉强作答:“一个都没有,连敢收我们银子的都没有。”

耶律迟抛下手里的果子,拿出帕子仔细地擦着手,思索这出乎意料的事情。

他承认,汉人里有不爱钱的,也有英雄好汉,但那只是极少的一部分,他见过的屈指可数,大部分人都是那副贪财怕死的样子。

比起朝堂上那些文官对顾怀玉神秘的态度,这一次,百姓的反应令他更加困惑。

百姓不认得顾怀玉。

一辈子连相府的门槛都摸不着,更遑论得到那位高高在上的相爷半分垂怜。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群人,既无人命令,也无人利诱,却像是早已约定好一般,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

他们撒谎,他们装傻,他们甚至敢在东辽人的刀下硬着脖子说一句“不知道”。

耶律迟确实想不通,这些人图什么?顾怀玉甚至不会知道他们的名字。

他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这件事,“你亲自去一趟大理寺。”

副使一怔。

耶律迟忽然笑了,从容自若地向前走,“你去找所有和尸体擦肩而过的人。”

“别再掏银子了,换种法子。”

他说到这,撂了手里的帕子,讥诮笑意更深几分,“不爱钱,总该怕死。”

但耶律迟没想到,当晚大理寺外,夜色如墨,人潮却比白昼更汹涌。

官差的横刀在火光下明晃晃地拦着,可拦不住那些从巷尾、从桥洞、从破败茅屋里涌出来的身影。

“乌维是我杀的!”

“我看不惯那畜生鞭打卖茶婆,半夜翻进驿馆,一刀捅的他!”

“我杀的我杀的,我儿子当天被他们马撞死了,我就是要给他报仇——”

古话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而民,亦为护己者不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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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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