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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这回轮到濂祯将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去,瞬间就笑得全身无力。
小茜还粉认真滴解释:“奴婢可不是说笑,小主从菊花会回来那天,就闹上一整夜的肠胃病。”
濂祯尽力收住笑,朝她摆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琇莹大为懊恼,努力给嘴腾出空闲:“皇上,嫔妾……不常吃成那样的。”
濂祯看着面前桌上八个菜都已下去了大半,深表怀疑:“依朕看来,你今晚的肠胃,也舒坦不成。”
“那是因为,嫔妾自昨日起,就没怎么吃东西了。”琇莹说完才发觉,这话好像无意间暴露了什么。她将近二十四小时食不下咽,自然不是因为什么肠胃病。
话题就这么被引向了两人一直在有意无意回避的那个点。
濂祯本就不饿,这时不再动筷,似在望着桌面发呆,唇边含着一抹笑意,回忆起今天来时的心路历程。
濂祯今日来前,还曾有着一丝孩子气的怨怼:那丫头会铁了心地向他隐瞒心事,还把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可见是恃宠而骄,不把他放在眼里,自己才时隔三天就又主动上门找她,岂不是更要让她翘了尾巴?
可惜他的本意又是那么想去,挣扎了一番之后,还是独自溜达来了芙蕖馆门外。想不到刚一来,就险些被急慌慌冲出门去请大夫的小茜撞个满怀。
小茜见到他来,登时就涕零了:艾玛皇上您可来了,小姐想您想得都快死啦!
琇莹病得晕厥,芙蕖馆的下人们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乱作一团,见到他来,个个都像见到了观音菩萨显灵。
濂祯本来还有几分怀疑,想是不是那丫头设下什么计策哄他争宠呢。等看见床上的少女昏迷不醒,脱水脱得仿佛小了一圈,他才有点慌了:还不到三天,怎就成了这模样呢?
直到小陆御医被叫来,告诉他说琇莹只是心病,没什么大事,濂祯才算勉强放心。心病嘛,他这个药既然来了,自然也就好了。
待余人走后,抚摸着她凹陷的脸颊,濂祯是既心疼,又欣慰:瞧,你为朕得相思病了吧,这就是报应,谁让你个死丫头不来与朕老实交代,真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不过看在你如此爱朕的份上,朕就不与你计较了。
此时与琇莹同桌吃着饭,濂祯瞥着面前这个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女人:“若是朕多拖几天再来,你想怎样?真来病死给朕看?”
“想必……也没那么容易死吧?”琇莹很有些不好意思,脸又开始朝蛇果方向过度,“最多病回个痴呆。”
濂祯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按在她放在桌边的手上,默了片刻才道:“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别再这么随意得病。朕即使有几天不来,以后也总会再来的。”
以后别再随便得病,这意思听上去荒诞无厘头,却是极其触人心弦的宽慰与承诺。这明晃晃地就是在表白:我是永远不会真的生气不理你滴,你且放宽心好啦!
琇莹鼻子发酸,两行眼泪不听话地淌了下来。能得到这么重量级的承诺,自己这病病得真值!
濂祯见了她这楚楚韵致,手动了动,有意将她揽过来坐到自己怀里,又想起刚才在内室那一番辛苦的自持,就还是作罢了。唉……他只凑近了些,用衣袖为她擦了擦泪。
琇莹抬眼看他:“皇上那天……一点都没生嫔妾的气么?”
作者有话要说:
☆、046、坦白
“皇上那天……一点都没生嫔妾的气么?”
濂祯挑眉:“气,自然是生了的。谁知你还要将朕说成什么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坏男人,这不是明摆着倒打一耙么?”
琇莹险些出溜去桌子底下,心知得赶紧把这个话题揭过去,缓了口底气,又怯怯地问:“那皇上又是如何消气的呢?”
“或许,你该感激一下朱芮晨。”濂祯将目光垂在桌面上,回忆起了两天之前的情景。
那天武敬侯兄弟刚到影月斋,就每人被发了一柄长剑。
朱芮晨抽剑出鞘,看着冷光跃目的霜刃,皱起眉头:“真剑啊?”
朱菁晨用手指试了试锋利程度:“还是开了刃的。”
他们陪皇上练武,可是从不能动开刃真剑的。见此情况,哥俩就知道今日情况特殊,前景堪忧。
濂祯也抽了一柄剑在手,没好气地道:“废话,还是龙泉御贡的呢。来,你们两个一起上。”说着就丢下剑鞘,摆下一个漂亮的防守招势。
“这要是将皇上您划伤一道口子……”朱芮晨深表忧虑。
“我就说是被蚊子咬的!”濂祯撇了嘴很不耐烦,潜台词即是:你真当自己有那么大本事呢?
朱芮晨与朱菁晨对视。自己兄弟的武力值这是被毫不留情地鄙视了。无奈,圣命难违,总不能临时去找太后劝阻吧?
一阵刀光剑影过后……
朱菁晨看着捂了左肋满面痛苦的哥哥,关切道:“哥哥你怎样?”
朱芮晨愁眉苦脸道:“还好,多亏只是剑柄戳的。你呢?”
朱菁晨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一道“伤口”:“还好,破的只是衣服。”
完胜的皇帝陛下姿势利落地收剑入鞘丢在一边,轻蔑地看他们一眼,坐到椅上道:“你们怎不来问我,因何不快?”
兄弟俩又是标志性地对视一眼交换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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