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肢体语言告诉他,就是这样。她的羞赧被他误以为是逃避问题。她的沉默戳在他最在意的痛处上,阴错阳差,两个人头一次冒了矛盾。没有经验的两个新手暗自惶恐无措,最后只能用冷战来解决。叶敛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对那个啼笑皆非的理由哭笑不得。还好他们之间算得上坦诚,短暂的冷战过后,双方都有意愿通过沟通解决问题,这才没让事态往更加严重的方向发展。叶敛松了口气,调侃:“你刚刚主动压着我的时候,也没见有多害羞。”孟年红着脸一口咬了上去,咬在他的另一侧脖子上,愤愤道:“都说别再提了!那是个意外!我脑子坏了!”叶敛搂着她的腰,沉沉发笑。孟年恼怒更胜,狠狠发誓:“以后绝不会再那样了!”“哪样?主动爬到我身唔——”孟年捂着他的嘴,从眼角到脸颊脖颈全都是红的。说笑打闹够了,叶敛长叹了声,抬手揉揉她脑袋。“我们再来捋一捋刚刚都发生了什么。”“我在意的是你对我的亲近是否出于自愿,换句话说,我不希望你接受我的亲吻,邀请我……咳,邀请我做那种事,是出于‘讨好’意味。”“你也不需要通过某些事情来向我证明你很好。”“我们彼此间应该是坦诚的,你开心就是开心,难过也不要瞒着我,我如果看到你强颜欢笑,会更加难受。”“你要清楚一件事,我不急于和你发生什么,尽管我们已经跳过了恋爱步骤,成为合法夫妻,但我既然从前说了会认真对待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就说明,即便有了结婚证,我们也可以从牵手、拥抱开始,先成为一对普通的爱侣,再上床。”他说得直白真诚,孟年渐渐忘记了害羞,她愣了下,迟疑道:“所以你刚刚按着我,教训我,是以为我在为难自己,用肢体接触的方式,讨好你?”叶敛沉吟片刻,“讨好也不算,我以为你在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抓起她的手玩起来。手指相互勾缠,指腹轻轻揉搓着她的指节。“而且我那也不能叫教训你吧?”他觉得他语气挺和缓的。叶敛顿了顿,又有点怀疑自己,不确定道:“我很凶吗?”很凶的话,下次注意。孟年不知道又想到什么,脸颊上的热意盛了几分。她摇摇头,抿唇,“如果我说,我没有觉得为难呢?”她鼓起勇气,终于尝试与他对视。她抬手捧住他的脸,其实是想找准她的视线方向,定好位后想要抽回手,却被人按住,无法收回。“没有为难的意思是……”男人滚了滚喉结,哑声,“你真的想?”孟年的手掌就这么贴着男人的脸,她勇敢地道:“虽然当时是有点无措惶恐,有制止你下一步行为的意图,但我是因为真的有点不服气。”“不服气?”两个人都坦诚到了这个地步,有些话孟年实在憋不住。她装凶:“嗯,凭什么我因为你而神魂颠倒,你却还那么冷静。”“我冷静?”叶敛意外地扬了下眉,“你怎么会觉得我无动于衷呢?”“我刚刚都那、那样了,你却抱着我去了卫生间,放洗澡水,你……你还说不冷静。”女孩越说声音越小,音调也能听出来是真委屈。原来她只是因为自己的主动被人拒绝、被无视,自尊受损。又因为叶敛过后逗她时,反复重复着她放飞自我般的所作所为,她感到羞耻,所以恼羞成怒。她恼怒自己的大胆,酸涩于对方的拒绝,而叶敛误会了她的逃避,所以才会闹僵。叶敛听后沉默半晌,而后感慨:“小女生的心思还真难猜,好在你愿意告诉我,不然我就算是想到明天也绝对想不出缘由。”“你以为我为什么特意在你我之间隔一层被子?”他突然问。孟年傻眼。有被子吗?当时她的神志早就抛到九霄云外,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换了衣服,哪里还顾得上去看有没有被子。叶敛低声笑着,笑她是个小糊涂,他特意调整了姿势,把人往怀里压了压,这次没有隔着被子,只有单薄的睡衣。很快,男人的体温和欲-—望都清晰地传了过来。孟年身体僵住,下意识往后退,拦在她腰后的手阻断了她任何退路。这是她头一次如此清晰地直面他的恐怖。她红着脸,把头埋进男人肩膀,听着他越来越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你觉得我没有动情吗?”“我是真的舍不得。”孟年感动得一塌糊涂。于是红着耳根,在他脖子上又添了一道齿痕。她凶巴巴地:“我浪漫过敏,你不许说这些。”叶敛笑道:“嗯,我差一点就信了。”如果她的声音没染上哭腔的话。从没有人能这般珍视地把她放在心上疼过。原来是这样的滋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爱上了眼前的男人。就在孟年感动得马上就要再一次邀请他时——他突然贴在她耳侧说:“宝宝,现在我身上有三个牙印了。”“你如果不做些什么,明天别人误会的话,你亏不亏?”孟年:“……”作者有话说:孟年:明天就把这一口牙都拔了。第40章画腹肌吧。从车上被他抱下来,她就被人误会了一次。现在好了,明天早上起来,被刘婶和王叔看到,指不定又要怎么想她。这男人怎么能这么坏呢!孟年觉得自己就算是亏死,今天也绝对不会再碰他一下。可惜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太大,她想要二次逃脱,却再也不能如愿。还是叶敛那句危险十足的:“你再蹭下去,我可能真的要再去洗个澡了。”成功制止她继续乱动。桌上的牛奶已经放凉,叶敛又出去热了一遍。喝过牛奶,又被叶敛拉着去刷了牙。孟年再次回到床上,叶敛却又从屋里离开。他好像去了阳台。可是阳台上只有她的画板,今晚似乎没有雨,他出去做什么?孟年看不到,只能听声音。她没听到画架被拖动的声音,更好奇了。没多久,叶敛回屋。他手里拿着一沓画纸、一支水笔。“其实我更想拿铅笔,但又怕你弄得满脸黑,所以……”男人徐徐笑着,将纸笔都塞进她手里,“真正的画家,不应该拘泥于工具上面才对吧。”孟年皱了皱鼻子,“你别拿话激我,没用。”她拿过画纸,咬开笔帽,刚要落笔,齿间叼着的东西就被人拿走。她脸色微红,垂下头,发丝拢住她脸部的红晕,过了会,她嘟囔:“我当然用什么笔都可以。”在专业问题上,她总是自信的。只要能克服掉心里的那道难关。叶敛没有亲眼见过她画画,上回她沮丧地跟他说不行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现在看她即将落笔,他甚至比她还紧张。他假装若无其事:“想要画点什么?”孟年循着声音睨了他一眼,冷笑:“画牙。”叶敛:“……”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无奈失笑。没有定位的工具,只能拿手比着,她终究还是会因为视力障碍而影响作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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