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窍,全通!法庭,原告席。时隔六年,班斐重新站在万人瞩目的审判台,这次他有备而来。台下是形形色色的目光。震惊,好奇,猜测,愤怒,怨恨,玩味,甚至是一些猎奇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的经历。这样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怎样糜烂猩红的余烬?人们总是对这些有违常理的美丽很感兴趣。那是一段不堪又崎岖的泥沼,他双脚走过去了,却唯独害怕她那看到肮脏东西的眼神。——他冷血到把生父、老师、同学都告上了法庭!像她那种拥有很多爱的家伙,应该无法理解的吧?班斐轻叹。若哥哥真的是神明该有多好,我完美无缺,我无所不能,我如春日花园般清澈葳蕤,你放眼所见,是光华灿烂。可惜我不是。班斐抚过起诉书,指尖摁了一下左胸的纸巾袋,里面藏了一枚亮晶晶的羊角糖纸。今日主人不在,就劳驾你随我出鞘!置身在命运的鲜红洪流中,死亡只是最轻的一道祷告。从今往后,他的伤疤、狰狞、丑陋,怪物般的脏器,会被世人津津乐道。黑西装,白衬衫,班斐从容不迫申述。“被告一高洁谋,介入他人婚姻,收买保姆萍姨……在原告班女士所居住的秦邮公馆放置汽油,诱导原告纵火自焚!”稚澄脖子挂着耳机,背心汗津津的,骑着她的重型汽车疯狂穿行在大街小巷,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如同杀神降临人间。不管是人类是鸡鸭猪狗,都骇然避退。耳机里传出哥哥坚定有力的发言。稚澄终于知道,他胸前那两条沙漠玫瑰蟒是怎样繁殖出来的。她竟然还嫌弃它丑!“被告一特意利用被告二监护人的权利,将原告儿子转到其学校,散播起天阉的谣言……”稚澄气得想拧断被告一的脖子!“被告二梁庭婚内出轨,伙同被告一联手作案,逼死原告班女士……”“综上所述,被告一涉嫌故意杀人罪,以公职发起校园霸凌……被告二……”他的声线始终稳、沉、冷,淡漠得仿佛是局外人。“特向贵院提起诉讼,请求依法侦查!”“——轰!!!”稚澄的机车撞到地砖,几乎要飙骑进第一法院。开庭,结束。黑压压的人群,乌泱泱的记者,期间夹着咒骂跟脏话。哥哥一身黑西装,站在阴影处。这一战,前所未有,锋芒毕露,班斐将全员恶人都摆上了法庭,包括实施校园霸凌的学生,家属被逼入绝路,惊怒不已,歇斯底里地辱骂,“你这种烂货活该下地狱,你妈都被你出柜羞得去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啊!!!”你看,活在人间,恶意如影随形,就算去了地狱,依然逃不过私人制裁。班斐嘴角掠过一丝讥笑。人间真恶心,他凉薄地想。下次老子不来了。矿泉水瓶砸过他的眉骨,擦红。尖叫。咒骂。混乱。又一瓶矿泉水当头袭来。“嘭!!!”当场被寒光劈开。清凉水珠飞溅到他脸颊,班斐瞳孔微凝。wink眼兔奶白机车头盔,黑口罩,扎着一个圆溜溜的揪揪,她背对着他,站在举世皆敌的悬崖前,冷脸横着狭长唐刀,杀意凛冽逼人。稚澄舔着唇,两粒虎牙森白冷厉,如大型猛兽的獠牙,语气亦阴气森森,“诸位大可试试,是你们的瓶子扔得快,还是我这唐刀使得快?”全场鸦雀无声。“走!”趁着人群惧怕,稚澄虎口抵着刀柄,锵的一声,刀入金口。她的手掌往后伸,抓了半天,抓了个空气?稚澄:?稚澄只得扭头,却见哥哥低着脸,手别在腰后,不给她抓到。稚澄:??有毒吧他。我都肝胆相照到这个程度了您连个手不给牵?可恶!明月就不该照他这条小阴沟!稚澄气咻咻地,又不容置喙地,越过班斐的腰,紧紧攥住他冷白锋锐的手骨。他竟然出了手汗?稚澄来不及多想,她携着唐刀,带他杀出遍地荆棘。身后是虚焦乱晃的镜头,人们的面孔被挤压得模糊不清,浓重得像是即将滴落笔尖的幽蓝色墨水。今日天晴,他们牵手狂奔,狂风尖嚣过耳畔,将人间甩到身后。浩荡得像是一场盛大神圣的私奔。第39章套路局狼人自爆,很是嚣张。稚澄狂轰油门,加速过弯,驶进了一处偏僻幽凉的暗巷,积水被她溅成了小型观赏瀑布。班斐胸前纸巾袋的糖纸被濡湿得一塌糊涂。“那群混蛋没追来吧?”“哼,追来也没事,看爸爸一刀一个小朋友——”她扭头回看,机车头盔被人粗暴摘下来,嘭的一声重重砸到墙上,霎时兔头粉碎,尖锐结晶甚至嵌入了腐朽的昏黄墙壁。稚澄:“?”我的wink媚眼兔兔!!!稚澄气急败坏,“我为你两肋插刀你碎我心爱头盔?你他爹的是不是有病?!!!”哥哥手指强硬扯烂她黑口罩的松紧绳,唇缝弧光冷厉。“闭嘴!哥哥要亲死你这个莽撞小蠢货!”至暴烈地拥吻她。我要太阳,只能溺死在我这一泓泛滥春水里!超!好痛!咬穿唇肉了!稚澄骑着重型机车,两条腿使劲撑地,由于对方偷袭突然,她还没有划下停车架,只能靠自己最原始的肉身力量爆撑200多公斤的公路怪物。稚澄单手支撑转向把,另一只戴着机车皮手套的手掌愤怒掰他脸颊。强吻体验感极差!爷要口腔溃疡了!掰、掰不动?!稚澄异常震惊,她以为她已经是绝代章鱼吸盘1.0,没想到竟还有帝皇级的高手?!果然人类进化没有带上我!这能啜干宇宙的吸力……她不如,她羞愧!班斐手指压着她的后颈血管,暴烈的力度凹出一根根鲜红的指痕,狰狞得触目惊心。他靠着后座,长腿凌厉跨过动油缸,灼热的气浪阵阵穿透西裤,好像能灼烧这一身脆弱又敏感的血肉,滴出丰厚血红的油脂来。舌尖凶猛顶入高温的咽峡。这片热带雨林腥膻又热,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惊心动魄。胸腹前,雪地里,两条玫瑰红蟒蓦地惊醒。痛苦、震颤、愉悦。神经尖啸。那股烧灼的疼痛从心底疯狂席卷起来,让他每一寸皮肤都隐隐绷紧、发痒、刺痛。双蟒明知危险,却又蜿蜒着,昂首着,伏在她的后背贪婪进食。似乎。他又感受到了那一场噩梦级别的地狱烈火,烧焦的糟糕气味混合着消毒水,整夜萦绕不散。十五岁的我,从烈火炼狱里爬了出来,恶鬼般存活下来。二十一岁的我,又放纵自己,跌进这片灼灼爆燃的山火。我竟然甘之如饴。我怎么会这么,这么,喜欢她呢。“早上吃了豆腐乳……嗯?有点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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