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肉脸,戏多得都绷不住了。班斐努力忍笑。打扮得俏拔拔的,逗逗就起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易燃易爆的小生物?班斐继续装模作样,“地址啊,这里海边,我看看有什么标志建筑物……”稚澄:……?!你还要人家自己来?连人带车费都薅有没有搞错?!稚澄想到自己大老远跑来,她得到了什么?倒贴车费,倒贴时间,倒贴精力,还得听新欢对象摇人来替代她?敲!窦娥都没她这么冤的!下一刻班斐的手机被夺走了。班斐撩了下眼皮,还缺德地火上浇油,“啊,你本地的是吧,你知道这是哪里吗?麻烦跟cervine姐姐说声。”?我是服务你俩的童子吗?!巨不爽。稚澄内心的委屈跟吹气球一样膨胀,导致她气呶呶地鼓成了一张粉嘟嘟的河豚脸。仿佛一戳就炸。班斐还真上手戳了下,“说话,别让cervine姐姐等急了。”就看见粉河豚那小手捏着手机的两端,下方的拇指往手机的腰部狠狠一顶。去你的cervine姐姐!嘭!!!手机被暴力掰成两段,赤裸裸露出了黑漆漆的金属板,仿佛昭示他的下场:给!爷!死!班斐眼皮微跳。他那手机好像不是薄塑料吧?下一刻稚澄恶狠狠冲他放话,“滚下去!”班斐心道,得,把人气疯了。不给他搭免费顺风车了。班斐施施然迈落长腿。嘭!关车门!嗡!引擎响!轰隆!上油门!哈佛大狗脾气坏,不打一声招呼,呲的一下飙了出去,飞溅起无数狂沙。给他留下了一车屁股的尾气。班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幸好闪得快,不然高低喝上两口。他观望四周出没的人类,试图找到可以求助的对象。凌晨两点二十八分。无名海域。金溶溶的地平线早已被诺克斯吞没,海与天的边界模糊晕染,柏油公路偶然飞驰过一两箭星火,他远远看去,依稀能辨道路两旁微白小脚的树干,并没有人家居住附近。耳边偶尔捕捉到来自远方岛屿的,一两声神秘又古怪的叫声。万籁俱死,适合打啵。班斐脑子里不合时宜闪过这么一两道想法,又蓦地失笑。跟谁?那一言不合就飙车扬沙的小鬼?躁得跟个黄毛小山雀,开嗓可不得吵死他。班斐从裤兜里摸出另一部手机,准备唤醒他还在梦中的弟弟,给他一个千里救兄的机会。他正拨着号,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行迹可疑的黄色小点。?在他尚未看清的这一刻,黄色小点高速奔跑,滚成了黄色小球,更携着滚滚白沙朝他奔袭来。??再然后。身高169cm、体重93磅的超级小黄牛昂着她的硬头锤,用一往无前的可怕气势,重重撞击了他的胸腹。男生高挑优越的身段发挥了美学优势——这一刻,它呈现出一条美丽又耀眼的抛物线。咻的一声。飞了出去。飞了。出去。???直到被铲进沙子里,吃了两口咸鲜沙子,班斐还没回过神来,记忆被胸口疼痛拉扯得模糊,就跟断了片似的。刚刚有什么东西撞飞了我?很硬的嫩黄色牛角吗?海边还有人放牛的?穿着黄色小外套的超级小牛气势汹汹插着腰,“姓梁的有种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班斐:“。”班斐:“我没种。”giegie果断躺平。稚澄噎住。半点骨气都没有,还是不是爷们哪,害得我没法借题发挥第二脚!稚澄只好愤愤不平往回走,后头飘来哥哥的薄荷音,“我脚扭了,走不了。”稚澄腹诽,关我屁事。“看来今天运气不好。”他似乎认命般叹息,“只能等好心人路过把我捡回去了。”稚澄:“……”稚澄骂骂咧咧跑了回去。班斐已经半坐起来,他并没有撒谎,她那一把巨力头锤不仅把他锤飞,他的脚踝还好死不死撞上只埋在沙子下的啤酒瓶。见稚澄不信,他主动捋开裤腿跟白袜,露出脚侧那一块肿得老高的骨头。稚澄愈发爆火,“什么垃圾人啊海边扔垃圾怎么不把他妈给扔了!”要是让她逮住,高低得把啤酒瓶塞他眼儿里带走!虽然不情愿,稚澄还是把人扛起,朝着她的哈佛大狗走去。大狗被她停在了400米开外,她还得走上一路。晃呀晃。月亮都仿佛晃碎在眼底。班斐被扛得并不舒服,女孩儿的骨架太小,硬棱棱架着他的腰腹。而且这家伙生了整晚的气,脑子热,手脚也热,没一会儿她就烫得跟个小火炉似的,汗珠滴滴砸进海沙里,仿佛能透过衬衫,把他滋滋给煎熟了。好不容易挪回哈佛大狗旁,稚澄撅起屁股,把祸害塞进去。那一截小脖子发着热汗,热烘烘又不加掩饰地,伸到他眼底。小小的,嫩嫩的,却随了主人的暴脾气,每一根筋儿都充满了韧劲,它们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着,像一群不败的小将军。他张嘴咬了口她脖子青色小根块。声音脆脆的。?稚澄弹了起来,脑袋撞上了车顶,她嗷的一声,“大胆9917,你竟敢暗算我?!”她满脸不可置信。她出车又出力,什么人哪这是。“嗯,暗算你。”班斐懒洋洋敞着四肢,“快来报复哥哥吧。”以为她不敢吗。稚澄当即亮出她那两颗战斗力斐然的小虎牙——瞧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