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么久,我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于是往回走。走了几步美女在后面说:“我,木。”
我回头一看,她指向我说“我”,再指向自己说“木”。看样子她是误会了我的名字叫“我”,而她的名字是叫“木”。我有些哭笑不得,想要跟她解释清楚我和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随便她叫我什么都行。我指向自己说“我”,再指向她说“木”,美女点头微笑,表明我的理解是正确的。
叫她木姑娘有些怪怪的,不如姓穆,她头顶上的圆球像巨大的夜明珠,就叫她穆明珠好了。
我回到原先的房间,躺进圆柱仓内等着。大约十几分钟后,穆明珠来了,头上没有发光圆球,但手上端了一个金属托盘,托盘上有三块发黑的东西。我已经饿惨了,急忙打开罩子坐了起来,接过她递过来的托盘。
那三块东西像是捣烂又组合起来的肉类,并且放在火上烧了太久,外层都快烧成焦炭了。我凑近闻了闻,不但有很重的焦糊味,还有一种很难闻的腥臊味,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着实有些难以下口。我望向穆明珠,她摊了摊手,有些抱歉的样子。
为了解决肚子饿的问题,为了生存,再难吃也要吃下去。我拿起一块肉狠狠咬了一口……没有放盐,实际上没有放任何调料,就是简单粗暴地烧熟,肉的本身又有一股非常重的怪味,像是已经咀嚼过一样软烂,我无法形容有多难吃。
好不容易把三块肉吃掉,穆明珠很开心地接过托盘走了。这里除了我之外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她却没有一点点忧郁和孤独的样子,脸上总是带着非常温柔可人的笑容,这让我感到很古怪和不安。
躺回圆柱仓内,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这鬼地方除了巨大蜘蛛外,我没有见到其他任何生物,那么刚才我吃的是什么肉?我脑海中立即浮现那丑恶的,浑身毛绒绒的大蜘蛛,胃部一阵阵翻腾,差点呕吐起来。
此后每隔半天左右,穆明珠就会送一盘烤肉过来,我明知这九成九就是蜘蛛肉,为了恢复身体不得不强忍恶心吃了它。每一次都是这样的肉,没有别的东西,而且我从来没有看到穆明珠吃它。除了送烤肉过来,穆明珠都在那个超大房间里修机器,我身体恢复了一些之后,有时会跑过去看她修机器,并与她进行简单交流。
有一天穆明珠画了一幅图给我看,那是一个宏伟的城市,有造形奇特的大厦,有金字塔,有巨大的七头蛇雕像,天空还有多种飞行器。接着她在上面画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弧,把所有建筑都罩住,然后在地平线下面画了一个向下的箭头。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把整个城市罩住沉入地下,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连说带比划,交流了半天,我勉强理解了她的意思。可能是强烈地震造成城市下陷,为了保护城市升起了一个超级大的防护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穆明珠也不知道,她是最近才醒来的,醒来时就是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活人,所以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多长时间。
我曾怀疑穆明珠是机器人,但多次近距离相处之后,我确定她身上是真实的血肉,连皮肤上的汗毛都清清楚楚。可是她头顶没有神光,不需要吃饭和睡觉,在地底下无数年没有死亡和衰老,又说明她不是正常人类。
经过几天休养,我的身体基本恢复了健康。不知是我适应了这儿的空气,还是穆明珠给我吃的肉具有抵抗毒气的作用,我可以较长时间在外面活动,不舒服的症状不那么明显了。
我开始帮助穆明珠修机器,很快我就发现她很不专业。她所做的,只是把被扯断的线重新连接起来,从别的地方拆下相同的配件替换损坏的配件,甚至一些基本的机械拆装她都笨手笨脚。我严重怀疑她不懂这些机器的工作原理,以前从来没有修理过机器,我问她为什么要修这些机器,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有可能她说了原因,但我听不懂,不能理解。
我完全不知道这些机器是做什么用的,但毕竟是水电专业毕业的,还做过一段时间机修工,一些基础的机电设备原理是相同的、通用的。比如一组散开的齿轮和连杆机构,穆明珠无从下手,我研究了一翻就组装起来了。而且在接驳电线、管道,拆装零件和替换方面,我可比穆明珠利索多了。
我们一起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有三五天吧,有一天穆明珠在控制台上按了几个按钮,突然一部分机器动了起来。接着大房间里许多设备亮起了指示灯,发出了各种声音,头顶上、墙壁上,地板上,各种各样的灯亮起,沉寂的黑暗世界一下子变得有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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