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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营养液加更()•()
郁和光刚从岩石后走出来，远远就听到熟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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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好像听见塞尔赫的声音了？”
他纳闷:“塞尔赫不是被我留在学校干活呢？”
不等郁和光继续疑惑，一声嚎叫先唤回他的注意。
“首—席—啊——”
一道人影飚着眼泪狂奔过来。
郁和光下意识撩起长腿飞踹，那人顿时滚成个球惨叫着飞远，划过夜空变成明亮的启明星。
叮！
营地的人们愣愣仰头追随看去。
反叛军统领震惊，随即惊喜:“踹得真高，不愧是溯游的首席。”
郁和光眨眨眼，收回长腿时忽然意识到:“小A，你刚才说什么？”
【根据声纹对比，刚才的人球是塞尔赫·黑曼。溯游大学战斗系，您的室友，同学，和战友。】
小A彬彬有礼:【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他化作天上的星星。】
【我们会永远纪念他的。】
郁和光张了张嘴，忽然茫然他刚才让小A删除记录，是不是忘记限定范围了？
连塞尔赫一起删除了吗？
“没事，死不了。”
女人摆手叉腰，毫不在乎:“这么容易就死，当什么黑曼家的崽。”
郁和光看看塞尔赫他妈——理论上的母爱。又抬头看了看远方的星星。
嗯……
“啊啊啊啊！”惨叫声又从远处回旋镖回来。
女人淡定侧身让开位置。
郁和光看一眼，犹豫跟着后退一步。
下一秒——“嘭！”
塞尔赫大头朝下，摔了倒栽葱。
他妈双手叉腰是大写的人，他大头朝下是个丫。
倒栽葱缓缓倒下。咚！尘土飞扬。
路过的反叛军脚步一顿，习以为常继续干活。
只剩下茫然的郁和光，冷酷的妈，和大头朝下的他。
“看。”他妈还踢了踢他，淡定，“软的，还活着。”
郁和光忽然就理解，为什么塞尔赫那么热爱溯游了，任务艰苦也能厮杀成卷王。
家是遮风避雨的港湾。离了家才发现，根本没有风和雨。
“黑曼夫人，家教非常优秀。”
郁和光搜肠刮肚，遣词造句:“教导方式果然不同凡响。”
“其实我家没孩子。”
女人眼睛锃亮闪闪发光:“您要不要考虑继承黑曼？黑曼家产业遍布全球，从走私抢劫绑架洗钱黑市交易……应有尽有！”
郁和光艰难后退一步，有点招架不住室友妈妈的热情。“黑曼夫人……”
“你同意了？”
“妈！妈啊！！”
塞尔赫试图唤醒为数不多的母爱:“我可是整个三不管唯一考上溯游的崽啊，你忘了你曾经多爱我吗？”
“曾经。”
女人脸上明晃晃挂着鄙夷:“也没见你给我绑个首席回来。嘁。”
考上溯游很牛逼吗？
溯游首席就在这站着呢。
女人已经从绑架郁和光一路盘算到开疆扩土，将黑曼之名宣扬到星际每个角落，然后被秦疾安干掉……噢。
女人突然就冷静了。
她瘪瘪嘴，失望摇头离开。
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郁和光，和涕泗横流的塞尔赫。
“你怎么突然家访来了？”塞尔赫泫然欲泣，“让我们的友谊只维持在学校好吗？”
——炸了他的家，抢了他的妈，还揍了他的兵。
郁和光看见路过的反叛军恭敬喊少爷，才忽然有了他室友是黑产大少爷的真实感。
“其实刚才不是家访。”
郁和光诚恳:“是家长会。”
家长会。一种我家长揍你家长的会面。
塞尔赫:“……？”
郁和光:“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留在学校帮我处理文件。你怎么回来了？”
塞尔赫:“咦，你没听说吗？”
随即他反应过来:“噢！防护罩封锁了，内外信号不连通。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连他也是跟着边境军才能回家。
“防护罩里出事了。”
塞尔赫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一些市民携带的孢子被唤醒，在都市里到处乱窜伤人，连最高决议厅也遭受波及。”
郁和光愣住:“什么？”
所以秦校长刚才离开，应该就是这件事。
郁和光转身去威胁弗洛伊卡去了。这些三不管地带的人狡兔三窟，再封锁，肯定也有办法进入防护罩。
而塞尔赫看着郁和光气势汹汹的背影，松了口气。
揍了弗洛伊卡，就不能追究他为什么回家了哦。
此时，一只浮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办公桌。
“谁把文件都堆到我这了？！”
办公室里一声悲愤怒吼。
门外学生脚步顿了顿，若无其事继续走。
…………
最高决议厅。
外面攻击持续不停，最高决议厅启动最高级别安全协议。所有玻璃幕墙外降下金属板封闭，浮空建筑增强电磁场，彻底断开与地面的连接通路。
成百上千的市民攻击最高决议厅，偏偏他们不怕死也不怕痛，即便被射穿双腿重伤，也能再爬起来摇晃着靠近，逼得决议厅亲卫队节节后退。
前方难以支援，消息传到决议厅内部，坐镇后方的决议长罗安知当机立断，下令切断地空联系。
此刻的最高决议厅，彻底成为悬浮在高空的孤岛。
金属墙外嘭嘭撞击作响，嘶吼不似人声。
室内却一片死寂，笼罩在黑暗里的决议厅内部，众人连声音都放到最轻。
所有秘书和属员都被赶到后面躲避危险，前厅被守卫机器人和亲卫队占领，警惕防备金属墙外的敌人。
秘书们大气不敢出，祈祷决议厅建筑足够坚固，祈祷不知在哪的援兵赶紧出现。
于明明刚从罗马柱拱门后面探头，立刻被亲卫队严肃驱赶。
“秘书长阁下，前厅非常危险。”
全身漆黑的重装备特种兵抬手制止:“请立即后退，前厅随时有被攻破的可能。”
“但是……”
“抱歉抱歉，他只是太紧张了。”
纳达尔忽然从斜里出现，捂住嘴将于明明拖走。他笑眯眯点头:“我会看好他的，不用担心。”
“唔，唔唔！”于明明拼命伸出手，鞋跟在光滑如镜的瓷砖上留下长长两道划痕，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前厅离自己越来越远。
直到退进中庭，纳达尔动作微松，于明明这才挣开禁锢。
“纳达尔！”于明明气得想咬人，“你从哪冒出来的？溯游决议席和你有什么关系？”
纳达尔无辜摊了摊手:“鉴于我们的决议长现在没有回来，我们算是……同僚？”
“就算让你过去，你一个秘书又能做什么呢？”
纳达尔随意拿起青苹果抛在手里，漫不经心:“亲卫队会负责处理，如果他们处理不了，你这小身板又能有什么用？”
于明明看见地上未擦干的血迹，顺延看去，两名亲卫正弯下腰架起尸体离开。
即便尸体头颅碎裂，早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面目，但于明明认出来，他是社会决议席的小秘书，今年才刚入职。
年轻后辈朝气蓬勃的早安声，变成了临死前的绝望呻吟。
他喃喃着自己不想死，颤抖着向于明明伸出手……砰！在亲卫队枪口下头颅炸开。
于明明闭了闭眼，不忍再看。
“你在可怜那孩子？”
纳达尔歪头看去，嗤笑:“社会决议席死了六名雇员，因为他。”
于明明觉得自己虚弱到站不稳:“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
纳达尔平静:“被真菌操纵的人，连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被真菌侵袭。他们就是定时炸弹，一旦孢子被唤醒，爆发出的破坏力就算溯游也挡不住。”
于明明忍不住抬头，眼前的纳达尔是格格不入的冷静。
冷静到残忍。
“我们不知道谁是携带孢子的人，没有任何人值得信任。”纳达尔严肃叮嘱。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我值得信任。”
于明明无语:“前厅不应该用金属板，应该把你的脸皮贴上去挡子弹。”
纳达尔无辜:“我们可是同僚。”
于明明嗤之以鼻。
最高决议厅自从封锁后，已经爆发过几轮孢子唤醒事件，正常行动做事的人突然暴起，周围人猝不及防被杀死当场。
鲜血喷洒在昂贵地砖上，如镜地面倒映着临死前的哀鸣，小机器人扫也扫不干净。
更无法剔除的，是人人自危的恐惧。
于明明看见相熟的雇员，抬手要走过去:“李……”
对方慌忙转身进旁边办公室。砰一声锁上门。
纳达尔耸耸肩:“你信任别人，别人不信任你。”
于明明知道他说的没错。
最高决议厅有多少房间，现在就用上了多少。雇员们各自锁在单独的房间里，唯恐身边人突然暴起。除了少数还敢出门的雇员在维持决议厅运转，现在偌大的决议厅空荡得可怕。
“但问题是，各自分散在不同房间，一旦某间房间出事，其他人都无法注意到。”
于明明揉了揉太阳穴:“如果攻击人的都是掩护，偷资料或者篡改权限的才是孢子真正的目的，那怎么办？”
“还有前厅，外面市民多还有神智，亲卫队不敢射杀，如果他们顶不住被市民们冲进来怎么办……”
纳达尔无奈看他，叹了口气:“于明明，秦决议长到底付你多少薪资，你要操心多少事？”
于明明脚步一顿，哼了声昂起下颌:“和你这种没有理想的人说不通。”
“还有，叫我于明。”
“行啊于明明。”
“…………”
“你还要巡逻哪里？”
纳达尔双手插兜，小跑追上去:“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其他雇员一样，找个会议室，门一锁睡大觉？”
于明明:“因为我是秦决议长的秘书。我是最好的。”
他哼气:“基因派的绣花枕头不懂很……”
“啊啊啊——！”
惨叫声忽然打破死寂。
于明明眼神一厉，立刻转头冲向声源。
他踉跄差点滑倒，纳达尔眼疾手快扶起，他管也不管的继续往前冲。
亲卫队和守卫机器人也从四周奔跑向声源，一时间，肃穆庄重的穹顶长廊里脚步声凌乱，哭喊声回荡。
“他突然就疯了，他杀了我的秘书长！”
秘书吓得瘫坐地上，满身满脸都是迸溅的鲜血，他举着两只沾满血的手，哆嗦着抬起头:“他抢了秘书长的权限。”
“什……！”
于明明一怔，随即立刻转身往调度室狂奔而去。
亲卫急急追上来:“秘书长阁下！真菌抢秘书长权限干什么，他是要干什么？”
“决议长各有本职工作，而当他们不在决议席时，秘书长就是级别上的‘决议长’。”于明明心脏狂跳到热血奔涌上头，他翻找调度室的手都在颤抖，“你问秘书长权限能干什么……”
“秘书长权限能干一切。”
于明明看清浮空屏的瞬间，面色唰地惨白。
“包括，打开大门。”
亲卫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啪！
前厅忽然传来巨响，随即一道光亮照射向走廊。
这光在昏暗里极为显眼，所有人诧异转头，却在看清时露出同样的惊惧。
——最高安全协议解除，金属板收起，前厅玻璃幕墙外的光芒照进来。
同时照进来的，还有玻璃外狰狞凌乱的血手印。
守在门外的亲卫队瘫坐玻璃外死不瞑目，攻击决议厅的市民紧贴在玻璃上，压扁的五官沉浸在鲜血里狰狞吊诡。
‘抓，到……你们，了。’
真菌操纵的声带艰涩发声，他嘴角咧开到耳根的嘴角狞笑，皮肉下是白惨惨的骷髅。
那一瞬间，于明明如坠冰窟。
他意识到——最高决议厅，守不住了。
“退后！退后！”
残存的亲卫队扬声高吼着，调集的守卫机器人和亲卫脚步声凌乱急急赶来。
于明明站在走廊中间，被撞了肩膀也没反应。
秘书长们聚集在调度室，焦急操作试图弥补安全漏洞。可决议厅状态却被锁死在【安全】上，一切防御操作无法实现。
气得秘书长一拳砸在光屏:“该死的！到底是谁的权限干的？”
“不管是谁，这个人一定是有经验的年长者，对决议厅一切权限知之甚悉。”
“并且有勇气，善演戏，能骗过朝夕相处的所有秘书长。”
“还要在决议厅有足够高的话语权，即便在秘书长里也说一不二。”
说着说着，秘书长们缓慢转头，齐齐看向于明明。
于明明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纳达尔却上前一步，挡住众人看向于明明的视线。
“我与这个人一直在一起。各位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西装革履的政界精英眸光漠然，礼貌却疏离。
“以及。”
纳达尔单手插兜，转头看向长廊尽头:“他们要进来了。”
哗啦——玻璃撞碎的瞬间，人形怪物尖啸凄厉冲进来。
于明明首当其冲暴露在怪物爪下。
他抬起头，眼里铺天盖地是纷飞的玻璃碎片，和丑陋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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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只在晋江文学城\\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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