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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只在晋江文学城
肩扛导弹命中的战车里硝烟弥漫,一片死寂。
火药在耳边近距离爆开,强光与巨响剥夺感官,大脑在冲击波之下犹如柔软波荡的豆腐,嗡嗡鸣响的白噪音拉长得漫长没有尽头,鲜血从耳朵鼻孔蜿蜒流淌。
嗡——
白一芜剧烈颤着睫毛吃力抬头,他从战车后座上向前看,只有阳光穿过纷扰的烟尘,一片明亮的白雾里看不清人像。
郁,郁……他费力试图打捞神智。什么来着?
郁渊亭。
我的……父与神。
那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中的瞬间,白一芜霎时安定。
连耳边的嗡鸣噪音也似乎变成了泠泠笑声。
青年站在一片白光中笑着侧身,那双琥珀眼在穿透尘埃的阳光里璀璨夺目,美得惊心动魄。
他向他伸出手摊开,唇瓣一开一合,歪头轻笑时是希冀他握上来的鼓励。
可白一芜听不清他的声音了。
他忽然感到难过。他失去先生已经太久了,久到忘记他的声音。
他其实很想再听先生唤他一声……
“小白!”
惊怒如虎啸龙吟,瞬间穿透曦光疾射而来,哗啦打破迷蒙烟尘。
“小白!你发什么呆,想死吗!”怒吼声把白一芜拽回现实,与此同时揪住他衣领的拖拽也让他骤然回神。
白一芜下意识伸手扣住抓他衣领的手,抬头却对上郁和光愤怒的眼。
“带上弗洛伊卡——滚下去!”
白一芜偏头一看,弗洛伊卡被摔下来的枪匣砸中,倒在杂物狼藉中昏迷不醒。半边战车在燃烧,车窗外浓烟滚滚烧得呛人。
他立刻从美梦中惊醒,从云端掉回地面的瞬间眉眼狠戾。他扛起昏迷的弗洛伊卡,长腿踩住卡座硬生生把重机枪拽出来,肩膀猛烈撞开门,一手持枪一手抱人冲下车。
郁和光已经先他一步冲出去,拔出造神枪的瞬间指向高处机甲。
他眉骨下压狠厉,爆炸的黑灰扑在他面上却不掩殊色,反倒平添战场厉色。
几乎是甩枪对准外骨骼机甲的刹那间,造神枪开火。
“砰——!”精准命中机甲肩扛的炮筒,弹药炸膛在它肩头烧成一团大火球。逼得机甲不得不放弃炮筒,卸掉半边连带点燃的武器系统。
而它自己也被爆炸的冲击波近距离撞击,踉跄后退数步才屈膝稳住身。
但等它再抬头,却发现视野里的青年消失了。
机甲错愕摆头搜寻,可就连磁电面罩上的扫描分析也一片空白,鲜红的感叹号占据它视野,像是有比它更强的电磁波场笼罩住它,强行断开了它的一切机械感知。
怎么可能!
它被接连不断叠加在面罩光屏上的警告框震惊,视野里一片血红禁止。
但就在它要转身搜寻时,背后却猛地一凉。
“呃……”剧痛传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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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孩子是军部的人。”
秦疾安垂眼低眉时一刹那温柔,他手掌轻抚机甲头颅,像安慰重伤的孩子:“孩子,你叫什么,是戚山川上将的人吗?”
机甲中人已经在猛烈撞击中重伤失神,听到熟悉名字,他费力睁开眼。
[我是……军部,上将亲卫……上士。]
秦疾安笑着颔首拍了拍:“辛苦你了,孩子。现在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他抬头眯了眯眼,迎着太阳看向高处的郁和光:“郁同学,看来这位暂时是自己人。”
“杀不了呢。”
秦疾安笑眯眯问:“你能把这孩子从外骨骼里救出来吗?他卡住了。”
郁和光高高挑起眉,看一眼秦疾安,又看一眼脚下电弧滋啦乱响的残废机甲。
他想到了什么,低低哼笑出声:“当然。校长的指挥是绝对的。”
机甲内部构造坍塌,操控者被压在外骨骼结构里,已经昏迷不醒。
郁和光移开枪口。团员以为他会收枪时,他却突然毫不犹豫开枪。
团员本能惊呼出声。
反应过来又死死捂住嘴。
“看来决议席不和的传闻是真的。”下属压低声音,“秦决议长这是趁军部虚弱,直接要他命啊。”
没有信号也没有证人,还有比这更适合下黑手的时候吗?
勘探团知道,自己即将要见证一场黑吃黑。
白一芜一言不发,眼不错珠死死盯住郁和光。
开了第一枪之后,郁和光又紧接着开第二枪,第三枪。
“砰!砰砰——”
造神枪轰鸣不止,机甲在火光里湮灭,被切断的电流回路很快在火焰中湮灭。
就在此时,郁和光终于动了。
——他从机械脊椎上一跃跳进驾驶舱。
“啊!”团员惊得浑身一颤,随即焦急,“他在干什么?烧了的机甲就是个巨大的炸药球,他会在里面烧成焦炭的!”
团员们来不及请示白一芜,立刻就要上前营救。
一只手却搭在团员身上,牢牢钉死在原地。“不急。”
白一芜沉声道:“等着。”
一秒。
两秒……
郁和光猛然从火海里冲出来,两步窜上机械脊椎,借力向上骤然发力,修长身躯顿时如飞燕揉身,凌空长跃。
等郁和光稳稳落地时,众人才看清他怀里还抱着个人。
而在他身后,机甲脊椎终于结构性坍塌,轰隆巨响中火星四溅,钢铁巨物重重砸进火海里。
火焰骤然拔高上窜,烈火熊熊烧成一团炽烈金红。
郁和光背对火焰沉稳行来,他在秦疾安面前站定,微微躬身:“不辱使命。”
“校长,您想对他做什么?”
郁和光冷笑:“烤乳猪怎么样。”
他怀中抱着的士兵满脸是血,已经昏死过去,没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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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和光哼唧一声,气定神闲:“不。”
白一芜气得要死一甩头,就看到弗洛伊卡。“你那是什么表情,找死?”
弗洛伊卡竟诡异感受到了一丝熟悉。他松了口气,扬起笑容:“那就麻烦白团长了。”
白一芜哼一声,转头骄傲抬了抬。
看见了吗,他说要干活,郁和光都不敢反驳一句。
战车遇袭来得突然,但只有弗洛伊卡最倒霉,爆炸时被白一芜顺手拽过去当肉垫,硬生生替白一芜抗下了冲击波。
也抗下了重机枪。
秦疾安有郁和光保护,其他团员也只是擦伤撞伤。唯有弗洛伊卡,一条腿刚砸断,一条手臂又被重机枪砸断。
“幸好是不同侧的。”弗洛伊卡碰了碰骨折的肩膀,叹气,“不然真是成废物了。”
白一芜头也不抬:“不用伤心,你旁边的肌肉废物不用受伤也是废物。”
肌肉下属:“?”他指了指自己。
不敢说话。
“弗洛伊卡,你还好吗?”秦疾安也笑着走过来探望,“你看起来需要休息。”
弗洛伊卡倒吸一口气,顿时坐直了,“不用。”
他正色肃穆:“我很好。”
白一芜:“你为什么连声音都变了?突然变成播音腔?”
被拆台的弗洛伊卡瞪了他一眼。
“听说溯游的孩子们到荒野上的时候,你治下的人好心陪孩子们玩耍。”
秦疾安笑吟吟颔首:“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弗洛伊卡沉稳点头:“他们会安好的。”
在另一个世界。
伤势还没包扎好,弗洛伊卡已经在心里拉死亡名单,快速思考到底谁敢伤溯游的人。上次联赛?还有更久之前?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抡进名单。
心思流转一圈,弗洛伊卡冷酷决定了一批人的死亡。
“这就是秦疾安的训狗方法吗?”
旁观的白一芜抱臂嗤笑:“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投靠秦疾安了。”
弗洛伊卡抬头,幽幽看他。
“那边的士兵,郁和光不知道,但秦疾安早就认出他是军部的人。你知道为什么秦疾安没提前说吗?”
弗洛伊卡咬着重音,轻声道:“因为,他对溯游开了枪。”
“开了枪,就不算自己人了。”
伤口喷涌鲜血,染红了弗洛伊卡的绸缎长裙,殷红血迹在肩头盛开成张狂的花,他失血的面孔苍白沉静,穠艳惊人。
“与你对郁和光的判断一样,我对秦疾安的判断,从来选最坏的那条路。”
白一芜扭头,秦疾安正站在郁和光身边,笑意盈盈与他交谈。
两人站在枯树下遮蔽太阳,枯枝树影斑驳分割面容光影,秦疾安向阳的一半温润如玉,沉在阴影里的却无声注视,冷静严苛的分析没有一秒停止。
弗洛伊卡看得分明:“秦疾安,就是要卸了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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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的战斗力,不让他再有伤害郁和光的可能。()•()”
白一芜冷笑:“他在郁和光开枪最后一秒才出声叫停,何尝不是在训狗。㈨()()•(o)”
“举世皆道他月朗风清,谁知道荷花池的月亮下面,全是黑沉污泥。”
他漠然转头:“任何人都可能被秦疾安迷惑,但那不包括我。你不用试探我,弗洛伊卡,只要我呼吸,秦疾安就是我的敌人。”
弗洛伊卡摊了摊手:“谁知道呢……嘶!”被白一芜握住肩膀,痛到扭曲。
“处理好了吗?”郁和光偏头看过来。
白一芜笑眯眯抬头:“处理好了。我在慰问亲爱的管理人先生呢。”
他用甜得发腻的嗓音问:“你也很高兴吧?管理人先生。”
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弗洛伊卡:……
“白一芜,有面孔分裂症尽早治,别耽误病情。”
士兵痛呼一声睁眼,立刻看到围在自己身边的几张脸。
——决议长秦疾安,埃尔多拉多白一芜,枢纽弗洛伊卡。
三位盛名在外的人物一齐冲他笑:“你醒啦?”
士兵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不懂地狱三头犬怎么好恐怖。
“你还记得吗?你卡在外骨骼里出不来,是郁首席救了你。”
秦疾安笑眯眯伸手:“不用担心,你和溯游在一起,现在很安全。”
三张面孔里,只有秦疾安笑意温柔,看起来最可靠。
士兵迟疑一秒就伸出手,握住秦疾安伸向他的手。
借力站起时他还小心翼翼,深吸一口气硬撑着自己起身,不敢拽疼这位温柔良善的决议长阁下。
“你怎么会在这?还带着机甲。”
秦疾安问:“是戚上将带队巡检吗,为什么只有你一人?”
士兵断片的记忆接续,他焦急道:“上将受了伤,情况很不好。决议长阁下,请看在同为决议席的份上,帮我们上将一次!”
军部与溯游素来不和,戚山川铁血手腕从不服软,没少当众让溯游下不来台。
士兵忐忑不敢寄希望于敌对席,但又被秦疾安的温柔蛊惑,希冀想要求一个机会。万一,万一呢?这是他能抓住的最后稻草。
就在士兵惴惴不安时,温暖手掌却忽然落下,轻轻拍了拍他发顶。
“别担心,孩子。”
秦疾安轻笑颔首:“接下来,就交给溯游吧。”
“把戚上将的定位告诉我,我向你保证,会把上将平安带回去。”
士兵眼里绽放惊喜:“决议长阁下!”
他感动哽咽:“我之前对溯游决议席不够好,没想到您以德报怨,对不起,决议长阁下。以及。”
士兵郑重:“谢谢您。”
秦疾安偏头,笑着冲郁和光眨了眨眼。
看,完美解决。
郁和光一怔,笑了。
嗯,非常完美。
作者有话要说:
白一芜:我说秦疾安是世界头号大坏蛋,还没人信我[白眼]
#真的非常坏#
第697章只在晋江文学城\\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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