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谁？真的是大清吗？
说不定不是呢？！有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即便是再怀疑，实际上答案早就在最开始就已经说出来了。
事情当前，众人那心思说是上下起伏都是轻了，那甚至是跌宕万分了。
【真就是感觉道光他们看见的鸦片战争，是节节败退，实际上的鸦片战争，在开打甚至都快结束的时候，那都是形势一片大好，就是这玩意是皇帝特供版本。】
【最终的结果就是签订第一批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只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
【用不了多少年，原本的觊觎，没了敬畏之心，彻底成了待宰的羔羊，沦为列强手里的玩物，任谁都可以在这头积贫积弱的巨兽身上啃下血肉。】胤祉说着，声音之中不自觉带上了感叹还有愤恨。
第56章
【的确，道光的确节俭了一辈子，除了修陵，从登基之日开始，百官向新帝表达恭顺之心纷纷进贡，道光听了消息直接就把这件事掐了，甚至食品也让送，连带着各省例行进贡之物也都撤了，折成银子，展缓积欠各宽，连带着其他贡品能减则减，没有的就直接别不必进贡，总之就是不准加。】
【真说是有人上折子说装饰性的素心兰之类的今年不好弄，道光就直接把这些东西，直接一刀砍了，永远都不用送了。】
【总之就是能裁剪的，三十年内，那是裁了个遍。】
【衣服也是节俭，龙袍上打补丁，内务府就得报五两银子，那就改后宫嫔妃做手工，搞无本的买卖，更有内务府忽悠到离谱一个要补丁报到了几千两银子。】
【吃饭太贵，提前让宫人出宫买饭去，还吃到过混入皇宫内百姓卖的馒头，堂堂皇帝对于宫门外的饭馆不能说如数家珍，那也是记得挺清楚。】
对于其他人听着这种事情感觉既是震惊又是离谱的时候，康熙和皇子们对此就心下没有任何跌宕起伏。
皇宫都能被人跑进去放烟花偷东西了，有人跑到皇宫里面卖包子对比之下，只能说半斤八两，也分不清到底谁更胜一筹。
【就连皇后过生日，杀两头猪，那都恨不得成破天荒的事了。】
【毕竟平常都是吃打卤面的，感觉要不是白开水不能当饭吃，道光敢让人直接喝水当饭吃，这里面也包括他自己，然后从内务府拿银子出去往国库里面冲。】
就这……
家里稍微富裕些的八旗子弟，那都绝对不会到这种地步。
尤其是这东西放在一个皇帝身上？
即便是汉人皇帝，怕是也少有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吧？
既是佩服又是有一种……
这皇帝当了有一种还不如不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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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皇帝是这样的，还不如就当一个富家子弟。
即便是康熙，平心而论若是这件事放在自己身上，也是做不到这种地步的。
甚至可以说古今能够节俭到这种地步的，这绝对算得上第一人了。
节俭是好事，只不过……
康熙想着之前胤祉所说的话，此刻除却欣赏之余更多是担忧。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总归是什么乱七八糟费钱的活动，能砍则砍，几十年如一日，就这行为，真说是放在哪个官员身上，就算是不一定流传千古，那也绝对是成为有名的清官了，但是道光一辈子剩下来的这些钱，也没有抵下来那足足一千三百四十八万两白银赔款。】
【而且就算是道光省下来的钱，再多一点，到了这个数额，那还有其他非银钱的条约在，其中一只豺狼一个做到了，其他列强亦是如狼似虎地一起咬了上来，甚至还有兵不血刃，把除却赔款之外的把前者所有权利，全都咬了下来。】
【我甚至能够猜到，那些用于威胁的话会说成什么样。】
【也是在鸦片战争之后，道光继续默守陈规，不思变通，继续按照原本的旧路走下去，一切越来越差。】
【在还能打的时候退缩，利益是有保障了，但是要不了十几年，咸丰期间，八国联军进北京，这回可不是什么打入紫禁城平定了，而是彻底被夺。】
【如果不是还留着傀儡政府有用，烧的就不是圆明园，而是紫禁城了。】
【那种时候大哭祖宗社稷，遗照死后不立功德碑，又有什么用。】
而也伴随着这话落下，胤祉那边陷入了好一会儿的沉默。
仿佛像是神器还在和他说话。
但是此刻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能等着胤祉再一次开口。
与此同时在这空隙之间，一切的东西砸下来，也好像给了许多人久违的喘息时间。
只是若是沉下心思仔细想想，这就压根不是喘息时间。
但凡心中有一点江山社稷，就不可能平静的下来，尤其是在场的绝大多数皇亲国戚都是或多或少担任职责的。
就算是没有什么江山社稷，想得只是满人自身，眼下这心情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圆明园这个东西他们没听说过，但是紫禁城可谓是鼎鼎大名，还有那所谓的傀儡，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在日后成为了别人手里的傀儡，只要想，甚至可以随时灭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胤祉那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即便是大阿哥胤褆都感觉胤祉不会再说了，康熙那边仍旧没动。
直到胤祉的声音重新传入耳朵里面，【你说得对，或许就算是全力以赴，也不见得能够打赢，只不过把一切提前。】
【二十万的八旗兵将，六十万绿营，足足八十万大军分散各地，的确不可能因为沿海打仗全部抽调，那也抽了十万兵将，对方呢？不过两万人，兵力到了五比一，看起来好像很多，实际上因为防守分赛各地，敌人来自海上，一般是靠地方的，至于调兵，过来那就是长则好几个月，短的也有足足一个月。】
【给人家几个月那都是连推再打攻占了不知道几座城的，这边还没到地方呢，发起反攻那都是五个月后，甚至还有一部分兵从头到尾都是在来的路上，即便是鸦片战争打完了，人都没到呢，一直在吃着人家的尾气。】
【而且谁能想到，第一次鸦片战争的时候，武器竟然还要拿着明朝的大炮，甚至还有元朝的炮拿出来复刻，就算是还没有科技爆发，技术高低并没有像是日后那么以卵击石，但是这也差了多少年啊？！】
【明明火器营一直都在，但是结果就是打仗的时候搞这一套？军工人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一点没剩下，最后从古籍考古来解决问题是吧？】
【康熙朝的确下血本引进、学习、研制，但是很多事情也有历史局限性的，甚至算是秉承着实用主义，但是伴随着康熙朝安定下来后，一切进入了尾声，开始了保密阶段，保密到最后，就连朝廷上下都忘了这些东西，但是这还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因为武器制度，彻底直接绝了武器进步一途，确定火器形制后，搞制式化、一体化，是减少官员舞弊了，但是未来也给掘了个干干净净。】
【新武器因为不符合固有制式不合规定，新技术也不合规定，直接不报销。】
【换言之，新武器研发的东西，全是废物。】
【也因为当年防止贪腐，经费定得太死，即便是有上下波动，但是跑不赢通货膨胀，造东西亏本，但是不造也不行，结果就是偷工减料，所有的东西全都是面子货，不堪一击。】
【新的上不来，旧的再倒退，这都不是军备竞赛了，这就是在军备退步，但是敌人可不是在退步，他们已经在飞速向前，甚至已经有了蒸汽机，最恶心的是那都到十九世纪末了，左宗棠竟然能够感慨，假如他们有明朝末年的武器，也不至于被人打到这样，什么器之入中国三百年矣，使当时有人留心及此，何至岛族纵横海上，数十年挟此傲我？】
康熙沉默着，如果说之前的话，更多的是对后世的怒其不争，那么此刻，康熙感觉到了这里面或许还有自己的缘故。
如果这一切他不曾听道，他的确会为了防止火器营进行取舍。
此时此刻，康熙甚至有些庆幸。
他的晚年，或许就像是胤祉所言真的干了很多不该干的事情……
除此之外康熙心下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关于戴梓，关于那个日后军工。
后世他活不了那么长，但是在此之前，他可以尽量打下来一个底子。
至于诸皇子，此刻心中也是有了些心思。
……
隆科多的事，做得很好，非常好。
待到围猎结束之时，一切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康熙甚至也多看了眼隆科多，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赞扬。
制造坊在隆科多手里硬生生扒下了足足一半。
不少人都是一惊。
这可是大换血啊！
牵扯这么大，到底怎么收场？
但是康熙却是直接下了手。
半点没有因为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而收手。
雷厉风行，打碎了所有的侥幸之心。
为首的惠郡王、合呈鄂、一个被抄家圈禁，一个被赐自尽，下面的一个个亦是严惩不贷。
甚至隆科多虽然官职还是鸾仪史，但是有心人可以发现皇叔极为看重。
不过眼下隆科多有赏赐，却是不曾提升官职，也是实在有些怀疑隆科多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但是真说是隆科多本身，却是半点没有想这种小事，的确，他职位不曾变动，但是胜在可以跟在皇上身边，而且就冲着三阿哥，他这个位置，就算给他一个领侍卫内大臣都不换！
胤祉推荐戴梓的时候也是出奇的顺利，甚至还有了一个活计，“你即使有心，那你就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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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坊造办处，那边正好往调动火-器营那边调动后，缺口不小，就由你亲自率领，具体由你决断，个中大事不可不报。”康熙道。
【那小事的意思是由我做主？不，应该是小事可以自己做主，但是还要写报告的意思。】
【不过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呢？】
胤祉那边想着的时候，康熙就已经道，“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随你一同历练，但是由你为主。”
“其他阿哥，亦可前去观摩同你一同探讨。”
闻言，胤祉明白了。
【懂了，这些就是一起背锅的。】
作为背锅的三个阿哥，一时间欲言又止。
另一边，戴梓阔别多时再一次南怀仁对上了。
第57章
戴梓和南怀仁的过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南怀仁那边，打脸这种东西，不止一次，而且还是好几个方面的，天文历法在某些方面比他好上一点也没什么，毕竟大清熟知天文的官员不少，虽然顽固守旧的占据了不少，但是的确也是有些本事的，戴梓过来之后，对新的历法也挺适应，在有些方面胜他一筹也就罢了，关键是在机关枪械这种无人能够匹敌之处上各种打脸。
是天才就显得你厉害了？！
两人这梁子简直就是越来越深。
时间越长，南怀仁一群人看着这个戴梓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不过伴随着戴梓被人弄下去后，被撤职，留在京中，南怀仁也就没想他了。
要知道自打没了戴梓，南怀仁看什么都好了不少，这两年那都算得身心舒畅。
真说是有些遗憾的，那就是之前的事情戴梓被罢官，没有被流放，还在京城之中。
不过想想就算是在京城之中又能怎么样呢？也不过是一介白身。
然后就在今日，南怀仁在京城之中看见的戴梓，看起来过得很好，手中那拿着改良的枪图，南怀仁那脸上的五官都恨不得皱在一块了。
戴梓自然也看见了南怀仁，当即收齐了图稿，好生收好。
南怀仁见状顿时火气冲了上来，“戴文开！你是我怕我抄你的不成！”
戴梓对于南怀仁自然也没什么好脸，或者说对这么一个时刻想给自己添堵的家伙，戴梓自然也不会拿着什么厚礼对人，眼下听了南怀仁的话，戴梓亦是直截了当道，“不，我是怕你这洋人坏了我的东西。”
南怀仁怒火中烧，“戴梓，你都已经被夺官，还敢狂妄自大？！”
“若非有人保你，你以为你还能够站在这里同我说话？”
戴梓却是一点也不怵，“为何不能？”
“我不曾嫉贤妒能，行得正，坐得直，无愧于心。”
“请回吧。”戴梓站在那里一副油盐不进直接送客的样子。
南怀仁刚想反驳，随即反应过来这里压根不是戴梓的家，怒火极盛，“戴文开！这是大街上！你以为这里是你家不成？！”
闻言戴梓瞥了一眼南怀仁，当即转身离开。
南怀仁被戴梓这幅样子，心下火气一时间更像是浇上了一团烈火。
南怀仁好一会儿那都没法平定心情。
而戴梓的人影都不见了。
想想，戴梓八成都要把他忘在脑后了，南怀仁那更是火气下不去。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是偶然，偶然！
只是今天意外看见了。
以后不会看见的！
既是如此，何必坏了心情！
然后南怀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很气，也就是在不久之后，南怀仁就在养心殿造办处看见了一个特别熟悉的人。
南怀仁那拐杖都是一顿，眼睛都瞪得溜圆，“你怎么在这里？！”
“我官复原职了。”戴梓道。
南怀仁眉头紧蹙。
“哦，还有升官了。”戴梓道，“如今火坊归给三阿哥统管。”
戴梓说着，看着眼前这年纪比他爹还大的南怀仁，道了一声，“你可以歇着了。”
“皇上都还没旨意让我撤下，你算得什么？！”
周遭人也到底提醒道，“大人，皇上的确……”
南怀仁直接推开周围的人，怒气冲冲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等到胤祉等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也听到了这边来人，当即过来行礼。
亦是有人拽了拽南怀仁的袖子。
“见过三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
南怀仁仍旧是一副怒气填胸，强压下去的样子，给几位阿哥行了礼，到底是在宫廷多年，南怀仁的礼节倒也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随即南怀仁道，“并没有什么事，只是久不曾见，有些旧事罢了。”
“哦。”
【骗谁呢？这要是没事就怪了。】
【嫉贤妒能，就说嫉贤妒能的，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鉴于南怀仁到底受皇阿玛重视多年，再加上的确有不小功劳在身，胤祉索性开口道，“我只是受皇阿玛之名统领火坊罢了，定不至让先生真的卸下重担，我也不会一直都在火坊，故而先生不必如此发怒。”
“先生到底是皇阿玛的老师，眼下火坊的事情也需要仰仗先生。”胤祉说着看向了戴梓，“以及戴大人。”
“先生和戴大人两位在一起共事，乃是大清之福，社稷之福，莫要起什么争执。”胤祉一脸的敬重，长身玉立，好一副端方君子的样子，一样挑不出任何错处。
不过就听着这话，如果前面那句话还有些带着些许恭维，也带着内涵不想放权的意思，那说到戴梓，那可就是把人放在一个位置上了。
若是戴梓罢官之前，或许没什么问题。
但是戴梓如今不过刚刚被召回宫中，就被提到这个高度。
再想想这人就是三阿哥奏明皇上，重新带回火器督造一途的。
一时间不少人明白了戴梓的地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扶持人直接夺了火器督造总管的台子，放自己的人在上面。
而且戴梓与许多洋人可都是有旧怨的。
尤其是南怀仁。
虽然如今戴梓的案子被翻案了，但是陈宏勋父子是遭了殃，但是构陷通东洋，也是真的。
赵昌已经倒了霉，剩下的……
之前洋人可是有不少人都对付了戴梓。
要不是后来戴梓被人保下来，怕是如今已经被判流放了。
一时间，甚至有人想要借着这条路，讨好戴梓。
至于一些洋人，此时此刻，已经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
换一个人来总管火坊，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怎么就是戴梓？！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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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能是戴梓？！
一个已经被他们搞下去的戴梓？！
相比较周围众人心态各异，作为事情中央的戴梓的心态却是截然不同。
听着这话，戴梓心下好一会儿都难以平复，甚至就冲着三阿哥这话，大抵是把他放在南怀仁同等的位置上。
如今一回来就是如此委以重任，实在让人心下涌动。
自打他被罢官的这两年，他也是知道，当年之事是有些运作的。
虽然他在造办处得罪了许多洋人，但是他到底也是有一些友人的，虽然伴随着罢官后，有些人悄无声息，直到现在一切好像才猛然发觉了旧谊，但是到底也有些即便是落败仍旧愿意来往的人透露些了事情。
眼下他又是被三阿哥点名回来的，个中关系，就越发明晰了。
戴梓望着三阿哥，眼底尽是郑重，仿佛承诺，也像是发誓一般，“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皇上和三阿哥与诸位阿哥的恩情。”
被顺带加上的诸位阿哥对戴梓这礼貌性的加上心情平和。
毕竟这件事的确跟他们没关系。
人能够提回来，甚至一上来就要委以重任，的确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们就是顺带背锅的。
是吧，三哥？
【哎？老四他们几个这么看我作甚？】
话音落下，几个人逐渐把目光挪开，看向了那边的南怀仁。
能够被皇子这般敬重，一口一个先生，其实也算是很不错了，但是看看那边的戴梓，南怀仁这心境实在难以平复，只是目光稍微动了动，就注意到那边除了三阿哥之外的，几位皇子，齐刷刷地看过来。
“？？？”南怀仁。
什么情况？！
此情此景，南怀仁当着好几个皇子的面，也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如此夸赞，我实在受之有愧，更担不得三阿哥一句先生，唤我名字就好。”
“哪能的？先生劳苦功高，日后我还要仰仗先生。”胤祉说着。
“三阿哥谈何仰仗？皆是我应该做的。”南怀仁道。
“行吧，那我就不客气。”胤祉也没有多扯什么直接借坡下驴，又询问了火坊的事宜之后，当即就命人把事情转交给戴梓帮忙查看。
戴梓看得认真，胤祉和多喝了几杯茶水，待到戴梓看完后，又说了些事情，谈不上旁若无人，火坊日后谁主事，也是显露无遗，随后胤祉放下茶杯道，“说来近期我听闻戴大人可是改良了枪支颇有成效？”
戴梓倒是也并不意外这件事，这件事在他附近并不算隐秘，如今他能够官复原职，怕是也有不小的可能性是因为这个，眼下当三阿哥胤祉提了，当即道，“我一家之试，是有些成效。”
闻声，胤祉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身后的几个兄弟，“那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到底如何成效？”
“四弟，七弟、八弟，你们说呢？”
对此他们几个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南怀仁？
想要前去，但是到底抹不开这口，只能道，“造办处这边也有一些人改良枪支有了成效。”
“改天再看，不着急一个个来。”胤祉道。
“……”南怀仁。
事情当前，南怀仁只能带着戾气看向那边的戴梓，但是此刻戴梓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
这都不是像没看见了，这就是没看见！
南怀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过真说是三个阿哥也过去之后，心中的惊诧，那也是难以比拟。
但是惊诧的却不是眼前这火铳的能耐，而是胤祉口中所言的——
【武器进步那也是走遍了人类史，从原始的石头木棍到刀枪剑戟，走了不知道多少年，再从火-药的发现，走到火炮、火铳，又是最少好几百年的事了，然后火铳火炮就不说外形变换了，就说里面的材料都不知道改良了多少次。】
【当科技树越往后点，武器这种东西，就越朝着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那效果放在古代就跟天罚灭国似的，然而这东西从理论出现到实际砸下去，实际上都不到一百年。】
第58章
天罚？
灭国？
怎么可能！
什么武器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那是人力所能够到达的地步吗？！
在场的三位阿哥脑子里面全是不可置信！
如果说之前的离谱，虽然离谱，但是至少是人能够做到的范围之内。
但是眼下这话？！
什么武器能够做到天罚的地步？
即便是炮火从天而来，但是就论距离，也远远到不了这种地步。
除非阵仗很大？
如果站在密集的炮火之下，或许会有这种感觉？
那边的枪声在一声声地响着。
【跨崇洋，掠山海，一声令下就直奔世界的另一头而去。】
【两军交战可以在正前方，也可以直接从天上来直奔都城而去。】
【基地在山川之内，也可以在寻不到的汪洋大海上，总之就是可以在任何地方，直接就是个开弓没有回头箭。】
【飞出去个万里之遥，那都不是个夸张概念，那是写实，若是没算作公里，真真只是一万里，那都不算是最远距离的武器。】
如果说之前的话，那还稍微有些虚幻的感觉，那真说是把具体距离说出来，那这东西一时间实在有些冲击大脑。
这……
这怎么能不算是天罚呢？！
这真的是人能够做出来的吗？
那边的戴梓仍旧在让人试枪，下一支枪，胤祉的目光不断地看向那边——
【骑兵存在了那么多年，历朝历代骑兵那都是宝贝，结果伴随着钢铁巨兽的存在，逐渐被淘汰，不能说日后就没有了，只能说相比较总体数量微乎其微，不是因为养不起，而是因为没必要。】
【钢铁巨兽，总归是比血肉之躯来的更为结实的。】
【甚至那里面逐渐可以不需要人在操作。】
【武器变迁，不过百年之间，就已经是天翻地覆。】
【可上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虽然夸张，但是的确能够做到上月亮掏土带回地上，也能下深海执勤。】
后面那三个阿哥一时间，脑海里面充斥着胤祉的话，上月亮……
上天？！
这日后的人，是直接奔着神仙能够做到的事去的吗？
【自研这种东西，实在不能够停下，停下来就是退步，那就不是日后一时想要砸钱就能够砸出来的东西了。】
【日后如何不知道，但是眼下这边是留下了戴梓这个天才，而且是能活很久的天才，只要这一批军工人才能够延续下去，日后如何，那也真说不准。】
也伴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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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告一段落，胤祉也当即道，“戴大人，此物实在不错，虽然仍有不妥之处，但是若是多加研制，更进一步也是指日可待。”
“银钱方面，你不必忧心，大可放手去做。”
四阿哥亦是道，“若是有缺，你大可说出来，定不会少了你的。”
“戴大人若是遇见了什么为难之处也可以随时告知，不管是我，还是其他阿哥，都会助你一臂之力。”八阿哥道。
轮到了七阿哥，想了想道，“三哥、四哥、八弟他们说得对，我若是能够助力，也定然全力以赴。”
眼瞧着三位阿哥看了他这十支枪后，一时间如此重赞，这话更是如同久旱逢甘霖。
俨然这意思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的意思了！
他自幼便是对此极为喜爱，之前他就已经受其重担，只是因被人诬陷被罢官，幸得回护，以至仍在继续研究此道，如今更是直接落在这个位置，心下实在难以平静。
原本就已经难以平复的心境，此刻戴梓激动之情更是难以压制下去，一时间直接溢于言表，“我定当竭尽全力！”
“那戴大人家中还有其他改进之物吗？”
戴梓也不藏私，当即道，“还有！”
“那不如带过来一起看看？”
戴梓当即领命。
不久之后，戴梓甚至还找出了不仅仅是实物，还有图纸之类的。
可谓是不少。
胤祉一边听着一边和系统道，【连珠枪，虽然现在看着又费钱又没有威力，但是兵器是需要进步的，距离真正意义上的机关枪离得实在有点远，但是多努努力，戴梓又很能活，像是相当于三百丈有效射程的机关枪难有，但是说不定点些什么黑科技出来呢？】
【就算是没有黑科技，进步进步总是可以的。】
【毕竟戴梓可是在这一途有名的天才啊。】
别说胤祉了，其他的三人就站在那里，看着的已经不是戴梓的那抢与图纸了，那分明是戴梓本人，那分明恨不得就跟看着什么宝贝似的。
不过说起来，除此之外……
三哥都说他是天才了，会不会也有可能多懂些东西？
一通而万事通？
随即三人各自把这些念头驱逐到脑海之外，有些东西太难以想象，况且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事情，戴梓怎么会知道？
就是当天回去的时候，三个人脑海里面装的都是这些。
胤祉看着倒是一如往常，回去之后，甚至还见了过来的六公主。
不过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一如往常。
三天后，八阿哥胤禩单独寻了戴梓，“戴大人。”
“见过八阿哥。”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找个安静地方？”
“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戴梓当即寻了一处安静所在，就同八阿哥过去了。
过去之后八阿哥胤禩叮嘱道，“此事务必不能外传。”
此话一出，戴梓顿时谨慎了不少，心下都出了些警惕，“敢问八阿哥所问何事？”
就在戴梓猜测八阿哥到底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八阿哥开口道，“戴大人，你听说过机关枪吗？”
“啊？”戴梓愣了。
“火-枪三百丈有效射程有可能吗？”
“多少？”戴梓当场没绷住。
“三百丈。”
戴梓深吸了一口气，“八阿哥，您知道火-枪不算能不能打中，最远能够多远吗？”
“三十丈。”
您也知道啊！
三十丈，三百丈，这里面的差距是十倍啊！还有效？！
没效都不行！
“您说的不是火铳是火炮吧？！”胤禩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是我无状了，若是不能的话，望戴大人能够更进一步，朝着这个方向多进步也好。”
送走了八阿哥后，戴梓一脸的莫名其妙。
同天，四阿哥也找到了戴梓，“戴大人，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戴梓。
这话说得好似曾相识。
随后的流程都是极为相似，找个清静地方，隐秘一点，然后就听见四阿哥开口道，“戴大人，今日之事你莫要同旁人提及。”
事情当前，戴梓已经不是感觉似曾相识了，这分明就是原样复刻了，事情当前，戴梓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给自己做点心理准备，免得觉得事情过于离谱，“四阿哥您说？”
“炮弹真的能能跨山海？”四阿哥胤禛眼底带着不确定，“这件事听着感觉实在不像是人能够干得出来的。”
“……”原本心理准备顿时被冲到干干净净的戴梓。
您都说了，不是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了！
对比一下您这个，八阿哥那三百丈听着都显得不那么离谱了！
此时此刻，戴梓看着四阿哥道，“我知道的火炮，最远的能够到三百丈。”
“你觉得日后有可能实现吗？”
“仙人或许可以。”戴梓道。
“的确，有些像天罚，但是是人弄出来的。”四阿哥有些感慨道，随即四阿哥又看了眼戴梓，目光之中也带着些复杂，“戴大人，或许日后会有人做到的，但是在此之前，也需要一步步走到那个地步。”
言罢，四阿哥也走了。
又过去了两个时辰，七阿哥也找了戴梓。
“戴大人，我有事要问你。”
戴梓望着七阿哥，这一次都不只是听了，还主动开口道，“七阿哥，此事需要保密不外传吗？”
“额……算是吧。”七阿哥道。
到了熟悉的地方，戴梓道，“您有什么想问的？”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能是真的？”
戴梓沉默了，“您看哪位神仙去了？”
“可能有点夸张，没有揽月，只是在月亮上带土回地上，去深海执勤？”
“……”戴梓。
这个一样夸张好吗？！
和前面那个没有什么区别啊！
说的这些东西真的是人能够做到的东西吗？
到底是今天我有问题，还是你们有问题？！
问的这都什么东西？！
七阿哥见戴梓不信倒是和前面两位差不多，并不意外，只是也舒了一口气，不过他倒是没有像是八阿哥和四阿哥再说什么鼓励他的话，只道，“或许会是真的。”
“会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虽然听着很离谱。”
“想着也离谱。”
“虽然我不知道是在多久之后。”七阿哥道，“戴大人，你信吗？”
戴梓本想说他不信，这么离谱谁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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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连着三个人过来，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有些停顿。
或许是不信的，因为太过于离谱。
或许今天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他觉得事情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皇子接二连三地前来问他这些。
仿佛他应该会了解一二。
不，更准确说，他们只是前来试试。
并没有觉得他真的了解什么。
在他们的眼中，仿佛确有其事，也仿佛只是传闻。
但是假如火铳、火炮，如果真的有那般的能力呢？
有可能吗？
答案直到七阿哥离开，戴梓都没有开口。
但是七阿哥并不在意这个。
戴梓留在原地，许久方才离开了这里，把一切离谱的事情仿佛弃之脑后，但是心下仍旧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悸动。
莫名极了，但是也确凿存在。
第59章
隔天戴梓照常见了胤祉，或者说单独见了胤祉，第一反应都是胤祉会不会说些什么事。
“三阿哥，您是不是也要问我什么事？”
胤祉：么叫也？
是别人也找了戴梓问事情了？
不过想想戴梓这两天刚回了造办处掌火坊之事，找他的人多也是很正常的，故而胤祉当即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戴梓心领神会，“需要找个清静地方吗？”
“那道不用，主要是我就是想问问，戴大人精于枪械之道，可有什么同样精于此道之人？有天赋的也行。”
“若是有的话，还望戴大人举荐一番。”
“年级和官职不是问题。”
此话一出，戴梓顿时没了什么猜测，一时间正色道，“我友人林费家中有一子，名为林辅枝，年纪虽轻，但是却是颇有天赋，今年方才十七。”
“据我所知，山东的任华清对机关之术有所造诣。”
“还有翰林院检讨吕阳德……”
戴梓说着，俨然就是恨不得绞尽脑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人，一鼓作气，全都说出来。
胤祉一边听着一边记着人。
除此之外，戴梓考虑良久，最终看着三阿哥到底还是开口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他天赋极佳，对于机关之术也有些造诣，不过却也不曾更进一步，家学深厚，只是因前朝之累，不愿为官，只是弄一些小玩意。”
“谁？”
“我表兄张嗣陇之子，张承望。”
“只是他不愿为官，只在家中守着薄田为业，实在有些荒废一身本领，”
闻言，胤祉懂了，“他现在何处？”
“距离京城不远，就在怀柔县。”
“怀柔县？”
那倒是有些巧了，等过些日子皇阿玛巡行塞外，大抵就要路过那边。
不过见胤祉停顿下来，戴梓显然有些误会了，当即解释道，“祖籍本不在此地，但是因我为官之故，把他带来了京师，我兄长家中只留下这一子。”
“我便是师从我表兄张嗣陇，他也的确有些本事，天赋不错，若非如此，我断然不会向三阿哥开口！待到他到的时候，可随意考校，绝不输于大部分洋人！”
胤祉闻声，当即摆了摆手，“戴大人不必多想，举贤不避亲，本就很好，若是他真有这个本事，若是你不开口才是过错。”
“具体在何处？”
闻言戴梓顿时大喜，这是有门！
不过眼下戴梓当即告知了张承望的具体位置，并且道，“我找时间就让人，不亲自过去一趟，把他带过来，让三阿哥您看看。”
“不用，别耽误了你的事，我日后亲自去走一遭，正好顺路。”胤祉道。
戴梓闻声心下也不由得有些感动，“我定不会提前告知于他！若是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胤祉。
不至于，不至于。
抽查考试是很好，但是让人有点准备也没什么，只要本事是真的，总归没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若不是那也早晚露馅。
不过也伴随着戴梓这个样子，胤祉感觉或许去的时候，能够不虚此行。
告别了戴梓之后。
胤祉拿着纸，把名单写下来，就找了个兄弟们。
“皇阿玛交给我们差事，总归是要多做点什么的。”胤祉道。
默认已经是分锅的四阿哥胤禛，第一个开口道，“三哥说得对，若是需要必定全力以赴。”
八阿哥胤禩也开口道，“我亦是如此。”
七阿哥胤祐，倒也不扯什么其他的了，直奔主题道，“三哥到底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
【主要就是挖墙脚而已。】
“？”四阿哥胤禛。
挖什么墙脚？
难不成是他们身边的人？
倒不是不舍得给，主要是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需要把他们的人挖过来的必要。
难不成说的是别人？
比如说太子那边？
又或者内务府？
别说四阿哥猜测了，那边八阿哥一样不由得多想些。
甚至都已经延伸到了后宫。
至于七阿哥那边，选择直接不猜了，作为一起背锅的人，看着就是了。
然后就听见胤祉道，“眼下火器营人手不够，调过去不少，所以火坊缺人你们也知道，总归不能就这么看着。”
胤祉说着，拿出了那份名单，“这个是名单，戴梓给的。”
闻声，众人看了过去。
上面的人，有兵部、礼部、翰林院……
……
……
在那一瞬间三个阿哥脸色都没绷住。
三哥，你管着这叫没事？
这叫而已？！
墙脚都挖到六部去了！
这要是而已，什么是大事？！
是管火坊，但是这墙脚怎么可能挖得这么漫天都是？
的确，人不算是太多，但是胜在好几个地方都有！
事情当前，七阿哥深吸了一口气道，“三哥，我们一起上折子找皇阿玛吧。”
“这点小事何必找皇阿玛？”
“待到我们借过来，再去找皇阿玛就好。”胤祉道，“毕竟只是借人罢了，又不是把人带过来。”
【找皇阿玛，翰林院那种地方也就罢了，没什么大事，牵扯了这么多地方，怕是不好放。】
【走流程，快还好，慢点，说不得就要托个不知道多久了，更别提这里还涉及升迁调度之类的，不如直接借人来的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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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阿哥胤祐。
三哥，你也知道不好放啊？
而且就算是借人那也不好借啊！
还是挖好几处墙角的那种！
完全不容易到哪里去！
皇阿玛那边是省事了，我们这边呢？！
这不容易啊！
“咱们兄弟齐心，总归把这件事办好才是真的。”胤祉继续道。
四阿哥胤禛也在此刻直接领了活，“我负责附兵部那边。”
【老四，不愧是你，一上来就把最难啃的骨头拿走了！】
八阿哥胤禩随即道，“我去试试礼部，应该能够把人放出来。”
【八贤王一定行！】眼瞧着四哥和八弟已经开了口，前面两个较难的都被分走后，七阿哥胤祐到底也把剩下额接下来，然后就准备听着三阿哥那边的夸赞，等了一会儿没等着，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着，“？”
“三哥，你有什么想说的？”
“七弟分我一半，我弄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跟你一起去。”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不过，想想被分担走的一部分，七阿哥胤祐感觉舒服点了。
就是转眼一想，这不是应该的吗？！
不过眼瞧着那边三哥手都搭过来了，道，“你我兄弟可是好久都没一起做一件事了，眼下算是正好了。”
七阿哥胤祐看着胤祉，一时间倒是感觉虽然没听见什么，但是也还可以，除此之余，他也有些好奇，顺口问了一句，“三哥，你还有什么事？”
“虽然是准备借人，但是总归还是要有更多花销的，还有改良枪械那也是个要更费银钱的事，不可不管。”
闻言，几个阿哥都明白了，这是要去找皇阿玛掏钱了。
胤祉目光看向在场的兄弟们，顺便道，“你们若是有功夫，也可以跟我一起去。”
“没工夫！”四阿哥第一个道。
“没时间！”这是八阿哥随即道，声音极快，斩钉截铁。
“告辞！”七阿哥胤祐更是直接道，甚至当场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顺口问一句，七阿哥站起身来直接离开，就那速度比平常那都快了三分，那腿脚好像都比平常好了些。
不过眨眼之间，三个人全都走了出去。
“……”胤祉。
【至于跑得这么快吗？】
【皇阿玛又不吃人。】
【虽然这个事可能有点难啃。】
皇阿玛不是不吃人，只是遭殃的不是你而已！
就眼下这种情况，谁跟你去谁倒霉！
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心下所想简直非常统一，然后走的速度更快了，大步流星。
相比较去见皇阿玛，很显然还是挖六部墙脚更简单点！
真就是对比之下，事情一下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眼瞧着那边三个人一转眼就没了人影，速度飞快，胤祉摇了摇头，随即就奔着乾清宫去了。
而在乾清宫附近。
大阿哥就在那边和康熙说着话。
这些日子胤祉早出晚归的，一天恨不得都看不见人，至于八弟那边，倒是稍微好些，但是真说是问起火坊那边的具体事情，说是说，但是也是有些好奇。
不过之所以没去，倒不是不想，而是这些日子没时间。
胤祉早出晚归，他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自打回来的这些日子，几乎绝大多数时间就在军营之中，跟着练兵，风吹日晒的，每天那也实在疲惫。
今日方才算是堪堪有点休息时候。
“皇阿玛，这些日子抓出了许多不归营中带人清点之事以被重罚，原本在秋狝之中被您提点的那些人，其中亦是有不少英才。”说着，大阿哥倒也想起来个人，“说起来，那策凌也是之前被皇阿玛您提点之人，眼下是否也让其入军，一展所学？”
闻声康熙顿时看向了大阿哥胤褆，“你倒是记着他。”
大阿哥听了这话顿时低下了头，“皇阿玛，我只是”
“他以入内庭，还需要再学些东西，你不必想了。”康熙打断道。
“儿臣明白。”说着，大阿哥转而继续说着这些日子他在军中的事情。
康熙听着，倒是也看不出来喜怒。
又过去了好一会儿，大阿哥该说的也说完了，康熙倒是也关心了大阿哥两句，一时间胤褆心下都没那么紧张了。
也就是在此刻，外面有宫人进来禀报，“启禀皇上，三阿哥求见。”
在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刚刚放松了些的大阿哥胤禔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第60章
从外面走进来，胤祉搭眼就看见了老大站在那边。
【啧，老大怎么在这。】
“……”大阿哥胤褆。
不生气，不生气！
康熙也看了一眼大阿哥，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儿臣叩见皇阿玛，”
“起来吧。”
胤祉站起身来，就往近处走了两步，“启禀皇阿玛，火坊近期托皇阿玛洪福，倒是也有了一些突破。”
“戴梓赋闲在家中，闲暇无事倒是也改良了一些枪械，其中大部分还需要再完善与尝试，但若是假以时日，大抵能够拿出更为强悍的火铳。”
“若是皇阿玛有时间也可以去看看，”
这是为戴梓邀功请赏？还是有所成绩，就想让阿玛看看？又或者两者都有？
想到这里，康熙看向胤祉的目光倒是也多带了些慈爱。
眼下的确是胤祉第一次领下一件长久之事，有这般念头倒也算得正常。
“等朕有时间，就去看看你的成果如何。”
“皇阿玛今天有事吗？”
“若是无事的话，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看看如何？”
康熙听着这话有些好笑，看着那边顺杆儿爬的胤祉，放下手中的茶杯，“朕允了。”
说着，康熙看了眼大阿哥，“胤褆既然在此，也同去看看你弟弟这些日子弄出来的成果。”
“皇阿玛谬赞了，这也不是儿臣这几天弄出来的，大多是戴梓之前在家中就已经改出来的东西。”
“也不过是两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实乃天纵英才。”胤祉说着，目光直看向康熙。
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康熙也不吝啬，当即道，“传旨下去，升戴梓为火器督造，赏白银五百两。”
“儿臣替戴梓谢皇阿玛恩典。”胤祉当即道。
“行了，走吧。”
也就是在路上，“说来还有一点小事要禀告皇阿玛。”
“什么事？”
“因火器营调走不少人导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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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人手不够，需要借点人罢了。”
“不过算不得什么大事，无需皇阿玛，我等兄弟几个就能够处理。”
闻言，康熙看了眼胤祉，“是吗？”
“当然！”
【真的不能再真！】
【比走其他流程快多了！】
康熙有点怀疑，不过眼下既然他们能够处理，小事上他也愿意让胤祉自己决定。
事情当前，康熙只道了一句，“处理完后记得上个折子来。”
“儿臣明白。”
不久之后，就到了养心殿造办处。
火坊之内也算得忙碌。
戴梓亦是早在来时就已领旨谢恩，眼下更是行礼之后再一次谢恩，康熙点了点头，胤祉那边就已经说明了来意。
东西是现成的，准备倒也简单。
没过多时，康熙就已经见到了那被戴梓改良出来的火铳。
枪声不断。
康熙自然也看在眼里。
胤褆亦是目不转睛地看向那边。
“皇阿玛，感觉如何？”闻声，康熙实话实说道，“这东西的确比之前更好一些。”
“皇阿玛，若是再多加研究或许会更好也说不准。”胤祉道。
“嗯，的确。”
“个中人员，若是能够再多些就好了。”
“你可以看着办。”
“可是内务府所批的银钱不够，皇阿玛您看……？”
康熙脸色顿时极为怪异，目光直接看向胤祉——
合着你把朕叫这边来是为了让朕掏钱的？！
对此胤祉身正不斜，笔直如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满脸纯良。
【不能叫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
“火坊的银钱向来不少。”
【不少是不少，但是研发这玩意，向来是比较吞钱的主。】
“你也可以用图纸，小范围改良。”
胤祉没说话，低着头继续在心下道，【图纸是图纸，小范围是小范围，两者都要有，两者都要抓，不能够因为前者，就忘了实践吧？有点太抠了。】
“……”
谁抠？
谁抠？！
你这张嘴，朕就赏赐下去了，结果你还说朕抠？！不孝子！
还有“胤祉你是吞钱的吗？刚刚来火坊才多少天？现在火坊的账上应该还有不少钱，难不成没钱了？”
胤祉这回说话了，“那倒没有，只是算算就以现在每个月火坊的银钱来算，实在有些太紧了些，等到借来的人也都到了，想做些更多的事，实在是有心无力。”
【等借到的人来了，我总归也是要他们做点新事，找点开拓方向的，总不能一股脑儿放在原本空出来的位置上做以前的旧事，倒不是说不好，但是感觉全部塞进去，有点浪费。】
【况且，养人不要钱的吗？就算是借人，内务府不开工资，但是总不能连点补助都没有吧？！】
“不过借来几个人罢了，况且他们本就吃着朝廷的俸禄，本就是应该的！”大阿哥当场反驳道。
闻声，胤祉当即看向了大阿哥讽刺道，“大哥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大阿哥胤褆更是来了火气，“你当家！你当家你不知道如今国库空虚，准噶尔动荡，你就那么不想为皇阿玛分忧？！”
“国库空虚就更应该把银钱用到正当地方！只要枪炮能够更好，日后再出战事，一切都会更加简单，那才真真是把钱用在了刀刃上！”胤祉当即道，“节流不假，但是不代表就要不吃不喝，原地踏步，看着旁人更进一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扯太子下台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为皇阿玛分忧，现在扯什么呢？哦，难不成你那分忧是上奏皇阿玛揣度上意送太子归西是吧？！】
【而且都不说日后了，就你这两年和太子的矛盾，当谁不知道呢？】
话音落下，大阿哥胤褆脸色霎时一白：？？？！！！
“老三，你”
“闭嘴！”康熙厉声道，“吵什么吵？！”
“朕说不允了吗？”
“具体银两还需再多加商议，待到商议出个结果后，朕自会给你一个答复。”说着，康熙直接看向了大阿哥，“胤褆，你之前的事情不是还没说完吗？”“朕一会儿也有时间，可以听你好生说说这件事。”
朕知道太子不容易，但是你竟然干得出来这种事？！
胤褆，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注意到康熙的目光，在那一瞬间，胤褆恨不得已经整个人栽进了谷底。
之前还庆幸这件事皇阿玛不知道，眼下？！
胤褆那眼睛恨不得就想要冒火了，除此之余，胤褆心下也后悔极了，他没事抬杠老三干什么？！
啊啊啊！！！
胤祉，我谢谢你！
我日你大……
艹！
但是此时此刻大阿哥胤褆也已经无心在胤祉那边了，康熙厉声道，“胤褆还不走？！”
闻声，大阿哥深吸一口气，赶忙走了过去。
不久之后，大阿哥被康熙一顿训，甚至差点把太子叫过来。
大阿哥心下叫苦不迭，不过好在胤祉没有像是上次说的那么全面，不过只言片语，大阿哥试图解释道，“皇阿玛，儿臣也不知，怎会如此？”
“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儿臣和太子乃是亲兄弟，必然不可能同室操戈，无视君臣之义，兄弟之情！”
“误会？！”
“朕不想听你日后那些不着边际的误会，你倒是说说你现在跟太子有什么误会？！”
“……”大阿哥，这话还不如刚刚那话呢！
大阿哥到底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每一时每一刻那都是折磨。
但是不说行吗？
显然不行啊！
大阿哥感觉恨不得那股气时刻都能够从太阳穴蹦出来，但是顶着皇阿玛的视线，只能硬着头皮道，“儿臣和太子并无什么误会？”
“或许是三弟误会了！”
“是吗？”
“这么多误会？！”康熙当即道。
大阿哥一时间甚至想要原地出逃。
奈何没有这个可能性。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大阿哥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乾清宫，为什么今天有功夫，他为什么不在军营之中？
假如他没在乾清宫，就不会遇见胤祉。
假如他没管胤祉说什么，他就不会站在这里。
奈何别管大阿哥到底想多少，此时此刻，人都在乾清宫，就跟一个被强行打原地的木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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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骂骂咧咧。
当然对此胤祉并不知情。
胤祉那边伴随着听了康熙的话后心满意足地去找老七了。
虽然过程中有一点波折，老大跑出来碍事，但是就这个结果，倒是还不错。
虽然说眼下皇阿玛还没有下旨，但是皇阿玛既然已经开口，那这件事就差不多成了大半。
对皇阿玛这个信心他还是有的，而且很充足。
见了七阿哥胤祐后，
见了七阿哥胤祐后，当即从他那边看了一眼名单，“七弟，这一半给我就行。”
“一半？”
“是啊，不是之前说好的说好的一人一半。”
【你可是在日后一样能够上战场建功立业的主，别想跑！】
【这点事跟上战场比，完全不比不了！】
七阿哥闻声一时间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像自打听见了三哥的心声后，他的确就没那么在想这些腿脚毛病了，心中所想更多的是从三哥那边听来的或是离谱或是奇异的事，想的也越来越多。
而且跟着三哥在火坊，那也是没有和其他人有什么半点不同，只是他这些日子不怎么注意罢了。
再想想三哥刚刚所说的他那个在现场之上建功立业的日后，七阿哥到底还是舒了一口气，不过事还是要一码归一码，再加上他也不想让三哥误会，到底还是解释道，“三哥，我已经跑了两个地方了，你之前可是说要一人一半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见此，胤祉当即反应过来，拍了一下额头，“嗐，忙忘了。”
临分别之前，七阿哥顺便问了一句银钱的事，胤祉自然也有什么说什么，没有隐瞒，待到七阿哥听完的时候，胤祐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
倒霉这种东西，不会消失，只会转到大哥身上。
虽然不知道过程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结果来看，大哥那边肯定是有事了。
出于和老大那几乎没有什么的兄弟情，七阿哥由衷地祝愿，别不至于太过倒霉。
除此之外，七阿哥倒也想提醒一下胤祉，多注意一下大哥莫要放松警惕，不过转念一想，就以三哥和他神器来算，怎么说倒霉的也是大哥，想到此处七阿哥也就不再开口。
又过了些日子，康熙准备巡行塞外。
大阿哥明明是最年长的那个，却是最后一个提及的，甚至差点没去成，七阿哥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旧事。
至于胤祉，只有一个念头——
【可惜了。】
大阿哥胤褆在那一瞬间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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