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跑?随意啊,反正天下都乱糟糟的,往哪跑都好不了!”两人一软一硬,结果倒是大同小异。除了两户外来户,祖籍在江南的,次日收拾行囊赶到城门口,顺利出城。其他庐州老姓都没动。包括乔家。“不能走……走了儿孙如同无根浮萍……”只是也不能就此投了滁州白衫,谁晓得滁州军能不能立住脚。百姓从逆还能称无辜,这官宦人家从逆,朝廷追究起来实没有好下场。“我已经这个年纪,又缠绵病榻多日,早走也是享了清福……可借治丧,观望些日子……‘七七’事毕,几方胜负也该落定……”若是滁州军立住脚,乔大爷这支投奔,也是给子孙一条出路;若是滁州没有立住脚,再观望就是。乔大爷哭求劝阻。乔老爷子却是一意孤行,交代完大事就吞了金。丧信传到庐州府衙,将邓健恶心的够呛:“老而不死是为贼!”他虽是放话让士绅自己选择,可为了防止万一,也都叫人盯着。这般动静,哪里瞒过人去?有乔家带头,另外两户不想离乡也不想归顺滁州军的人家当日也举丧。邓健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这样糊弄?立时下令拘拿三家家主,以“杀亲”罪斩首,籍没家产,家眷子女充苦役营。要说冤枉么?仵作出面。这三家老人,吞金、自缢、服毒,没一个正常死的。要说不冤枉,那做主的不是他们。口口声声说无辜,可这样为了解一时困境,忍心让父母自戕之人,又哪里算是好人?这些人就算投了滁州军,也不能用。“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邓健直接教导霍宝、水进:“一个刘家在前头,都不能让他们畏惧,这样不知趣的人家就不必留了!”庐州士绅,噤若寒蝉。谁会想到看似好脾气的滁州军,出手会这样迅速狠辣。这三家加上之前的六、七家,两日时间,就有十来家士绅大户灰飞烟灭。这下是真畏惧了。各家各户安静如鸡,不敢有半点动作,生怕引得滁州军怀疑。……那两户拖家带口的人家,是顺利出城,可没一个时辰就折返回来。欲哭无泪。是乘船回来的。巢湖水师出巢湖了。之前往滁州军求援的巢湖水师右军指挥安勇将军亲自率军,自肥水而上,来到庐阳城下。五百艘战船,密密麻麻横陈在肥水上。又有水师斥候上岸,打听庐阳消息,正好将这出城的两家堵住。得知滁州军昨日就占了庐州,安勇既是佩服,又是不安。佩服滁州军速度快,不安的是原本说好巢湖水师配合滁州军攻城,这来迟了显得不厚道。知府衙门这边得了消息。邓健带着水进、霍宝等人都迎了出来。站在城墙上,看着肥水上的战船,三人眼中都大放异彩。这就是巢湖水师,以后就是滁州军的水师。有了巢湖水师,滁州军征战就不拘于淮南一地。庐州同知与庐州通判也来了,却是忧心忡忡。怕巢湖水师迁怒庐阳,攻进城来。邓健已经叫人打开水闸,放安勇座船进城。安勇带了几个副将,匆匆下船:“我等来迟了,差点耽搁将军大事!”邓健摆摆手,道:“无碍!是老邓心急,一路走的快了些。”从安勇到和州求援,至今才三天半。这其中还有安勇折返巢湖水师的时间,又是一下子出动这么多船只,这已经算是快了。不管如何,庐州城到手。剩下的就是巢湖水师上岸,绕路到长江口。滁州军这两日,从延江众县征用民船,等着巢湖水卒了。届时,里外包抄,正可灭横在北关的船队。安勇并不耽搁,与邓健、水进等人寒暄后,就打算直接带船南下肥水。这是要送众水卒在北关附近登岸,好从那边南下到江边。邓健吩咐水进、霍宝、马驹子等人留守庐州,自己带了三千兵马,押送炮车、弩车,还有上千石粮食,直接登船,前往北关与霍五等人汇合……第168章庐阳三策直到巢湖水师的五百战船离开,庐州同知与庐州通判还如在梦中。这前后停了一个时辰,巢湖水师就撤了?那个邓将军还带了几千兵卒上船?火炮带走了?弩车带走了?庐阳剩多少滁州军?他们就不怕知府那边得了消息,带了府兵回转庐阳?两人面面相觑,留心看剩下的几个滁州军头目。除了水进看着像回事,剩下两个,一个单薄少年,一个不男不女模样,这能顶用吗?叫人不放心。咦?这几人脸色发黑,这是也心里没底?水进、霍宝、马驹子等人脸色都不好看。“邓爷不厚道!”水进小声跟霍宝抱怨道:“留守庐阳是大事,本该邓爷亲自留守的!”那样送弩车、送炮车前往北关的就应该是水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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