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大庆出兵两路,一路往南打湖南,一路往东打江西。蕲春离和州千里,消息传得晚,至今才知晓此事。两人对视一眼,都带了急切。留给滁州军的时间不多了。再耽搁下去,大庆军就快打过来。到时滁州军想要打金陵,就要背腹受敌。“庐州不能再耽搁了,先不管水军,将几个县城先拿下来……”霍五道。林师爷无奈道:“实在不行,也只能如此,边打边招降。”话音未落,就听到外头动静。“爹,林先生,有庐州消息!”霍五连忙道:“是小宝,快进来……”等人进来,知晓是庐州信使,霍五与林先生都带了郑重。“庐州水师右军指挥安勇见过霍元帅!”安勇态度很是恭敬,躬身见礼。“竟是安将军亲至,快快请起!”霍五忙上前扶了,很是亲近:“正与林先生提起巢湖水师,水师老都统与我们林先生还是故人,林先生先头还念叨老友……”所谓巢湖水师,两万多兵卒出身都是水匪,前几年朝廷派人招安,命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过来统领。那一位还真是林师爷故人,只是老友不老友的就是扯淡。林师爷之前念叨着老都统年寿高了,就是晓得他一死或一退,无人压服手下这些悍将,巢湖水师必乱。安勇闻言,却是身子一颤,红了眼圈,道:“我们都统……前日被庐州知府毒杀……”霍五大惊失色:“怎会如此?”却是不由自主望向林师爷。林师爷等得是这个消息?那位老将军素有清名,这样死于阴谋未免冤枉。就算林师爷是为了滁州,可这等手段也让人不舒服。林师爷“腾”的站起来:“毒杀?怎么会如此?之前我听说他病了,已经上书致仕……”安勇闻言也一愣,显然不知上书事:“都统大人这半年确实接连病了几回,已是上折子么?”“此事别人不知,庐州知府当知晓,没必要多此一举。”林师爷皱眉道。文武殊途。驿路系统归在文官体系,那边的动静,知府都会知晓。就算不知上书内容,可想想老都统年岁,也不难猜测。“可,他老人家真是中毒而死,在赴宴回来后毒发身亡!”“你们亲眼所见?你们亲眼见他赴宴饮酒?”“都统大人毒发身亡,是我等亲眼所见……知州衙门饮宴,是左军指挥使盛将军作陪……庐州知府抽调六县人马,四万官兵包围巢湖……”若非如此,安勇也不会带了水军副都统于秀的投靠信来滁州求援军。林师爷起身道:“五爷,请速速传召几位将军发兵巢湖……此事有诈,当是盛双刀勾连庐州知府,图谋水师都统之职,于副都统与几位将军危险……”只从官职看,就晓得老都统致仕,有资格接手他为水师都统的就是那位副都统。这位副都统于秀是滁州人氏,与林师爷真正有旧的是此人。林师爷之前已经去信给这位友人,代霍五招揽他。因这个缘故,这次被庐州官兵围剿,于秀才写了亲笔信,欲带巢湖水军两万多将士,一千五百多条战船,投奔霍五。军情紧急,霍五立时下令,传话给往三县征兵的将军,前往与庐州接壤的含山县汇合。还有在和州城外征兵的水进,也叫人传召。邓健百无聊赖,得了消息过来,立时主动请命,欲率众先行。巢湖大,庐州军所谓围剿,也是集中兵力堵住巢湖与长江相连的裕溪河。四万官兵陈列在那里,霍五怎么敢让邓健直接冲上去?可是巢湖水师状况危机,阻拦的话,也让旁边的安勇心寒。“带上水进那三千人、小宝那两千人……以骚扰为主,等合军后再会战。”霍五想了想,道。水进的三千老卒,可以补充兵力。小宝……有小宝在,邓健不会拿他安危冒险。邓健听了,带了几分不情愿:“和州总要使人留守,还是叫小宝留守吧……”霍五坚持道:“和州兵四千都在,又有宋老先生,无需留太多人手。”邓健只好应了,瞥了霍宝一眼,下去整军不提。霍宝这边,传令给霍豹等人整军。等水军部回来后,就要出发。至于之前提的朱家兄弟与梁壮的假期,只能延后。安勇见滁州军肯出兵,且安排神速,很是动容,忙道:“谢霍帅体恤。”他出来了,可家眷与兄弟都在巢湖,难免心焦。霍五不以为意道:“应该的,你们肯信我霍五,我霍五自要对得起各位将军。”要是这消息早来两日,几路人马都在和州,那滁州军直接就主力开拔。马寨主派来那千户,等诸人说完军情,才私下求见霍五父子,说了高月案的后续。“高月父母确不知情,六爷已经叫放人……高月已死,张千户送高家夫妇回曲阳,过后从曲阳直接回和州……根据李千户所禀,知晓顺二爷之事的人有限,如今已经派出两路人马,一路往曲阳拘拿布庄东家查笔迹泄露之事,一路往滨江传唤霍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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