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响起童兵集合鼓声。老兵一千二,新兵四千七,参谋生三百,都到校场上集合。总算上,已经是六千兵卒。只是大多数还是新兵蛋子,不当用。经过几日操练,按曲列方队还有些不齐整。不过望向台上少年,底下兵卒的目光都带了热烈。“是宝爷!”“宝爷背着的就是紫金锏!”“宝爷天生神力!”“宝爷出马,官兵都跑了!”新兵们早就听教官们吹了一耳朵的“宝爷”。他们都是宝爷的亲兵,有这样的上官,自然也觉得骄傲。三百参谋生,则是对霍宝观感各异。一百老兵出身的,都是眼巴巴看着。做梦都想要自己武力好些。宝爷还没点亲兵,这回兵卒富裕,这点亲兵的事也该提起。可惜他们先天不足,只能转文了。好无奈……难道要信高教官那胡说八道的教义、披着海青装神弄鬼去糊弄老百姓么?谁也不是傻子啊!那两百士绅子弟,则是看着校场上乌泱泱的人头,带了不安。人越来越多了!霍小帅到底想做什么啊!这不是他的亲兵营么?怎么还真拉出去打仗?听说死人了!呜呜,好可怕……娘啊,想回家……霍宝走上点将台,环视下方各兵卒。“各位,我是霍宝!”“今日,我从亳州归来!初次上战场,我想要与诸位说一说战争是什么!”“战争,是杀人!八月二十五,朝廷剿匪先锋率领八千人屠嘉山县两万三千四百七十七人!”校场上立时喧嚣起来。“屠城?”“两万多人?”“那还有活人么?”“好可怕……”“会打到滁州么?”震惊之余,更多是恐慌。霍宝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八月二十六,水将军率三千兵马、银将军率两千兵马,赶到嘉山,联合柳元帅、徒元帅麾下一万六千人,全歼朝廷剿匪兵八千人!”校场上一下子安静下来。这……是……那才屠成的官兵,就被全歼了?这听着好舒坦!“为什么杀人?为了太平日子!”“有这一回,下次还有屠城念头的官兵就要掂量掂量!”“今年三月,亳州白衫占陵水,陵水七百溃兵流窜曲阳,杀死杀伤百姓千余人,屠了十几个村子……整个曲阳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百姓没了太平日子,或是逃荒,或是落草为寇,去祸害旁人……七月里,邓将军率四千滁州兵,入黑蟒山剿匪,荡平滁州四县,杀死山匪、路匪三千余人,还了滁州境内太平!”“朝廷腐败,连年灾荒,各地都乱起来……我们自己不护卫滁州,谁来护卫滁州?滁州子弟兵,为的就是这一方安定!一方安宁!”“拿起屠刀者,亦是慈悲人,护我一方定,父母享太平!”第145章仁义无双世上之事,只要做了,就要痕迹。李千户、宋二爷两人联合查,顺着脉络追查下去。加上州府众吏中,能够替代两人位置的人就那么几个。如今正着查、倒着查,一天半的功夫就查个通透。不是一个人。主犯吏科文书、从犯户科文书。州府文官中的第三人、第四人。吏科文书姓赵,与曲阳赵千户是同族。构陷李千户,除了嫌弃他挡路,还有私怨在里头。当初曲阳赵千户作乱,是李千户主审的,以“谋逆”做判了赵千户死罪。这个赵文书可笑,不敢怪罪霍宝与邓健,反而迁怒到李千户身上。户科文书姓何,出身州府的士绅人家。家族势力在宋家、吴家后,排在第三位。徒三进城,何家归附最早,也颇受重用,子弟得了户科文书。不想随后徒三走了,霍五得了州府。空降一人为州掌事不说,连副手也点了宋家二爷。上边没地方升迁,何文书就自己想办法让人腾地方。察觉出赵文书构陷李千户,何家人就参合一把,将宋家人也牵扯进来鲍二父子是池鱼之殃,问清楚了,就被放了。霍五正用鲍家父子,李千户与宋二爷不会那么不开眼为难鲍家。邓仁并不清白。宋家名下书坊的《弥勒真义》,不是他让人印的,却是他身边一个小厮出面去交的定金。那小厮是被何文书的人收买了,可也牵扯出邓仁之前借着“公德”旗号,向士绅商贾人家索贿达四千两之事。至他从滨江来州府,还不足三个月,就已经这么大的数目。邓仁将这四千两银子换了黄金,造了尊金弥勒像。不管是真的虔诚,还是只是贪财,这已经是触碰滁州军底线。邓仁案直接提出来,交给监察处。高月熬刑不招供,等高家人拘押上来继续刑讯。赵文书与何文书的处置,李千户与宋二爷不敢自专,来询马寨主与霍宝。“赵家族亲在曲阳是谋逆,不思反省,还想着报仇……”马寨主冷笑:“这样记仇,还真是令人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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