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是上车缓口气,两、三刻钟后,又下来跟着大家随行。年岁略大些的童军,走的满头大汗,也不上骡车。骡车明明还有空位!石三心中好奇,却也只是看着,并没有多话。估摸着二十里多里的时候,车队午歇,吃的还是早上分派下来的萝卜腊肉饭团。石三吃的心满意足,才寻问起少年们坐车之事。“宝爷订下的规矩,十三岁行路一半就算合格,剩下量力而行。不过小的们都好强,谁也不肯真的只走一半路!”李远道。马车里憋闷,霍宝几人也下了马车。“明天下午就能到常州,那边铁矿是什么情形?孝大哥可晓得?”霍宝问道。“那边对外是一个官管铁矿,常州卫监管,实际上是两处矿场……”薛孝压低了音量道:“这私矿背后主人不知是哪个,只是常州卫指挥使十年没升调了,左右有他的份子!”霍宝听了,并不觉得意外。官场糜烂,总不能只文官坏了,武官还清白?官铁冶。霍宝最惦记这处铁矿,却也没有自大觉得可以武力夺下铁矿。他是惦记上常州铁矿的库存,这是冶炼了十来年的大矿,入铁库的生铁不会是小数。将这些生铁折腾出来,才有接下来发挥的余地。之前霍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待晓得这铁矿黑幕反而踏实许多。不怕贪官,就怕官不贪。能用银子解决的,都是小事。用了饭团,车队歇了半个时辰,准备启程。这边骡车还没开动,西边远远地就传来马蹄声。李远握住刀把,顺着官道,望向正西。分为“护卫”的那些人,也都各自戒备起来。霍宝几人还没有上马车,也被惊动,望向远处。“三匹马,三个人!”石三眼力好,对李远道。李远眨眨眼,觉得为首那人有些眼熟。“啊?是豹哥!”那些人离的近了,霍宝等人也认出了,为首的是霍豹。“吁!”几人转眼到了跟前,霍豹翻身下马,呼哧带喘上前。“宝叔!”霍宝的心提了起来:“我爹让你来的?可是滨江有变?”“是五爷爷叫我追宝叔,滨江没事儿,是亳州……柳元帅将嫁女的日子提前,还派柳二爷亲自到滨江、曲阳送帖子,邀五爷爷、邓表叔爷去亳州吃酒……三舅爷娶亲是大事,五爷爷就让我追宝叔回去……”“婚期是什么时候?”“六月十六!”今天是五月二十八,还有十八天,可从这里回滨江小二百里,滨江到亳州五百多里,加起来就是七百来里路。日子紧,怪不得霍五打发人快马追霍宝。霍宝是要回去的,望向众人。水进立时道:“小宝,我也回去,之前跟三哥说好了,我要给三哥做傧相!”薛孝也跟着道:“五伯、邓叔他们都要去吃酒,身边总要晚辈服侍……就是不随行,留守也正缺人手……要不,常州那边先放一放?”此时最适合去常州是薛孝,可是他显然无意如此,霍宝也就不勉强,回马车取了纸笔,写了条子交给李远。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带人去常州去大圣汇合,打听清楚了门路就回曲阳。”“尊令!”就此分兵,十个伙计、五十童兵、五十曲阳籍兵继续往常州。霍宝、水进等人带了五十人,原路折返。*长宁县,脚店。掌柜的已经得了回信,知晓霍宝一行令行禁止,随行确实是军中做派。“到底是哪位大人的爱子?杀伐果决,不是池中物,当交好!”掌柜的有了决断。街上,糖人摊位旧址。宋秀才木木地站着,看着空旷的地方发呆。路过行人见他痴痴傻傻模样,未免指指点点。“宋疯子又出来了!”“糖人李可怜,被白狗子祸害了!”“就是几个乞儿,借着佛祖之名作孽,假的!”“管他真的假的,可怜几个县兵,被这些人杀了。”“他们也没好下场,领头的被县兵反杀了……监狱里还关了一批……”“那也抓不尽,城外土地庙里还住着一伙哩!”宋秀才眼神动了动,挪着脚步走远了。*浓浓夜色中,霍宝等人一天半,到了长宁县外。因为急着赶路,去时走了两天半的路程,用了一天半。中间途径曲阿时,霍宝直接叫人进城买了数辆骡车。随行诸人全部乘车,一天下来就从之前的四十里,变成了七十多里。二更了,城门早关了。就算不关,霍宝也会选择“过门不入”。大家的吃食、与骡马需要的豆子,之前已经在曲阿采买。为了节省时间,也没有开伙烧水,每人身上竹筒里是淡酒酿。吃食是炊饼夹酱肉,胡乱对付一把。“二更了,早点歇了吧,明天五更出发!”霍宝对霍豹交道。李远跟着车队去了常州,这一干琐事又到霍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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