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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思一动,不打算再去计较昨日事,只想今夜把事办了。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艳。
盯着火光摇曳下,琼颈皓面的司露,他突又乱情迷起来。
“公主,既然昨夜我们未能圆满,那便换做今日吧。”
司露拿出早就找好的借口,搪塞他。
“可汗今日来了不巧了。我恰好月事来了。”
以月事为由便可拖延至少七日。
若是七日内,托塔能说服呼延约卓举办城外秋狩,她就可以开始制定真正的逃跑计划了。
毕竟去了城外,脱离了这一方高墙守卫,逃跑自然就容易多了。
这也是她今日白天为何要不断激托塔的缘由。
她从朱丽口中知晓了托塔部落以马术远近闻名,所以才会用那样的话语去激起托塔的胜负欲。
运气不错,她赌对了。
眼下只希望托塔能早点得到呼延约卓的同意,举办这场秋狩。
正思绪翩飞着。
却发现呼延约卓却并未即刻离去,他打量着她,目光深深。
司露头皮有些麻。
不过她今日早已同殿内侍女都串好了话,并备好了血裤为证,即便是呼延约卓去查,也查不出错来。
“这么巧吗?”他显然有些不信,“本汗要亲自看。”
听他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
司露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脊背一阵又一阵发凉。
都说胡人野蛮粗鄙,漠视伦理纲常。
即便是汗王,也是这样的不知廉耻。
呼延约卓今夜发了狠,司露被他扑倒在床榻上,挣脱不得。
回想起曾经那个雷雨之夜,司露连呼吸都要静止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悄悄去摸藏在身上的薄刃。
这一回,她熟能生巧,很快便取在了手中,就待奋力一刺。
她不会让他死。
因为那样,会毁了两国的盟约。
至于伤了他自己的后果会怎样,司露已经来不及去思考了。
因为当下,她已经快要窒息了。
可就在她拔出刀刃,打算行刺时。
身上的人影却在此时猛然一僵。
似有一股热流涌过,呼延约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跌跌撞撞站起来。
司露愣了片刻。
清楚反应过来后。
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松开了。
许是从前御女无数,好无节制?
又许是年迈,体力不济?
可说起来,他其实也刚年逾半百而已。
值得庆幸的是,当下呼延约卓应当是不行了。
司露松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缓缓恢复了镇定。
呼延约卓许是难以面对,背着身子对她说道:“此事你知我知,决不外传,知道吗?”
北戎人慕强,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他颜面无存、威赫难再。
更有甚者,他那几个本就不安分的儿子,或许要蠢蠢欲动了。
司露审时度势,向他承诺:“可汗放心,我一定死守秘密。”
这几日,呼延约卓如何看不出她不愿从他的心思,如今刚好遂了她的意,她又是个聪明的,便自然不会往外传。
“只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往后本汗不会再碰你。”
这分明是约定了。
司露郑重保证:“可汗放心,我定不会泄密。”
*
翌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司露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和亲这一路来,她从未这般安心舒坦过。
那种感觉,便好像身上的重担突然卸下了,一身轻松。
上天垂怜,让她当下的危机迎刃而解,且再无后顾之忧。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心和恣意。
司露心情大好,着汉裙,戴鲜花,打扮得光鲜亮丽,高高兴兴带着春熙几人去花园折花。
心情好了,看什么景色都是美的。
折花也是一时兴起所致,为了装饰宫殿所用。
来北戎也有一段时日了。
也是时至今日,她才发现殿中空落落的,少了些色彩。
只因她先前从未在意过,满腔心思全压在别处,透气都难,何来心思去攀花折草,装点居室。
三道俏丽的身影穿梭在王宫花园的石径上。
美人多娇,十分惹眼。
汉裙翩跹,远远看去似笼烟霞,少女鬓边带花,人比花娇,明媚鲜妍得好似人间尤物。
这是北戎人从未见过的打扮。
不少宫仆艳羡,争相模仿,一日之间,王宫人人带花,蔚然成风。
几位王子在王殿商议完政事,路过此处,不由多看了几眼。
大王子走在最前面,瞧得最清楚,说道:“那不是中原来的神女,我们尊贵的可敦吗?”
这些日子,司露中原神女的名号早已一传十十传百,传得部落人尽皆知,人人称颂了。
“果真美丽。”
他身后,年少率直的七王子赞叹道。
七王子年方十六,是几个王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他不似一般北戎人的肤色,面容白净,更有种少年人的纯粹,一双长眸炯亮有神。
四王子打趣,“瞧瞧,七弟眼睛都看直了。”
七王子的眼神直直的,带着神往,“可她明明也只是花一般的年纪,与我差不离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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