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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八成是还没清醒。”

斑猫才不听小猫咪胡扯,它裂开嘴角扯出一个狞笑，伸出爪就作势要揍猫。

但爪子还没伸出去，就见黑猫窜上了置物架,在第三层垂着一条尾巴到第二层。

纯安转身,居高临下地‘喵’了一声，声音清脆又响亮。

猫语有时一声多义,如这一声，就可以解读为‘你抓不到我吧’、‘诶嘿你看我在这’，‘来呀抓我呀～’等等。

但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无辜的话。

于是斑猫又笑了。

怎么哪儿也不躲偏偏要跑到架子上——所以你刚才果然看见了是吧？还想装傻骗猫？

杀心渐起。

斑好整以暇地看向黑猫，“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上不去就逮不着你了？”

“喵嗷？”

离开了灵气丰沛的妖脉,它不能再肆意使用妖力不错，才会在现身按住小猫咪后又与它同行。

本来该是它直接飞到另一座妖脉，及时补充灵力,但意外发现了神血，临时让它的路途里又多出了个贺茂家。

贺茂家可没有妖脉里的大型灵阵——代代脉主生时以身固阵,死后殉阵，才让灵阵达成术阵运转的代价，吸引和阻止灵气流动，以此形成庞大的灵气域。

于是贺茂家与外界的灵气浓度并无差别。未免除妖师又布下埋伏,斑需得减少在行路上的妖力支出。

节省的后果，就是它与纯安同行,两只一路走走停停，过了几天才来到京都。

而另一个后果，自然是它维持着最低消耗的陶瓷猫猫身体,跳不上置物架了。

这是教育孩子的必要支出。

斑说服自己,悄然摸了把置物架。

置物架被贴了符咒,但基本都是起封印作用的,而本身结构又是木质，只需要丁点妖力就能破坏置物架节点。

所以不算浪费。

“噗。”

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间被摧毁了，所有的节点都在同时被捏碎。

置物架的崩塌只在一瞬间。

爪下离架、悬空的一刹那，纯安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它并没有察觉斑对置物架做的手脚，但浑身的长毛仿佛都化作了触觉的一部分。风的吹拂、另一只猫呼吸吐出的热气、脚下置物架的细微颤动……

毛捕捉到的信息尽数传递给四肢，于是四肢依靠本能先于脑子一步做出了反应。

在纯安本猫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它爬到了置物架的顶端，跳到了另一个置物架上。

它起跳离开置物架的那一刻，置物架塌了下去。

后知后觉的猫：“喵？！”

“刚才……我好像有点感觉了，阿斑阿斑再来一次喵！”

阿斑不说话，阿斑不想理它，阿斑的注意力都被掉落的盒子吸引了。

纯安从置物架上探出头，三角耳朵一抖一抖。

“斑？”

斑猫在看着一个开裂的木盒，盒子里装着一只不明生物的红色眼球。

嗷。

纯安想起来，那是它匆忙爬架子的时候，被它指甲划了道口子的盒子。连符纸带盒子一并被划破了。

一整个架子里只有那么一个盒子，珍而重之地放着，或许是什么贵重物品？

斑喜欢吗？

但斑看起来更像是凝固住了。

忽然，庞杂的灵力脉络从它身体里生长而出，藤蔓一般在室内疯狂攀爬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