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现在依旧像条咸鱼般无力地躺在地上，满目安详。

不，咸鱼或许还能翻身，它是一丁点都动不了。

我好像突然知道为什么[灵视]到lv3会被debuff叠加，而且还有[技能无法使用]了。

纯安注视着来不及关掉、还在自己视线中的系统面板，脸上写满了复杂。

智障系统难得干了件好事啊……

就连它强化了多次的身体，在面对lv3强化时都踩在极限边缘痛不欲生。那么，当初尚且弱小的自己，[灵视]一瞬间从lv1到lv3，会不会直接痛死？

[并不会呢亲爱的~只是蛐蛐眼球炸裂而已=w=]

三个系统女音中最活跃的那个突然冒出，只是如常地透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自从被纯安接连静音后，这家伙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艺术，并学以致用。力求在有限的说话时间内对宿主造成巨量的精神伤害。

来呀，互相伤害。

我们系统就是这么头铁！

屈服？

不存在的！

纯安：？

你管眼球炸裂叫区区？

好在纯安与系统相处久了，练就了一手自动屏蔽的高端技术，就算无法暂时动爪给系统静音，也能对系统的嘲讽安之若素。

系统就这一点不好，每次打开面板都要给系统静一次音，不然就会自动重置。

黑猫在心中抱怨道，这是它在连续把系统静音数次后才发现的。

又要让这个狗东西出来蹦?了。

[让我康康，愚蠢的你在没有本大爷的帮助下，做得怎么样了……咦有1k了？快点同意同意！]

变性了？

纯安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先告诉我，系统修复后对你有什么好处？’纯安默念道。

像这种能和宿主互相恶心的系统，能让它动起来的，除了【有利可图】，就是【有利可图】。

黑猫早已看透了一切。

[……]

系统似乎被震惊到了。

系统反问道：[我不就是你的吗？我有好处，最后受益的不还是你吗？]

逻辑通畅，合情合理。

但纯安并不好忽悠，它笃定系统心里有鬼。

‘1k声望值足够我把两个lv3技能升级到lv4，我为什么要舍弃两个lv4去赌随机修复？’

‘你要么继续扯，要么老实回答，反正我觉得慢慢升技能也很不错。’

按照被试探出来的系统设定，面对宿主的问题，系统如果回答就只有实话实说，不存在谎言一词。这一点上，纯安倒是可以完全相信系统。

纯安耐心地等待系统的选择。

掌握着系统所需的东西，它知道系统不会让它等太久的。

半晌，系统在面板上显示了一行字。

[我可以用技能的解锁方法、我所了解的技能相关知识来换取这1k点声望值使用在系统修复上]

系统提出的交易正好戳在纯安心坎上，对比了一翻1k点声望值和技能知识的价值后，纯安觉得这项交易似乎也不是不行。

声望值还可以再割韭菜的嘛，而且它才强化过，距离下一次升级技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暂时也用不上。

不过……在人类社会生活了一段时间的猫咪佯装犹豫，很快冷声道，‘不够。’

‘我还要你……’

笑话，当发现铲屎官成功用一条鱼的价格买到两条鱼之后，它就对人类这项名为【讨价还价】的能力升起了浓厚的兴趣。并在进行了深刻的研究后，获得了不菲的学习成果。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狠狠地宰了系统一比（自认为），达成

【宿主不对系统禁言，系统不允许对宿主语言攻击、不得在要事时干扰宿主】

【宿主获得多余声望值时优先用于系统修复，系统对宿主有问必答、提供良性建议】

等种种约定，并记录到系统遵守事项中，把双方的退路、可能存在的漏洞都全部堵死了之后，纯安同意了系统使用这1k声望值来进行系统修复。

达成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交易，双方的身份完成从【互不顺眼】到【能正常交流】转变。

纯安和系统之间的关系也就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剑拔弩张。

趁着系统满意，纯安再次问道：

‘我还是很好奇，能让你同意交易，系统修复究竟能给你带来什么？’

系统正心情大好，而双方又已经达成了约定，也就不介意宿主知道了。

[记忆]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是一个被毁灭了大半的系统，而这一大半中除了一小部分功能，更多的是我的记忆]

[每一次随机系统修复，都有很大概率让我找回来我曾经的记忆]

‘哦……’

纯安心道好险，差点就让这狗系统混过去了。

恢复的是系统的记忆，如果在双方没有达成协定之前，只要系统不说，宿主就无法得知系统知道了什么。

而系统不告诉宿主，就相当于这1k声望值打了水漂。

不愧是你啊狗系统！

想必在修复了个寂寞之后，系统在下一次又会用[赌一次]、[上次修复了无关紧要的东西]之类的话术诱惑宿主再投入声望值。

宿主可能不亏，但系统大赚特赚。

‘记忆？你们还在意这个东西？’纯安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人类小说里所写的人工智能一样的生物。’

系统的资料库里没有人工智能的解释说明，不过达成约定的它可以翻找宿主记忆。

了解了人工智能一词的系统勃然大怒。

[程序怎么啦？程序就没有人权啦？程序就不能追求自己的记忆啦？！]

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系统反手就在面板屏幕里放上一张表情图。

大妖[斓]生气跺脚脚.gif

纯安小声逼逼：还真没人权……

稍微能控制身体时，黑猫翻了个身转为趴在地上。

‘我只是觉得，追求记忆这种事，更像是人类才会做的。’

‘长生种寿命悠长，长到记忆中的人或事最后成为过客。短命种生而碌碌，没有寻求过往的空闲。’

‘人类……卡在中间？’

系统嗤笑一声，[你才活了多久，怎么知道这些？]

‘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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