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抱拳道:“主子放心,属下定查明。”谢七转身刚要出门,谢云舟又唤住他,“等等,派去别苑的人怎么说?”谢七折返,回道:“二小姐今日看着气色很好,早膳吃了南瓜粥和包子,早膳后去书房看了半个时辰的书,何小姐来看她,两人去了偏厅,下了几局棋,后……”说着说着,谢七不说了,悄悄打量谢云舟一眼。“后来如何了?”谢云舟睨着他问道。“后来,”谢七抿抿唇,“荀衍去了别苑。”言罢,谢云舟脸色顿时沉下来,“他同阿黎说什么了?”谢七说道:“咱们的人离得远并未听到他们讲什么,不过二小姐看着挺开心的,一直……在笑。”谢七声音变轻,“荀衍还给二小姐送了礼物。”“何礼物?”“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说是给二小姐解闷用的。”谢七听到这话时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荀衍真是会哄女人开心,还有,若是给主子听到了,怕是要呕死。果不其然,还真是。“主子,你也别急。”谢七宽慰道,“不就是鹦鹉吗,回头咱们也买一只送过去。”谢云舟拿过书案上的笔紧紧攥住,咔哒一声,笔成了两截,“还有呢?”“没、没了。”谢七觉得后面的事谢云舟更不易知晓了,会引起他心口痛的。“讲。”谢云舟扔掉断裂的笔说道。“就…二小姐可能是呆烦了,荀衍为了哄她开心,带她出府了。”“去了哪里?”“不知。”“何时去的?”“一个时辰前。”话音未落,谢云舟站起大步走了出去,谢七急忙去追,“主子,你身上有伤不易动怒。”“主子您别急,属下已经派人去寻了。”谢云舟哪能不急,又哪能不气,江黎同荀衍在一起,那便是狼入虎口,吃的骨头都不剩。不行,他要去见阿黎。谢云舟先去了绸缎庄,见里面除了掌柜的并未有江黎的身影遂又去了药材行,在里面找了一圈也未曾看到人,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气血不顺,引起了胸口痛,走着走着,人栽在门上,有血腥味涌上来,又被他压了回去。谢七看他如此不好,扶着他上了马车,还未取出药便被他吐了一身的血,谢七道:“主子。”谢云舟唇角淌着血还是不忘江黎,吃力说道:“去,去找她。”谢七也不知去哪里找,但不能不找,点头道:“主子坐好,我去驾车。”谢云舟后背倚着马车壁,手搭在腿上,指尖隔着衣衫深深陷了进去,似乎这样抓挠着,他胸口的痛意便可以减少几分。呼吸便也可以舒畅些。其实效果不大,还是那般难受,他蹙眉忍着,手指陷进的越发深了。谢七回头说道:“主子,给您药。”话落,他把药瓶扔进马车里,“常太医给的。”怕谢云舟忧心江黎不肯吃药,谢七道:“主子,你取了两次血,还有三次,你若是出事,二小姐也难安虞,还是把药吃了的好。”说其他都不管用,说江黎最凑效,谢云舟强压下不适,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嘴里,喉结滚动,他快速吞下。常太医给的药果然不错,吃下后,不适感顿时轻了很多。这时谢云舟才有心情看他胸前的伤口,他扒开衣襟看了眼,果不其然,又溢出血了。纱布都给染成红色的了,幸亏今日穿的红色的朝服,血色不那么显眼,若是其他色的,恐怕会吓坏人。谢云舟不担心吓坏别人,唯一担心的便是吓到江黎。江黎胆子小,不经吓,他若带着血出现在她面前,她大抵会叫,或许还会哭。之前的她便是如此的,见到他流血,起初忍着没哭,后来哭得稀里哗啦。谢云舟后悔的是,当时没有出声宽慰她,反而责备了她,说她大惊小怪,还无理取闹训斥她,一直哭泣,是不是就想他不好。江黎听完他的话后,连哭都不敢哭了,就那般泪眼婆娑睨着他。谢云舟不细想还好,细想完,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为何对她那般不好,他懊悔的想,若是能回到从前,他一定会对江黎好的。最好最好。马车在疾驰中停了下来,谢云舟问道:“出了何事?”谢七愣了片刻,随后道:“无事,马上走。”谢云舟听着他声音不对,轻撩起一旁的窗帘挑眉看去,街上人很多,有孩童在奔跑。他刚要提醒谢七慢点,倏然看到了一抹俏丽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红色裘衣,人也显得格外艳丽,站在人群中很是耀眼。是江黎。她正在盯着耍杂技的看。谢云舟眸光落在她身上,眼神温柔了几许,唇未动,“谢七停……”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有人徐徐走了过去,一身白色锦袍,身形颀长玉树临风,他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问江黎:“喜欢吗?”江黎轻点头:“喜欢。”白皙如玉的手指伸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碰触了下白兔的身子,随即脸上笑容放大。她那笑像是裹挟了春风般,让人心神荡漾。可,荡然的不是谢云舟,谢云舟心情差极了,岂料,后面还有更让他心悸的事。看杂耍的人太多,不知谁从后面撞了过来,好巧不巧撞倒了江黎,江黎惊慌失措的朝前扑去。正巧扑进了荀衍的怀里。四周的一切像是虚幻了一样,什么都不存在了,唯有他们两个是真实存在的。千丝万缕的光线垂落下来,仿若镀了一层氤氲的光,荀衍垂眸睨着她,眼底波光潋滟。他眼神如春风般和煦,声音低沉动听,“阿黎。”江黎眼睫很慢得眨了下,羞红着脸轻嗯了一声,站起后,两人的距离依然很近。谢云舟一瞬不瞬凝视着他们,眼眸微眯,下颌紧绷,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凝。少倾,那抹冷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惆怅,是难过,是伤心,是心被一片片撕下的痛不欲生。阿黎,为何要如何对我?作者有话说:狗子:我吐血快吐死了。作者君:还不够。每次看到熟悉的id就莫名欢喜,谢谢老婆们,就你们几个对我最好了,回头完结给你们发大包。谢谢桉见青的营养液,抱住,亲亲。(求不要养肥)求预收《错嫁》第48章为她,死也甘愿荀衍抱在怀里的兔子许是受到了惊吓,缩着脖子不敢动,眼睛滴溜溜四处瞧着,那副神情很是可爱。江黎自小便喜欢这些小动物们,只是少时家规严,父亲不许养,也不是不许养,只是不许她养。江藴前前后后便养了很多只,有母亲送的,有兄长送的,有下人为了哄江藴开心送的,还有…谢云舟送的。每每看到江藴同小兔子嬉戏,江黎都特别羡慕,曾经某次没忍住也偷偷养了一只,只是第二日便被父亲发现了。父亲那日发了好大的火,说她不服管教,还对她用了家法,罚她跪了许久,母亲哭红了眼睛。自此以后她便再也没养过了。那段日子,正好家里请了教书的先生来授课,闲暇之余会教她们画画,后来她再看到喜欢的小动物便把它们画下来,一张一张,画了好多。可惜,最后都被烧了。被父亲烧的,她也不知父亲为何那般做,更不知父亲如何知晓这些画的。只是某次银珠怒气冲冲回来,说知晓了为何画被烧,还有她受罚的事。她问:“为何?”银珠道:“都是大小姐做的,是大小姐告诉的老爷。”事情的始末也是银珠听来的,她悄悄听到大小姐的婢女杏子在同其他人说话,言语间提及了二小姐被罚的事,得意道:“那是二小姐活该。”另一人问道:“此话怎讲?”杏子道:“是二小姐坏了规矩,府里谁不知,有些东西只可大小姐养得,二小姐不许碰。”银珠这才明了,原来所有的事都是大小姐做的。江黎并未相信银珠的话,摇摇头:“道听途说的事信不得真,姐姐不如那般做的。”江黎现在想来,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天真幼稚,除了江藴外,又有谁敢告诉父亲她养兔子的事。下人吗?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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