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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访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走着,一路直上。

还是裴应淮率先开口,他问:“你方才看他做什么?”

牧听舟没有直接回答,他嗤笑了下,也问:“那你方才吓他做什么?”

他本以为裴应淮并不会应答,却听他轻笑一声,似笑非笑地反问:“要是那人真是个死心眼儿,惹得我们幽冥尊主不愉快了,岂不是又要在九重天闹出事端来。”

牧听舟翻了个白眼,一边快步朝前走去不想搭理他,心说他哪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回到临安峰后,裴应淮身上的伪装褪去,动身开始给牧听舟煎药。整个屋子之中弥漫了一股非常浓厚的中草药味道,不算特别好闻,但牧听舟并不讨厌。

汤药煎好,顿时一股苦涩的味道传来,牧听舟鼻尖动了动,隐约闻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味道——苦涩之中弥漫着轻微的铁锈味,若是仔细去分辨,竟然还能闻见一丝幽香。

这股幽香混杂在了气味之中,冲淡了突兀的铁锈味,让牧听舟一阵恍神,正思索这似曾相识的味道时,裴应淮已经端着汤碗走上前来了。

汤碗被放置在了一个食盘之上,在碗的旁边,还放置着两块色泽金黄的饴糖。

牧听舟一愣,眼睛几不可察地亮了几分:“这东西你是从哪搞来的?”

饴糖只有山下的镇子才有得卖,两人一路直上,牧听舟根本没察觉到他什么时候买了这些饴糖。

不知怎的,他从小就不喜欢蜜饯的口感,觉得这玩意过于柔软,所以哪怕是喝再苦的药时,他都不会用蜜饯来中和苦汤药味。

这玩意幽冥也不是很多,唯独近些年,牧听舟偶尔会去人界买上一袋回来,那一袋就会吃很久。

只是……这件事哪怕是身边最亲密的人都不曾知晓,那裴应淮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心中存疑,但是并没有直接问出口。在裴应淮眼神示意下,牧听舟端起了苦汤药,回想起昨日汤药的味道,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神情,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汤碗被撤走,牧听舟还沉浸在这股难以言喻的汤药之中,眼前的饴糖已然被人捏起,送入了他的嘴中。

修长的指尖仿若无意间在柔软的唇瓣上轻轻碾过,牧听舟还没来记得从这举动之中细细品出什么,那微凉的触感就已经退离了。

牧听舟怔愣地抬头,饴糖含在口中微微鼓起,模样看上去与裴应淮记忆中的小少爷重叠在一起,他轻笑一声,幽邃黑沉的眸子中漾开一缕笑意。

牧听舟心下一颤,慌忙别开视线,双手抵在男人胸前,像是想要掩饰什么:“这个糖……从哪来的,还有吗?”

裴应淮顺从地直起身子,牧听舟的手从他的衣襟前滑落,他慢条斯理道:“有,不过不能给你。”

“牧小少爷,不乖乖听话还想吃糖?”他唇角勾起淡笑,像是打趣道,“你若是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地待着,明日的这个就再给你一颗。”

牧听舟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明日这个时候不还是喝药吗?喝药不就等于吃糖吗?

可等他反应过来时候已经迟了,牧听舟一个人坐在原地生闷气生了好半天,无言望了眼半晌天,有些出神。

裴应淮这两日看上去好像很忙,给他煎完药后又不知了去向,但临走之前还叮嘱了一堆事情,烦得牧听舟直赶人。

他习惯性地坐在了临安峰山前的巨石上,身侧刮过清凉的风,捎带起垂在鬓角散落的长发,迷蒙了双眼。牧听舟一条腿屈起,双手懒散地撑在身后,一袭青蓝色劲装衬得腿形笔直修长。

他的身旁摆着一面碎片状的镜子,其中清晰地倒映出了一个人影,看模样也是在悠闲自在地侧躺着吹凉风。

其实牧听舟大致还是能猜到裴应淮近些日子在忙些什么的,无疑还是他先前在不周山秘境之中撂下来的烂摊子,但牧听舟并不想多费脑子在这件事上面。

他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想。

“你准备在我这里赖到什么时候?”一片宁静之中,牧听舟率先开口问道。

景良翻了个身子,透过镜面望向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家大人是不会想见你的,哪怕你拿着我要挟他也没有用。”

“我要挟他?”牧听舟指了指自己,“你知道要挟这两个字怎么写吗就胡说八道,我有虐待过你吗?只不过本着与人为善的理念,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流浪。”

“毕竟我多心软良善啊。”他说得自己都快信了。

景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现在是知道了,你嘴里没有一句能信的。人做某件事情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的,那你又是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阿淮呢?”

“明明你们不是同路人,而且对此你也心知肚明,却还要一味强求,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景良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两个人,他更不能理解牧听舟对于裴应淮的这股执着。

牧听舟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人类之间的感情可比你想象中的水要更深一些,在人前刀剑相向的对手在背后也有可能是惺惺相惜的故友,在战场上互相厮杀的死敌也有可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有些事情,若不是亲身体会一下是根本没有办法理解的,我和裴应淮之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景良憋屈了,因为他确实没法理解,所以他叹息一口气,放弃了:“随你吧。”

他不再说话了,毕竟他和牧听舟之间算不上什么深交,更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劝阻。

一道长风吹过,牧听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微微侧过头望去。

在上山的那条林径边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牧听舟瞥了一眼,没管,继续望着天空发呆。

那人站了一会,见牧听舟还是没有丝毫要搭理他的意思,自己又是非常唐突地登门拜访,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

站了有好一会,牧听舟叹了口气,开口问:“贺长老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一旁的碎镜揣进了怀中,站在巨石之上,望向贺延时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贺延怔怔地望着他的脸,一阵恍惚后才淡笑道:“听闻你下午没有去学堂,所以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牧听舟兴致缺缺地说:“没什么事,单纯地不想去,但我也觉得没有兴师动众到让贺长老亲自前来一趟吧?”

贺延见他这种警惕心十足的模样,失笑道:“是真的。”

他轻声道:“就是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牧听舟狐疑地盯了他半晌,见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才跳下石头,他头都不回地走入竹林之中,走了两步才回过头问:“不进来吗?”

贺延连忙抬步跟上,跟着牧听舟的脚步穿过竹林,来到了那间封尘已久的木屋前。

牧听舟推门而入,阳光渗透进屋内,照得整个屋子暖洋洋的。

“进来吧。”他四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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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番,“没有茶,只能请贺长老进来坐坐了。”

贺延坐在桌案前,竟显得有些拘谨,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周遭一番,温声问道:“近日身体可有什么地方不适?”

牧听舟倒没什么不自在的地方,背倚在竹凳上晃晃荡荡,懒懒道:“都挺好的,除了没法用灵力以外,都挺好的。”

贺延静默半晌,见他并没有什么要隐藏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我替你去问问药堂堂主?”

“贺长老费心了,不过还是不必了。”牧听舟婉拒道,“裴应淮天天给我喝的药已经够我受得了,再来几碗我可真就受不了了。”

“……”

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贺延的神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了几分。牧听舟瞥了眼他,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口气,半开玩笑地开口道:“不过没想到昔日一别,贺长老竟然坐上了执法堂堂主之位,挺不错的呀。”

贺延生怕他误会什么,急急忙忙道:“不是的,当时是芩鹤长老坐化之后,执法堂群龙无首,迫不得已之下我才接手的这一职位……”

牧听舟好笑道:“你同我解释什么?既然是自己决定的道,一路走下去就好了。”

倒不能怪贺延多想,主要是上一代执法堂堂主芩鹤长老对牧听舟所做的……哪怕至今贺延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那段过往的,也是为数不多清楚牧听舟心底有多厌恶执法堂的。

贺延心底微微苦涩,但并没有过多表露,他重新扬起一抹淡笑:“听舟,欢迎回来,我……我们都很想你。”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就是个柔弱无力的平凡人,经受不起贺长老的这份大礼。”牧听舟摆摆手,“除了你之外,还有旁人察觉了吗?”

贺延认真地摇了摇头:“宗主也知晓此事,其余的人都不知情。”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听舟,你放心,现在的万鹿山是不会有人会伤害你的。”

牧听舟微愣,看着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忽地想起贺延小时候的性子其实并不如现在这般温吞,这也是他为什么第一眼并没有将他认出来的原因,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心念一动,问道:“说起来,贺长老可知近日万鹿山有什么不知身份的人来访吗?”

相处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知身份的人……”贺延眉宇蹙起,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好像还不曾在山门中遇到过这样的人,怎么了?”

“……”牧听舟摇了摇头,叹息道,“没事,还是当我没说好了。”

是他想得太天真了,若是那人真的来到万鹿山,自然不可能会被旁人发现。

见他再次陷入沉思,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贺延心中着急,却又怕问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发现了什么问题吗,听舟,你知道的,我现在的身份不复从前,可以帮到你很多了!”

“那就帮我留意一下吧。”牧听舟说,“若是你发现了有什么先前没有见过的人,或者可疑的人出现在徐清影身边,及时告诉我。”

不能怪牧听舟多想。

自从他上一次在不周山秘境中逞了个能之后,他在裴应淮那里的信任值大打折扣,甚至到了裴应淮与他寸步不离的地步了。

对于发生在裴应淮身上的事情,牧听舟向来敏锐,不周山秘境的事情或许着急,但像是今日这般匆匆忙忙,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直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只能找个人与他里外迎合,贺延是最佳人选。

得到了牧听舟的嘱托,贺延连忙点头,浑身上下写满了高兴。

在他离开的时候,正是恰好裴应淮回来的时机,两人在竹林外相遇,贺延朝他点了点头,默默地离去了。

牧听舟抱着手臂站在原地,上上下下将裴应淮打量了一番,确定他身上没什么异常后才松了口气。

裴应淮自然而然地走上前:“不冷?”

他只手一挥,被长风吹拂的竹林即刻慢慢停了下来。

牧听舟摇了摇头,还没等他问出口,裴应淮就像是提前知道他想问什么:“徐宗主接到了幽冥那里的来信,将我叫了去。”

果不其然,牧听舟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幽冥那里来信?!是萧然吗?”

“嗯,他让你好好养伤,幽冥地火的事情暂时还不用太操心,没有拿到镇压地火的法宝也没事,只是要注意别被发现了身份就好。”

这口吻,确实像是祁萧然的语气。

自此,牧听舟也算是放心了些,恍然间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而某些早就抛之脑后被遗忘掉的过去也在慢慢浮现……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地睁大了眼睛,捕捉到了一个重点:“说起来,我可是记得我第一日抵达不周山秘境的时候就给萧然传音了,他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你还待在幽冥。现在想想……好啊!你俩当时联合起来算计我呢?!”

“……”

裴应淮张了张口,发现以自己前半生所学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能让牧听舟满意的答案,索性闭上了嘴。

他这番模样牧听舟还有什么不懂的,这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想到他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一下。

他冷冷开口,越说越气:“裴应淮,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

“我身边的人都给你安排了个明明白白是吧!”

“还有什么是你聿珩仙尊算不到的事情?!”

此话一出,不光是裴应淮,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沉默了,毕竟这所谓“他算不到的事情”在前些日子刚发生过一件。

“算了,懒得跟你说那么多。”牧听舟干巴巴地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回到了木屋之中,脱下外衣就躺在了床上,被褥一蒙自个开始生闷气。

不光是生裴应淮的气,还生祁萧然的气,这人到底是哪一边的啊?!不会是他师兄派来的卧底吧?!

这一夜不知不觉地就这样过去了,等到牧听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迷蒙之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伸手推一推身旁的人,嘟囔了一句:“我饿了。”

却摸了个空。

牧听舟一下子睁开眼睛,清醒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而裴应淮也就在这个时候推开了门扉:“醒了?”

牧听舟斜眼睨了他一下,还没忘记自己睡前生的闷气,也就是这一眼,一下子就看见了他手中端着的那个碗。

碗中的液体清澈见底,飘散着一股非常醇厚清甜的酒糟味,一下子唤醒了牧听舟的味蕾。

他眼睛一亮,再也端不住了,连鞋都没有穿就噔噔噔地跑下了地:“酒酿圆子?!”

万鹿山上向来秉持着清修的理念,大部分弟子都已辟谷,除却那群长老们私藏的好酒,要不然就是山田间种植的野菜——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苦。

要不然牧听舟也不会为了一颗饴糖就记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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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应淮身上还裹挟着清晨山林间的清冷气息,他将手中的碗放置在桌案上,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入秋了,天气凉,穿好鞋再下床。”

牧听舟连声点头,视线都没从酒酿上移开半分。

裴应淮干脆微微俯身将他抱起,将他放在床上,蹲下身替他将鞋穿上。

牧听舟借力在他的膝盖上踢了踢:“从哪弄来的,背着我偷偷下山是吧?”

裴应淮失笑:“怎么说得我在你背后偷人似的。”

他缓缓开口:“本来昨日就想给你买了,但是徐清影临时将我叫了去,没有时间下山。今日正好趁着辰时店门刚开,我去买了一些来。”

“还生气吗?”

牧听舟轻哼一声,跳下地:“生气。”

“所以你的份也要被我吃掉了。”

屋内略有些干燥,牧听舟睡了一夜,嗓子早就有些干涩住了,酒酿很明显被裴应淮用灵力保持着冰镇的状态,顺着喉咙下肚,清清凉凉的,又甜又爽,驱散了零星的睡意,一下子让牧听舟清醒了不少。

“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喝过酒糟了。”他举碗感叹了一句。

幽冥的酒向来是又辣又烈,除了“应春”相对会好一些,牧听舟着实爱不上烈酒如刀割般入喉的烧灼感。

但酒酿就不一样,经过处理发酵的酒酿,那些辛辣味早已褪去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甜丝丝的味道。

“你忘了?”裴应淮适宜地提醒,“先前在浔阳城时,不也尝到过一次?”

这么一说牧听舟就想起来了,上一回他们去人间的时候还是他刚将裴应淮抓来幽冥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像是一根弦般紧绷着,即便是这样,裴应淮与他并肩走在街市上时还是下意识地留意了街两边的小摊小铺。

碗底落在桌案上发出了轻轻的声响,伴随着一阵拖动的声音,牧听舟将碗推到了裴应淮的面前。

里面还有一大半没有喝完。

牧听舟别过脸,淡淡道:“我喝不下了,况且大早上喝这么冰的东西容易胃不舒服,我现在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自然没法和你们修道之人相提并论。”

裴应淮再也忍不住了,眼中荡漾起明显的笑意,他轻声应道,指尖摩挲着碗沿,转了个圈,饮尽了碗中剩下的酒酿。

牧听舟忽地开口问,有意所指:“说起来,学堂的休沐日是不是就在明天?”-

这种事情向来是牧听舟比裴应淮更加关心,所以今日去学堂的时候他留意了一手,从贺延那里得到了准确的答案之中眼睛光都亮了几分。

牧听舟凑到裴应淮的面前,压低声音兴奋道:“有没有什么想法?”

裴应淮:“?”

牧听舟啧了一声:“休沐日啊!难得的休沐日,我能不能……”他立起两根手指,指尖点在桌案上,做出了撒腿跑的小人动作。

裴应淮:“不行。”

牧听舟登时垮了脸:“为什么?”

“你身体还没养好,现在一阵风都能给你吹跑了,更不可能放你一个人下山。”裴应淮瞥了他一眼,满脸写着你是真没有点自知之明啊。

两人虽然都窝在角落里,但谈话的声音都不算小,若是有心自然能听见一些。

比如说正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听的戚竹,一脸跃跃欲试,像是想要插进两人之间的对话之中,可惜被牧听舟和裴应淮齐齐无视了。

戚竹向来不是个示弱的性子,山不来就他那他就去就山,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这个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凡人身上碰壁吧。

他望着牧听舟看着裴应淮时晶亮亮的眼睛,忽地萌生一计。

戚竹转过头,点了点身旁的好友,故意用一种不大,但足以让整个学堂内的人都听清的声音道:“啊?陈兄?你刚刚说明日在山下有上元灯会?!此等好事怎么可以不叫上我呢?”

身旁的好友一脸莫名其妙地转过头:“陈兄?哪来的陈兄?”

戚竹见牧听舟明显偏了偏头,说得更起劲了:“就是山下啊,你不记得了吗,明日正好休沐日,本少爷带你去!”

裴应淮眉眼清冷,淡淡地瞥了眼生怕别人听不见的戚竹,心中浮现起一抹浅薄的杀意,锋锐的剑意悄然凝聚在指尖,戚竹只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他狠狠打了个颤。

可就在下一秒,一只柔软的手盖了上来,这只手的指腹上还残有薄茧,覆在裴应淮的手上,连带着他的心弦都被拨得一阵痒意。

那凛冽的剑意早在他附着上来的那一刻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裴应淮心念一动,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些不妙,他抬起头,不出所料地对上了牧听舟笑眯眯的神情。

他眼中狡黠一片:“师兄,你方才是不是说,只要不是一个人就可以了?

心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戚竹其实是想趁此机会能与牧听舟拉近一些关系的,所以他起得比平日上学堂的时候都早,等候在学堂前。

毕竟学堂是下山的必经之路,即便没有办法知道牧听舟的具体位置,但等在这里准没错。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老爹在听说到这人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带回去见一见,但戚竹鲜少会被寄予这种厚望的时候,所以他对这一次的任务尤为上心——哪怕前段时间才被人摁在地上揍。

……

可惜,他等了一个早上,不光是牧听舟,连个人影都没有。

因为牧听舟下山向来是不走寻常路的,在临安峰,他有另外一条下山的路。

难得的休沐日,牧听舟已经潜移默化地逐渐适应了万鹿山的生活,好不容易今日可以睡到自然醒了,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晃晃荡荡地下了榻站起身,他只手撩起睡得凌乱的头发,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望了一圈发现裴应淮并不在屋内。

屋内还弥漫着一股并不浓厚的汤药味,牧听舟心念微动,抬眸望去,桌案上静静置放着汤药,一看就是刚煎好没多久,还散发着热气,一旁细心地摆上了一颗饴糖。

这汤药的味道他也见怪不怪了,但每次喝之前还都得做足了心理准备。

牧听舟将其端起来一饮而尽,被苦得龇牙咧嘴,捻起饴糖塞入口中便推门出去了。

秋风徐徐,阳光下竹林的剪影重叠交错,投落了满地斑驳的倒影。抬头望去,远处翠绿的重峦叠嶂,盘踞在山腰间缭绕的烟雾添上了几分迷蒙的色彩。

在竹林的不远处,一个人坐在巨石上,背后是峰回路转的群山。他低着头,手执短刃,好像在细细地雕刻着什么东西。

牧听舟抬手遮了下晃眼的太阳,朝着裴应淮走了过去:“在做什么?”

裴应淮没有说话,将手中的物什递给了他。

是两副半遮脸的面具,面具上还残留着被刀具剐蹭下来的细屑,粘在了牧听舟的指腹,他碾了碾,发现这还是一副石墨面具。

“做这个干什么?”牧听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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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地问。

裴应淮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上元灯会上会有傩舞,算是近些年融入的一个祭祀,猜到你会想去凑热闹,提前给你准备好。”

牧听舟咧开嘴,干脆坐在了裴应淮的旁边,本想凑过去看看他是怎么雕刻石墨面具的,却一下子反被他手中的短刃给吸引了注意:“这是不是我先前丢给你的那一把?”

他的银质匕首向来极具有辨识度,刀柄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火鸟,拖曳着的狭长尾翼近乎占据了半个刀柄,一如他本人一样,锋锐又张扬。

牧听舟还以为他早就丢掉了,正想再琢磨一下,就见裴应淮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雕刻好的面具递给他,不动声色地翻了下手,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他淡淡道:“灯会晚上才会举行,但是下午铺子都会提前开张,若是你不想等到下午人挤人就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好下山了。”

牧听舟一拍脑袋,一溜烟地跑回了屋了。

在他转身进屋之后,一个清瘦的人影从旁边的竹林中走了出来,瞥了眼还在定定望着牧听舟背影的人:“行了,回神了,再看也看不出花儿来。”

裴应淮没有搭理他,站起身,先前落在外袍上的细碎石墨屑瞬间被袭来的长风吹散。

“你来做什么?”

徐清影登时扬高音调:“我来做什么?你要不要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

裴应淮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徐清影后知后觉地压低了声音,眼神止不住地往他手腕上瞟:“哪有像你这样治病的?万鹿山上什么珍贵草药没有,特意为人跑了一趟不周山秘境也就算了,你现在……你又不是什么杠精铁骨,再这么放血总归会吃不消的。”

裴应淮默了一瞬:“我心里有数,别在他面前提。”

徐清影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不会在他面前提,不是我说你,你难不成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吗?”

裴应淮:“没懂,说人话。”

“……”

这已经不是徐清影第一次吐槽他这副性子了,面前这人他相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先前徐清影总觉得他这人古板无波,比起一个人更像是块石头,平日里油盐不进,严格把控自身与旁人的那道界限。他自己不会越过那道界限,也不会允许旁人过界,这也是为什么徐清影总是捉摸不透他的原因。

但自从裴应淮修为有损后,徐清影总觉得他好像有哪些地方变了。

那道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他像是开始终于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兴趣,甚至就连这种放血煎药的事情眼睛眨都不眨地就干了。

——虽然只是为了特定的某个人。

“我是想问,你到底想和他发展成什么样的关系?道侣吗?”徐清影叹了口气,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的身上或许背负着旁人根本无法想象的重担,日后必然会要离开的。你走的时候,想把他也带上吗?”

“如果你还是不明白,那我就再问得直接一些——如果你消失了,你想让他怎么办?”-

牧听舟进屋后,站在柜门前犹豫了一会,还是从衣襟里掏出了那面碎镜。

景良听见动静之后,慢慢浮现了出来,睁开一只眼瞟他:“做什么?”

却见牧听舟直接拉开了柜门,二话不说就想将景良丢进去。

景良:“??!”

牧听舟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我和我师兄今儿要下山,总带着个电灯泡也不是个事儿,麻烦您老在柜门里待上一日了。”

景良:“……”

还没等他脏话爆出口,眼前唯一的光源啪嗒地一下合上了,外面传来了牧听舟敲了敲柜门的声音:“良兄,你好生待着,想吃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到时候带回来,你就能看着我吃了。”

牧听舟心中赶着下山自然也没想那么多,衣服胡乱地脱了满地的,裴应淮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默不作声地弯下腰跟在牧听舟的身后捡了一地的衣裳,将其担在了竹架上,抬头时正好看见牧听舟整理束腰时有些苦恼的模样。

他无奈道:“过来。”

牧听舟一边抱怨一边走上前:“九重天的衣服里三重外三重的也太麻烦了吧。”

裴应淮将束腰扎紧后就显得他的腰更细了,这身衣裳是裴应淮昨夜就准备好的,不同于素净的道服,上身是一袭赤色绣云纹的窄身劲衣,衬得身子优雅卓然,下身则是踏着一双墨色长靴。

牧听舟的面容本就张扬明艳,墨发垂肩,唇角微翘,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意气风发的不羁感。

他这个人穿着打扮向来很讲究,艳丽又不俗气,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满意地弯了眉眼。

转过身时,就看见身后的男人站在原地,那双又黑又沉的眸子静静地落在他身上,仿若想要深深地将他刻进眼中那般,从未挪开过。

牧听舟像是从这视线之中读出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上前两步凑到裴应淮的身前,琢磨起他此刻的神情来。

可裴应淮并不想让他看清,侧身淡淡道:“既然收拾好了,那就准备下山吧。”

他没走两步,就被拽住了手腕,身后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调笑:“师兄,我都没着急呢,你急什么?”

牧听舟拦住他,没使多大的力气便将裴应淮拽了回来,那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感受着掌心下微微紧绷的肌肉,另一只空闲了的手垂在身侧,慢慢握住了裴应淮的手。

他师兄指腹上的剑茧就明显厚了很多,牧听舟在他食指上摁了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藏于其中:“你还没说我今天好不好看呢。”

裴应淮的喉结滚了滚,反手握住他作乱的手,笑了下:“有这么夸自己的?”

“我这是在说实话!”

牧听舟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眸光却下移,落在了那张薄薄的唇瓣上。他徐徐凑近,脸上的神情镇定自若,此时内心的击鼓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见。

可就在两人的距离差之毫厘时,一只大手横插进两人之间,直接抵在了牧听舟的额头上,将他推远了几分。

裴应淮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现在像是个什么情况吗?”

牧听舟不明所以:“像什么?”

“像是我在无良地诱拐哄骗天真小少爷陪我一起堕落。”

牧听舟扑哧一下笑弯了腰,收回了手,拍了拍裴应淮的肩膀:“行了,不闹了,再迟可就真得人挤人了。”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只是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意一下子荡然无存。

他狠狠碾了碾掌心残存的触感,气得眼尾都下沉了些,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暗骂了一声死木鱼脑袋,就连脚步都连带着重了几分,直接想要甩开他下山。

身后的裴应淮头疼地拧了拧眉心,抬步跟上了。

迫害宗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徐清影还未离去,看见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瞅瞅前面那个,又瞅了瞅后面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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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眼神示意裴应淮:发生什么事儿了?

牧听舟径直擦过他的肩膀朝着一旁的竹林深处走去,裴应淮紧随其后,脸上难得看到一些犹豫的神情,没有多搭理徐清影,跟在牧听舟身后,像是一直想要没话找话说。

徐清影看得稀奇,眨了眨眼,跟上了。

结果没跟上两步,牧听舟就先停了步子,转过身扯了扯唇角,连装都不想装了:“你跟过来干嘛?”

徐清影被怼地一愣,心说这小子吃火药了吗,就见裴应淮给他使了个眼色,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他斟酌了两秒,决定还是不触这个霉头了比较好,结果就听牧听舟凉凉地道:“那既然宗主也对山下的灯会这么感兴趣,不如就一起吧。”

徐清影:“……”他这时候走还来得及吗?

他思忖片刻,眼睛转溜两圈还是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着实有些微妙,先前只是听说裴应淮对牧听舟有多迁就,如今亲眼见识到了还是觉得很稀奇。

牧听舟已经顺着阵法进入竹林之中了,徐清影正准备跟上,就见裴应淮抬眸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随后加快脚步跟上了。

徐清影:“……”

从竹林里下山的路还是牧听舟之前逃学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整个宗门坐落在山林间,周遭无时无刻都有护山大阵加持,想要下山只能通过前山的传送阵法。

可郁清名向来不是什么安稳的性子,这种受拘束的日子他可过不了多久,就直接干脆在临安峰背面的结界开了个口子,方便他随时可以偷溜下山。

牧听舟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这件事情。

竹林的阵法只有牧听舟与裴应淮两人知晓,徐清影一步一个脚印地跟在两个人身后,本来打着看戏的心情跑过来的,结果被这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搞得不上不下的,浑身难受。

他没忍住,走到裴应淮的身边,看着面前少年的背影,传音道:“发生了什么?方才在外面的时候看你们两个还没什么事呢,怎么就进了个屋出来之后就成这样了?”

倒影投落在裴应淮的身上,将他半边身体埋没在阴影中,从徐清影的角度望去有些阴沉。

他咽了咽口水,决定还是当个透明人比较好。

就在这时,一直走在前方的少年倏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沉默地望向了徐清影的方向,眼中略带考究。

徐清影被他盯得心中一阵发毛:“……怎么了?”

牧听舟摸了摸下巴:“你就准备这样下山?”

裴应淮不喜欢露面,所以除却那群仙盟至高层,鲜少会有人能将他认出。但是徐清影就不一样了,他那张脸就是万鹿山的标志物,显眼得很。

但显然徐清影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眨了眨眼,没明白:“什么?”

牧听舟瞥了眼裴应淮:“喏。”

徐清影一看,身旁高大的男人已经明显矮了一截,依旧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陌生面容,浑身上下只有那双眼睛是熟悉的味道。

他连忙也给自己覆上了一层伪装,三人此刻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从山上走下来的普通弟子,除了牧听舟的面容格外出众以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低调。

牧听舟满意地点了点头,徐清影在他身后跟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等,这里是下山的路?”

“嗯,记得别和别人说,被发现了就不好了。”牧听舟漫不经心地接话。

徐清影:“……”

他无言地瞥了眼裴应淮:这就是你的好师弟。

裴应淮面不改色地追在牧听舟的身后,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他的右手状似无意间碰了碰牧听舟的手背,后者视若无睹,故意放缓脚步,与身后的徐清影肩并肩走。

牧听舟偏过头,用方才被裴应淮碰过的左手搭在徐清影的肩膀上:“说起来,我方才还没和宗主打过招呼。”

他有意所指:“先前我与我师……师父说话的时候,宗主就已经在那片竹林之中了吧,怎么不出来?”

还能为什么?!徐清影在心里快崩溃了,不都是因为你师兄把你看得跟个宝贝一样谁都不给碰不给见,否则见你一面哪要这么困难!!

但是他表面依旧冷静,点头道:“我与聿珩有要事要谈,所以趁着他有空之日前来看看。”

其实是和你有要事要谈,但是有些人不肯。

前方的裴应淮眼睛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清影,还有搭在他身上的那只手。

徐清影后背全是冷汗,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要与牧听舟拉开距离的时候,他已经轻飘飘地将手摘了下来,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清影,转而笑了下看向裴应淮:“既然宗主大人这般说,那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好咯?”

再遇故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裴应淮张了张口,看上去想说些什么,牧听舟不想听,斜眼睨了他一眼后就走了。

这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山下,碍于牧听舟的身体状况几人的步伐并不是很快,而他自己又是很久都没有走过这一条路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午时才到山下的镇子上。

上元灯会起源古老,慕名而来的旅人数不胜数,闹街上早就人头攒动,两侧歪歪扭扭的贩铺正不停有人吆喝着,不少人带着面具,估计也是为了晚上的傩舞做的准备。

牧听舟恍惚之间才发现,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经历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朱颜殿从来都是幽冷阴暗的,他身侧的那些人就像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没有机会的时候潜伏起来,一有机会就伺机而动。

唯一称得上有些许人烟的地方也就是酆都城了,但他向来不过多干涉酆都城的事务。

仿佛有一条非常明确的分界线横在牧听舟的面前,他垂着头看着地上这条分界线,身后是枝繁叶茂的竹林,投落下的阴影近乎将他整个人笼罩于其中。

他有些出神,感觉到右手的手背又被人轻轻碰了碰,带着点小心翼翼,见他没有过多的反应才慢慢贴近,带着点无法挣脱的强势挤进了他的指缝之中。

牧听舟侧目望了眼,而后被牵带着,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喧嚣声如同潮水般袭来,他听见身旁响起了声音:“饿不饿,累不累?”

肚子里传来了适宜的饥饿感,到嘴边的那句不饿被牧听舟吞了回去,他默默地望了眼裴应淮,难得地不想再呛他。

裴应淮易了容,又缩了骨,如今的身形看上去没有比他高多少,牧听舟平视就能看见他的后脑勺。

他对于今日上午发生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牧听舟很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况且这一次的目标还是裴应淮,他以为以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和关系已经可以……

可他若是真的不愿意,现在这样牵着手又是在做什么!

牧听舟没忍住,瞟了眼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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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进去的那短短的时间里,有什么东西让他的心里发生了一些些改变,可能是一句话,也可能是一件事……

身后的徐清影追了上来:“等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

牧听舟不着痕迹地挪了挪步子,遮住了徐清影望向裴应淮的视线——所以他心底哪怕再不愿意,也还是将这人给拽上了。

细想这段时日来裴应淮的神出鬼没,他也确实有些事情要问问这人。

“我们这是去哪?”

牧听舟问道,他的掌心渗出了一些汗珠,满心的别扭想要让他抽出手,自顾自地对抗了一会手腕上的那股劲,却忽略了前方的路,啪叽一下撞到了裴应淮的背上。

这人的后背肌肉硬邦邦的,跟撞在石墩上没什么区别。牧听舟倒抽了口凉气,揉了揉泛红的额头,裴应淮此时已经停下了。

他心有灵犀一般也同时仰起头,面前这座坐落在闹市之中,却偏偏仿佛与周遭的幻境格格不入的这座建筑,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满隆客栈。

这名字有些熟悉,勾起了一些不怎么好的回忆。牧听舟微微讶然:“满隆客栈?这和满隆坊有什么关系?”

“从名字上就可以得知,其背后的大老板应该就是鼎鼎有名的江亦,江坊主。”徐清影走了上来,问,“你怎么会知道?你和江坊主先前认识?”

“不过那位江坊主神龙不见尾的,先前在浔阳城举办了一场拍卖会后就销声匿迹了,你怎么会和他有来往?”

牧听舟:“……”

该怎么说呢,熟,又不是很熟,毕竟上一次见面他还狠狠地把人揍顿,消失不见估计也是养伤去了。

“怎么会,像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认识这样子的人物。”牧听舟似笑非笑地应答,顺手拐了拐身后那人,“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裴应淮垂眸道:“不想吃吗,酒酿元宵,听说这家客栈做的很好吃,试试?”

牧听舟登时眼睛就亮了,他微昂下巴,却遮掩不住那双亮晶晶的眼眸:“那你在等什么,还不进去?”

“不急。”裴应淮道。

他正说着话,就看见面前满隆客栈的大门倏然被拉开,从里面跑出了个气喘吁吁的人影。

那人身上穿着一袭青衫,与粉色的腰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宛若一只飞出笼的孔雀,脸上带着略显苍白的脸上在看见楼外站着的三人时明显抽了抽。

牧听舟探究地看着他,一时间觉得他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这身奇特的配色给他留下了不小的视觉冲击,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见到的这个人。

那人迎了上来,拿出手帕擦了擦额间的汗珠,隐晦地看了看周遭,小声道:“大人,您今日前来……”

牧听舟正疑惑着为什么眼前这人能一下子识别出裴应淮的伪装,身旁的人好似已经看出了他的疑惑,低伏下身子,在牧听舟耳边轻声道:“这人是江亦。”

“——!”

脑海里的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于此同时又有另外一个问题冒了出来,江亦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可还未等他想明白事情,他们已经被江亦带着进了客栈之中。

“几位大人请,此处人多口杂,还是先进来再说吧。”

原以为这大名鼎鼎的满隆客栈里也是人满为患,却没想到进去之后才知道,除了几个走动着的小二,整个客栈之中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竟然看不到一个旅客的影子,周遭的墙壁上贴满了符纸,将楼内的所有气息都封锁在其中,没有泄露半分。

与外界的喧嚣声不同,大门一关,里面十分的安静,宛若踏入了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就好像……是在故意躲着什么人一样。

江亦眼色一使,先前那零星的几个小二也一并退去,整个大堂就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他明显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先是小心地瞥了眼裴应淮,然后老老实实地对着牧听舟鞠了一躬,喊道:“牧尊主,我先前听闻您受伤了,特意命人备了一些珍惜草药,您明日回山后正好可以带一些走,小小薄礼,还望原谅在下曾经的错误之举。”

牧听舟:“……”

徐清影:“……”

江亦说完才发现没人接话,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恰好对上了牧听舟瞪着眼睛欲骂又止地表情。

牧听舟不着痕迹地偏头看了眼徐清影的反应,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在空中交接,而后又十分默契地寻思别开了视线。

算了。

牧听舟心道,反正也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略有些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江亦这点察言观色还是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再也不开口了。

还是裴应淮率先打破了这份死寂:“药端上来。”

江亦连声点头,命人将刚煎好的药端了上来。裴应淮接过,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了牧听舟的口边。

在这么多双目光的注视下,牧听舟莫名感到有些羞耻,他别过脑袋但无处可躲,只好乖乖地张口将这一勺汤药吞下。

不知过了多久,瓷碗终于见了底,裴应淮这才将他唇角残留的药渍细心拭去。

终于,牧听舟忍不住了,他啪地一下拍案站起,耳廓通红,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低骂道:“行了,你没看见从刚才开始旁边那人就一脸的‘我有要事要说再不说就要憋死了’的表情吗,天天看着我做什么,你去看看他啊。”

裴应淮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才慢条斯理地收回视线,瞥了眼旁边的江亦,像是要从他脸上真的看出‘我有要事要说再不说就要憋死了’的表情。

妖族现身(已修)

第一百一十六章

裴应淮终于像是施舍一样给了他一个眼神,江亦连忙上前,那表情就差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大人,你们有所不知,在下在此修养了近乎一个月,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城中的妖族越来越多了起来。”

一下子听到一个陌生的词语,牧听舟一愣:“妖族?”

“没错。”江亦点了点头道,“妖族这群人向来隐居深山老林之中,完全不多过问外界的事情,甚至有的人倾其一生都没有办法见到妖族一面,可这一次像这样大规模的倾巢出动,还是聚集在万鹿山脚下的镇子中,很难不让人想太多。”

江亦小心翼翼地抬眸,问道:“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要说最近发生的大事……除却牧听舟一个人炸了整个不周山秘境以外,那就应该和幽冥地火有关了。

只是……牧听舟再有先见之明,幽冥地火沸腾的事情他除了身边的人谁也没有告诉,除非妖族的人在他身边也步下了眼线。

牧听舟坐在木椅上,一只脚屈起踩在椅面,长睫微敛,遮住了眼底的思虑,闻言笑了下,打趣道:“就连江坊主都不清楚的事情,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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