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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牧听舟喃喃道:“这群人眼睛是不是不太好?”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无意间发现李修缘的目光恰好扫过人群,落在了他的身上,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间在空中交会。

牧听舟一愣,就见李修缘脸上挂着歉意的笑,随后直直地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就在两人还有两臂之远的距离时,郁长流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挡住了李修缘探究的视线。

李修缘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很快反应过来,忽地笑出声来,刚想要一巴掌拍在郁长流的肩膀上,被后者冷眼一瞥,举起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李修缘轻咳一声,收回了手:“……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郁长流紧抿着唇瓣,神色冷清,不予作答。

谁知李修缘的目光却掠过了他,落在了被他遮挡在身后的牧听舟身上。

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道:“长流,怎么不跟我介绍一下?”

“这个小兄弟,怎么看着这般眼熟啊?”

镜中试炼

第八十七章

“这位小兄弟看着有点眼熟啊,我们是不是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李修缘这般说着,似是又想要上前一步。

牧听舟抗拒的神情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只觉得面前一直纠缠的男人真的很烦,刚准备说些糊弄话,就见一个人影率先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视线完完全全给遮挡住了。

郁长流声线冷冽,其中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警告意味:“李修缘——”

李修缘身形一顿,沉默了有两三秒后,妥协似地摊了摊手:“别这么凶嘛,我不碰还不行嘛。”

他嘿嘿一笑,对着牧听舟眨了眨眼:“小兄弟,我们日后有机会再聊~”

牧听舟冷漠地应答:“不了,在下与佛修天生犯冲。”

李修缘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扬长而去。

牧听舟一言难尽:“……”

将李修缘的事情抛之脑后,牧听舟回首望去,不远处的几位长老正在讲解着下一场逢春祭的关键信息。

“既然你们已经顺利度过了第一道试炼,那想必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的试炼。”长老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过底下一众跃跃欲试的弟子们,缓缓道,“第一道试炼的目的是探查你们在秘境之中的求生能力,那么第二道试炼,就是测试你们遇到急变险情时的心性能力了。”

“第二道试炼,名为——炼情三尸。”

听到了这个名字,牧听舟骤然蹙眉,轻啧了一声,心道:麻烦来了。

所谓三尸,无非就是人心之中的贪嗔痴,对于九重天这群一心向道除了无上大道别无他求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牧听舟这种后天堕魔,从不控制自己内心欲望,向来随心而动的人,无疑是被这第二个试炼死死克制的。

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跌进自己的欲望之中,最后被自身的三尸给吞没。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是以散仙的身份进入不周山秘境,而不是以万鹿山弟子的身份。

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了,这逢春祭的试炼步骤那是一个都没有改进。

牧听舟轻叹了一口气,顺手拐了拐身旁的佛修:“郁兄,第二关对你来说是不是很简单。”

郁长流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偏过头来,深深地望了一眼他。

牧听舟莫名:“怎么了?”

郁长流默叹一声,摇了摇头:“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牧听舟嚯了一声:“哥,难不成你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到算不上。”郁长流道,“只不过有些棘手罢了。”

不远处高台上的长老已经将一些事情给吩咐完,率先跳下高台,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开口道:“心性的考验颇为特殊,稍有不失便会走火入魔,在几位掌门的决定下,特此将冰鉴镜祭出,以此用来制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毕竟,在昨夜的逢春祭之中……混入了一个魔修。”

长老严肃的目光扫视着队伍之中,最终目光缓缓停在了牧听舟的身上,而后微怔。

牧听舟毫无芥蒂地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长老:“……”

他思忖着万鹿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陌生的面孔,随后便看见了他身旁的佛修,先是一愣,随后整个人呆住了。

“在冰鉴镜之中,你们可以任意组队,但切记,组队的人数越多,相对地,试炼难度也就越大。”长老在留下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后便离开了,留下了一众跃跃欲试的弟子们叽叽喳喳地凑在一起。

长老从一个檀香木盒子之中小心翼翼地拿出冰鉴镜,镜子上的布被揭开,在阳光的折射下反射出一道绚彩的光芒。

这道看似温和的光芒缓缓地扫过一整片土地,在众人身上稍作停留后又慢慢地挪到了下一个人的身上。

像是审视一般。

牧听舟心中暗道不妙,他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道光芒,看着它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朝着自己逼近——

额间落下一滴汗珠,牧听舟咬着后槽牙,只觉得居然失算到了这一步。

冰鉴镜原先就是破除一切幻象的法宝,一些简单的易容在它的面前显然是不够看的。

就在光芒接近的那一刻,他耳旁响起了一道声音:“失礼了。”

一个微凉的手顺着他的长袍钻了进来,顺势抓住了他的手。与此同时,一道如清流般又静又冷的灵力盖了上来,飞速地顺着他的里衣内外,流淌过牧听舟的每一寸肌肤,将他整个人都牢牢地包裹在其中。

待到冰鉴镜的光芒扫过牧听舟的身上时,稍作停顿了下,随后毫无波澜地又转移到了下一个人的身上。

牧听舟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恼羞成怒的红晕攀爬上了他的耳朵。

在郁长流有些疑惑的目光之中,牧听舟跺了跺脚,将身上残留的那股灵力给挥散,嘀咕了一声:“我又没有找你帮忙……”

在郁长流灵力流淌过的地方,有一种莫名酥痒又舒适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牧听舟的错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先前在什么地方也有过同样的感受。

但不得不说,郁长流这一手确实在情急之下帮了一个忙,毕竟牧听舟都做好实在不行就直接明抢的举动了。

他重新调整好呼吸,轻咳了一声,鬓角落下的碎发遮住了还在泛红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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廓:“虽然……但还是得谢谢你。”

郁长流:“……”

郁长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无奈地扶额,低低地笑了起来。

牧听舟:“你笑什么?!”

郁长流抿着唇线,唇角扬起,眼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像是自言自语道:“你这般……我都要开始嫉妒了。”

嫉妒,如今能和他靠得这么近的自己。

冰鉴镜浩浩荡荡地扫视过整个队伍,没有一丝异状地回到了长老的手中,长老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瞟了眼角落里的牧听舟与郁长流,猜测可能是自己疑心太重了。

若有什么问题,冰鉴镜早就探查出来了。

他在其中注入了一丝灵力,借力开启了法器,一道道绚烂的光芒投射了出来,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扇巨型的门。

底下的弟子已经成群结队地进入了镜子之中,还有一些并没有找到组织的,也准备咬咬牙直接上。

牧听舟扫了一眼,眼尖地发现了先前一起的何泽明与芮星宇,两个人抱团缩在最后方,看着面前的水镜般的门,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也难怪,这炼情三尸的名字一听上去就极其古怪。

牧听舟思忖片刻,拉了拉身旁的郁长流:“你先前进去过镜子里面吗?”

郁长流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牧听舟笑了笑:“那正好,既然队伍里有个熟悉的人,我也放心一些了。”

正当郁长流疑惑着放心什么的时候,只见牧听舟拍了拍脸颊,露出了亲和的表情,走到了何泽明与芮星宇的身旁,拍了拍两人的肩:“二位,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

两人正疑惑着转过头来,霍然看见了郁长流的身影,眼睛都亮了几分:“可以吗?我可以吗?”

牧听舟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倒不如说,是郁师兄说无论如何也想要加入你们,你们是熟人吗?”

牧听舟此刻顶着的那张脸与先前的不同,何泽明和芮星宇自然也就没有认出来。当两人的目光望向郁长流,看见他唇角微微下沉,脸上淡然自若,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俩一眼的时候……

这不管怎么说,都不像是“无论如何也想要加入”的感觉吧……

但芮星宇才管不了这么多,他是亲眼看见郁长流出手的人,自然想要赶紧抱紧这个大腿不放。

两人连声答应,跟着牧听舟来到了郁长流的身边,随后整顿齐全,几人再度朝着镜中出发。

那一道道水雾一样的轮廓扩散开来,牧听舟率先抬步,指尖触及到镜面时一股刺骨般的凉意钻入骨髓。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足下一脚踩空,牧听舟瞳孔猛地一缩,在半空中稳住身形,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但在这猝不及防“暗算”下的何泽明和芮星宇可没有那么幸运,两人成功落地,但也摔了个起仰八叉,连连哀嚎。

“嘶——”

待到芮星宇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走在最前面的师弟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有些疑惑地开口:“师弟,怎么了?难不成方才落下时你也受了伤?”

可当他顺着牧听舟的目光朝前望去时,看见了一个素白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他们几人的面前。

芮星宇后知后觉地认出了来人,缓缓瞪大了眼睛。

这个一身素白的男人背脊挺拔,五官线条锋锐又冷峻,神情一如芮星宇记忆之中的那般古板无波,那双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直直地落在了牧听舟的身上。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男人轻轻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那般澄澈冷冽。

“牧延——”他望着牧听舟,静静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道士与狐狸

第八十八章

只手拎着长剑的男人冷漠地抬眸,淡淡道:“你不该来这里。”

他正这般说着,轻描淡写地挥剑,将面前的重重迷雾斩断,走上了前来,站定在众人的面前。

芮星宇已经傻掉了,直到那股强势又冷冽的气息逼近,这才堪堪反应过来,狠狠打了个哆嗦。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你……你是……”

面前的男人不冷不淡地瞥了眼芮星宇:“掌门的血脉。”

芮星宇瞠目结舌:“你,你真的是聿珩师兄!那,那师兄口中的牧延不会是……”

还未等他说完话,芮星宇的余光之中赫然闪过一道赤色的光线,猛然间朝眼前的裴应淮刺去。

“!!!”

牧听舟俨然出手,周身漂浮着以赤色光线牵动着的匕首,漫天飞舞地刺穿了裴应淮的身体。

霎时间,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在匕首的贯穿下像是被惊起涟漪的水面,化为点点星光簌簌落下。

芮星宇和何泽明登时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牧听舟言简意赅道:“走了。”

芮星宇:“诶?!”

郁长流沉默着跟上,牧听舟挥了挥手,这才慢悠悠地解释:“不过是一个幻象而已,不足为奇。”

“冰鉴镜的能力不止如此,若是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最好现在就原路返回的好。”

芮星宇呆呆地应了一声,随后赶忙跟上。

他将心底浮现的问题重新又咽了回去,犹犹豫豫地瞥了眼牧听舟的背影。

穿着万鹿山道袍的青年走在最前方,从芮星宇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唇瓣,还有微微绷紧的神情。

可事实上,牧听舟远没有表面上那般从容。

看起来这个该死的镜子里,能确确实实地将人内心所想的一切具现化。

他嘴角微沉,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灵剑,闷着头朝前走,一边警惕着身旁会不会还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

——可是,没有。

周遭不知从什么时候就陷入了一片死寂,连一丁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就连身后那两道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都戛然而止。

牧听舟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回过头来,身后只剩下了一个人。

他蹙眉问:“郁兄,那两个人呢?走丢了?”

郁长流神色不变,淡淡开口:“应该是方才没注意的时候分开的。”

估计是害怕牧听舟不相信,紧接着又缓缓地补充了一句:“虽然长老们让你们组队,但大部分情况还得是由自己来解决。”

这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的幻境还是得自己破。

可两人又这么走了有半个时辰,却还是在这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道路上,在这期间连一点情况都没有发生。

波折,困境,变故……一个都没有发生,但牧听舟还是嗅到了这风平浪静之下的暗潮汹涌。

忽然间,身后悄无声息地传来了一丝灵力波动,像是小石子落入了沉静的水面之中,虽然起的水花不大,但却尤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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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听舟心下一沉,深呼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希望我的猜测没有错。”

而后,猛地拔尖朝身后刺去。

郁长流瞳孔一缩,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条件反射地退身几尺躲开了攻击,那张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看来是没有猜错。”牧听舟剑尖指向他,平静地道,“方才我就在猜,你能憋到什么时候,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时辰就忍不住了?”

“郁长流”的身上出现了像方才裴应淮身上的那道波纹,在牧听舟的眼前逐渐幻化成了一团扭曲的黑色波纹,漂漂浮浮地呈现在牧听舟的眼前。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嗓音不复方才清亮,变得沙哑低沉。

牧听舟挠了挠脑袋,仔细地思忖了下,说:“直觉?”

那黑影登时一愣,随即暴躁了起来:“直觉?!若是你的直觉让你错杀了一个人怎么办?!”

牧听舟耸耸肩:“那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黑影一时语塞,半晌才找回声音,“没想到那一向古板迂腐的万鹿山上竟然会生出你这么样的一个人。”

“可惜啊。”

黑影前一秒还在喟叹,在话音刚落下的后一秒,身形骤然扭曲,朝牧听舟袭去。

牧听舟举起长剑想要隔档,在锋锐的剑刃触及到黑影的那一瞬间,它好似一道水纹,被长剑切成了两半,但动作却丝毫未减!

与此同时,识海之中传来了东粼的声音:“不对劲!要小心!”

那被劈成两半的黑色波纹无孔不入,找准位置,一个劲地扎了进去。

牧听舟闷哼了一声,后退两步,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手中的灵剑落地。他只手覆在眼睛上,待到眼中的那一丝异状消退后,这才缓缓放下手臂。

可目光所及之处已是一片黑暗——像是浸入了水中,那种逼仄的死寂蔓延在牧听舟的周身。

有一种,非常厌恶的感觉。

牧听舟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身来,碍于四肢疲软,只能倚靠在墙边,坐在了地面上。

五感以一种缓慢的速度逐渐消退,就连东粼漂浮着想要触碰他的手指时,也只能感受到一些微凉的触感。

随之而来的,是落在身上细密的雨点,很凉,漫天落下的雨点打在牧听舟的脸上,有种透着刺骨的凉意。

此时的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雨点挂在了长睫上,牧听舟眼睫颤了颤,将雨水抖落,顺着鼻梁的弧度下划,在他的眼睫下方落下了一道水痕。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在耳侧,紧接着,牧听舟感觉到自己被人环抱了起来。

这道气息太过熟悉,这个拥抱太过温暖,牧听舟有些不适应,他挣了挣,却换来了那人的一声轻斥:“别动,你浑身上下都是伤,要是不小心又裂开了怎么办?”

牧听舟内心羞愤,他神思混乱,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而先前消退的五感也在这道温暖的怀抱下恢复,他动了动手指,攥住了眼前人的衣襟。

“放……放,放我下来。”他口舌有些不清晰,废了好大劲才磕磕盼盼地勉强说完一句话。

男人将外袍搭在他的身上,阻挡了大部分的凉意与雨水,顺势还颠了巅:“那可不行,啧,怎么变这么轻了?别耍小脾气了,先跟我回去再说,这样下去又要感冒了。”

迷糊之间,牧听舟觉得他说的话有些奇怪,想要理清思绪,可脑袋里面一片冗杂,这般昏昏沉沉的情况下,他被人带进了怀中,步伐平稳缓慢地朝前走去。

牧听舟挣不开,索性也不乱动了,舒舒服服地躺在人家的怀中,好不容易才将脑袋里拧成乱麻的思绪给整理清楚。

——不出所料,这应该是冰鉴镜衍生出来的幻境。

只是……这个幻境里面为什么总能出现一些讨厌的人。

这个不满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两人停下,那人推开门,将牧听舟放在侧身了床上,自己则是将他身上沾湿的外袍拿开,拿出一条干毛巾将他浑身上下擦拭干净。

牧听舟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抬眸望了眼,觉得更怪了。

裴应淮什么时候看上去这么高了??

忙忙碌碌的男人并没有怎么管身上潮湿的痕迹,反倒是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堆药材,俯下身时,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溢了出来。

“怎么才出去这么点时间,就把自己身上搞得遍体鳞伤的?”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手上动作麻利的将清凉的药膏覆在牧听舟身上的伤口上,“下次还跑不跑了,嗯?”

牧听舟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人,有什么东西下意识地扫过了他的脚边,蹭在了男人拿药的手上。

“——?”他后知后觉地偏过头望了一眼,看见了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环绕着,亲昵地勾在了那人的腕骨上。

像是下意识地将人划分在了自己的地盘上。

牧听舟整个人都傻了,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感觉到自己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蹭地一下跳了下去,不顾裴应淮的阻挠,在犄角旮旯里面翻出了一面铜镜,抬头望去。

一只通体纯白的雪狐站在镜前,表情看上去有些呆呆愣愣的,头顶的一双立耳不自觉地抖动着,在他的身后还拖曳着一双毛茸茸的大尾巴。

只有那一双竖瞳,是宛若红宝石一般的赤色,波光粼粼尤为好看。

“好了,跑什么?”身后的高大身影靠近,弯腰将小狐狸捞了起来,见他这副呆憨憨的模样,忍俊不禁,“没有变丑,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最好看的。”

“……”

牧听舟只感觉脸颊烧得慌,他后退一蹬,轻巧地落在了地上,瞪着一双清亮的眸子望着裴应淮。

他的本意是: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

可显然,裴应淮将他地意思理解成了另外一种——

他低声诱哄着“好了好了,是我不好,确实是我不该忘记的。”

他干脆席地而坐,只手一捞,就将小狐狸捞进了怀中,微微俯下身,柔软的唇瓣顺着白色的毛发,在他的头顶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柔软的笑意荡漾在他的眼中,裴应淮一只手顺着毛,在小狐狸的脊背上来回拂动着。

轰的一声。

牧听舟听见了自己脑袋里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

道长与狐狸(二)

第八十九章

“你,你在干什么……?”

牧听舟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小狐狸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稚嫩,他颤抖着长须,呆呆傻傻的,莫名有些可爱。

惹得裴应淮弯了眉眼,又想要在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上亲一口。

还好这一次牧听舟反应及时,绷着脸举起爪子,恰好抵在男人的唇边,挡住了他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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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脑袋混乱成一团,本想要静下来观望一番目前的趋势……

但是像这样!谁还能静得下来啊!!

牧听舟抬眸瞅了一眼,想要将爪子放下,半道却被人托住。他恼羞成怒地抬头:“你到底想——”

声音戛然而止。

他发现面前的男人唇角紧绷着,脸色蓦地冷了下来,眉眼之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凶戾。

这是……怎么了?

牧听舟的爪子登时顿在了原地,茫然地想,翻脸这么迅速的吗?

“别动。”

估计是察觉到自己的神色有些吓人,裴应淮深呼吸一口气,放缓语气:“让我看看。”

他动作轻柔地扒拉开小狐狸右腹的毛发,牧听舟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那侧传来了尖锐的疼痛感。

血色溢了出来,打湿了净白的毛,滴答滴答地顺着裴应淮的指节往下流淌。

“这是谁弄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裴应淮的声音依旧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偏偏牧听舟从中听到了一丝异样。

清凉的药膏被裴应淮的指尖带着涂在了伤口之上,隐隐散发着痒意,牧听舟忍不住挪了挪身子:“我怎么知道。”

他甚至连伤口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但从裴应淮的指尖滑动的感知下,猜测是一道狭长的伤口。

“估计是被树枝划到了吧。”

他下意识地运作灵力想要将这道伤口治愈,可无奈这具狐狸的身体之中连一丝灵力都没剩下,牧听舟歇了心思,趴在了裴应淮的膝上昏昏沉沉地瞌上了眸子。

不出所料,这应该就是冰鉴镜勘察过他的内心之后,幻化出来的一个幻境。

破局的关键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况且这个身体的行动能力有限,只能明日一早起来再勘察情况了。

牧听舟这般想着,落在背脊上的大手缓缓地抚摸着,舒适又安逸,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勾在男人的腕骨上。

裴应淮的气息一如既往地清冽,不知是不是变成妖族之后对气味敏感了很多,被这股熟悉的气味包裹着,牧听舟甚至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十分平和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牧听舟是在一片阳光之中醒来的。稍稍刺目的阳光落在床铺上,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兴许是周遭的环境太过安逸,牧听舟缓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饿了吗?”

耳旁传来了低沉的嗓音,如清涓般的流水,牧听舟瞬间一个激灵,昏沉的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那张令人心烦的俊脸凑了过来,轻轻在小狐狸的头顶上落下一吻,震动的胸膛与喑哑的嗓音再度响起:“饿不饿?”

牧听舟竭力抑制住内心的不自然,站起身来抖了抖身子,故作凶恶道:“知道我饿了还不快去准备?!”

谁知裴应淮竟然面露疑惑:“准备什么?”

他只手一捞,就将半臂长的白狐捞进了怀中,额头倏然凑近,牧听舟不由自主地蜷了蜷尾尖。

额头抵着额头,裴应淮微微闭上眼睛,体内的灵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他驱使着进入到了小狐狸的身体里。

——与其说是灵力,倒不如说是精气。

妖族向来是以旁人的精气转化成为灵力使用,但……这还是牧听舟第一次体验这种神奇的感觉。

一道道暖流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一股脑地涌进了牧听舟的体内,又顺着经脉流淌至全身。

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他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饱腹感”。

牧听走稍稍挣了挣,很轻易地就挣脱了裴应淮的束缚,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他仰起头,看着男人重新睁开了眼睛,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意:“这几日在外面,是不是都没吃上一顿饱饭?”

“还折腾出一身的伤,下次还跑不跑了?”

牧听舟懒洋洋地晃着尾巴,敏感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虽然没有弄懂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但是看起来是他自己主动跑出去的。

那应该就是关系不和了?

正这么想着,门外忽地传来了一声轻轻的敲门声。

裴应淮望了眼天空,喃喃道:“竟然都这么晚了。”

他也站起身,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披上了一件深蓝色的道袍,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啊!裴道长!您终于回来了!”门外响起了一个惊喜的声音,“村民们都等您好久了!”

“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昨日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回应。”

牧听舟有些好奇,走到门前,探出了个脑袋去观望,赫然看见一个少年站在门前,双手负在身后,嘀咕着抱怨了两句。

少年没有收到回应,还想上前一步问什么,却蓦地与牧听舟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身形明显一顿,陡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随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少年连忙改口:“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裴道长您昨夜又去找他了吗?”

他看着裴应淮略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不满道:“道长,您不会又渡给它精气了吧?村长都和您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老是那么好心。”

“这种级别的妖兽,就连做您本命灵兽的资本都没有,实在不行,您将它交给我,我替您——”

啪嗒一声响声,将少年的声音戛然打断。

裴应淮的手扶在门框上,与墙壁接触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不光是少年,就连牧听舟都给吓了一跳。

他神色冷淡,看不出喜怒:“找我有事吗?”

少年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冒犯,随即退后一步,磕巴道:“没……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想问问道长,后日的赏花祭要不要一起来参加……”

裴应淮想都不想,直接开口想要拒绝,却发觉衣角微沉,他侧目望去,小狐狸的尖牙勾着他的袖角,摇摇晃晃地挂在上面。

那双清亮的赤瞳之中明晃晃的满是诉求。

“……”裴应淮将他从袖口上摘了下来,捞进了怀中,无声地叹息一口气,垂眸道,“知道了。”

少年面上一喜:“那,那我到时候会等着道长的!”

生怕裴应淮临时改口,他赶忙挥了挥手,跑远了。

牧听舟:“……”

他的眸色渐沉,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巷口,这才慢慢收回了视线。

或许可以从他的身上入手。

牧听舟这般想着,下意识地蹬了蹬,从裴应淮的怀中跳了下来。

他偏头望了他一眼,看见男人一身道袍静静地站在门外,脸上还带着苍白的气色,没什么表情,冷冰冰的宛若一尊雕塑一般,被阴影包裹着。

而他则是站在门外,阳光照得他的皮毛散发着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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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

门槛像是一道清晰的界限,横在他们的中间。

牧听舟心念一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抬步走入了内室之中,后腿一蹬,直直地撞入了裴应淮的怀中,把人撞得后退了半步。

雕塑瞬间活了过来,有些讶异地低头望去:“怎么了?”

……总不能说他一时脑抽吧。

牧听舟沉默着没有应话,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桌案上的丹药,尖利的爪子勾了勾裴应淮的衣角,将他朝着桌案的方向带去。

裴应淮顿时心领神会,眼里的冰霜霎时间融化,藏着丝丝笑意:“我没事,倒是你,让我再看看伤口呢?”

他扒拉开白色的毛毛,那道狭长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了,露出了粉色的伤口边缘。

似乎是知道牧听舟在想些什么,裴应淮轻轻将他放在了地上,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换来了小狐狸不满的神情。

裴应淮温声道:“去吧,出去透透气,午时前回来就好。”

牧听舟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放自己离开,噔噔噔地朝外面跑去,离开时还回头望了一眼。

男人身姿挺拔地坐在桌案边上,见他望了过来,唇角微扬,叮嘱道:“记得要在午时前回来噢,伤口小心些。”

“……”

冰鉴镜参照着他的记忆做出来的这个裴应淮,莫名让他有些,怎么说呢,心神不宁?

牧听舟将这种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循着那个少年的步伐,拐入了小巷中,消失了踪影。

待他离开后良久,内屋之中的男人还是停留在原先的动作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黑云逐渐盘踞在屋顶的上空,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惊雷。

细密的雨点簌簌落下,伴随着最后一道惊雷乍响,桌案前的男人身躯猛然一震,闷声一声捂住了额头,冷汗顺着脖颈的弧度打湿了衣襟。

须臾后,他长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侧目望向窗外,喃喃自语。

“下雨了,得去接他了。”

吃醋

第九十章

牧听舟步伐轻巧,悄无声息隐匿在墙角的阴影之中。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前方少年的身后,穿越过小巷,走了好一会,倏然间,竖起的耳朵尖尖动了动。

他敏锐地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少年身形微顿,紧接着朝着前方的三两人群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平哥!我回来了!”

牧听舟咻地一下,窜入了一旁的树丛之中,透过树叶的缝隙间望去,位置恰好能清楚地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青年站在榕树下,仰头望着头顶的高干,闻声回头望去,看见来人后脸上露出了淡雅的笑容。

“阿良这么快就回来了?道长如何说,答应了吗?”

少年兴奋地应声:“道长答应了!我只是提了一嘴,道长就答应了!他会和我一起去赏花祭!”

景若见状忍俊不禁,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我就说,道长与阿良曾经那么深厚的感情,怎么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消失呢?”

咔嚓——

他话音刚落,一串不起眼的树枝断裂的声音从一旁的树丛中传来,登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但景良却想不到这么多了,他连声应道:“平哥你也觉得对吧!我觉得是阿淮上山磨炼了太久,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才变得这么内敛的。”

景若平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灌木丛:“说起来——昨夜那只狐狸跑掉了,阿良有什么头绪吗?”

闻言,景良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没好气道:“我看见那个畜生了,跑回阿淮的身边了,刚才还看见呢。”

“……没事。”景若平漫不经心道,“一个低贱的妖族罢了,连化形都不会,不用放在眼里。”

“……”

不知为何,景良忽地沉默了,他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景若平微怔,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景良沉默地摇了摇头,他仰起头,笑了笑,“那平哥,我先回去准备赏花祭的物什啦,我记得阿淮特别喜欢吃村口那家的糖葫芦,我去买给他!”

说着,就想要跑离。

景若平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等等。”

在景良疑惑的目光下,景若平收敛了脸上的淡笑,眉眼瞬间变得低沉,他的视线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一旁的灌木丛之中。

牧听舟心下一惊,只见青年神色阴郁,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藏匿的方向走来。

霎时间,尖锐的危机感乍然响起,扑面而来密密麻麻的细密杀意让牧听舟汗毛陡然竖起。

牧听舟竖瞳猛地一缩,身体条件反射地骤然一跃而起,跳上了围墙之上,整条狐暴露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景良:“!!”他抬起头,惊异地望着围墙上的白狐。

景若平淡淡道:“看起来你被他一路跟着过来了。”

景良厌恶至极,啧了一声:“平哥,这畜生完全是一点不长记性啊,上次被那般对待,如今还有胆量跟着我。”

“不如我们……”

牧听舟精神宛若绷紧的弦,伏低身体,目光紧紧地盯着在不远处的青年身上。

那股尖锐的杀意仿佛如银针一般扎在他的识海之中,每一根都在疯狂地叫嚣着。

——这个人,非常危险!

可为什么……

但随即牧听舟就想明白了,这或许是这具身体残留下来的意识,而他身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也许也和这个人有关系。

黑云缓缓盘踞于上空,双方沉默着,一时间都僵持在了原地,轰隆震响的雷声昭示着这山雨欲来的气氛。

忽地,牧听舟听见了身后的小巷中传来了一阵平缓的脚步声,一两滴湿意落在了鼻尖上。

他恍然间转过头,看见了一个人立着油纸伞,只身独立地站在巷口,抬眸时,宛若冷冽雨水的凉意丝丝浮现在眼底。

“下雨了,我来接你。”裴应淮仰头望着他,如是说。

他朝着围墙之上张开双臂,细密的雨点落在了他的长袖之上,留下了暗色的水渍。

不知怎的,牧听舟莫名觉得这一幕好像下剑堂后在门外等着接他家长。

有些羞耻。

白狐狸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应答,后腿一蹬,跌入了裴应淮的怀中,被他完完全全地笼罩在了油纸伞下。

尖利的爪子扒拉着男人的衣袍,牧听舟顺势想要往上爬,凑近告诉他赶紧远离不远处的青年,哪曾想从喉咙中竟只能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听上去像是甜腻的撒娇。

牧听舟:“……”

气死。

他装死一般将脑袋埋入裴应淮的怀中,一动不动了。

他感觉到脑袋被轻柔地拍了拍,像是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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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低沉磁性的嗓音响在头顶:“慌什么?”

雨水落下的凉意被裴应淮完完全全地隔绝在了外面,牧听舟这才感觉到有不断的暖意从对方身体上传来。

牧听舟怔愣地抬眸,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个漆黑深邃的眸中。

他的手下意识搭在裴应淮的手臂上,哪知爪子钩住了一角,哗啦一下,直接将整洁的衣袍

不远处的景良看着突然出现的裴应淮睁大了眼睛,他上前一步喊道:“阿淮……”

景若平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将景良的身形护在身后。

他脸上重新扬起了淡淡的笑意:“道长,这是您家的狐狸呀。”

“方才跟了景良一路,我还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呢。”

牧听舟气得龇牙咧嘴磨着爪子。

你他娘的才阿猫阿狗!

要不是他现在灵力不足没法化形,否则早就把这群都干趴下了!

他这副狐假虎威摇头晃脑的样子戳到了裴应淮的点,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可这抹笑意在触及前方的青年时荡然无存。

并没有搭理景若平,裴应淮只是冷然一瞥,将小狐狸的脑袋重新塞回了怀中。

“走了,回家。”

牧听舟:“……”你妈的。

他憋屈地窝在裴应淮的怀里,一路回到木屋前,他挣了两下,跳了出来。

“不是说放风到中午?”他没好气地问道。

裴应淮将油纸伞收了起来,立在墙边,认认真真道:“这不是下雨了,要是毛毛打湿了会感冒的。”

牧听舟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只好跳到一旁沉思去了。

他重新理了理思绪,想起方才两人的对话,只觉得一阵荒唐。

他?裴应淮?竟然会喜欢吃糖葫芦??

以牧听舟对他的了解,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今儿太阳打西边升起来的更实际些。

看起来冰鉴镜在这个幻境之中自动补全了一些设定。

——比如说裴应淮是半道出家成为的道士。

——比如说前身身上的伤跟这两兄弟脱不了干系。

……

——还比如说景良与裴应淮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关系……

牧听舟心底忽地陡升起一丝恼意,连带着看一旁端坐着的裴应淮都不爽了。

他爪子随意一呼,想要将桌案上的茶杯掀到男人身上,谁知站起来得太猛,一时脚歪,啪叽一下踩进了旁边的砚台上。

砚台在空中翻滚了一下,落下的漆黑墨汁完完全全将牧听舟浸没,白狐狸瞬间变成了一只黑狐狸,滴答滴答地落着墨点。

裴应淮:“……”

牧听舟:“……”

牧听舟:“……看什么看?!”

他抖了抖身子,直接将未干的墨汁甩得到处都是,离他最近的裴应淮自然在劫难逃。

还没等裴应淮反应过来,他又飞速跳到了地上,一股脑地直接往门外冲去。

裴应淮一把将桌案推开,稍行灵力,整个人身形一闪,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门外,眼疾手快地一捞,将肇事逃逸的罪魁祸首捞进了怀中。

“放开!”

牧听舟喉咙之中发出警告的低吼,内心的烦躁近乎飙升到了极点。

只要看到裴应淮这张脸,他就能想到方才景良提及他时,亲昵的称呼还有羞涩的神情。

无奈裴应淮一直不撒手,牧听舟挣了几下挣不开,索性不挣了,骂道:“滚远点,别烦我!”

雨点伴随着凉意打进内屋,裴应淮无声地叹息一口气,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才放开了他。

一放开,牧听舟嗖地一下窜了出去,连带着身上的墨汁一起,弄得内屋里面乱七八糟的。

裴应淮:“……”

裴应淮无奈地道:“偷袭我不成反倒自己生气了?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其实牧听舟自己也不知道这份恼怒从何而来,他站在木柜的顶端俯瞰下去,基本上整个内屋之中都挂满了黑色的爪爪印,简直不堪入目。

他自知理亏,有些心虚地避开了视线。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种陌生的情感来势汹汹,打得牧听舟猝不及防。

他回首想了想,在真实世界之中,裴应淮从来没有与身边的什么人产生过多的交集过。

这个人好像游离于三界之外,让人触不可及。

可就是这么触不可及的人,在每一次他被师父罚的时候都会站在他的身边。

也正是这个旁人看来不可高攀的人,总是能在他在九重天挑衅的时候将事端压下来。

……

牧听舟趴在木柜之上,第一次有种事态超脱控制的忐忑感。

他向来是藏不住事的类型,于是在裴应淮平静的目光下,他站起身,蹭了蹭发痒的鼻尖,所以他强行压下惴惴不安的内心,用长满尖刺的坚硬外壳将自己包裹。

“赏花祭,不许去。”他直勾勾地对上了裴应淮的目光,隐隐露出了尖利的牙齿,冷冷道,“那个叫景良的,我劝你不要对他抱有什么深刻的感情。”

牧听舟认认真真道:“否则,你明日见到的就是他的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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