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

白七像一摊烂泥倒在地上呢喃着，手指无力的颤动了几下，瞳孔缓缓闭合。

“没有为什么”

徐渊盯着脚下的的尸体，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仅仅是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纸树看了眼地上失去动静的尸体，眼睛中闪过了一抹快意，又迅速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他来到徐渊身边，费力的拽着尸体的头拖到了一边，为徐渊清理了道路，：“大人，这是b区的看门人，我们需要赶紧离开了，一会有人回来会发觉的。”

徐渊点了点头，指了指下方黑漆漆的深井问道：“跳进去?”

纸树看着徐渊擦拭着衣领上的污渍，小心的说：“大人，这里是有攀登的扶手的，不过比较脏。”

“没事。”

徐渊弓下腰身，抓着扶手，脚踩在铁栏杆上，一步一步的落下去，一股铁锈与煤油混杂充斥了他的大脑。

这口井并不深，短暂的黑暗后，徐渊看见煤油灯上闪烁着微弱的光，火焰随冷风轻轻摇曳着，一个四通八达的下水道呈现在他的面前。

甬道周围没有人的痕迹，只是偶尔从远方传来女人的惨叫，地下脏臭的黑水在缓缓流淌，不时流过几具婴儿的尸体。

徐渊踩在台阶上，安静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有些熟悉的东西在蔓延，令他沉醉。

“大人，我闻到了邪神的气息。”

墨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徐渊的身边，和他并肩站立着。

“邪神是什么东西?”

徐渊笑了笑，那周围飘散着的绝望的灵魂余韵让他有些陶醉。

“神死后留下的异种，就会成为邪神，用吸收灵魂来强大自身。”

墨瞳突然笑了，瞳孔中闪烁着一股诡异的红光。

“你也是邪神?”

徐渊察觉到墨瞳神色发生的变化，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不是”

墨瞳稍稍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灵魂，一个失去躯壳的可怜鬼罢了。

“叮叮……叮叮……”

徐渊手中的腕表响了，全息的屏幕闪烁着亮了起来，是二进制组成图案，明明不是中文，却能轻易的看懂：“前往黑市，找一个名叫黑金的商人。”

“大人，让您久等了。”

纸树提着水桶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

徐渊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一个叫黑金的人吗?”

纸树愣了愣，犹豫了片刻说道：“大人，我只知道黑市在哪。”

“哦，没事。”

徐渊点了点头，惨白的手指在屏幕上胡乱的点了几下。

他露出一抹笑容，对着腕表轻声说：“禾子微，我为什么要帮你找人啊?我要走了，要离开了，你自生自灭吧。”

腕表很快响了，依旧是清冷的话语：“地球马上要毁灭了，除了我没人能离开地球。”

徐渊叹了口气，拍着胸口，表情看上去有些难过：“姐，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腕表那边传来了女孩的冷笑，旋即是长久的寂静。

“大人……您还去黑市吗?”

纸树试探性的问道，他此时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苍白，地球毁灭这四个字紧紧地攫住了他的心。

“去吧，跑又跑不了。”

徐渊叹了口气，捡起一块扔进了水里，溅起了黑色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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