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触碰黑暗，黑暗回以微笑，将白屠彻底包裹。

什么也看不到了。

白屠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心脏跳动的速度放缓了，鲜血中游动的虫子速度也慢了下来。

黑暗在笼罩，一切在缓慢的凋零……迎接死亡。

良久，颅骨的绿色火焰再次燃了起来。

“可以了。”

徐渊打了个哈欠，眼中的猩红消失了，黑暗像是潮水般褪去，死去的灵魂破碎。

下一次使用黑暗，需要更多的灵魂，有点亏。

白屠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露出一抹笑容，薄薄的血雾升起，雾气化为实质不停的滴落在水面上。

“大人，这就是人祸阶，他已经恢复了。”

墨瞳化为乌鸦的模样，出现在徐渊的肩膀上。

“腥味太重了。”

徐渊皱了皱眉头，稍微站的远了些。

“当然，血魔果实的晋升材料是最简单的，只需要自由者的血液就好了，实在不行的话，普通人也可以。”

墨瞳低低的笑了几声。

“杀一人为罪，屠百万为雄，你确定契约有用?”

狰狞的血兽嘴角不停的流下鲜红的血液，徐渊很想远离，甚至有些后悔把这疯子放出来。

“大人，他护短是出了名的，而你是理想国的继承人。”

“我，继承人?”

徐渊笑了笑，别的继承人都继承数不尽的财产，我呢，继承了个通缉犯的身份?

“根据白屠的说话语气来看，您可能是救世主徐素的儿子。”

墨瞳看了徐渊一眼，侧脸确实有些像，那个人的儿子吗?

“阿渊，你往后躲一躲。”

白屠挥了挥手，接下来要开始拆迁了，像几十年前一样，拆迁，杀人。

“阿渊?”

徐渊愣了愣，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他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等等……”

“理想国向全世界再次问好！”

白屠长发在风中飘舞，一拳挥下，血兽发出巨大的吼声。

水牢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轰鸣，无数的碎石滚落，石门龟裂，化为碎片，带起一道道尘埃。

一缕光透了过来，天亮了。

“好家伙，你是装的爽了，我差点被乱石砸死。”

徐渊狼狈的从堆积的乱石中爬了出来，灰头土脸。

他揉了揉眼睛，朝光渗透进来的地方看去，是一片荒芜的山丘，黑水在周边缓缓流淌，来时的小路上是依稀可见的早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笑容，真的好疼啊。

在远处，太阳无力的垂着，白屠站在光影下，留给徐渊一道背影，身后的血兽虚影若隐若现。

“踏踏……”

熟悉的脚步来了，哭脸人似乎总是姗姗来迟，但是绝对不会不到。

“就一个理想国遗留下来的小废物而已，你们跑这么快干嘛。”

一个笑脸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面具上的表情变成了愤怒。

““你们下次再跑这么快，全给我做仰卧起坐！””

他叉着腰，愤怒的把手中的扑克牌，一张张的狠狠拍在哭脸士兵的脸上。

“大人……好像……好像多了一个人。”

一名哭脸士兵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前方满头白发的男人。

“别转移话题！”

笑脸人踹了他一脚，拿扑克牌在他身上一张张的丢着。

“还白发男人……白发?”

他突然停住了，咽了口吐沫，目光呆滞的看向水牢口矗立的男人。

“白……白屠?”

他面具上的表情在飞速的变化，最后定格在哭脸上。

他强忍着镇定，扭过头淡定的对哭脸士兵们说：“兄弟们，我老婆今天生孩子了，我得赶紧回去。”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都有孩子了，零七。”

上半身纹满了刺青的男人跟老友这样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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