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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豪门大佬闪婚后 宁悬 41108 字 2024-04-06

霍清越的眼神很具有杀伤力,普通人根本练就不出这样的气场。

“你好,我是闻老师的舍友,许译文。”

好像没太有必要强调舍友这个身份。

话音未落,许译文已经为自己的措辞懊恼,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什么主意。

霍清越淡定颔首,神色依旧,“你好许老师,久仰大名。”

第36章

霍清越回到岚城已经是晚上九点,连轴转的三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在飞机上眯了会儿,落地后也没回家,接着去了公司。

他在欧洲的这段时间,公司全权交由霍子尧负责,毕竟是亲弟弟,有他帮忙盯着,也能让人安心。

霍清越并不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霍子尧过得有多么舒服惬意,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看人脸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状态。

当然,他精神上放松,行动上还是严谨的,公司被管理得很好,没出什么大的纰漏。

霍清越一到公司,立刻把霍子尧叫进他的办公室里,让他汇报这段时间的基本情况,必须是以口述的形式,不能看文件。

霍子尧偷瞄着他的脸色,插科打诨的问:“哥,欧洲的水土这么不养人吗?我怎么感觉你的魂儿都被吸干了?”

他并不知道霍清越去了一趟闻溪那边,只看出他的脸色格外疲惫。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霍清越打开了电脑,“半小时之内,给我说清楚。”

霍子尧撇下嘴,心想他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一回来就对他这种态度呢?

不情不愿开了口,霍子尧敷衍说着,忽然听见他哥的手机铃声响了。

“你先等等。”

霍清越用眼神示意他暂停,拿起了手机。

“喂。”

他开口的声音温柔得像一片云,霍子尧一听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真双标。

对他就那么凶。

“我来公司看看,马上就回去睡觉。”

霍子尧努了努嘴,谁大晚上的想被喂狗粮啊?可真遭罪。

好不容易挨到霍清越打完电话,霍子尧打算接着说,却听办公桌后的人开口道:“你明天再汇报吧,我去技术部视察一下就回去睡觉了。”

霍子尧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不是吧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听话了?”

“我听什么话?”

“当然是听你老婆话了,本来你打算在公司通宵,他让你回去你就回了。”霍子尧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啧,我真没想到威风凛凛的哥哥会变成这样哎!”

“他在关心我,伴侣之间要相互尊重,我接受他的这份温暖有什么不对?”

“行行行,我没结婚我不懂。”霍子尧才不跟他理论,接着抛出正经问题:“嫂子的新闻在网上传播得沸沸扬扬,哥你真不打算出手帮帮他?”

“他自己可以处理好。”

“你也太冷漠了,他又没后台没背景,还不是只能硬撑,对你来说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事儿,你为什么不帮?”

霍子尧不理解,“哥,喜欢一个人不是像你这样的。”

霍清越没有接他的话,朝门口看了眼,让他出去。

在霍子尧离开办公室后,他的手指缓缓抵向唇边,开始认真思索一个问题:

他喜欢闻溪吗?

如果是从好感层面来说,答案当然是确定的。

他怎么会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

但这份喜欢有多深,他不得而知-

在闻溪的手写信发出去不久,风波渐渐平息了。

再轰动的热点达到顶峰后也会慢慢消退,慢慢的不会再有人关注。

马上就要到期末了,闻溪更清闲了,语数英三科老师经常占用他的美术课,给孩子们出模拟测试题,想让他们在学期的尾声努力冲刺一把。

闻溪在办公室里实在闲得难受,便主动给自己找事情做,帮主科老师在网上找经典习题,给学生们出卷子。

生活有条不紊进行中,闻溪以为自己会平静地结束他的支教之旅,结果在期末考试的前一周,发生了他始料未及的重大事故。

罗裕洲没来上课,在本学期最关键的时刻请了病假。学校了解后竟得知他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两个男生欺负,双方扭打的过程中从小山坡摔下去,磕伤了脑袋。

如此恶劣的霸凌行径,每个老师听说后都很气愤,而闻溪在众多学生中,和罗裕洲最为亲近,他的反应自然不可能平静。

听说罗裕洲在县中心医院住着,闻溪和许译文一块去探望他,真正见到本人后,他们才知事情远远没学校描述得那么轻描淡写。

罗裕洲不止脑震荡,左脸还被石子划破一道口子,右胳膊的韧带也严重撕裂,手背更是伤痕累累,被划了很多道,医生说即便恢复,拿笔也会受影响。

曾经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如今毫无生机地躺在病床上,目光都空洞无物。

小小的一间病房,只有年迈的爷爷守着。

罗裕洲不是什么活泼开朗的小男生,他安静内敛,能忍则忍,能退就退,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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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头地,什么都可以忽视。

就因这样,他才成了那些恶魔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天性懒惰,学不会努力,害怕身边的同龄人未来过得比他们好,处处看不顺眼,无缘无故找茬。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想着提升自己,只会想方设法把往上攀爬的人给拉下来。

闻溪只在新闻里听过校园霸凌,他从小到大的学校都是校规很严格,校风良好的,没发生过这种情况,眼下突然见到,他才体会到这种感觉多么令人愤恨,用发指都不足以形容。

偏偏,施暴者还未满14岁,连法律都不能奈何于他们。

放在城市里都走投无路,何况是这种大山里面,受了欺负只能自认倒霉,毫无办法。

警察管不了,让他们赔钱也拿不出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善良的人来说也做不到。

站在罗裕洲病床边,闻溪沉默了很久。

他的确是在温室里待得太久了,一旦亲眼目睹社会的阴暗面,精神上就会受刺激。

许译文见闻溪一言不发,不动声色扯了下他的袖口。

闻溪怔然回神,看着罗裕洲画画的右手,喉咙里就像灌满了沙子。

他能帮到他什么呢?能将人从泥沼中拉出来吗?

在闻溪思考时,忽然听见罗裕洲说:“闻老师,我没事,出院后还能继续画画的。”

说话时,他右手的手掌无意识蜷缩了下,大概是心里也没底,很怕自己再拿不了笔了。

闻溪没理会他的话,厉声询问:“他们为什么伤害你?”

虽然猜得到原因,但他还是想听听看罗裕洲怎么说,他的角度能决定他未来的人生。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罗裕洲干涸的唇瓣张合几下,嗫嚅出声道:“那天是我先动手的,他们撕碎我的画,我打了刘巍一拳。”

这个回答是闻溪没想到的,他和许译文对视一眼,看见对方都拧起了眉头。

“是什么画那么重要?你看起来不像是冲动的孩子,怎么会因为一幅画就动手?”许译文出声追问。

这次,罗裕洲沉默地抿住唇。

很久很久都没回答。

看起来是完全不会说了。

“算了,我们先走吧。”许译文不打算追问了,给闻溪递个眼色。

闻溪出门前,将一个红包悄悄放在了床头柜上面,在人都没发现的时候,快步走了出去。

离开医院后,许译文安慰闻溪,让他也别太难过。

“知人知面不知心,罗裕洲这小子隐藏挺深的,谁能看得出他是会主动打人的孩子?对方还是两个人,在学校里没人敢惹,这样他都敢挥拳头,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

“许老师,罗裕洲揍人也是被逼急了,是他们先撕了他的画,不可以忽略了这个前提条件。在我们热爱画画的人心里,自己用心画出来的作品被人撕碎,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刘巍他们不是更过分吗?为什么要欺负一个老实内敛的孩子?”

两个人难得发生了意见分歧。

许译文拧眉,见闻溪情绪激动,决定还是暂时不要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他只是想要提醒闻溪,别对萍水相逢的人付出真心,罗裕洲是很可怜,但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作为支教老师,只能引领他们走一小段路,不能负责他们的人生-

晚上。

闻溪等霍清越等到十一点,在他终于说忙完的时候,披上外套走出了宿舍。

外面,寒风凛冽。

闻溪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电话打通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霍清越讲了,问他怎么看待。

霍清越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闻溪想听怎样的回答,但他心里不是像他那样想的,不可能顺着他的思维逻辑去讲,那是在骗他。

所以,霍清越整理措辞后冷漠地说了一句:“我只会觉得他可怜,但不会帮助他,也不觉得能和我扯上关系。”

“你和许老师想得差不多。”闻溪的腿刚蹲下来不久就麻了,他站起来活动下,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是我这人太理想主义化了,我总会不自量力地想,或许我对他伸出援手,就能改变他的人生。”

“你选择去做当然可以,但一个人的人生只靠别人的帮助往前走是不牢固的,或许他自身有能力,只要你拉他一把,能走得更顺遂,但你怎么知道,他历经磨砺后的人生不会更灿烂?该他吃的苦,有时候多吃一些未必是坏事。”

“你的理论是他能考上大学的假设之上进行的,如果他只凭自己根本考不上呢?”

“那你帮助他,就一定能考上吗?还有,你要以什么立场去帮他?资助者?”

霍清越的口吻淡漠至极,他从来都不会关注别人的人生,只想管好自己,做好当下该做的。

是好是坏,皆是经历。

闻溪不知该怎么接霍清越的话,他质问得他很尴尬,很难堪,好像在笑他不自量力,只好仰头看天。

耳畔只有风吹过,安静了很久后闻溪才说:“其实有时候,我也很讨厌自己共情能力强,经常会为完全不相关的事情烦忧,连社会新闻都不敢多看,怕自己接触太多负面的东西,情绪会持续低落,要是我能像你一样洒脱就好了。”

“我刚刚不是在要求你,只是想让你想清楚,你难道不是无法做决定才会来问我吗?因为你瞻前顾后,想做又怕承担不了后果,才会犹豫。”

霍清越一语戳破,没给闻溪留余地。

他真的看得透彻。

被言中心事,闻溪轻笑了声,慢慢坐下去,将脸埋进膝盖里,有些无奈。

当然,他不会怪霍清越。

性格的差异造就思想上的两极分化,他们都没有对错。

夜里的温度越来越凉了,闻溪冷得打个喷嚏,预感自己要感冒了。

可能头脑一时间不太清醒,他揉了揉鼻子,毫无察觉地问了对面一句:“那你会喜欢这样瞻前顾后的我吗?”

i人很多时候表达内心都有潜台词。

比如此刻,闻溪真正想问霍清越的是——你喜欢我吗?

即使看到了我的缺点,我的软弱,还会喜欢吗?

“你都是我老婆了,不然呢?”霍清越果然没听出来,很快反问了句。

闻溪冷得抱紧自己,清瘦的背弓成弧线,鼻尖冻得通红。

他很懊恼,为什么霍清越每一次都理解不了他真正表达的内容?难道非要他直接说出来,这人才能懂吗?

心一横,闻溪把下巴缩进外套的领子里,瓮声瓮气问:“霍清越,你真的听不懂我在问什么吗?”

这次,他不想再逃避了。

男生清透的嗓音比往日还要可爱得多,如渗了蜜糖一般,有种浓度超标的甜。

“我大概知道你在……”

霍清越还没回答,闻溪已经坚定不移出声:“我在问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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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我啊!笨蛋!!”

第37章

闻溪说完那句话,不等霍清越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人永远无法面对自己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在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他尴尬得脚趾扣地,恨不能去操场上跑几圈冷静冷静。

怎么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明明知道霍清越最不想聊感情问题,偏要踩踏他的雷区。

没多久,霍清越回过来电话,大概奇怪闻溪为什么会挂,估计他会以为是信号不好。

闻溪的脸颊还是很烫,他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给缩起来,没勇气接听。

铃声响了一会儿,自动挂断。

闻溪在微信上发消息给他:[学长,我要睡了。]

没错,他就是怂包。

虽然在逃避,闻溪还是会在暗中期待霍清越回复什么内容,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有种气球被戳破的无力感。

闻溪揉揉自己的脸,失望又不意外。

是他这边先挂了电话,也不能怪霍清越没有回答。

[学长,晚安。]

彼时另一端,霍清越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坐回办公桌前。

看完闻溪的回复,他沉思良久,脑海中开始回忆起两人的点点滴滴。

他喜不喜欢闻溪?

这个问题最近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

霍清越自认为他是冷静且理性的人,工作时能保证绝对的专注力,不受其他事情干扰,即便面对闻溪也是一样。

他能让他暂时抛下工作,专程飞过去见一面,但他不能让他放下全部的工作,陪他多待几天。

所以,霍清越分析片刻,得出了答案。

他是喜欢闻溪,但程度并不深,没到电视剧里演得那种愿为他舍弃一切的地步。

如果硬逼他在闻溪与工作中做一个选择,霍清越想他大概不会丢下打拼多年的事业不管。

咖啡入口是浓郁的苦,霍清越静坐片刻,给霍子尧拨了电话。

都这个点了,谁能懂打工人半夜接到上司电话的心情有多崩溃啊?!

霍子尧以为霍清越要对他发布什么临时命令,接电话的时候都感觉阳气要被吸干了。

没想到,霍清越开口竟然问他:“你那天为什么说我喜欢闻溪?”

哪天啊?

霍子尧一下想不起来了。

敢情给他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事儿?

“你可真是我亲哥!”咬紧后槽牙说完,霍子尧口吻暗讽道:“你喜欢谁不应该靠你自己感觉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

“是谈过不少,但又不能作为你的参照物,我俩性格可是天差地别。”

听他这样说,霍清越直接问:“你谈恋爱会只想天天陪在对方身边,什么都不做,为他付出你的全部吗?”

“上学的时候可以,那会儿多单纯啊!现在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恋爱脑,只有钱才是最可靠的,谁也别想耽误我搞钱。”

“那看来这是一种正常现象?”

听霍清越这样问,霍子尧终于搞明白他想知道什么了。

“哥,其实测试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嫂子很简单,你只要在脑海中想象一下,现在有个又帅又多金的男人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和他暧昧不清,你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喜欢有多深了。”

“他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即使我们没有感情,他和别的男人暧昧我也会不爽。”

“看,你说到重点了。”霍子尧阴恻恻笑了声,“以你的性格肯定会不爽没错,重点是在不爽之后呢?你会舍得和他离婚吗?如果他和别的男人搞暧昧,你还不愿放手,心甘情愿原谅他,那就只能说明——你爱上他了。”

霍子尧的一番话直击痛点。

听完之后,霍清越灌下几口黑咖啡,只是在脑海中简单想象了一番,便觉怒火中烧。

闻溪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儿的,这样的假设不成立。

他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进行着自我攻略似的pua-

昨夜闻溪没睡好。

顶着一对熊猫眼起床后,他为昨天的争执向许译文表达了歉意。

许译文很意外,在他看来那都是无足轻重的小问题,意见不和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人的思想又不是完全一致的。

“我都没往心里去,你也别太放心上。”许译文拍了拍闻溪的肩膀,“开心点。”

“嗯。”

闻溪这会儿已经平复下心情了。

然而,当他走进教室,看见那两位施暴者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时,再次跌落谷底。

学校不是明知道他们的霸凌行为?怎么还能允许他们来上课?

死死盯着那个角落,闻溪的大脑里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叫,吵得他不得安宁。

“这节课上数学吧。”

没了上课的劲头,闻溪走上讲台说了这样一句就回办公室了。

他让许译文临时替他去上一节课,看他脸色不对,许译文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闻溪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刘巍和黄德聪正常来上课了。”

“怎么会?他们的行为那么恶劣,不是该在家反省吗?”

“这肯定是学校同意的,不然他们敢来吗?”

“不然你去找校方问问怎么回事。”

闻溪当然会去问。

他来到校长办公室反映了这件事情,得到的反馈却是:马上就到期末了,在这节骨眼上,他们的父母不想让孩子落下功课,错过考试,苦苦哀求老师让他们来学校上课,反省的事情留到下学期再说。

听完,闻溪只觉得可笑。

这地方穷,他也不觉得校长是收了什么好处,也许他跟那两个孩子的家里有亲戚关系,推脱不了,只能这么说。

可谁替罗裕洲想过,他现在还躺在医院,功课不也落下,错过了考试吗?

知道多说无益,闻溪一言不发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等课间,他去教室叫了刘巍和黄德聪,让他们俩跟着他到了操场。

“我听罗裕洲说了,是你们抢了他的画给撕碎了,他才动手的,有这回事对吧?”

两个男生面面相觑一番,刘巍小动作很多,鸡贼地转了转眼珠,反问闻溪:“闻老师,那你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罗裕洲画的是你,他暗恋你!”黄德聪激动地说。

那一瞬间,闻溪只感觉头顶“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在心中快速地算了下年纪,发现罗裕洲今年12岁,已经步入青春期了,那会儿他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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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老师,你都不知道,罗裕洲上美术课的时候总偷瞄你,他画了好多你的画,那天是被我们戳穿恼羞成怒才动手的,他怎么能这么无耻,明明知道闻老师你都结婚了,还比他大那么多……”

“你别说了。”闻溪打断他的话,冷冷警告:“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罗裕洲有承认过吗?万一他对我只是崇拜呢?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会有崇拜的人,也爱画他,这能代表什么?能成为你们霸凌他的借口吗?”

闻溪发了火,表情阴沉可怖,吓得刘巍和黄德聪不敢说话了。

但他们沉默归沉默,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罗裕洲明明就是喜欢闻老师,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闻溪没受过这么激烈的刺激,下午放学回宿舍后人都是懵的,倒了杯水都没意识到是开水,递到嘴边就喝了,结果自然是烫得不轻。

黄德聪的话不停在耳边盘旋,因为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闻溪才会心烦意乱。

说什么爱画崇拜的人那都是托辞,青春期的时候谁不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勾勒自己喜欢的人的身影?

罗裕洲面对他的反应的确太反常了,每次见到他都低着头,不敢直视,闻溪只当他是害羞,从没想过更深层面的东西。

等许译文回宿舍后,他把这事儿告诉了他,希望思想豁达的许老师能给出不一样的见解。

没想到许译文听完后反问了句:“你觉得喜欢上自己的老师很匪夷所思吗?”

闻溪更懵了,许老师为什么会这样问他?

他和罗裕洲之间可是隔着十四岁的年龄差,这难道不奇怪?

而许译文接下来的话如平地一声雷,解答了闻溪困惑的同时,也让他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我就喜欢过自己的老师,就是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位前男友,他比我大九岁。”

“不过我们交往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因为我料定他不会和自己的学生谈恋爱,偷偷用□□小号加了他好友,在网上用各种招数撩他,无论他对我多敷衍多冷淡都不曾气馁,哪怕三天不回消息我也不放弃,始终和他保持着暧昧关系,直到半年后,他主动捅破窗户纸,我才成功把人给撩到手。那天起,我们陷入了热恋,美梦成真。”

身为漫画创作者,这么刺激的剧情是能狠狠戳中闻溪XP的,在此之前,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么严谨的许老师在高中时还会有那样的一面。

太狂野,也太奔放了。

“……你太牛了。”除了这句,闻溪不知道要说什么。

许译文浅浅勾唇,示意闻溪继续听他讲。

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喃喃说道:“成为男朋友后的他和人前在讲桌上的形象很不一样,是我想象不出的样子,特别得风趣幽默,会经常逗得我面红心跳,还有点儿小浪漫,偶尔对我说一些情话。只是没想到,才网恋几个月我就由于粗心露出了马脚,被他察觉不对劲后很快暴露了身份,他这个无情冷漠的人说分手就分手,半分退路都不留给我,在我提出要正大光明交往时,他居然申请了转校,去了我找不到的地方,好像之前的甜蜜全都是假的,一瞬间成了泡影。”

闻溪本来是想在许译文这儿寻求安慰,却被刺激到了灵感。

学生披马甲勾.引自己的老师,诱他坠落神坛,这情节想想就刺激。

“许老师,那后来呢?你们总不可能一直没见过面吧?”

“见过,在我高考完的一次活动上,他见了我就像不认识,从我面前走过去,不带打一声招呼的。”

“你已经毕业了,不能复合,重新交往吗?”

许译文摇摇头,笑容有些苦涩。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畸形的,我骗了他,让他爱上了一个虚构的根本不存在的人,他所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这种感情是维持不了太久的。”

这番话本是无意,却也在无形之中提醒了闻溪。

他在霍清越面前也一直戴着假面,只敢向他展露二分之一真实的自己,那他有好感的也不会是真正的他。

这样一想,闻溪便能和许译文感同身受了。

“许老师,那你现在还会遗憾吗?”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放下吗?”许译文没有犹豫地摇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虽然我后悔认识了他,却又时常想起,怀念我们能毫无顾忌诉说爱意的时光,如果那是真实的我就好了。”

从这番话里不难听得出失落,一个人的眷恋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消失而停止、消逝的,只会越来越浓。

“闻溪,所以我很羡慕你,能那么热烈地相爱,你知道这种可以见光的感情有多珍贵吗?你是幸运的。”

许译文的眼神有些黯淡。

看来那段感情伤他很深。

闻溪没有想过今天会是一场走心局。

他叹了声气,拍拍许译文的肩膀,“看来每个人都有他不为人知的秘密,谁能想到你玩得这么野。”

许译文的眼底突然闪过一抹腹黑,嘴角勾起薄凉的弧度,淡声反问:“我还有更野的,你要学吗?”

第38章

闻溪被许译文的眼神给电到了,越是这样平日里一本正经的男人,越在使坏的时候容易给人反差感。

他犹豫了会儿,说:“我可以听听,但学就不必了。”

许译文扯唇一笑,“也是,你老公对你死心塌地,我的这些招都不适用了。”

注意到他的用词,闻溪有些讪然。

原来在别人眼里,霍清越是对他死心塌地的吗?为什么他没有感觉?

“比如呢?”闻溪没有聊他自己,好奇追问:“许老师你都做过什么壮举?”

“在他不理我的时候,给他发腿照。”许译文很坦然地说。

闻溪缄默抿唇。

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许译文,这招其实他也用过。

看来大家都一样。

不只有他会那么做。

这样的话,他就放心了。

见闻溪不说话,许译文一下就猜到了,“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

“我、我没有。”闻溪飞快摇头否认。

许译文没有继续追问,但很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国家总是谈.性色变,其实没必要,喜欢的源动力就是性吸引力,难道你会喜欢一个对他毫无欲.望的人吗?所以,对自己喜欢的人怎么放得开都行,只要你敢。”

这一番话听得闻溪连连惊叹。

他好佩服许老师,人生境界简直到了另一个层面,如果那时他能亲眼目睹就好了,一定能刺激灵感爆发。

“看你老公,应该也是高冷的人吧?那你平时怎么跟他相处的?”许译文闲聊似的问。

“我在他面前还是有点儿放不开,就因为他高冷,很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所以我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要拿捏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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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表现出真实的自己,唯恐破坏了在他心里的形象。”

许译文能看得出闻溪神情之中的纠结,他向来是不爱插手管别人的事情,给人提供建议的,但和闻溪朝夕相处那么久,关系也愈发亲近,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我不知道你在你老公面前是什么样子,在我眼里的人是一个有点儿敏感,容易犯迷糊,但不失可爱的男生。”

许译文含笑望着他,“你还想怎么真实?”

“就是走心的那种,我有好多想法不敢和他聊的。”

“你没尝试过和他沟通吗?”

“试过,但我们俩观点不同,我怕吵起来就不敢继续说了。”

听完他的话,许译文摇摇头,“我怎么感觉是你太诚惶诚恐了呢?你潜意识里把你老公想得太神圣,没把他当成接地气的普通人吧?”

“对!”闻溪的眼睛倏然明亮起来,“许老师你说到点子上了,我对他就是那种感觉。”

“很正常。”许译文弯下唇,“喜欢总会让我们为那个人镀上一层金光。”-

在期末考试的前一天,闻溪向校方递交了一份申请书,终止支教。

像他这样的,本就是自由的,不用办理多复杂的离职手续,因为等着来支教的人数不胜数,特别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总想来体验一下。

只不过因为教育资源短缺,山区内的学校太少,导致名额有限,才让人才没有用武之地。

考试结束后,闻溪又去了趟医院那边,探望罗裕洲。

他此次来当然是有重要的话同他说,那天在听完黄德聪所说之后,闻溪的心里一直很慌乱,总觉得自己不能装作不知情,就这么回去了。

罗裕洲是个好孩子,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即使他真的有什么想法,按照许老师所说,在这个年龄阶段也是正常的,应该作正常的引导。

医院里,罗裕洲一个人坐在窗边正在画画,闻溪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板,他一扭头看见闻溪,紧张得画笔都掉在了地上。

“闻老师,您……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顺便……”闻溪停顿几秒,帮他捡起画笔,“跟你告别。”

这话说完,罗裕洲的眼眶顷刻间湿润了,他目光闪躲着,看东看西就是不敢看闻溪。

闻溪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底大概有了数。

不想跟他绕弯子,他索性直接问了,“罗裕洲,我听黄德聪和刘巍说,你那天被撕碎的画上是我?”

“他们……他们乱讲的。”罗裕洲本能选择了撒谎。

其实他坦坦荡荡承认反而显得没什么,越这样遮掩越有问题。

闻溪有些无奈拧眉,“你既然说他们乱讲,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罗裕洲很紧张地扣着画笔,想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低下了头。

而闻溪也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他是真的不适合当老师啊!连基本的沟通都办不到。

当然,这么棘手的状况换做是谁也很难完成。

气氛沉默着,没想到是罗裕洲先开了口。

“闻老师,对不起。”他懊恼地蹙着眉,解释:“我刚刚说谎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我不敢说。”罗裕洲像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头都不敢抬。

尽管闻溪已经看出来他的心意,但这种事情也不能贸然戳破,所以他旁敲侧击地开口道:“我知道你很崇拜我,可能是看我见多识广,画画好,所以看我的角度与其他同学不同,对吗?”

“我……我好像不是崇拜。”罗裕洲嗫嚅,也不敢往下说。

罗裕洲飞快地抬眼看了下闻溪,观察他的反应。

“不是崇拜,难道是喜欢?”

如此直接的反问,让罗裕洲彻底慌了。

在他这个年纪以及成长环境,谈论这种话题是极其羞耻的,闻溪那么坦然询问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激动的口吻,又令他感到费解。

“闻老师,我……”

罗裕洲话没说完,被闻溪打断,“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喜欢的其实不是我,而是未来的自己,你透过我想象到你未来可能会有的模样,你产生了期待,这使你出现了错觉,在你这个年纪,倒不是分辨不出喜欢,只是太多混乱的因素会影响你的感官。”

深呼吸一口气,闻溪对他鼓励地笑了笑,“不必为你的喜欢感到羞耻,这并不是能受你控制的事情,在青春期是很正常的表现。我希望你能淡忘这件事,将精力放在学习上,让那些霸凌你的人对你望尘莫及。”

罗裕洲有些恍惚。

你真正喜欢的是透过我看见的未来的自己。

闻溪的这句话对他产生了足够的震撼。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经常在偷看闻溪的时候,脑海中跟着幻想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像他一样,站在讲台上,当个美术老师。

他的确没有太远大的志向,能当老师就已经很好了。

小孩子的心思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总之闻溪能看透个七八分。

他今天来这儿没别的目的,只是想和罗裕洲说这番话,讲完后,他轻松多了。

“不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再见面,但我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是你自信的样子。”

最后留给罗裕洲这样一句话,闻溪离开了。

他走后,罗裕洲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脖子都僵硬了,还不想转回去。

怎么能连一声再见都不和闻老师讲呢?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可是一想到自己永远都见不到他,罗裕洲便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

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体现在师生,还有年龄、家境……最重要的,闻老师已经结婚了-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闻溪就要离开了。

这天是学生们来领成绩的日子,作为副科老师,他本可以不用等到这一天的,但想想往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闻溪便多留了两天,买些文具奖励给学生们。

霍清越知道他今天要回去,闻溪给他发了航班信息,这人也没表什么态,很淡定地说了句“欢迎回家”。

距离上次见面,仿佛又过去许久,但闻溪没有前一次那么想他,可能是因为时间还不够久,亦或许是他堆积的事情太多了。

拉着行李箱走出校门,陪在闻溪身边的有和他关系要好的学生以及许译文。

因为要去县城作汇报工作,许译文比闻溪晚两天离开。

艳阳高照的天,连绵的青山都仿佛闪着光。

回想自己的这段路程,像是一场梦,闻溪最大的收获是在这里成长了许多,经历了一些之前从没有经历的事情。

“闻老师,您的先生会来接你吗?”有调皮的学生忽然问起,眼中还闪动着八卦的光芒,“好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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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越这个工作狂,刚来过不久,怎么可能专程飞来接他。

闻溪思考也不曾,没任何犹豫地摇摇头,斩钉截铁说不会。

谁料话音刚落,许译文“啧”了声,突然让他看右边。

回眸,在那棵魁梧的树下正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白衣黑裤,清风霁月。

哪怕周围已经响起起哄的声音,闻溪仍感觉不可思议,如同置身于梦中。

他不敢高估自己在霍清越心中的重要性,不认为他可以为他抛下工作,短短数日又飞来这里。

可这件事就那么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霍清越走到他身边,揽上他的肩膀,对那些满脸兴奋笑意的学生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闻老师的爱人,特地来接他回家。”

闻溪在霍清越的怀中羞红了脸,耳朵根一阵阵地发烫。

和许译文对视一眼,看到他眼里的揶揄,闻溪偷偷在心里想:霍清越一定是喜欢他的吧?

已经不需要他说出口了。

没有什么比行动更具说服力。

闻溪为自己莫名的成就感而感到好笑,他赢了霍清越的事业居然这么高兴-

当天,两人没有回家。

霍清越载闻溪去了山里,说要陪他在这边住两天,这个行为简直搞得人一头雾水。

闻溪问他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儿了,所以他才想来这边逃避,霍清越简直听得无奈,真有事儿他反而来不了。

为什么他就不能直观地认为,他只是想来陪陪他?

山里的民宿盖得很有特色,最后特色的是它们的吊床,非常狭窄,动起来还会一摇一晃。

当然,你不想让它动的话可以固定住,摇篮的作用只是为了调.情。

闻溪有种直觉,霍清越选这里并非偶然,他一定在悄悄预谋什么,不然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被他找到。

哦对了,差点忘了他有个万能的助理。

夜幕降临后,闻溪洗了澡,推开阳台门去外面吹风。

这边位于祖国西南方向,属于很南边,冬天的温度也不会太低。

晚风徐徐吹拂着,忽然身后有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与之贴上来的,是男人的炙热。

身体的吸引力从来都无需多言,彼此靠近就能产生化学反应。

闻溪转身想要吻他,忽然霍清越拿起了一条黑色的领带。

“用它蒙住你眼睛,可以吗?”

他虽是询问的语气,眼神却很强势。

闻溪隐隐有些躁动,又有些期待。

“学长又想跟我玩什么?”他的指尖在他的胸前画着圈,想到下定决心要袒.露自己,诱惑出声问:“是强/奸play?”

这两个字在此时此刻撩人的夜色场景下,是会让人血液沸腾的。

领带在霍清越的缠了两圈,他眯眸望着闻溪,将他压在栏杆上,灼.热的呼吸霎时逼近。

“老婆……”他用领带蒙上他的眼,在他耳边低喃:“原来你想玩这个。”

早说啊。

狠狠地将领带打了个结,男人的手掌掌控住闻溪不堪一握的后颈,薄凉的嗓音哑得让人颤.栗,“那么从现在起,你不是我老婆了。”

第39章

眼睛被蒙上以后,身体本能会陷入一种警备的状态,所有的感官都会变得敏锐。

霍清越牵住他的手,不知要带他去哪里,闻溪走了很长时间,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可能已经不在房间里面了。

难道他想去外面?

也不需要这么开放吧。

在闻溪忐忑间,霍清越突然松开了他的手,他很没安全感地想要抓住他,却被按住肩膀往后推,抵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学长……”

闻溪真猜不透他要做什么,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霍清越一直没开口说话,他的眼前漆黑,看不清楚他在哪儿,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离开了,不然怎么能这么安静。

突然,手腕上落下冰凉的触感,闻溪本能蜷缩手指,却被蛮力地扣住,等下一秒,他双手的手腕就被牢牢捆住了,再也动弹不得。

原来被强就是这种感觉吗?自己的命运掌控在他人手中,不受控制,反抗也无效。

他已经有点儿害怕了。

直到,男人冰凉的发丝埋进他的脖颈间。

“你要听话……”

“听话,我什么都给你……”

闻溪明明知道他是霍清越,此刻的感觉却有几分陌生,因为这种撩人的话他平时不会说的,似是安抚似是引诱,让人禁不住沦陷其中。

唇瓣顺着锁骨向下游走,一股骇人的酥麻爽感迅速流窜向四肢百骸,连骨头都要软了。

“我……我有点儿痒。”

闻溪推下他的头,刚开始承受不来这么猛烈的攻势。

“痒?”他来到他的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手轻轻抚摩着他的脸颊,声音略带蛊惑,“我还没做什么。”

话落,在他耳垂用力一咬,“你不是应该反抗吗?”

他怎么反抗?

双手被捆绑,腿被他的腿禁锢,闻溪一动也不能动。

这种被压制的无可奈何的感觉应当是会让人崩溃的,然而在此刻,只有彻头彻尾的爽意。

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那些空虚的缝隙如同密密麻麻的网格被一点一点填满。

这种事情果然是会让人上瘾的,他已经欲罢不能了。

男人宽厚的手掌在他的腰间游走,带着试探与撩拨,似在悬崖边缘徘徊,你不知哪一步将会是万丈深渊。

空气渐渐变得湿.黏,流动的速度都变缓了,分分秒秒在拉扯。

环住闻溪后腰的那只手掌,泄露出滚烫的占有欲,他越逼近,闻溪越挣扎。

他们演得当了真,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角色。

但闻溪偶尔会有清晰的念头闪过脑海,不想让他那么轻易得逞,哪怕欲.望已经在不断膨胀。

空气分外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闻溪久处黑暗中,愈发急躁。

感受到男人的手指肆意撩拨,横行霸道,他竭力反抗。

可是,他哪能经得起他持续不断的攻势,很快闻溪就开口求饶了。

他拜托对方不要再折磨他,可他却狠狠捏住了他的下巴,吻着他的唇,含糊不清地逼迫他叫“哥哥。”

有那么一瞬,闻溪被拉回到现实。

霍清越居然有这样的恶趣味,会想听他叫他“哥哥”吗?

但他没有时间多想,男人的额头抵上他,对着他轻声威胁,“你的命掌控在我手里,确定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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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语气风轻云淡,却透出一股恨意,仿佛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就会交代在他手里。

闻溪不想屈服,嘴巴紧紧地闭着。

他感觉男人的手指在用力掰他的下巴,他闭得越紧,他越用力,非要让他张开嘴不可。

闻溪的嘴巴酸了,唇瓣轻启,想要喘口气,却被狠狠地堵住了。

严实合缝,不给他留任何呼吸的余地。

手指没过他的黑发之间,揪着他的头发,蛮横又粗.暴。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强.迫。

闻溪有那么瞬间的恍惚,感觉像是真实发生的。

男人仿佛嗅到血腥的狼,一旦发现了猎物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大概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潜藏着劣根性,像他这种表面看起来严谨清冷的男人也不例外。

闻溪的大脑一片眩晕,什么反应也做不了,只能由他摆布,像只提线木偶。

他听见男人在耳边压抑的低吼,那种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身心,一定是达到了最极致的愉悦。

“渴吗?”

忽然,喑哑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

他揪着他的头发,向后撤退几分,低声一笑:“是不是想喝水?”

闻溪的脑海中一下浮现出曾经的回忆。

果然,造的孽最终都是要还的。

那时候他干嘛要不知死活地撩拨霍清越?像他记忆力那么强的男人,肯定在心里一桩一桩记着呢。

闻溪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摇了摇头。

他只能这么做,却不知这么做会引来多严重的后果。

唇齿如同细软的纸张在沙砾上摩擦而过,瞬间产生了超强的电流。

霍清越仰起头,没入在闻溪黑发间的手指用力攥紧,已然绷到极致的身体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

闻溪一定不知道他有多要命,像他身子这么软的,都不需要做什么,往上一贴,喊声“哥哥”,连命都想豁出去给他。

“快点,叫哥哥。”

他拍了拍他的嘴巴,命令他喊。

“唔……”闻溪呜咽一声,终于能呼吸,求生欲让他本能地叫了:“哥哥。”

霍清越还不满意,放开他的间隙又要求:“叫老公。”

他很坏。

这种一次次的进攻又撤退,无疑是拉长了战线。

闻溪叫不出口,怎么都不出声。

见状,霍清越俯下身来,“不叫?那你等着。”

男人的威胁声如来自地狱索命的修罗,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闻溪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气氛里,身心完全是矛盾的,一边享受一边又抗拒。

他从来都不知,人竟然是如此复杂的多面体,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能够同时出现。

……

不知折腾多久。

人在攀岩到顶峰的时候,所有风景尽收眼底,那一刻是最刺激最满足的,渐渐的也不会再有眺望的心情。

如同瀑布从山谷中倾泻而出,在那一瞬的电光火石之后,大脑便会陷入一片空白。

闻溪此刻便是如此,已经浑身疲倦,感觉自己好久没这么累过,只想要睡觉。

在他恳求霍清越放过的时候,蒙在眼睛上的领带突然脱落,他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看见了眼前的一切。

原来……

他们一直在如此浪漫唯美的环境里,他们被玻璃罩圈起来,周围有数不尽的萤火虫。

“你居然能找到这种地方。”

闻溪感觉很不可思议,还是问了句:“学长,你是专程带我来这儿的?”

“不然?我能那么巧来到这里?”

霍清越见他腿软得厉害,直接把人抱起来,“我带你出去看看萤火虫。”

闻溪反射性搂上他的脖子,还是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

他老公不应该这么浪漫的啊?感觉像被夺舍了一样。

明明他在给他准备惊喜,却莫名有一种毛骨悚然。

闻溪在心中叹了声气,他就没有享受的命!

对他好,还疑神疑鬼。

从玻璃罩出去,萤火虫全围了过来,大概是玻璃罩内会散发出什么神奇的气味。

霍清越将闻溪放下,看到他伸手去触碰,昏暗中都不难看得出眼睛亮亮的,唇角禁不住上扬。

想起霍子尧跟他说的,不要用理性去思考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而是用心去感受,它会给你答案。

难得听他说这么正确的话。

他现在的确有一种踏实和满足感,是签多少合同也给不了的。

前些年一直拼事业,脑子里只想怎么赚钱,从没好好享受过生活。霍清越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直到遇到闻溪才发现,其实他也想放慢脚步,只是没有同行的人。

纵然他心理再强大,偶尔也会产生想要人陪伴的念头。和同频的人去做新鲜的事儿,这才是生活的意义。

“我是真的很喜欢这种浪漫的氛围,虽然不懂欣赏它的人可能会觉得这没什么好看的。”

闻溪话还没说完,旁边传来幽幽的一声:“能不能不要内涵我?”

“咳。”闻溪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霍清越别扭移开头,装作不经意说了句:“虽然我不是天生喜欢,但你想做我都会陪你。”

话刚说完,唇上突然袭来柔软的触感。

闻溪看着他,颊边溢出了超甜的笑:“哥哥,你真好。”

他不经意间的撩拨又点燃了火星。

霍清越眯眸望着闻溪,反射性问出一句:“没□□/够?”

听完,闻溪的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学长,你怎么会讲这种话?”

霍清越是有些懊恼,小黄/漫看多了,里边比这更难听的都有,他今晚和闻溪玩得太嗨,以至于大脑没作过多反应就说了出来。

不过对自己的老婆并没什么,霍清越沉默了会儿,坦然回答:“我还会讲别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比如呢?”

闻溪忘记自己的腿有多酸了,目光中带着几分挑衅,踱起脚,在他唇上一触即离。

“哥哥,你还没有填满我。”

男生说完那话便羞红了脸,眼神飘忽,怎么也不敢看他。

深眸中暗涌翻腾,霍清越本不想让他那么累,最终忍无可忍,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

然而,啃咬他唇的动作又不自觉放柔,舍不得伤害到他。

从这个房间一路吻回到卧房,他们双双倒在吊床上,霍清越将闻溪的胳膊举过头顶,再次禁锢了他。

“这次让你亲眼所见。”

闻溪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没说出口的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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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是在回应他的那一句“填满”。

第40章

翌日起床后,闻溪看见腰侧有不同程度的淤青,他皮肤白皙,乍一眼望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男人濒临冲刺阶段的时候是会失去理智的,霍清越掐着他的腰,也没了分寸。

用手轻轻一碰就疼,闻溪有点儿无奈又很满足,因为那种疯狂很难得,一生都不知道会有几次。

霍清越看到后很抱歉,帮他擦拭了药膏,看到闻溪的手腕也被勒红了,他轻轻揉着,低声问:“以后还玩吗?”

“当然玩啊!还有好多种玩法呢。”

“比如?”霍清越不动声色追问。

“各种角色扮演,还有情趣换装,你想看我穿短裙吗?”闻溪挑起他的下巴,眼中带了一丝蛊惑。

霍清越喉结滚了下,“什么样的短裙?”

“白色的百褶裙,我喜欢校园里的感觉,而你……还是我的学长。”

闻溪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拉丝了,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

白色百褶裙……

霍清越瞬间回忆起了看过的那些漫画里的内容。

闻溪的身上经常会出现那些角色的影子,带给他强烈的熟悉感。

眯起眸,霍清越的手从他的腰滑到他的腿,“那什么时候穿给我看?”

“这要看你表现了,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闻溪很喜欢那些恶趣味的东西,裙子下面风光无限,掏出来比你的都大,听上去就好玩。

霍清越的目光向下一扫。

看来他老婆的嘴真的很硬,操/这么狠讲起话来还是很放肆。

“那你要拿本子记好。”

指尖在腿上轻轻勾画着,霍清越唇角噙起笑,“我很期待成为你真正的学长。”

他的话在一语双关。

闻溪被他撩拨得微微吸了口气,握住他的那一根手指,递到了唇边,牙齿重重咬了口。

“表现不好,你穿给我看。”

他穿?

霍清越的脸色瞬间凝固。

“就算我愿意,你想看吗?不觉得那个画面很恐怖?”

“你敢穿我就想,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

闻溪说完坐到了他的腿上,“不过我也挺想穿给你看的,所以现在给你表现的机会。”

霍清越看到他的唇瓣在动,读懂了他的暗示。

昨晚从他那里索取的,他今天再要回去。

“好。”手握住他纤细的脚踝,霍清越将人往下一拉。

之后,他缓缓埋下了头……

服务他的“主人”。

火热的清晨拉开序幕-

回到岚城时已快到春节,空气中的湿冷一下就让人找到熟悉的熟悉感,沿路的树上挂满了红灯笼,不再像安江那座小县城一样荒芜,充满了节日的氛围。

闻溪和霍清越一同坐在后排,他眺望窗外的风景,想到自己出国留学时,每次回来也是这个点。

“学长,你知道我每次从国外回来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吗?”闻溪忽然扭过头问。

霍清越在闭眼休息,听闻看向他,“说说看。”

“你怎么猜都不猜,没劲。”闻溪摇下头,佯装无奈地说:“看来以后不能和你互动。”

“我以前最讨厌别人跟我玩猜来猜去的游戏。”

“………”闻溪缄默数秒,“那现在呢?”

“我老婆喜欢玩,不敢再讨厌了。”

有时候他还是挺会说话的。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闻溪直截了当告诉他,“我每次从机场出来,都会让出租车载我去安平街,吃那里的牛肚粉。”

霍清越一脸不出意料的表情。

果然,能驱使闻溪产生源动力的只有吃。

“王叔,去安平街。”霍清越对司机交代了声。

闻溪扬下眉梢,难掩盖愉悦。

不错,挺上道啊。

能听懂他的暗示。

注意到闻溪的小表情,霍清越淡淡开口:“你就差把我想吃牛肚粉写脸上了。”

他再看不出来,就是智商有问题。

闻溪傻笑了声,“我想吃,你愿意陪我去,这就是平凡生活中一件很幸福的小事。”

“既然是小事,那应该不会有人拒绝。”

“你想得太美好了,不是所有伴侣都会愿意迁就另一半的,有些就是扫兴专业户,比如说我想吃牛肚粉,换做别的人可能会觉得我事精,吃什么不好,非要吃那个,改天吃不行,干嘛非得要今天?但你不那样,我都还没有明说,你就表态带我去了。”

霍清越垂眸不语。

将闻溪的这番话仔细品了一番,后知后觉发现他是在赞美他,夸他身上具备一些优良品质。

“闹了半天,你拐弯抹角说那些话就是怕我觉得你事精?才来试探我,想看看我是挑剔还是包容?”

闻溪没好意思承认,移开视线望向窗外。

他试着在霍清越面前展现真实的自己,却还是顾虑太多,不够坦然。

见他沉默,霍清越也没逼问。

过了会儿,才听他含糊不清地问:“学长,你会觉得我这样很扭捏吗?”

霍清越毫不犹豫,“不会。”

“为什么?”

“对爱你的人来说这是情趣,会觉得你很可爱,只有不爱你的人才会觉得你麻烦。”

前排开车的司机:“………”

我还在这儿呢!你们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啊?

霍总啥时候化身偶像剧男主了?这嘴可真会说,把人哄得心花怒放的,他听了都感觉面红耳热。

王叔尴尬地有些坐不住了。

爱你的人……

注意到这四个字,闻溪的心底一瞬间像烟花炸开了。

他倾倒在霍清越的怀中,仰头看向他,眼睛闪亮亮的,“那你爱我吗?”

和他期待的目光平视,霍清越喉结滚动,刚要回答,忽然听见了前排传来的一声咳嗽。

紧接着,王叔倒吸一口凉气急忙道歉:“抱歉霍总,我真没憋住。”

原来车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呢?

霍清越也像刚想起来似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附到闻溪的耳边说:“你觉得爱就爱。”

这算是什么答案?就不能直接点告诉他吗?

闻溪皱眉,心想以后再也不要问了!每次都是自讨没趣!-

吃完粉以后,闻溪还不想回去,拉着霍清越在街边闲逛。

过了今晚,可能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悠闲地走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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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就像寻常的小情侣,挽着胳膊,遇到有趣的景象,闻溪会很兴奋地告诉霍清越,让他去看。

霍清越虽然给不了太大的反应,但起码不会泼冷水,附和几句也会让人有满足感。

路过卖钻戒的广告牌前,闻溪多看了一眼。

也就是那一眼,让霍清越注意到了。

下意识低头,看到闻溪光秃秃什么也没有的无名指,他的眉头不由得皱起。

都结婚那么久了,他居然才发现连钻戒都没送给闻溪。

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你是不是累了?”闻溪见霍清越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忐忑,“要不我们回去?”

“你明明还没有尽兴。”

霍清越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不用太顾虑别人的感受,你自己开心才最重要。”

他能猜得到闻溪这样表现的原因,大概是从小受父母的压迫太深了,导致他太在意别人的脸色,不想让人失望,不开心,所以将自己的感受排在最后,努力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让他人高兴。

“怎么突然说这个?”闻溪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

霍清越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外界的声音都是参考,你不开心就不要参考。”

这些很久以前他就想对闻溪说的话。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和缓的大提琴音,在这个冬夜尤其的温暖。

闻溪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晴天,他走在路上,顺着光的方向。

抬头看到了一片生机,瞧不见天,枝条苍翠,伞盖如云,深浅不一的绿叶交叠在一起,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满他的身体,沐浴在光里的他,温暖又充满了希望。

人在心潮澎湃的时候,就很容易出现大脑冲动的现象。

停下脚步,转过身。

闻溪认真看着霍清越,深呼吸一口气,“学长,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不着急,慢慢说。”

“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承认我被你的声音吸引住了,才会对你产生想法,基于你的优秀程度和人品,想为自己争取机会,和你结婚。”

“但后来随着日渐相处,我发现我当初其实是一见钟情,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见色起意。”

说到这里,闻溪忽然低低笑了两声。

满城的霓虹将如被墨水浸染过的天幕,染成绮丽奇幻的场景。

他和面前的男人平视,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开口:“我的意思就是说……”

“我喜欢你,霍清越。”

“不是因为你的丈夫我才喜欢,是喜欢你这个人,一个完完整整的霍清越。”

这晚,月明星疏,连敲打在车窗玻璃上的风,经过时都静悄悄的,显得那样温柔。

闻溪,一个平日里害羞内敛,连说话都不太敢看他眼睛的男生,此刻却坚毅勇敢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

霍清越发现自己好像一台运转的机器突然卡了bug,辨明不出闻溪那两句话什么意思。

他不是没有被人告白过。

曾经情书收了无数封,“我喜欢你”也听过无数遍,从来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不会觉得这四个字能让人泛起多大的涟漪。

然而就在此刻,这句话来自于他的丈夫,一个当初选择和他结婚始于冲动,没期望过爱情的男人。

是的,眼下的他把他当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而不再是单纯的小男生。

明明他身形单薄地站在那里,霍清越却感觉他分外有力量,强大到可以撑住他所有的疲惫。

原来,闻溪不止是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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