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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灼烧的°生命力
当索尔从奎鲁特部落里回来的时候,伊万斯还在床上安睡。
外面的世界已经落入漆黑而又万物寂静的夜幕,陷入沉睡的金发青年如同沉睡的王子般。微长的耀眼柔软的金色发丝无欲地铺散在纯白的枕头上,在昏暗的房间里仍然闪烁着淡淡的光泽,犹如夜空中不慎坠落的金色星辰。青年出众夺目的面庞宁静而祥和,精致的五官犹如精雕细琢般,不论索尔看多久都会看得不由自主地沉迷。
雷神自然不忍心去打扰伊万斯的沉睡,可是睡梦中的青年眉头却微蹙着。
像是又陷入了一场噩梦般。
无声坐在床沿边的索尔忍不住低下头来,带着温热气息的唇吻上金发青年的眉心。
伊万斯长而卷翘的睫毛微颤着,缓缓睁开双眼。
“梦到什么了?”索尔近身凑在青年眼前问道。
“并没有。”伊万斯摇了摇头,却伸手如同眷恋般地抚上男人的脸庞。
金发青年如同宝石般美丽的蓝眸深邃而神秘。
恍若蕴含着无数不为人知的过往和秘密,又仿佛漩涡般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就那样紧紧地将索尔锁定在其视线之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情愫。
“是不是因为月圆之夜又快到了?”雷神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伊万斯的情绪出现问题,男人的脸上随即浮现出几分懊恼的神色来,他不该大意地自己离开而把伊万斯落在卡伦家里。
“不是。”伊万斯立刻摇头,他自然也不希望索尔跟个道具一样时时刻刻绑定在他的身边,都说距离产生美,更何况他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小花朵,“是洛基来了。”
“洛基?”索尔震惊地问道,而后立刻警惕地望向四周。
“当然已经走了。”伊万斯神色仍然有些倦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来做什么?”索尔紧张地问道,上一次洛基的出现雷神仍然记忆犹新。正是知晓了伊万斯心底的噩梦,所以擅长玩弄人心的洛基也在试图挑战伊万斯的底线,“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的确又来搞恶作剧了。
但是伊万斯也不想去增加索尔和洛基之间的矛盾。
“特意跑过来和我说,我也是父王收养的儿子。”伊万斯避重就轻地说道。
“洛基是怎么知道的?”索尔怔了怔,虽然也好像并不意外但还是疑惑地问道。
“肯定是特意去调查了。”伊万斯说道,洛基显然很适合做这种多方打探的脑力活。
“那你的身份是什么?”索尔虽然不在意他与伊万斯到底是不是兄弟,但是还是在意伊万斯的真正的身份,“既然你不是奥丁之子,为何黑尔默斯要对你下轮回的诅咒?”
“我没问得这么仔细,要不等你下次遇到洛基的时候,你好好问问他。”伊万斯虽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也难以自圆其说地保持神设,索性就全部推给洛基算了。
“真的没事吗?”雷神担忧地注视着伊万斯眉眼里的疲色,他隐约能意识到,伊万斯和洛基之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洛基绝对不可能专门来到你面前,就为了告诉你收养的消息。”
“你的确还挺懂洛基的。”伊万斯忍不住笑了笑,“洛基的确对我做了点微不足道的恶作剧,但是后来……我毒打了他一顿,他有点深受打击地离开了。”
伊万斯还记得洛基离开前通红的眼眸,那绿眸之中仿佛交织着多种复杂的情愫,既像是极度的愤怒在翻涌,又像是深沉的痛苦在蔓延,还像是那种深深的无能为力之感在弥漫。
——梦境中既定的结局,他们谁都改不了。
一直表现出对索尔深深厌恶的洛基,终于可以在那场梦境里眼睁睁地见证雷电之神的赴死。
英勇顽强地与诸神抗争,试图以一己之力扭转命运的自大无畏的神明又再一次地落败。
正因为他曾经输了一次又一次,所以一无所有的他才更想要赢。
他距离胜利就差一步而已,但是就差那一步。
最终成为人类之神的男人还是没赢,而这一次更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悲壮而又残酷。
不堪而又狼狈。
一个血液滚烫仿佛永远都不会冷下来的神明,终于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在生命弥留的最后一刻,雷神的心里还在想着他永远再也回不去的阿斯嘉德。
梦境中被熔浆吞噬面目难以辨认的索尔,与眼前彰显着蓬勃活力的俊美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打得好!”索尔立刻笑着应声道,他当然知道洛基肯定打不过伊万斯,雷神只当做伊万斯口中的毒打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武力征服,“伊万斯,你知道洛基也并非是真正想要伤害你。”
可是索尔还是想为洛基说个话,他怕伊万斯因此对洛基真的产生误解。
雷神仔细想来,自从伊万斯苏醒之后——
好像伊万斯见到的洛基,不是在做坏事就是在做坏事的路上?
“我知道。”伊万斯点了点头,他错过了洛基伪善乖顺的童年期,直接进入叛逆期。
但伊万斯还是又想夸一夸洛基——
还真是怪善良的,跑这么老远来看他好像就是为了送他一个非奥丁亲子的情报。
伊万斯在思绪游离间,忽然间被那双坚实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搂入了滚烫炽热的怀抱之中。他似乎自始至终都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归属于这个男人的全心全意的、极为炙热浓烈的情感,仿佛如潮水般无孔不入地将他紧紧包围环绕。他难以用言语表述的混乱思绪,此刻都好似在这个坚定的拥抱里渐渐地被瓦解消散,仿佛沉沦进了一片能包容一切的、无比温暖的浩瀚汪洋之中。
“我永远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索尔郑重地沉声说道。
“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伊万斯抿唇笑道,他当然知道。
——但是,未来的你并没有做到。
——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做到的。
“我还是害怕你会忘记。”雷神仍然愿意不厌其烦地无数次地表达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这个男人就如同只要活着就永远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爱意也如同烈火般燃烧。索尔始终相信,爱意是要用语言用行动尽情表达释放出来的,若是他缄默不语,那么伊万斯如何能知道又如何能确信,“那些烙印在我心底的承诺,我也会一直说给你听,我对你的爱意永远都不会改变。”
正因为索尔深切地知晓伊万斯曾经无助而又绝望地祈祷过难以计数的次数。
所以他更会主动且毫不犹豫地去回应伊万斯同样无数次。
“伊万斯,你不要因此而对我感到厌烦。”雷神要让那片存在于伊万斯尘封已久的记忆之中显得空寂而毫无生机、如死一般沉寂的海水之中,也满满地充斥着属于他索尔的声音。
伊万斯不禁感慨道,爱人也是一种天赋。
索尔在这方面当真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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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我想看日出了。”伊万斯却思维跳跃地突发性说道。
“日出?”索尔怔了怔,看了看现在的时间也才不过夜间十点多,“明天我们早点去。”
“现在就去。”伊万斯难得地起了兴致,而后就拿出了权杖打开了空间之门。
站在峭壁上的索尔怔住了,峭壁之下就是大海,他知道奎鲁特的狼人们经常喜欢在这里跳水。狼人们也邀请过他,不过索尔还有点恐水的心理阴影在身上,所以就找理由拒绝了他们。
“伊万斯!”令索尔紧张的是,伊万斯却正好站在峭壁的边缘上。
背对着身后的悬崖,目光含笑地注视着他。
金发青年在黑夜之中单薄的孤身而立的身影,猛地砸在索尔的心上。
而后伊万斯的嘴角带着清浅的笑容,在月色之下如同一道流星般的金辉轻飘飘地向后倒去坠落。
雷神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大步冲了过去紧紧抱住金发青年的身体。
而后一同坠入冰冷的海水中。
“伊万斯!你疯了!”在浮出水面之后,目光愠怒的索尔咬牙切齿质问道。
雷神的心里想着,伊万斯果然还是快癫了,还非得装作若无其事。
“你还怕水吗?”浑身湿透的伊万斯却笑着反问道,“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不是吗?”
浑身绷紧的索尔此刻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怒意,可是却又拿伊万斯无可奈何。明明一开始说怕水的人是伊万斯,可是现在反过来倒像是伊万斯在帮助他克服心理恐惧一样。
“不要再这么做!”即便是心理素质绝佳的雷神在看到伊万斯坠崖的那一刻仍然心跳到狂速,他是真的差点被伊万斯给吓死。上一秒还说要看日出,下一秒就直接纵身跳海里。
——算了,癫吧癫吧。
雷神想等回到阿斯嘉德,他陪着伊万斯在寝宫里怎么癫都行。
索尔立刻想要将他和伊万斯捞出海面,可是伊万斯却主动拥吻了上来。
明明是处于那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然而他们却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犹如烈火般炽热地唇齿紧紧相依,彼此互相肆意地侵占着对方的呼吸。如同陷落激情的漩涡之中,金发青年的双手用力地按住索尔的后颈,在此刻的青年热情得都不像是往日里平静淡漠的他,反而像是渴望燃尽生命而又不留余烬的人。
紧紧贴合到不留余地的躯体。
流动的海水联结着彼此震鼓般的心跳。
唇齿间交换的灼热而又缠绵的气息,充斥着急切与渴望的追逐。
带着炽热的温度,让周围的冰冷海水也似乎变得滚烫起来。
“你要是想在这里继续,我也没意见。”索尔艰难地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性地哑着嗓音问道。
雷神还是觉得出格的伊万斯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可是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欣然接受。
伊万斯目光迷离地微微喘着气,而后却摇了摇头。
金发青年抬起手挥了一辉,有一股强盛的力量瞬间将二人稳妥地托起。
是一艘小小的光船载上他们二人,在海面上浮沉。
“我说是来看日出的。”伊万斯仿佛又顿时恢复了理智般,并没有忘记正事。
“那我们来得也太早了。”此刻的索尔也着实跟不上伊万斯的思维。
眸色欲念深重的索尔刚想将伊万斯再次揽入怀中,却震惊地留意到那海平线极为遥远的一端竟然有极为夺目的光辉缓缓地升起。
极为强盛的光瞬间便从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猛然破溢而出。
恍惚之间就好像是以一种前所未有而又无可阻挡的态势撕裂了整个天穹那无尽的黑暗。
——顷刻间,光芒万丈。
那并不是太阳,可却分明是能够与太阳相媲美的光明神所拥有的光明之力。
“为什么要等待?”
伊万斯如此笑着说道,青年平静的语气中此刻却带着肆意与傲慢。
“我就是光明神,我即为光明。”
即便是雷神都内心震撼地注视这一幕。
在这一刻的伊万斯光辉夺目到让索尔都觉得难以直视,仿佛浑身燃烧着足以灼烧人的生命力。
海面上不断翻涌着的犹如金色芙蓉般的海浪,映照出他们二人飘浮于海面之上的身影。
没有星辰璀璨,而是无尽曙光。
未来的索尔曾经对伊万斯说过——[太阳终将照耀在你身上。]
伊万斯不再去等待遥不可及的太阳,不再去等待所谓的终将,不再去等待被光芒所照耀。
不管是过去的还是未来的悲妄,亦或是难以计数的世界的阻拦,都无法阻碍他前行的步伐。
或者说无法阻止他回溯时间的逆行。
——他依旧信仰神明,但是他也成为自己的神明。
“索尔,”迎着璀璨盛光的金发青年目光坚定,“我要光照耀到我们身上。”
“直到永恒,永不泯灭。”
第072章神学的°医学界
路易斯无奈地又一次轻轻叩响索尔和伊万斯的房门。
“都四点了。”路易斯眉头微蹙,“伊万斯还没有醒吗?”
“还没有。”索尔摇了摇头。
对于路易斯来说,伊万斯这么晚还不起来实在是不合常理。
今天是彼得的毕业舞会,虽然说舞会要在晚上举行,但是兴奋的彼得和嘉莉今天一大早就已经整装待发地准备出发前往纽约了。可是伊万斯却迟迟不见人影,而索尔只说伊万斯还在睡,他们当然不会打扰光明神的休眠,可是到下午四点还没醒也未免太过反常。
路易斯金棕色的眼眸幽幽的目光直盯着索尔。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雷神都被银发吸血鬼盯得有些发毛。
“通宵没睡?”路易斯没好气地问道,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雷神做的好事。
索尔的目光有些闪躲。
“我觉得伊万斯开始有些反常。”面对银发吸血鬼的冷凝的目光攻击,雷神索性转移话题道,“等彼得的毕业舞会结束之后,我想带伊万斯回阿斯嘉德一趟。”
听到索尔这么说,路易斯的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
“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一段时间。”路易斯微蹙眉,“你觉得伊万斯哪里反常?”
“昨天我们在野外——”索尔说道。
“做了?”路易斯了然地挑眉,留在主宅的他当然留心到索尔和伊万斯是一直到接近清晨才回来的,“伊万斯能同意你这么随性妄为,的确很反常。”
“不只是这样。”反正他和伊万斯就是这样的关系,被路易斯戳破的索尔倒也表现得很坦然,“昨晚伊万斯突然说要看日出,然后在野外自己造了个太阳。”
雷神边说还手舞足蹈地边比划,那情景当然也将他给震撼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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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路易斯若有所思地说道,“昨晚的异象恐怕都注意到了。”
——不愧是光明神,日出都能随便造。
昨晚的吸血鬼家族都被这耀眼的光照射得猝不及防,再次有种被圣光净化的感觉。
而福克斯小镇的人也都被吓得够呛,他们倒并没联想到是神迹降临。
反而差点要以为之前去纽约突袭的外星人军队,卷土重来跑来了福克斯再次登陆。
“你做什么刺激到他了?”路易斯也觉得伊万斯自己不可能突然反常。
“没有。”索尔仔细思考过后摇头,“但是,洛基来过。”
“那就是他了。”路易斯叹了口气,他觉得阿斯嘉德的王室里也真是一堆破事。
但是伊万斯和洛基之间到底进行了怎样的对话,昨天身处于奎鲁特部落的索尔也并不清楚。
“伊万斯有和你透露过,他曾经在诅咒的轮回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吗?”索尔开口问道。
雷神目光郑重地望向路易斯,早在之前他和路易斯也私下里讨论过伊万斯身上诅咒的事情。只是在那个时候,索尔还对伊万斯背后所深深掩藏的黑暗经历一无所知。
路易斯沉默地注视着索尔,他知道得并不多,甚至是现在索尔才是光明神最亲近和最信任的人。而且他当然看得出来,伊万斯固然隐瞒了很多的秘密,他也只有在索尔的面前才能够更加肆意地展现真正的自我,但是路易斯也知道索尔还不知道的非常重要的关键信息——
那就是索尔一定曾经回应过,并且拯救过伊万斯。
“你应该是第一个遇到伊万斯的人。”索尔觉得路易斯知道一些很重要的线索,但是就如同伊万斯对路易斯的过往只字不提般,路易斯也在为伊万斯保守秘密,“虽然伊万斯不肯透露他曾经在诅咒里的经历,但是我始终都想要知道,可我又不希望让他感到痛苦。”
“索尔,一味固执地追根究底不是什么好的品质。”路易斯开口说道,“不管曾经伊万斯经历过什么,那些过往都已经在伊万斯的身上翻篇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索尔深叹了口气,但是——
伊万斯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去谈及的秘密,就宛如一根极其尖锐的刺般,自始至终都牢牢地卡在索尔的心里挥之不去。
“甚至在我的角度来看,你已经做得很好,是你不遗余力地让伊万斯从长久以来一直桎梏他的牢笼中成功脱身。”路易斯宽慰索尔道,“我为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道歉。”
“这还真是有点稀奇。”索尔诧异地看了看眼前的银发吸血鬼。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这样狂妄自大而又固执己见的人才能拯救伊万斯。”路易斯不禁回忆起了眼前的这个宛如巨山一般巍峨且又始终不屈的男人,义无反顾地笑着说出[那就让我死吧]的震撼情景来。
当然,雷神也的确做到了。
毅然决然地舍弃下了凡人的身躯。
刺眼的雷霆万钧恍若划破天上水下的利刃,硬生生地劈开了黑暗的重重束缚。
犹如一尊不可撼动的神祗,男人凭借着那股无比强大的、足以震天撼地的雷电之力,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和魄力,将光明神从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冰冷无比的黑暗之底给带回。
“听起来不太像夸奖。”索尔隐约觉得吸血鬼好像还是在阴阳怪气地嘲讽他。
“不,这一次我很真诚。”路易斯嘴角扬起优雅的弧度,“所以,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触及真正的伊万斯,那个人也只会是你。不用怀疑,你无疑是伊万斯最重视的人。”
“我并没有怀疑这一点,但是我有困惑,路易斯。”索尔迈步走出并关上了卧室的房门,“按照我的记忆,在新墨西哥州的神盾局所建造的临时基地,那是我和苏醒的伊万斯第一次相遇。但是,伊万斯似乎更早地就认识我。对此,你知道些什么吗?”
“你本来就是他的哥哥。”路易斯迟疑地说道,“他认识你也很正常。”
“不一样。”索尔摇了摇头,“伊万斯对我藏着很深的执念,他好像觉得我会输。”
“输?”路易斯并不明白索尔的意思,“什么叫做输?你会输给谁?”
“我就是不知道!”即便是粗神经的索尔也一而再再而三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你有直接问过伊万斯吗?”路易斯蹙眉问道,“他也许会回答你。”
“他就和一只蜗牛一样。”索尔没好气地说道,“问一问,就缩回壳里。”
“这可不像你的性格。”看着向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雷神也露出这般伤脑筋的模样,路易斯忍不住笑道,“我曾经好说歹说,劝了你那么久,你不也什么都听不进非要把伊万斯给湖底拖出来?按照你的性格,你不应该直接拿上你的锤子,固执地把伊万斯的壳敲掉吗?”
“这是不一样的。”索尔摇了摇头。
事关于伊万斯的事情,索尔愿意为他心爱的小殿下义无反顾,也会为他瞻前顾后。
对于雷神来说,伊万斯就如同一朵犹如透彻水晶般精致的花朵。他不愿这样世间最美好的花朵沉沦在黑暗无尽和冰冷彻骨的牢笼中,因此索尔坚定地要将伊万斯带回被光明照耀的地方。无人可以阻碍他的决心,他要让世界足以予以偏爱地对伊万斯呵护备至。
可索尔恍若看到了花朵上的无数裂痕,他为此感到痛心,他想要追溯这些裂痕的来源,他想要抚平重塑这些裂痕。但是与此同时,他却又害怕,他的鲁莽和狂妄会如同父王和母后所说伤害他。
他害怕……他会碎掉,所以他宁可好好地将他捧在掌心。
莽撞的雷神终究学会了谨慎。
索尔愿意倾注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情感去守护这已经依托在他掌心之中的美好,去抵御一切可能对伊万斯造成伤害的因素。在他的心里,伊万斯是如此的重要,甚至重要到他愿意为了他而克制自己的冲动,只为了能让这朵精致的花朵继续安然地绽放。
可是雷神的心里也清楚地知道,伊万斯从来都不是需要被守护的花朵。
“我知道得并不比你知道的多。”路易斯也明白索尔所说的,正是因为过于重视所以才会变得心存顾忌,“但是有一点,伊万斯送给你的那条项链,我本来还以为是送给麦克斯的。”
“什么!项链原本是买给麦克斯的?”瞳孔地震的雷神大吃一惊。
“不是,我是说我原本是这样以为的。”路易斯无奈地解释道,“因为吊坠是闪电的造型,当时买项链的时候,我们甚至都还没见过你,但是已经见过了成为电光人的麦克斯。”
“那么这条项链果然原本是买给麦克斯的!”索尔在此刻仿佛受到了深深的心灵重创。
“我说了项链就是买给你的!”在面对索尔的时候,路易斯的好脾气也会变得有些暴躁起来,“如果要送给麦克斯的话,早就给了,也不可能让伊万斯随身带着等到送给你的契机。”
索尔仍然在质疑,因为正如路易斯所说,伊万斯买项链的时候都还未见到他。
“你还不明白吗?”路易斯无奈地看着雷神,“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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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斯从很早开始就在等着和你相遇了。如今我回忆起来,当时麦克斯出现能力暴动在纽约大肆破坏的时刻,伊万斯却难得地流露出期待和激动的神色来……那个时候,也许他以为是你来了。”
甚至路易斯在此刻,感觉好像瞬间回忆起了之前被他们所忽略的蛛丝马迹来。
伊万斯本来就在等待……那位[会闪电打雷的神家人]。
“在神盾局带来你的消息的那一刻,伊万斯看到视频中的你便一口咬定你就是雷神。”路易斯继续说道,“即便伊万斯口口声声说着,如果不是因为笑能亮瞎眼的光明神力的话,他会是个多么爱笑的开朗大男孩。但其实,伊万斯的确并没有那么爱笑,也没有那么与人亲近,可是当他看到你的视频的时候却自然而然地笑了。第一次在基地见面,也没有躲闪地被你抱在怀里。”
雷神怔然地注视着银发吸血鬼。
曾经对他来说或偶然或自然发生的时候,在此刻好像被解读出了全然不同的意味。
“有没有一种可能。”路易斯已经提示到这里了,“你们曾经就遇到过?”
“曾经在哪里?”索尔无法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任何他与伊万斯相识的线索。
虽然匪夷所思,可是雷神的心中也存有同样的猜想。
——他难道曾经出现在伊万斯被诅咒的轮回中吗?
——他失去过一段记忆?
“你们两个堵在门口做什么?”
门突然被打开,伊万斯的目光平静地瞥着同时被吓一跳的索尔和路易斯。
“索尔在和我说,等到彼得的毕业舞会结束之后,会和你一起前往阿斯嘉德一段时间。”相比于索尔的一时卡住,路易斯则笑着说道,“我和安德烈这边都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你们去阿斯嘉德的话,我大概会继续留在嘉莉这边等到她的毕业舞会后结束,看她之后有什么计划。”
“去阿斯嘉德?倒也没那么急,可以等到嘉莉的毕业舞会之后再去。”伊万斯微微蹙眉开口道,“四点都已经过了,怎么没有早点叫醒我?彼得和嘉莉肯定都等了很久了吧。”
“还好,但的确有一个人已经等急了。”路易斯嘴角扬起神秘的弧度。
“是谁?”伊万斯疑惑地问道。
当伊万斯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有张有些眼熟的拉长的长脸。
“这不是……上次为安德烈动手术的医生吗?”伊万斯的步伐顿了顿。
伊万斯还记得,这位是被誉为医学界业内传奇的史蒂芬·斯特兰奇。
只不过此刻的史蒂芬看起来神情阴郁,完全没有上一次见面时自信傲慢的姿态。
“哈尔?”索尔看见不仅仅是史蒂芬,还有哈尔也到吸血鬼之家来做客了。
“索尔!伊万斯!”哈尔热情地从沙发上立刻站了起来和伊万斯他们挥了挥手,在纽约大战之后也有段时间没和伊万斯与索尔见面了,“你们这场午觉睡得可真久啊。”
“你怎么跑到福克斯来了?”伊万斯瞥着哈尔带来的六个衣冠整齐的光明宝宝正在和彼得的光明宝宝玩成一团,看来哈尔这个保父的岗位做得很称职而又快乐。
小蜘蛛的光明宝宝还只有一个三角巾,而哈尔的光明宝宝们都已经一身的服装齐全了。
一看就是特别的定制款,伊万斯的脑子里都能浮现出满脸慈父笑容的哈尔每天早上起来给排成一道长队的光明小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穿戴整齐,没想到一个男人在过家家这种事上这么上瘾。
“是神盾局的安排。”哈尔笑着说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来跑一趟。”
“神盾局又有什么事?”伊万斯发现神盾局还真是时常跑到他的眼前刷存在感。
“这位是史蒂芬·斯特兰奇,他曾经为安德烈动过手术。”哈尔也为伊万斯介绍道。
“我有印象。”伊万斯点了点头,目光不留痕迹地瞥了眼男人的双手。
“这位就是光明神本尊——伊万斯。”哈尔也向史蒂芬介绍伊万斯的光辉身份。
“怎么不介绍一下我?”雷神不满意地双手环胸说道。
“等一下。”史蒂芬刚想说话,伊万斯伸手做出一个暂停的示意,而后转过头去望向盛装待发的彼得和嘉莉,“看起来很不错,你们该出发了,祝你们有个愉快的舞会。”
伊万斯凭空掏出了璀璨绚烂的权杖,随手一挥将少年少女给传送走了。
看到这一幕,史蒂芬似乎心间燃起的希望的火苗更甚。
“我是来请求你的帮助的。”史蒂芬的双眸郑重而又期许地注视伊万斯。
史蒂芬也讲述了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因为一场惨烈的车祸让他的双手无法再拿起手术刀。但是身为全球顶尖医生的史蒂芬并没有放弃,他在寻找所有的方式修复自己的双手,可是结果仍然不容乐观。别说能够再次拿起手术刀,他现在的双手灵敏程度仍然远不如正常人。
“我带上了我所有的积蓄。”史蒂芬诚挚地说道,甚至还直接掏出了一张巨额支票,“如果你能治好我的双手,我的积蓄都属于你,包括未来,我的双手可以创造更大的财富。”
伊万斯:“……”要命,他祈求暴富的信念到底是多么深入人心啊。
来找他帮助的神盾局,亦或者是眼前的史蒂芬,似乎能谈钱就绝不谈其他虚的东西。
“我曾经就说过,我并不是医生。”伊万斯有些头疼,感觉什么疑难杂症都来找他。
“你是光明神。”史蒂芬斩钉截铁地说道,“医学已经无法拯救我的双手。”
所以——你的言下之意就是,只能靠神学了?
第073章有缘的°尼泊尔
史蒂芬当然听说过光明神。
在也就时隔不久的惊心动魄的纽约大战中,光明神以一种辉煌到极致以至于无人能够直视的璀璨光辉,干脆利落地一举摧毁了外星人侵略地球的传送门。更是以一种无比璀璨耀眼且光芒万丈的傲然姿态,在转瞬间便将那给予人类带来无限恐惧的外星巨怪给消灭殆尽。在那令人绝望的紧要关头,光明神拯救了他那些处于危难之中的信徒们,并且留下了神圣而又光辉的身影,这道身影也自此成为了他的信徒们心中永恒不变、永不磨灭的神圣奇迹。
光明神的风头实在是过于强盛,在群众间掀起一场广泛传播且极为热烈的热潮。
史蒂芬的内心之中对于光明神原本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敬畏之情,虽说光明神拯救了众多人的生命,然而他自己同样也是如此。无数人的性命是经由他那双能够创造生命奇迹的双手所成功拯救的,在他看来,他和神明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相同罢了。
可是如今,斯特兰奇医生却又不得不视光明神为最后的浮木。
史蒂芬已经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他的双手即便还能够动弹,但对于一个医生而言已经废掉了。斯特兰奇医生真的成为了一个已经成为过往的传说,如今人人谈及他语气都是惋惜和怜悯,甚至不乏有些人幸灾乐祸。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找不到比他拥有更卓越医术的医生能修复他的双手,但他扪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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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即便是真的由他亲自主刀,他可以做得更好,可是也绝对无法恢复如初。
即便如此,史蒂芬仍然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直到他的助理对失魂落魄的他说——也许光明神可以拯救他。
史蒂芬才意识到,那个只存在于概念之中的虚无缥缈、高高在上的神明已经降世了。事实上寻找光明神的过程还意外的顺利,史蒂芬联系到了神盾局,他也曾经秘密为他们的探员做过手术。而神盾局也惋惜于史蒂芬能创造医学奇迹的双手毁于一旦,于是为史蒂芬带来了好消息。
——伊万斯也许能帮助他,但是他们也不能确保。
——即便伊万斯能救,光明神也不一定会出手相助,这主要看伊万斯的心情。
——但是有个好消息是,光明神喜欢钱,多多益善。
总而言之,不妨一试。
尤其是史蒂芬曾经还为伊万斯心爱的小狗安德烈动过手术,神盾局认为说不定冲这份交情,伊万斯也会愿意帮一帮如今正处于绝境中的史蒂芬·斯特兰奇。
于是史蒂芬带来了他所有的积蓄,以十足的诚意希望光明神能够将希望带给他。
伊万斯心里想着,前不久他还在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如今医学的尽头也变成神学了。
“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伊万斯却叹了口气说道。
“复杂在哪里?”索尔不解地问道,能帮就是能帮,不能帮就是不能帮。
“你是斯特兰奇博士。”
伊万斯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眼前失意的男人。
——能不能治是一回事,要不要治才是更重要的一件事。
“所以呢?”史蒂芬露出了困惑的神情来。
“你有没想过除了医生之外。”伊万斯问道,“你还可以选择其他的职业?”
“比如说?”史蒂芬着实并没想过,除了医生外他还会选择其他的职业。
“成为职业英雄?”伊万斯提议道。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震惊地望向史蒂芬。
毕竟能让光明神提议做超级英雄,显然代表他在史蒂芬的身上看到了英雄品格。
“我?”史蒂芬眉头忍不住蹙紧,“怎么可能?”
也许曾经拥有精湛到近乎完美的手术技艺的史蒂芬在拥有手术刀的情况下,足以让他凌驾于众生之上,甚至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是在他的双手残废之后,他与普通人并无两样。
“我能做什么?当外星人来临的时候,使出我软弱无力而又颤抖的拳头击败他?”史蒂芬不解光明神对他到底有怎样的误解,“我也从未想过要成为英雄,我天生就是必然要成为医生的人。”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开启一扇窗。”伊万斯说道。
“你想为史蒂芬开一道英雄的窗口?”绿灯侠哈尔也看不懂了。
“很遗憾,那个上帝不是我。”伊万斯摇了摇头,金发青年的目光直视着史蒂芬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的确有一扇窗在卡玛泰姬,你去找一找。”
“卡玛泰姬是哪里?”索尔疑惑地问道。
“好像是在尼泊尔?”路易斯也搜寻了一下记忆里的地理位置。
“我去那里找什么?”史蒂芬的眼神充满迷茫。
“不知道。”伊万斯摇头,他知道得也不多,“你去找一找就是了。”
——缘分到那,也就一线牵了。
内心抓狂·史蒂芬:“……”那我到底是去做什么啊!?
“接受光明神的指引就是了。”路易斯望向史蒂芬语气温和而又坚定地说道,“我想你已经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但是条条道路都是不如你所愿的死路。我想你也不会如此幼稚,想得这么轻而易举以为只是来给一张支票,就可以让你的双手得到神迹而恢复如初吧?”
史蒂芬沉默不语,的确路易斯说的并没有错。
他如若对光明神的期待过重,只想要神明之力救助他。与那些日复一日在教堂里许下不切实际的愿望,等待神明实现的乞讨之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那么令他引以为傲的医学也变得毫无意义,人人都相信神学就可以了。
“伊万斯已经指引了你方向,你既然想要改变你自己既定的命运,那就不要质疑也不要畏惧地接受指引。”路易斯反正是坚定的光明神信徒,“你总不至于连这点信念都没有吧?”
在路易斯心里,能够得到光明神的指引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质疑伊万斯的指引,心怀感恩地欣然接受才是唯一的选择。
“我知道了。”史蒂芬深吸一口气,“我会前往尼泊尔。”
反正已经碰壁了这么多条死路,也不差再多走这么一条遥远的道路。
而且正因为是未知的道路,史蒂芬心里想,也许才能遇到意想不到的希望所在。
“那我能问一问,你说的位于尼泊尔的那扇窗长什么样子吗?”史蒂芬还是为难地问道,他如今都不知道等他人生地不熟地到了尼泊尔之后,漫无目的到底要寻找什么。
伊万斯也不知道,但他只会神秘兮兮地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旁观的众人在此刻倒也不觉得伊万斯是真的不知道,更不可能认为伊万斯是在胡说八道。他们也默认神明的指引肯定是正确的,只是没有明说而已,在那里史蒂芬也许会遇到人生的转折点。
“如果你一无所获的话,你还可以再回来。”伊万斯在思索了一下后还是给史蒂芬留了一条后路,“我虽然没有办法治愈你的双手,但是我可以把你变成丧尸。变成丧尸之后,你的双手就能自然而然痊愈,毕竟这就不归你的神经管了。”
相比于史蒂芬露出震撼的神情来,路易斯和索尔则忍不住扶额。
“变成丧尸?”史蒂芬感觉他的医学世界观遭到了破灭。
“是的,我的朋友也被伊万斯变成了丧尸。”哈尔开口佐证,“他过得还挺好的。”
伊万斯漫不经心地想到,只不过可能就要变成僵尸奇异博士了。
“那要不……我还是先去尼泊尔找一找窗户吧。”史蒂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觉得自己还能再治一治的史蒂芬走了,走之前依旧固执地将支票留给了伊万斯。
——他诚心求路,伊万斯既然给予了他方向,他没有理由把钱收回来。
虽然路易斯提及了路费,史蒂芬只是自傲轻巧地说去尼泊尔的路费他总不至于筹不到。
“钱真是越来越好赚了。”伊万斯感慨地看着手中的支票,“果然有了口碑就是不一样。”
“所以史蒂芬在尼泊尔到底会遇到什么?”索尔还是难忍好奇地问道。
众人也都偷偷竖起耳朵旁听,不仅是史蒂芬自己想知道,他们也都想知道。
“也许是一条进化的道路吧。”伊万斯语气随意地说道,而后将支票递给了路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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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索尔不理解地挑眉,“他会进化成什么样子?”
“为什么不把史蒂芬也送到阿斯嘉德去看看?”自从奥斯本小总裁被治愈之后,雷神现在还是挺相信阿斯嘉德的医疗团队的。毕竟就连阿斯嘉德的医生也有五千年的寿命,怕是老早把医学钻研到新的境地了,“也许他去阿斯嘉德就能治愈他双手的问题?”
“……原来还可以这样。”伊万斯又再一次后知后觉。
——阿斯嘉德的尖端医疗水平,可谓是医学和神学的融会贯通了。
“伊万斯,你实在太过依赖将人变成丧尸的能力了。”即便是路易斯都忍不住说道。
真的是任何疑难杂症放到光明神的面前,金发青年都会第一时间想到——
变身成为光明僵尸的治愈办法。
还真是很简单粗暴了。
“变成吸血鬼应该也奏效,而且史蒂芬还是个医生,在医院工作估计还能管饱。”伊万斯随意地摆了摆手,反正他只知道奇异博士就是从卡玛泰姬进化的,具体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也并不知情,“无所谓了,等史蒂芬回来再看吧。”
“伊万斯,你难道也拥有预知的能力吗?”身为吸血鬼的爱丽丝好奇地问道。
就好像是知道在尼泊尔会发生什么,所以才会指引斯特兰奇医生前往尼泊尔。
索尔的目光也定睛望向伊万斯。
“就当做是吧。”伊万斯也不想解释太多,索性就点头承认道。
虽然伊万斯的承认显得有些勉强,但是对于索尔而言,却好像为发生在金发青年身上的很多不合理的事情找到了解释。这让索尔按耐不住心中困惑地将伊万斯拉入房间问道,“伊万斯,你曾经预知到我在未来会输吗?”
“不,你不会输。”伊万斯并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那你预知到了什么?”索尔流露出质疑的眼神来。
“准确来说,这也不能叫做预知的能力吧?”伊万斯迟疑地说道,但是对上雷神坚定的眼神还是回应道,“好吧,你就当做我预知到有个家伙在未来会给你,会给人类带来很大的困扰。”
“然后呢?”索尔蹙紧眉头问道,“那个家伙是谁?”
“不重要。”伊万斯摇了摇头,“我已经解决了他。”
索尔怔住了。
“很意外吗?”伊万斯问道,“为了规避已知的危难,索性就在根源处先杀死这个人。”
雷神注视着眼前的金发青年,他好奇伊万斯所预知到的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恐怕会输。
——而且会输得很惨。
正因为预知到这样惨烈的未来,所以才会印刻在伊万斯的心底成为偏执的执念。
“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提过?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并肩作战。”索尔心里并不是滋味。
“那个时候的你都还未和我遇见。”伊万斯早在遇到路易斯之前就已经下手了。
“为什么之后也没有告诉过我?”索尔又追问道。
“因为未来已经发生改变了。”伊万斯淡漠地回答道,“不实的预知毫无意义。”
就只是这样简单的一问一答,虽然句句都有回应,但是仍然让雷神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就好像如果他不问的话,伊万斯什么都不会说。
“伊万斯,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索尔坦率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他是那么迫切地想要深入了解关于伊万斯的所有一切,然而伊万斯在给予了他所有时却又仿佛布下了一条明确的分界线,“而且,伊万斯,我很迟钝。我完全没有洛基那样敏锐的心思,我害怕我会忽视掉你的想法,我担忧自己看不清你内心深处究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也怕自己根本就无法意识到你到底为了我做了些什么。”
“我就在你的眼前,索尔。”金发青年湛蓝的眼眸专注地注视着雷神。
就好似站在雷神眼前的就是真实的伊万斯,索尔不需要费尽心思地去看透他。
伊万斯永远就在索尔伸出手就能揽入怀中的距离。
或者说,即便伊万斯与任何人都拥有无形的不可跨越的距离,但是对于索尔并非如此。
雷神始终都拥有唯一的特权。
“但是你始终就觉得好像,我没有必要知道。”索尔抗议地说道,“可是,我想要——”
伊万斯主动倾身吻上了雷神的唇,直接用这个吻堵住了男人接下来的话。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很有效率的应对行为。
每次都对索尔非常奏效,伊万斯屡试不爽。
“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拧巴?”一吻结束之后,伊万斯伸手微微施力地拽了拽雷神金棕色的长发,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感觉你的脑子都快长出来了。”
“……”雷神反正是看出来了,伊万斯似乎就喜欢他没什么脑子的样子。
“情侣之间也需要一点神秘感来保持新鲜感。”伊万斯开始随口编造了。
“就像情侣需要用地下情来保持刺激感?”索尔虽然之前一千五百年都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他和伊万斯的恋爱模式不大对,雷神突然转念一想,“那是不是毫无隐瞒、全心托付的我,对你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伊万斯:“……”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发生在过去的事都已经成为被尘封的过往,我所知晓的部分未来如今看也都只是无稽之谈的幻影。”伊万斯用指尖微卷着索尔的发丝说道,“我只想把握住现在,那些我都不想再提。”
“我是你的伴侣。”雷神目光深深锁住金发青年,“我不希望你始终一个人背负这些。”
“我并没有。”伊万斯轻摇了摇头,“我拥有你,不是吗?”
“是的,你会永远拥有我。”索尔最终还是无奈地败下阵来,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男人缓缓伸出坚实有力的双手将金发青年紧紧拥入怀中,接着在伊万斯的耳边犹如又一次许下郑重的诺言般,“不管是过去的时光,还是当下的此刻,亦或是那无尽遥远的未来。”
金棕长发的拥有壮硕体型的男人就这样圈住金发青年在怀里,如同一只慵懒而又无害的巨兽般亲昵地靠在青年的肩膀上,男人的鼻尖贴着青年白皙细软的颈侧的皮肤,这让索尔又想起了又白又软的爆米花香甜的气味来。
“路易斯和我讲过,爱丽丝和贾斯帕的故事。”
“在相遇之前,爱丽丝一直都呆在预知里她会遇到贾斯帕的酒吧,等待着她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
“所以呢?”伊万斯也知道这段浪漫的故事,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索尔想说什么。毕竟他与爱丽丝并不一样,爱丽丝只是停留在那里等待,可是他却为了这个重新遇见的契机走了很久很久。
这一路谈不上任何的浪漫,也从未有过满心期待的心情。“诅咒的轮回”这样的形容非常恰当,他只是一直都在竭尽全力地强撑着自己的极限而已。让一个求死之人在绝望中迈开生的步伐,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因为他希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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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下来,于是他便希望自己能够走得更远那么一点点罢了。
只是当他越走越远之后,无数次绝境中逢生的希望之火烧得愈演愈烈。
他才想要去走他曾经走过的道路,去达成他未能完成的事情,去完成他内心深处未了的心愿。
伊万斯不想再去回首在这条漫长艰难的道路里深深埋藏着的数不清的黑暗与血腥;不想去计算在无数的世界里他的灵魂不断地被撕裂又不断地顽强重塑多少次;他既不希望也不需要索尔知道他为了能够来到这里到底曾置身于怎样的诡谲地狱。
他只知道——他做到了,那便够了。
“伊万斯,对不起。”索尔沉声说道。
“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
伊万斯的身体一僵,他近乎以为雷神猜到了什么,而他最不想听的莫过于就是索尔的道歉。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好在索尔的双眸此刻在伊万斯的眼中依然如同通明澄澈的火焰般明亮闪耀,男人俊美英朗的面容上挂着笑容地伸手握住了伊万斯的手,在金发青年所戴的戒指上轻轻印下眷恋的一吻。
“是我让你久等了。”
第074章编造的°假童话
等嘉莉和彼得再次被传送回福克斯的时候,两位在舞会上大秀风采的年轻人看上去都很兴奋得意犹未尽。嘉莉的脸上此时也全然看不到之前那般消沉落寞的神色了,如同得到阳光的普照和水分的滋润,正在迎光绽放的花骨朵一般,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年轻朝气的少女本就应该散发出绚烂迷人的光彩。
一同回来的还有路易斯和安德烈,吸血鬼是没忍住follow的步伐让伊万斯也把他传送去舞会旁观,而小狼安德烈知道他们的安排后就正好是搭乘个顺风车跑到伊万斯这里再玩玩。
好歹是毕业舞会,远远望着翩翩起舞的如同公主般在闪闪发光的嘉莉,这让路易斯有一种小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虽然嘉莉还在为这段突如其来的父女关系感到犹豫,但是路易斯已经开始上手养女儿的新事业了。
“那你怎么从没有想过把我当儿子养?”安德烈也有点不服气。
“宠物和儿子我还是分的挺清楚的。”路易斯也着实更喜欢女儿这样的小棉袄。
“现在这个时代,养宠物可比养儿子还精细。”哈尔给了安德烈不算安慰的安慰,只不过就连绿灯侠都震惊于吸血鬼起了养女儿的老父亲心,“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养女儿了?”
“我养的好歹是个人。”路易斯冷哼一声,他觉得哈尔着实没什么资格震惊。
哈尔迟疑地看了看自己精心抚养的六个光明宝宝,也都是茁壮成长又熠熠生辉的好孩子呢。
相比起哈尔揣着慈父心养着一窝子的光明小人,路易斯觉得看中嘉莉当女儿养的他还更正常点。
“你们别说,哈尔和光明宝宝在一起还挺合适的。”伊万斯开口说道,虽然是光明宝宝但是出现在绿灯侠的边上一点都没有违和感。伊万斯也在网路上看到群众的讨论,人们还都以为光明宝宝就是绿灯侠自产自销的,还不明白怎么光明宝宝不绿,“绿灯侠和他随身佩戴的六个电灯泡。”
“其实光明宝宝和伊万斯你站在一起,很像童话般美好。”嘉莉也渐渐变得有勇气加入谈话中。
“什么童话?”索尔有兴趣地开口问道。
“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嘉莉迟疑地说道。
拥有着明耀夺目光辉且容貌极为出众的伊万斯,每一次出现在嘉莉的眼前时,看上去就像是,不,他就是高不可攀的神邸,周身闪耀着神圣而璀璨的光芒,散发着令人敬仰的圣洁气息。然而,令嘉莉感到意外的是伊万斯又有着极为平易近人而又温柔的一面。
此时此刻,当嘉莉看到伊万斯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被那些如同光明使者般的小人们紧紧簇拥着的时候,那场景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他们所守护着的坐在王位上的主人一般。威严中又透着一丝亲切与温暖,而又可爱,甚至让嘉莉不由自主的产生了白雪公主和她的七个小矮人的联想。
“白雪公主?”路易斯忍不住笑出了声,“有点意思。”
就连彼得和哈尔也都笑了,嘉莉倒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害怕自己是说错了什么。
“还挺贴切的。”安德烈笑着说道,“那其实应该叫做白雪王子。”
“这是什么故事?”涉及知识盲区的索尔好奇地问道。
“在遥远的国度有一个英俊非凡的王子叫做白雪王子,他因为王子的地位所以肆无忌惮,经常惹是生非,因此遭到了父王的责骂,一气之下便离开了王城。王子误入了黑暗森林,结果因为在森林里没有东西可以吃,误食了毒苹果,好在有七个光明小精灵救了他。”于是伊万斯就开始和索尔讲起了《白雪王子》的故事,这个与众不同的童话故事听得周围的人都一怔一怔的。
“然后呢?”索尔好奇地问道。
“白雪王子一点都没有将毒苹果的事情放在心上,之后的日子还是去黑暗森林里面找吃的。不过森林里有毒的东西太多了,七个光明小精灵无奈地每次只能拖着白雪王子沉重的身体回到木屋里去解毒。”伊万斯语气平静地继续讲述着,“白雪王子不知道的是,其实在房屋里还生活着一个与世无争的男巫,因为白雪王子一直在森林里反反复复地中毒,害得他每天都在屋子里捣药。”
“结局就是白雪王子又一次中毒的时候,正好被过往的士兵看到并接回去了。”伊万斯开始讲述故事的结局,“结果白雪王子就在回王国的路程中不幸身中剧毒而死。”
众人都眨巴着眼睛,颇为震惊地注视着金发青年。
在此刻唯独只有身为捧场王的七个光明宝宝们一个个举起小手在热情地鼓掌。
“结局呢?”彼得忍不住问道。
“这就是结局啊。”伊万斯坦然地说道。
“这完完全全不对吧!”安德烈爆发出激烈的感慨声,谁能想到这居然还是个悲剧啊!
“而且这个剧情未免也太草率了!”哈尔也表示了强烈的抗议。
“这也能叫做美好的童话故事?”雷神目光怀疑地望向嘉莉。
“……这不是我读过的童话故事。”嘉莉也是头回听说还有《白雪王子》啊。
“难道就没有什么真爱之吻可以救醒王子这样的设定吗!?”彼得觉得这个发展走向不对。
“我这个童话故事没有那么童话。”伊万斯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在这个故事里的男巫角色是为了?”安德烈难以理解地问道。
“推动剧情发展,为了不让白雪王子在第一夜就死掉。”伊万斯解释道,“当然也是为了剧情多一点悬疑的色彩。”
“也不用推动了,反正王子最后也是被毒死的命运。”哈尔扶额,“至于悬疑,你这剧情也压根就都没有反转啊。”
“就没有其他的公主或者骑士的出现吗?”彼得还不死心地开口问道。
“那就让结局里出现邻国的公主和王子,他们用真实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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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告诉国王真爱之吻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伊万斯想了想再次改编道,“可是白雪王子没有真爱,所以他还是死了。”
“听起来怎么感觉更悲剧了?”小蜘蛛都觉得好惨一王子。
“不要拘泥于这种随意捏造的童话故事。”伊万斯漫不经心地说道。
以为是真童话·雷神:“……”亏我还听得这么情真意切。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在森林里面瞎吃?”安德烈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的,非常具有教育意义的童话故事。”伊万斯赞同了小狼的想法,“还是你聪明。”
众人在此刻都萌生一种——这种童话故事,不听也罢的感觉。
等到这场别开生面的童话故事小剧场结束之后,路易斯也就送嘉莉回家了。等到路易斯再回来的时候,银发吸血鬼俊美的面容上却露出了愁眉不展的表情来。
“嘉莉拒绝了我。”路易斯深深叹了口气,“她说她还没准备好接受一个父亲。”
“没准备好而已。”安德烈倒觉得问题不大,“你再给嘉莉点时间准备准备。”
想当初,安德烈也花了点时间让自己接受,成为被光明神和吸血鬼饲养的宠物身份。
“我本来是希望嘉莉能和我们一起去纽约生活。”路易斯蹙眉,他知道嘉莉一直视她的家还有这个拥有她耻辱印记的学校和小镇为囚笼,所以路易斯才更想将嘉莉带走。只有真正舍弃掉这些至暗的阴影,才能真正在另一片广袤无垠的天空之下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嘉莉没有办法抛下她的母亲。”伊万斯能看透嘉莉的想法。
“是的,即便她的母亲无视她、折磨她、伤害她、甚至憎恶她……”路易斯的眉头紧紧蹙起,在银发吸血鬼的视角中,始终无视嘉莉的痛苦并且还强加折磨在少女身上的女人绝对配不上成为一个母亲。而且路易斯还从克里斯探员的口中得知,在他预知的未来里,嘉莉的母亲甚至还会持刀杀死她所认为的被恶魔附身的嘉莉。
这让路易斯更加的为嘉莉悲惨的命运而感到不值。
“可即便如此——”伊万斯颔首,“她给予了她生命,也养育她至今。”
路易斯无声地沉默着。
“伊万斯,嘉莉值得拥有更光辉的未来。”路易斯抬眼目光执着地望向伊万斯。
伊万斯深深地明白路易斯曾经痛失女儿所承受的那种痛苦,这始终是横亘在这个男人内心深处最为深切的心结。这只拥有漫长生命的吸血鬼仿佛透过了嘉莉那孤单而又寂寞的影子,看到了曾经同样身处孤立无援之境,并且在无尽痛苦中绝望死去的自己的女儿。
他的女儿曾成为被邪教残忍折磨的献祭品,可是那些教徒所信仰与期望的神明却没有抵达。
——也没有神明拯救她。
颇为可笑的是,在他历经了长达几十年的漫长岁月去执着地寻仇之后,他也不慎沦为猎物成为祭品。就在那极深的被浓郁黑暗所笼罩的夜晚,他们需要他作为吸血鬼所拥有的永生之血作为开启那扇门的钥匙。
——光明神却救赎了他。
即便是到了如今,路易斯仍然觉得,他不配拥有被神明救赎的机会。可是路易斯却深深地铭记着那晚,恍若极昼一般的璀璨光辉骤然降世,所有身穿黑袍的蒙面教徒无一不认为他们的仪式已然成功了,于是纷纷对那降世的神明进行着虔诚的顶礼膜拜。然而,也仅仅只是在那一瞬间而已,极度残忍的血腥味便迅速充斥着整个洞穴。
身穿圣洁长袍的金发青年运用那辉耀无比的光明之力,圣洁而又高贵。
却如同锋利的利刃一般,给予了所有人在瞬息之间的死亡。
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迟疑。
不单单是他的血液在肆意流淌,整个洞穴里都弥漫着浓重且又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你是恶魔吗?]
路易斯近乎以为这些教徒释放出来的是恶魔,他当时也是这么问的。
金发青年却告诉他,他不是。
随后,一场极为炽热的火焰宛如被释放出的猛兽般在洞穴里熊熊燃烧,那升腾而起的火焰带着一种席卷一切的光明之姿,似乎是想要将这世间的一切污秽、肮脏和罪恶之物都彻彻底底地洗净一般。
极为耀眼的火星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肆意跳跃着,那汹涌澎湃的热浪仿若潮水般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充溢了整个阴暗潮湿且显压抑的洞穴,仿佛要将洞穴里的一切存在都无情地吞噬殆尽,唯余大火泯灭后的光明。
[你要走吗?]
坐在祭台上的路易斯听到青年这么问,却洒脱地笑着挥了挥手表示拒绝,他的寻仇之旅差不多到这里也可以结束了。路易斯充满深可见骨的血痕的躯壳里不知道被这些邪教之徒注射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让他的身体虚弱至极才能受他们的摆布成为祭品。既然这些人都死得如此干净,路易斯的心里倒也觉得畅快。只不过路易斯又觉得这些残酷地将无辜之人献为祭品的人,又死得太轻易爽快了,如果是他的话会让他们更加痛苦得死亡。
但是这又显得很可笑,这些不知道在信什么的邪教之人,最终被他们以为所召唤出来的信仰之神杀死。
路易斯突然觉得接受神罚而死,对于吸血鬼而言似乎是个不错的归宿。
彻骨的仇恨好像也在这场大火里平息,漫长死寂的生命终于等到终结的这一刻,路易斯决定接受死亡。
在他眼中光辉至极的金发青年如同遥远地伫立在世界的另一端,淡漠地点头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你是神明吗?]
被极为强盛的火焰团团围住的路易斯在这一时刻紧紧地注视着那即将渐渐离去的光辉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随后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轻声地问道。
他以为自己不过喃喃自语,火焰席卷的呼啸声必然会吞没他低微的声音,可是——
神明的步伐却竟然为他搁置了。
洞穴的尽头依然如同漆黑的深渊,可是转身的神明却宛如乍然划破天际的流星,拥有着令人心生向往的璀璨一般光辉。那映照着熊熊火光的深邃蓝眸,带着一种近乎淡漠至无情的神情,冷冷地映照着世间的百态。
也正是拥有着这双美丽而又冰冷蓝眸的神明,却并没有吝啬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神明回应了他——
[我是光明神。]
[你要跟随我吗?]
路易斯怔住了。
极其昏暗的黑夜,熊熊炽热的烈火,焚烧殆尽的污秽,以及……神明降世的驻足。
笼罩着整个洞穴的火焰在突然间就被清理出了一条极为豁然开朗的道路。
在这条道路的尽头,光明神平静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他,震撼人心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彻——
[跟我走。]
在那一刻,仿佛有一阵轻柔的风在路易斯的身后推动着他,仿佛是他那早就逝去的女儿在告诉他离开这里。
路易斯的全身遍体鳞伤,因此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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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锋利的刀刃之上,钻心的疼痛阵阵袭来,然而他的目光却依旧坚定不移地直视着眼前那仿佛触手可及的璀璨的光明。
于是——
他从地狱离开,得到了新生。
正如路易斯曾经对彼得所说过的话:
[不会死亡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漫长的生命其实也挺无趣的。]
[你所认识的人会一个个死亡,最后只剩你孤身一人。]
[隐藏在阴暗之中,仿佛看不到尽头。]
独自承受永生所带来的无尽孤独,刻骨铭心的仇恨犹如永恒的枷锁一般紧紧束缚着他,心中的那份厌倦宛如如影随形的梦魇一般挥之不去,而孤独则成为了将他牢牢困住、始终无法摆脱的坚固囚笼。
[但现在,我不再孤单了。]
[因为——]
[我信神了。]
第075章父女的°试用期
在那个他以为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无望的黑夜了,路易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神明的回应。
他是光明神,是将人从绝望深渊之中拉出的救赎,是能在漆黑牢笼里点亮希望之光的存在;
他是光明神,是于崩溃中带来无限生机的神圣力量,是在困苦中指引未来的璀璨曙光;
他是光明神,是象征着救赎与解脱的伟大神明,是孕育着希望的永恒灯塔。
于是——
路易斯就毅然决然地选择跟随光明神的步伐,成为他虔诚的信徒。
而在此刻,路易斯所信仰的神明的目光依旧平静地直视他眼底的阴暗,金发青年清澈透亮的双眸仿佛依旧能一眼看穿他灵魂深处的挣扎,依然以一种波澜不惊的态度回应他,“路易斯,格局放大,你可以让嘉莉过上父母双全的生活。距离不是问题,更何况也不过就是从纽约到福克斯而已。”
路易斯忍住了想说的话,从福克斯到纽约对于正常人来说就是跑断腿的距离。虽然对于伊万斯而言,距离也许从来都不是阻碍,可是路易斯也不可能因此而拜托光明神为嘉莉日日打开往返的通道。
“我会单独和嘉莉谈谈的。”伊万斯开口说道。
“路易斯,别担心。”安德烈听伊万斯的口气就觉得没什么问题,“伊万斯都这么说了。”
银发吸血鬼的眉头却微微蹙紧,他知道这都是他的执念所致,原本伊万斯也不需要插手这么多。
“你不用想那么多。”伊万斯也明白路易斯偶尔会钻牛角尖的性情,“这本来也是嘉莉向流星雨许下的心愿。”
“这是她的心愿吗?”路易斯怔然地问道。
“当然。”伊万斯点头。
在深沉的黑夜里,那大放异彩的流星雨宛如梦幻之舞,璀璨绚烂。它们便好似在少女原本黑暗无光的生命历程中,终于邂逅的熠熠闪耀的光辉。嘉莉许下的心愿,便是贪婪的她极度渴望能够抓住那瞬间即逝的流星。她满心期望,如同渺小而又卑微的自己能够和这些为她那平淡无奇的生命带来闪耀光芒的不凡之人在一起。
等到第二天,意外的客人还有克里斯探员,这位探员竟然说他想要亲自送嘉莉去毕业晚会的地点。这着实有些奇怪,虽然克里斯探员是来负责监视嘉莉的,可是实际上二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正面的交集。克里斯探员的不请自来,甚至不禁让路易斯感到警惕,以为在今天的舞会上还会出现灾难般的突发状况。
“我想,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克里斯探员却笑着解释道,“毕竟好歹我是预知的见证者,所以我也想亲眼见证命运的改变。你也许不能理解,但是当我预知了这个少女所面临的无望而又悲惨的未来,可是她此刻却又能以欢笑的姿态走上截然不同的光明之路的时候,我的内心也会因此而充满感慨。”
自从加入神盾局之后,克里斯探员看到了隐藏在世界角落里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与邪恶,这样的黑暗时常会让他觉得可怖、恶心而又心怀畏惧。可是,也经常会发生像眼前上演的这般令命运转折的奇迹,所扭转的未来,所发生改变的不同人的命运,仿佛代表了生命所能拥有的奇迹和美丽。
而嘉莉无疑也是最好的证明,也许还代表了神爱世人的垂怜与救赎。
克里斯探员愿意成为嘉莉的司机,是他预知了这个女孩在毕业舞会上不幸的惨剧,最后也应该由他带女孩在同样的这一天驶向截然不同的未来。虽然,这的确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克里斯探员还是有心去做这件事。
听到克里斯探员这么说,路易斯的心里都感到触动。
路易斯遥遥地望向嘉莉,此时金发少女正满脸灿烂笑容地站在伊万斯的身边,注视着爱丽丝和罗莎丽都在为伊万斯量尺寸,她们二人突发奇想也想要为阿斯加德兄弟俩量身定制一套合身的西装来。路易斯突然又安心下来,即便嘉莉不会去往纽约,在这里,她也会和爱丽丝、罗莎丽还有新婚归来的贝拉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会将预知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嘉莉吗?”站在路易斯身边的索尔突然发问道。
“我?我当然不会。”克里斯探员很震惊于索尔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本也存着改变少女悲惨命运的心,如今一切都已经发生光明的逆转,他怎么可能会将那些血腥黑暗的在预知里所发生的无望未来告诉这个无辜的女孩,这样做未免太过于冷酷无情了,“难道你觉得我会是这么残忍的人吗?”
“所以,知晓预知的人,往往都会将秘密深埋心底。”雷神的蓝眸复杂远远地凝视着伊万斯。
“的确如此。”克里斯探员点了点头,“因为无知的人通常更为幸运,也能享受更多的快乐。”
索尔的目光落在绽放笑容的嘉莉身上,也能明白克里斯探员的想法和立场。
的确,此刻以他的角度来看,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段预知未来的惨剧才是对嘉莉来说最好的选择。
对于伊万斯而言,也一定是如此想的。
“你看现在的嘉莉,她的双眸里充满了预知里我从未见过的光亮。”克里斯探员虽然不太明白索尔此刻的沉默不语,但还是继续说道,“对我来说,拥有预知的能力贵在改变未来,而并非是用预知困住他人或者自己。”
“那看来我的确不适合长出脑子。”索尔微微垂头感慨地笑了笑。
“到你了,去吧。”路易斯伸手拍了拍雷神的肩膀,爱丽丝正在欢欣地向索尔招手,显然接下来该轮到为雷神量尺寸了,吸血鬼轻声说道,“既定的过去和未知的未来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永远都是把握现在。”
“当然。”索尔注视着金发青年,男人的嘴角扬起昂扬的笑容,“我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最终也是由伊万斯为嘉莉介绍了作为临时司机的克里斯先生,他们三个人坐上了同一辆车,而索尔、彼得、路易斯和哈尔他们则驾驶另一辆车。索性来都来了,大家就一起凑凑热闹。
嘉莉有些不解于伊万斯竟然会亲自送她去毕业舞会,这着实让少女觉得受宠若惊了。
“路易斯希望你能在纽约生活,我的确也认为这是不错的选择。”伊万斯很快就直接切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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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的双手紧张不安地攥紧,她的心中也同样充满渴望和冲动,但是她却不敢答应。
“你们都是很好的人,好得我都难以想象,我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幸运。”嘉莉颤抖着声音说道,因为太过好运了,所以嘉莉都会因此而感到不安,害怕自己承受不起如此多的好运,“我心里的确会感到不安和畏惧,我明明如此软弱怯懦而又一无所有……可是你们却要给予我这么多,我会害怕自己无以回报。”
贪婪是魔鬼的证明,嘉莉害怕自己会过度地放纵心中的贪婪去渴求更多的光明。
嘉莉也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会让她所珍视的人失望。
“而且,我没有办法离开我的母亲。”嘉莉何尝又不想抛下这里闭塞的一切,去往自由的新天地,她也同样渴望能够以信徒的身份生活在光明神的身侧,“我原本以为我很憎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她。可是母亲的情绪因为神影的存在变得越来越稳定了,的确她对她所信仰的神明的关注远远大于我,可是她会在床上拥抱着我轻声唱着歌,她会温声细语地和我叙述神明带给她的指引,她会温柔地牵着我的手让我陪她一起做祷告……”
每当这种时刻,嘉莉内心的阴影就好像褪去了,她对母亲的憎恶之心也开始强烈动摇起来。
于是她又记起来,她的母亲深爱着她的样子。
“有神影陪伴在我的母亲身边,我知道她很幸福,可是我仍然无法做到自私地抛下她。”嘉莉的眼眶含泪。
“你不需要抛下她。”伊万斯平静地伸手递给了嘉莉一个礼物盒,“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打开它。”
嘉莉迟疑地接过礼物,而后郑重而又小心地拆开礼物盒。
那是一条镶嵌着极其璀璨夺目,正在熠熠闪闪发光的蓝宝石项链。
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交相辉映着,呈现出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般那样深邃且迷人的湛蓝色彩。
“这太贵重了。”嘉莉不由得惊呼出声,少女此时此刻根本不敢触碰。
“的确也算贵重吧。”伊万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嘉莉的说法,“这枚宝石是宇宙魔方,有了这块宝石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穿梭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我不能要。”嘉莉被吓到了,少女纤细白净的双手因为这份珍宝都开始发颤。
旁听的司机克里斯探员都内心震颤,没想到神盾局处心积虑要得到的空间魔方竟然就这样被光明神随手转赠给一个少女。
“这块宝石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权杖的装饰品而已。”伊万斯随手一挥,蓝宝石的项链就已经佩戴在嘉莉光洁的颈部,成为最好的点缀,“但是对你来说,这也许会成为帮助你打开自由之门的钥匙。”
嘉莉的目光迷茫地注视着伊万斯。
“我是一个有准则的神明,我既然回应了你,我总不会回应了一半就走掉。的确,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无法做到两全其美,但是借助一些道具,你可以拥有这样的契机。你想要作为女儿陪伴在你的母亲身边,亦或是你想要作为信徒留在神明的身边,亦或者你想要作为嘉莉陪伴在你珍视的人身边,你都可以做到。”伊万斯的声音就如同光明的细流般穿透嘉莉充斥阴霾的灵魂般,“如果你不敢收下这枚宝石,那也有其他办法,就当做我暂时借给你。卡玛泰姬有学习空间魔法的地方,如果你要是能找机会去学点魔法回来那倒也是一样的。”
本来嘉莉就拥有女巫之力,在伊万斯看来,嘉莉也和史蒂芬一起去学习魔法那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嘉莉眼眶微红地怔怔注视着眼前仍然在照耀着她的神明。
无人问津的千万次祷告,终于得到了神明的垂眸。
她明明如此小心翼翼地患得患失,可是神明却已然为她精心铺好了一条平坦而又光明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她的脚下。在这种情形之下,她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勇敢地迈开这关键的一步。
更何况这本身就是——一直深藏在她内心深处最为殷切的祈愿。
“在未来,我的能力也能帮助到你吗?”嘉莉终于恍若下定了某种决心地说道。
“当然。”伊万斯注视着少女点了点头,他很确信少女的能力在未来会发挥更为强大的能量,“嘉莉,命运永远都掌控在强大的人手中。”
“我会的,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听到光明神这么说,嘉莉的脸庞上绽放出光彩的笑容来,她无比想要也同样成为光明神的力量。
少女在心里下定决心,她不会再畏惧自己的异能,她要让所拥有的能力实现更光辉的价值,她也要成长起来让自己拥有更为强大的内心。
“路易斯真的很想成为你的父亲。”伊万斯想了想还是说道,“你就给他个试用期。”
嘉莉有些受惊地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想,她也不敢有父亲岗位试用期这样的想法。
“路易斯是非常体贴而又优雅的男士,是我觉得我不配成为被他宠爱的女儿。”嘉莉总觉得她不够这个资格,少女的话语里隐隐透露出几分无奈来,“……而且,路易斯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
甚至嘉莉在此时都不禁开始怀疑,热情友善的爱丽丝和罗莎丽该不会也是在对她释放母爱吧?
“你觉得你不够资格吗?”伊万斯想了想,“那你就给自己六个月的女儿试用期。”
欲言又止·嘉莉:“……”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随着抵达目的地,克里斯探员主动为嘉莉打开了车门,如同为这个少女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准备下车的嘉莉深吸一口气,紧张地下意识轻轻将项链上的宝石吊坠握在掌心。
“嘉莉。”
听到身旁传来伊万斯的呼唤,嘉莉连忙转过头去。
还坐在车内的金发青年因为车门的打开,余辉未尽的光芒轻柔地洒落在他金色的发丝之上,进而折射出迷人的光泽。伊万斯那仿若雕像般精美绝伦却淡漠平静的面庞之上,犹如天空般澄澈的映光的蓝眸,仿佛比宝石更为美丽动人。
嘉莉在这一刻,只觉得自己仿佛陷落进一片光的浩渺海洋之中。
伊万斯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朵如皑皑白雪般纯洁无暇的花朵,青年伸手别在少女如瀑的金发长发上。
“去吧。”
第076章有趣的°狼人杀
在伊万斯的一锤定音之后,路易斯和嘉莉就进入了父女关系的六个月试用期。
等到入了夜,彼得不禁觉得这样令人欣喜的夜晚太早结束有些可惜。于是和安德烈两个人一拍即合,正好大家这么多人在,可以一起组一个狼人杀的局。路易斯也没有喊其他的吸血鬼,毕竟狼人杀也有场外因素,对于五感灵敏而且还有特殊异能在身上的吸血鬼显然有几分说不清的作弊嫌疑。
安德烈也把部落里的雅各布给喊了过来,现在正好算了算加上路易斯一共有八个人。
“这样就正好了,是吗?”索尔也听说了这个局需要八个人。
“需要九个,得有一个人成为法官才行。”路易斯开口说道,“再喊一个人吧,我来当法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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