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阮却很严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虞商渐渐掌权，你也不是万能的。”

在虞商逐步接手了虞家产业一半时，虞惊墨有空闲下来，也开始在法国陪读。

虞惊墨正在花园里搂着自己的小娇妻喝下午茶，快活似神仙，闻言不惊不动：“下星期。”

“星期天。”

“我知道，有你在。”虞惊墨说，“我和你小爸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

“嗯。那挂了。”虞惊墨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向来说一不二，说星期几就星期几。

虞惊墨眺望花园萧瑟却别有一番意趣的景色，优雅地啜饮一口红茶，说：“我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

“不久。”虞惊墨心中有数，“虞商应付得来，这也是给他的历练机会。”

虞惊墨抬手捏了一下青年脸蛋，“虞商都长开了，你怎么还是这样？”

可以说，这是田阮的痛点。

三年下来，也就身高长了一厘米，脸型和唧唧毫无变化。

“……都怪你。”田阮把气撒在虞惊墨身上，“肯定是因为你早早和我做了，我才会发育不良。”

田阮：“……”

田阮扭过脸，“不吃。”

“……我吃。”田阮乖乖地吃面包，喝红茶，他才不会浪费食物。

于是田阮过了一段鸡飞狗跳的日子。

狂蜂浪蝶涌向这位东方美人，连带着田阮被淹没。

贺兰斯：“那个死老外，以为自己多么有魅力，要不是看到他是教授的份上，我给他两拳。”

贺兰斯：“好玩啊。”

每当杜恨别来查房，脸上笑眯眯的，回去后就把贺兰斯往死里啪啪。

贺兰斯被啪得不能去上课，请假在家，正好田阮闲着，就和田阮斗嘴。

田阮：“……”

杜夫人温柔一笑：“小贺真是有活力，和你一样。”

而虞惊墨来后，贺兰斯又和虞惊墨斗。

贺兰斯：“？”

那几天里，是田阮耳根最清静的几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升华了。

“上一次给你写信，也是在秋天，那时桂花飘香。许久不曾联系，但我知道你安好，就放心了。我要回国了，在大西洋的彼岸写下这封信，这里没有桂花，只有银杏。”

“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没关系，我就这么一说。我很想念苏市的红枫，苏市的桂花，还有那个一切开始与结束的秋天。”

“你羡慕别人的万家灯火，而我羡慕你的自由高飞。路秋焰，这里也有一盏灯火在等你。”

第219章

田阮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庄园，物是人也是, 仿佛从未变过，还是旧时的光景。他不禁有些眼眶发热, 朗声笑道：“王叔, 刘妈, 张姐，我回来了。”

在国外两年，田阮对拥抱礼已经完全熟稔，他大方自然地抱了抱刘妈、管家和张姐, 反倒把他们吓得不知所措。

他愿意称之为，家乡的味道。

回国后, 田阮在家胡吃海喝、躺了三天，把时差倒过来了, 才悠哉地通知老朋友们。

田阮：“虞先生和我一起回来的。”

“我不喝酒。”田阮这几年没变的还有酒量，低度数的还能小酌几杯, 高度数一杯就倒。

田阮有些伤感：“汪汪，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么呛我。”

“心平气和才能活得久。”田阮劝告，“你要是心有不平，就去山上吼几嗓子，别憋着自己。”

“？”

“夫人，有您的信。”管家进来说。

花叶掠过腿边，纸张在日光下泛出细微的珍珠光泽，那一行行的黑色字体不复少年时的潦草飞扬，沉稳且遒劲，力透纸背

“如果你在这皑皑雪山中，四野无人，只有野兽与鸟雀出没，你肯定会很无聊。我有时想，你来这里就好了，会热闹起来。有时又想，幸好你不在。作战时的烽火与浓烟，我不想你看到。惟愿家国安泰，你亦安好。”

“这个秋天的桂花糕，你也一并替我吃了吧。我也很想念刘妈的手艺，她做的糕点饭菜都好吃，待到来年，也许我可以再次品尝。替我问好。你们都好，我守在祖国边境的茫茫天地间，也算有了意义。”

……年年岁岁绽放的桂花落在信纸上，田阮蓦然抬头，但见一树金灿、满目生辉，沁人的香气悠悠荡荡飘出很远很远。

田阮从信封倒出一沓树叶，那一片片脉络分明、品类各异、色泽明黄橙绿很是漂亮，是路秋焰为他精挑细选的“书签”。

……

此起彼伏的汪汪声成功吓醒迟来午睡的田阮，他刚眯了不到半小时，听到狗叫疑惑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遥遥看向庄园大门口，只见黑压压一片如同乌云，都是狗。

难不成是保镖偷偷喂的流浪狗，全都找上门来求包养了？

田阮一把搡开着老奴，找来一根打狗棒，雄赳赳气昂昂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