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阮咬着油条,嘴巴上都是油润润的,反着光,忽听到外面哼哼哈嘿的声音,这就伸长了脖子,从窗户看去。
田阮一下子笑喷了。
直到要上学,田阮脑袋还耷拉着,他的形象全在那一喷中毁了,堂堂虞惊墨的夫人,居然像个刚会吃饭的婴儿那样被照顾。
有一点食物呛在鼻腔和食道之间,可难受了。田阮只能仰着脖子,像一只求偶的天鹅。
“我没说话,我就笑了……”田阮委屈巴巴,大清早的就被呛到,是不是考试不利?
虞惊墨照常送他去上学,“到中午还感到不舒服的话,接你去医院看看。”
虞惊墨忍俊不禁,看着青年在保镖的护卫下走进德音大门,因为仰着头,周遭的同学都以为怪事,频频投去视线。
“真是一只高傲的天鹅。”
田阮:“……”
田阮:“我呛到了,没有看不起任何人。”
直到教室,田阮也没能把倔强的油条小渣渣弄下去,欲哭无泪。
田阮:“油条。”
“油条欺负我了。”
老油条:“???救命!”
田阮:“上厕所去了。”
小考都是在教室,并且为了不影响学习效率,这学期就不分班了。
那一瞬间,田阮忽然有点感谢胡主任。
田阮:“……”
田阮:“……”
田阮:“……”
路秋焰不动如山,专心写题,仿佛打人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这么想的显然不止田阮一人,就连向来板正的虞商,都没对路秋焰进行批评教育。
生活仿佛回到正轨,田阮每天上学放学,假期和周末一半用来学习,一半用来放放松。偶尔想起大反派的事还没有彻底解决,也会关注一下。
也许是走了,也许是藏起来了,总而言之,这个人明面上的身份是不能用了,只能待在暗处。
苏市基本在虞家的掌控之下,虞惊墨都查不到的人,那只能说明,祁烽至少是离开苏市了。
交流会上有来自各高校的名师,文坛的巨匠,周顾在其中只能算作小角色。但他不卑不亢,彬彬有礼的形象获得了广大书迷的喜爱。
田阮百无聊赖之际,随手捡起一本随笔翻看。
田阮抬眼看到周顾,故作镇定地放下书籍,“没想到你还敢出现。”
田阮发现此人确实与贺兰斯有三分相似,不仅眉眼,后天形成的那种混不吝的气质也是。但在祁烽眼里,这个永远只是赝品,比不上贺兰斯。
而人在拥有左右手的时候,是不觉得有什么珍贵的,直到失去。
周顾脸色冷淡下来,“千人千面,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活在光明中的。”
周顾:“如果他这么做了,只会万劫不复。”
周顾盯着他,人声如同潮水,在他们耳边退去,他问眼前的青年:“那你呢?你愿意抛弃所有,只为那虚无缥缈的自由吗?”
周顾笑了一声:“你太年轻了,就像当年的我。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什么光明自由,都是虚妄,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真的。只有自己的心是真的。”
“随你怎么说,我问心无愧。”
只有祁烽抛弃周顾。
虞啼依依不舍地伸出尔康手,“太太!我们下次再见,我请你吃大餐!!”
虞啼直接脸红了。
为了不让他的未成年侄女被拐,田阮强势地将虞啼塞进玛莎拉蒂。
田阮刚要进车里,猛然间,他后腰被一股大力拽倒,旋即被塞进另一辆车里,车门砰的关上,马达声传来
司机:“!!!”
陌生的车厢,陌生的香水与皮革混合的气息,田阮对上一张堪称英俊的,却恶意满满的脸。
祁烽就坐他旁边,悠闲地看着,“没了贺兰斯,把你劫走也不错。”
祁烽嗤笑一声:“装什么高中生,我查过了,你二十一岁,去年就和虞惊墨结婚了。”
“好果子?好果子都被别人吃了,我还能吃什么好果子?”祁烽欲要捏住青年的下巴,却被厌恶地躲开,指尖摩挲,“我见你有趣,也就玩个两三个月,厌了就把你送回来。你最好老实点,讨我欢心,不然还有没有命回来,可就不一定了。”
祁烽:“……”
祁烽一边要制伏田阮,一边额冒青筋发号施令:“其他车呢!”
没有车牌,根本无从分辨到底那一辆才是劫走田阮的那一辆。
田阮的双手被手铐铐起来,趴在靠背上动弹不得,从后车窗看,保镖的车已经消失,顿时心凉半截。
田阮垂头丧气:“你放心,还会有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