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起身,和路秋焰一起等那男生回来,道:“送你去医院看看。”
“那就好。”路秋焰从口袋掏出几个硬币给男生,“要是疼,就去买个布洛芬。”
夜色再次降临苏市,穿过霓虹闪烁、万家灯火,终于抵达为田阮而亮的那个家。
“你们夫人我回家啦!”田阮先声夺人。
田阮听惯了这样的话,也和虞惊墨一样免疫,说:“开饭吧。”
虞惊墨:“他今天在外面吃。”
管家笑得见牙不见眼:“少爷长大了。”
翌日一大早,田阮又睡到日上三竿。
田阮连忙将自己飞远的思绪拉回来,穿戴洗漱好下楼。
“夫人,早安。”张姐唤道,“需要给您梳头吗?”
早餐的生煎包一如既往地香喷喷,田阮怎么也吃不腻,比起看经济学,他更愿意计算包子的勾股定理。
即便主宅很大,客厅距离餐厅足有三十米,只要足够安静,而田阮的嗓门足够大,就能听得清清楚楚、余音绕梁。
餐桌太大,田阮显得很小一只,虞商忽然意识到,平时他的父亲就是从这个角度看田阮的,确实像只小动物。
田阮一开口,就差点点燃虞商的火药包,他眉梢一抽:“没有。”
“……”
“没有。”
“……”虞商无可辩驳,他昨晚确实和路秋焰牵手了。
路秋焰打趣他:“你这样,是找不到男朋友或女朋友的。”
“……那以后呢,你不谈吗?”
“哦。”路秋焰说,“你别等我了,回去吧。”
直到路秋焰下班,两人说话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直到司机闹了肚子,说:“少爷,我恐怕不能开车了,劳烦你驾驶。”
没了司机这个大灯泡,接下来的路程越来越慢,开到了一处山窝窝上。两人闭口不谈为什么开到这里,只是说着关于他人的话。
路秋焰回答不出,他可以轻松地告诉田阮自己要去当兵,但面对虞商,他忽然就跟哑火似的,心中堵着一块大石头,“我还没想好。”
路秋焰并无意外,虞商这样的天之骄子,就该去深造,继承家业,奋斗个十年,成为虞家新一代的掌权人,“挺好。”
“哦。”
“嗯。”
而恰好,路秋焰也在摸索杯托里的矿泉水瓶。
刹那间,悄然滋生的情愫无处躲藏,血脉的跳动、指尖的温度、相触的目光,如月夜的繁星,山谷的溪水,洋洋洒洒潺潺涓涓地洒在这一方小天地。
不能说出口,不能挑明,心间青涩的鼓动。
虞商扭头就走,脚步越来越快,风一般掠出主宅。
虞商:“我去学校。”
田阮差点喷了豆浆,朝管家竖起大拇指:“封你为最佳NPC。”
管家:“?”
虞惊墨对他囤笔的习惯不理解,但尊重,“如果你喜欢笔,平时也有人送我笔,去我办公室拿。”
“……”田阮打开盒子,被里面排列整齐的钢笔盒子惊呆了,“虞先生你真是暴殄天物,这些笔一看就很贵。”
虞惊墨轻飘飘地答:“二十万。”
虞惊墨明知故问:“我怎么欺负你了?”
“这样那样是哪样?”虞惊墨拿起自己的钢笔,在田阮面前晃了晃,“是把它弄进花花里,还是让你表演劈叉?”
他以为是玩具,却没想到是钢笔。
田阮再也无法直视这支钢笔,“不要用了。”
“……”
田阮脸蛋红红瞪他,抱过礼物盒子,“这些钢笔是我的,你别想糟蹋。”
田阮心脏怦怦跳,明明无法直视那支钢笔,却忍不住频频去看。
田阮怕他不小心把二十万钢笔摔了,赶紧握住说:“不要这么玩。”
田阮耳热地瞧了眼办公室大门。
“好了。”虞惊墨这就解开青年的裤子拉绳,三下五除二,就跟剥笋似的剥了个精光。
虞惊墨拿起钢笔,笔头贴着冷白透粉的皮肤,慢慢戏弄,“熟能生巧。”
这支钢笔在过后依然是虞惊墨最喜欢用的钢笔,不是因为它的贵重,而是因为每次握住这支钢笔,就会心情愉悦。
豪门小爸的魔幻高中生活,即将迎来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