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地上有虫子蚂蚁?”
虞惊墨还是秉持食不言,席间就田阮和路秋焰偶尔说两句,虞家父子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田阮刚要笑话,手机叮咚叮咚响起,是虞啼发来的。
田阮:下午忙,没空。
田阮:下午真有事,我要帮学生会挑大粪。
田阮:不信你问虞商。
虞商:“……我们在吃饭。”
田阮:“……理由就这个。”
果不其然,虞啼打电话给虞商:“哥,小叔父说他下午帮学生会挑大粪,是真的吗?”
“真的??天呀,哥你可真敢,要是小叔父不小心掉进化粪池,浑身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不怕小叔责怪你?”
“……小叔父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惩罚他?他还是个孩子!”
虞啼嘴巴张合,再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路秋焰同情地看着他。
虞商拿起小饼干,塞进路秋焰的口袋,“爸,我走了。”
路秋焰和虞商一块走了。
田阮忍不住雀跃:“虞先生,终于只有我们俩。”
“哪有?我那是低调,不能让人发现我不是你小舅子。”
“虞先生,我想当个普通的高中生。”
“……”
田阮想起正事,眼巴巴地问:“虞先生你现在有空吗?我有样东西送给你。”
第173章
他往掌心哈气,确定只有果香。
走出洗手间后,田阮又掏出一片口香糖, 拨开锡纸放入口中嚼了嚼,满口橙子的香甜气息。
虞惊墨起身, 峻拔的身形越过他, “嗯。”
出了餐厅,虞惊墨径直前往钟楼的方向。田阮忽然觉得不对劲,问:“虞先生, 你去哪里?”
田阮没有多想, 趁着周遭人少, 上前偷偷拉了一下虞惊墨的大手,“跟我来。”
餐厅距离钟楼约莫一里地,不算太远,漫步在繁花丰茂的抄近路小道上,但见喷泉流水,莺歌蝶舞。
虞惊墨在田阮身侧,其实是配合他的步调,闻言只是笑笑。
古老的钟楼时针分针一齐转动,指向午时十一点四十五。
虞惊墨只好跟着快步走,“慢点,等等我。”
虞惊墨西装革履的,说实话还没这么不成体统过,又好气又好笑,也只能由着青年了。
田阮举起双手自己配音:“当当当当当~好看吗?”
田阮拉着虞惊墨走过鲜花拱门,来到钟楼门前,这里的锁也换成了同心锁,两把钥匙。田阮掏出一把钥匙给虞惊墨,“你开我的‘心锁’,我开你的‘心锁’。”
“原本是永结同心的意思,情侣会把这同心锁锁在桥梁栏杆上。不过虞先生失忆了,记忆正如这把锁给锁起来了,所以我找来同心锁,给彼此打开,敞开心扉。”
田阮:“……”
田阮取出锁,大门一推,鲜花与气球、彩带、细纱组成的童话世界映入虞惊墨黑沉的瞳孔,瞬间微微张大,涤荡着细碎的波光。
“虞先生,这是我们的秘密约会基地,喜欢吗?”田阮开心地问。
田阮眼睛亮亮的,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一定翘得很高,“还有呢。”
“来。”田阮牵着虞惊墨走上旋转的楼梯,踩在红毯上的花瓣上,两旁花枝缠绕,缀满气球,阳光在空气中形成丁达尔效应,纱帘随风拂动。
田阮打开表盘上的小窗户,风瞬间涌入,具有吸力。
田阮手指抓得牢牢的,偏要摇摇欲坠倒在虞惊墨怀里,“好高啊。虞先生你有没有吓到?”
“只有一点吗?”田阮抬起无辜纯真的脸,“你对我的担心只有一点吗?”
“不行。”田阮跳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眼,十一点五十九了,赶紧推开正经的窗户,面朝操场的方向。
在中午十二点的钟声轰然奏响时,操场上突然咻的一声啪!!
与此同时烟火不绝,噼啪作响。
哪个大聪明大白天放烟花?
虞惊墨站在田阮身侧,看着空中隐隐炸开的亮光,失笑道:“很好看。”
果然惊喜惊喜,有惊才有喜。
虞惊墨抬起大手,揉了揉青年清爽柔顺的发丝,“我很喜欢。”
“嗯。”虞惊墨喜欢的,是田阮这个人,是他为他花费的心思,“而且白日烟花,别有一番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