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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1 / 1)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 田阮的脸还有点红。好在暮色遮掩,灯火煌煌,大家只以为他气血充足, 满面春风。

学生会知晓田阮身份的几人也收到邀请,谢堂燕代表三人上前送上礼物:“田阮, 生日快乐。”

“谢谢。”田阮十分惊喜, 他是喜欢热闹而不吵闹的, 他们的到来,恰似锦上添花。

虞家上下的佣人、保镖、园丁、家庭医生,也一起参加这场生日宴, 或多或少送上祝福。刘妈特地买了一块玉平安扣送给田阮,很不好意思地说:“也不值什么钱,夫人别嫌弃。祝夫人岁岁平安, 年年有余。”

田阮这就将平安扣挂在脖颈间, 说:“礼轻情意重, 谢谢刘妈。”

张姐送了一把檀木梳子, 说:“祝夫人顺心如意, 健康长寿。”

田阮挨个收了佣人保镖们的礼物,虽然都是小东西,但都很实用, 他说:“也祝大家好运连连,前程似锦。”

随着话音的落下, 生日宴正式开始, 请来的乐团在庭院中奏响悠扬的曲调,粉黄相间的花与气球点缀在一串串的晕黄小灯中, 漫天繁星,烛火摇曳。

地灯、路灯、石灯悉数点亮, 一张张铺着粉白桌布的小圆桌错落有致,其上鲜花馥郁,酒水甜品丰盛。

田阮被虞老爷子叫去说话,当着杜淡仁和杜夫人的面被夸奖。

杜夫人心不在焉,不停地朝庄园大门看去,蹙眉喃喃:“恨别怎么还不来”

dew俯身说:“我打个电话给大少。”

杜夫人点头。

田阮耳尖听到,说:“别打电话了,大哥肯定在和贺兰斯翻云覆雨、你侬我侬、大干特干呢。”

杜夫人:“……”

虞老爷子:“……”这话真的是他一个老人家能听的吗太刺激了。

杜夫人试图挽回一点大儿子的清誉,娇嗔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

田阮一脸无辜。

杜淡仁说:“恨别干完了就会来的,不用着急。”

杜夫人:“……你闭嘴。”

杜淡仁一脸无辜。

在田阮和虞老爷子说完了话,和虞啼父母客套了会儿,又被厚脸皮的虞发达缠着问问题。

“小田,海朝在学校怎么样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田阮敷衍地说:“海朝成绩优异,次次年级前十。”

虞发达点头,“那就好,他去德音是对的……”

“哎呀,南淮橘你不许喝酒!你还未成年!”田阮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借机逃离絮絮叨叨的虞发达。

虞发达面色讪讪,海明月白了一眼说:“让你不要热脸贴冷屁股,不信我。”

“我还不是为了海朝。”虞发达自以为父爱如山,实则如同一个屁。

另一边,南淮橘莫名其妙被夺下红酒,嘴里振振有词:“我今年十八了。”

“过生日了吗”

“……没有。”

“那就是没有十八,等你过完生日,才能小酌一杯。”田阮说着,自己喝了红酒,慢悠悠地张望四周,“海朝呢他怎么不管你”

南淮橘对酒倒也不是很渴望,拿了一杯香槟啜饮,“他去卫生间了。”

“那你怎么不去”

“我干嘛要去”南淮橘纳罕,“我又不尿尿。”

田阮:“那你可以看着海朝尿嘛。”

南淮橘:“……我又不是变态,我干嘛看他尿尿”

田阮小声:“你不想知道他多大吗”

南淮橘一愣:“他十八啊。”

“不是年龄,是尺寸。”

“尺寸也是十八。”

田阮瞳孔地震,“南淮橘,你怎么知道你看过,还量过用什么量的”

南淮橘:“……”

田阮震惊地看向南淮橘的屁股,好像比之前翘了一点,是被打的,还是被啪的

南淮橘脸颊通红,眼神凶悍,“你别瞎猜,我就是目测的。”

“你果然看过。”田阮幽幽地说。

“……”

田阮拍了拍南淮橘的小肩膀,深沉地说:“我们都是屠龙勇士。”

“”

“祝你早日骑龙翱翔,翻云覆雨。”

这句话南淮橘听懂了,耳朵脖颈更是灿若云霞,很小声地说:“……已经蹭过了。”

田阮:“嗯你说什么”

南淮橘立马摇头,“没什么。”

田阮:“偷吃禁果了吗”

“……没有。”蹭蹭应该不算吧

田阮点点头,拿出长辈的架势说:“你还小,过早地接触那方面会影响发育的。”

“影响发育”

“比如唧唧长不大。”田阮心痛地说。

南淮橘如同枯叶般摇晃了一下,嗓音发颤:“真的吗”

“真的。”

南淮橘想了想,点头:“我知道了。”

田阮不知道,他无意中为海朝埋下了一个小鞭炮,在后来将近一年的日子里,都要时不时被炸一炸。

一辆低调奢华的劳斯莱斯开进庄园大门,田阮远远看到,福至心灵就要迎上去,却被一只大手拉住。

“这位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丈夫”虞惊墨嗓音清冽,在这仲夏夜却莫名温柔。

田阮主动挽住虞惊墨手臂,从果盘里拿起一颗樱桃抵在虞惊墨优美的薄唇上,说:“没忘。”

虞惊墨张口咬住这颗樱桃,细细咀嚼,清甜带着些微花香的果肉气息在齿颊间迸溅,唇角微翘:“嗯。”

田阮甜滋滋地望着他,浑然忘了其他人。

直到杜恨别和贺兰斯走到跟前,手里个捧着礼物盒子。杜恨别说:“以后生日宴就你们两个人过最好,其他人送过礼物就走。”

田阮想象了一下那场景,意外觉得还不错。

虞惊墨说:“可以。”

贺兰斯打了个哈欠:“那正好,我们也不用来了。”

“对,你们接着干。”田阮随口说。

“……”

为什么每次参加宴会,贺兰斯和杜恨别永远是大干了一场才来的这个问题贺兰斯自己也很疑惑,难道这就是他独特的出场方式

“生日快乐。”杜恨别将自己连同贺兰斯的礼物一股脑塞过去。

田阮差点没抱住,“嚯,好重,大哥你送了我一个金疙瘩吗”

杜恨别:“打开看看就知道。”

田阮这就欢喜地将礼物放在小圆桌上,将酒水端到一边,开始拆礼物盒子,满怀期待地打开,里面是一颗硕大的石膏人头。

田阮:“……”这人头雕刻的还是他自己。

杜恨别:“艺术无价,希望你喜欢。”

田阮笑得很勉强,“大哥,我们中国人不兴这个。”

杜夫人走过来,看到这石膏头像,也不满意:“恨别,你怎么送这个”

杜恨别说:“别急,这也不是全是头,里面还藏着东西,砸开就好。”

田阮:“你要我爆自己的石膏头”

“不爆也可以,里面的东西价值几百万。”

田阮这就施展拳脚,“区区一颗石膏头,看我的——哈!嘿!啊……”

两拳头下去,石膏像没爆,田阮自己的小拳拳爆了,破了一点皮,渗出血丝。

“呜呜呜虞先生……”

虞惊墨捉住他手腕,蹙眉道:“谁让你徒手爆石膏了”

杜夫人心疼得不行,说:“见了红,就是红红火火。恨别,你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让小阮的手都破了。医生,医生!”

家庭医生提着急救箱火速赶来,给田阮的手消消毒,拿出创口贴。

虞老爷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来,“怎么了我的乖孙媳妇怎么了受伤了谁干的!”

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大家都围了过来。

虞啼咋咋呼呼:“哎呀!小叔父的手流血了,用了一个创口贴!”

众人:“……”

田阮:“……”

路秋焰刚要关心一下,闻言即将出口的话,轻飘飘散了。

虞商见惯不怪地说:“正常的。”

路秋焰:“你在这个家,真是饱受‘摧残’。”

成为众矢之的的杜恨别游刃有余地对田阮说:“小锤子在盒子里,天太黑,你没看到。”

田阮用贴着创口贴的手拿出小锤子,咚咚咚敲在石膏像上。

石膏登时四分五裂,里面哗然作响,宛如一个小小的藏金库,金光闪闪混着石膏碎粉,在灯光下耀人眼目。

“哇~”田阮觉得受伤也值了,这些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金坠子、金手链、金镶玉,足以弥补他的小心灵,“谢谢你,大哥。”

杜恨别保持完美的微笑:“不客气,弟弟。”

贺兰斯送的是一副画,是他和虞惊墨的肖像,画得惟妙惟肖的,但姿势嘛,只适合摆在卧室。田阮看了一眼,就把画遮起来,生怕别人看到。

生日宴继续,田阮说了句“大家吃好喝好”,便抱着金子藏起来,这要是少了一点点,他会心疼死的。

正在卧室里把金子往床头柜的盒子里塞,忽然田阮听到一声爆破,五光十色照亮他的脸。

他疑惑地往窗外看去,霎时,斑斓的烟火如同一群小精灵,在夜幕中熠熠生辉、烁烁群舞。

田阮不禁走到窗前,望着烟花下的庭院,不过百来人,却温馨热闹——就是在他结婚时,都没这么其乐融融过。

这一大家子的人,有的不尽人意,有的持重温和,有的冷静果决,也有的招猫逗狗。世间百态,人也百态。田阮觉得自己并不是很喜欢他们,但他此刻觉得,他们也很好。

大家都好。

“藏好你的宝贝了吗”

就在田阮梭巡虞惊墨的身影时,身后传来这么清越低沉的一声。

田阮回头,线条柔和的侧颜笼着烟花的光,屋内昏暗,只眼睛亮晶晶,“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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