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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是刚跟你说过么,今天不用去医院。”
“啊?”
“今天要去临市开研讨会,结束了我就直接回来了。”
“哦,对对对,”她恍然大悟,动作俏皮地用手掌拍着脑门,“我最近太忙了,都给忘了。”
陆谨闻听了,冷呵一声:“那是,剧本比我重要。”
听出他话里说来就来的醋意,林洛希忍不住笑:“陆先生,你说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谁能想到,在外人眼里一向清冷自持的外科医生,在老婆面前却是另一幅面孔。
此刻的他就跟个喜欢讨要礼物的小朋友一样,顺势问道:“那你多哄哄我,好不好?”
“好啊,我带你去听音乐会吧,”说着,林洛希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借花献佛道,“喏,导师刚刚送我的票,就在旁边那个礼堂。”
陆大夫明显是不满这样的补偿方式,顿住脚步,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深长地问:“一张票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林洛希瞬间便听出他话里的不怀好意,扬声提醒道:“陆谨闻!这是在学校!”
他听了,眉眼一挑,慢条斯理地问:“所以呢?”
林洛希急得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剩下的话不准说!”
玷污学校朗朗读书的纯正风气!
陆谨闻看她涨红半边的脸,乐得不行。
心想我老婆怎么这么不禁逗。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服谁地,静静对视了好一会儿。
枕风眠看着陆谨闻身边的那个姑娘,觉得她是真漂亮。
不是说外在,毕竟,他对除陶醉之外女生的长相并无感。
而是说,那种状态,真漂亮。
一看就是被爱包围着的,有足够的底气、轻盈又自在地活着的姑娘。
看着这儿,枕风眠忽然想起上次,陆谨闻跟他说:
“去好好爱她吧,请相信——”
“爱真的,能将一个人,从穷追不舍的阴影中拉起。”
那时的枕风眠,就告诉自己,他会的,一定会的。
不管需要多久,他都会慢慢等她打开内心。
他思绪纷飞的时候,李申川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他身边,站定之后,还顺着他的视线往桥那边看了眼,观察到他目光的着落点之后,打趣着说了句:“这怎么等女朋友的时候还偷看别的小情侣呢?”
枕风眠听到声音,瞬间收回了目光,看着面前的长辈,微微躬身,恭敬地喊了声:“李教授。”
“行了,在我面前就别客套了,”李申川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用下巴往学院楼的方向指了指,“我让她在里面看点儿东西,估计马上就出来了,我就不耽误你们小情侣腻歪了,先走了。”
看他要走,枕风眠开口叫住他:“李教授。”
李申川闻声顿住脚步,回眸:“怎么了?”
“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你说。”
“在您心中——”枕风眠一字一句地问,“您觉得会去当战地记者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
“那还用说么?”李申川答得爽快又俐落,“肯定是心中有信仰的人。”
并且拥有的,还不是一般的信仰。
那可是战地记者,工作的地方民生凋敝,战火纷飞,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毕竟,枪林弹雨往下落的时候,不看话筒,更不看人。
“怎么了?”他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问他这个问题,李申川不可避免地想起一种可能,于是,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陶醉要去当战地记者?”
“没有没有,”枕风眠连忙解释,“我就是随便问问。”
虽然听到他这么说,但李申川目光还是不放心地凛了凛:“她天生就是当主持人的料,别让她逞英雄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要不别怪我专.制。”
枕风眠:“我真的就是随便问问。”
李申川:“那我就放心了。”
其实,他不是随便问的。
但他问这个问题的缘由,不是来自于陶醉,而是来自于陶亦鸿。
这次,来京溪之前,他曾和陶醉一起回家收拾东西。
陶醉在卧室整理的时候,枕风眠在外面等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上次,他问陶亦鸿陶醉当时失声还有没有别的原因,陶亦鸿说了句:“没有,但后来——”
“后来”后面的内容,被她考研成绩出来时的喜悦给打断,以至于没有及时接上。
于是,枕风眠趁着这个机会,复问了句:“鸿叔,您上次说后来,后来什么?”
陶亦鸿回想起,忽然苦笑了声,片刻后,才缓缓道:“她后来,去当过战地记者,我觉得——”
枕风眠听到这个词,浑身一僵。
战地记者?
他一个亲历过战场的人,怎会不痛彻体肤地知道这四个背后承载的风险与伤痛。
但他知道陶亦鸿这句话并没有说完,于是,重重哽了下喉咙,把心底翻涌的情绪都压下,继续问:“您觉得什么?”
“我觉得——”陶亦鸿说,“她不是为了信仰去的。”
-
一墙之隔的会议室内,陶醉把两封信都看完,然后,像对待宝物一样,把它们都小心翼翼地折好。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去卫生间照了下镜子,确定自己没有太失态后,才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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