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这一次。

也正是这个判断，导致了有闻司并未对于张村及时跟进。

好多人……

阚泽制止了这种无意义的指责和推诿，并且给与了二人相应的目光警告，『马佐事，你负责的是茂陵。李从事，你负责的是外线。现在不是说谁的责任，而是要解决问题。猜测倒也无妨，但最终是要落到实处，实据！』

可是也同样不能时时刻刻都展示得太过……

另外一方面则是去西域的普通人也少了……

『否则，就可能出现第二个张氏子……』

就像是有闻司。

刘慈想要愤怒的跳出去，向那些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鬼神的家伙大喝出声，这能是鬼神么？写的辣么大的『骠骑害我』都看不见么？

刘慈之前就是居于雒阳，说不得七扭八拐也会和大汉的皇亲国戚在几百年前是一家。可同样是姓刘，或许有同样的血脉，但有的刘氏子可以风光逍遥，富贵从容，而他却要从小就必须不断的挣扎，向上攀爬才不会跌落泥潭……

现在阚泽需要一个契机来转变众人对于有闻司的态度。

刘慈不介意杀了张村，甚至再杀几个张村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不能取得效果。

现在张村的直谏，以及相关的官吏反应，就说明了西域确实有问题。

下首二人齐齐应是。

马钢又是咳嗽了一声，『在下只是一个猜测……』

从雒阳到长安不难，之前从长安想要去西域也不难，但是自从西域有些变化之后，去西域就比较困难了。

比如张村之事。

在长安之处么，司马懿觉得既不能一味的低头做事，虽然大家都会嘴上说是份内之事，但不能真就全数都是『份内』，否则很容易就被人给忽略了，就算是做得再多也未必能让骠骑记得住，毕竟长安能人太多。

……(··)……

『声名？』司马懿笑了笑说道，『大理寺……不需要什么好名声……』

而这样的判定，显然是让奸细不满意的。好不容易才让张村大闹了直谏院，然后又杀了张村写下了指向骠骑的字样，怎么可能会让司马懿这么简单的就定在所谓『贪财而杀』上，将整个事件画上句号？

『尽职尽责啊！』

『猜测？哼！随意猜测会死人的！』李从事对马钢蔑视的看了一眼，拱手说道，『我建议是加强观察，并且重新审核棋子近一段时间的言行，如有确实证据，方进行处置，而不是随意猜测！』

一个是商队的减少，想要装扮成为商人就困难了起来。商人是最为趋利避害的，虽然说西域因为价格高涨而显得好像利润很多，但是危险度也直线攀升，听闻还有不少货物直接在西海城被扣了，血本无归啊，再这样还有什么商人敢去？突然冒出一个陌生商人还头铁的要去西域，不是惹人怀疑么？

他的籍贯，来历过所什么的，也都是真的，所以他并不怕有人去查这些。

包括马李二人在内，堂内众人纷纷起身，齐声应是。

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

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

庄子曰，『吾将曳尾于涂中。』

阚泽强调了一下。

唯一隐瞒的，就是刘慈是校事的身份。

生来就是不公平的，有人会生在颍川，也有人会生在广陵。有人会住在长安，有人居于雒阳。

司马懿微笑着，期待着，『做的越多，留下的印记就自然越多……』

确实如此。间谍的游戏，向来就是智力和武力的结合体，偶尔用一用直觉，或是猜测问题不大，但是如果全数的举动都是以直觉和猜测来作为支撑……

有闻司确实是太招嫉恨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效果还是不错的。

那边有有闻司的人。

『为了搅乱长安，不惜以身犯险，这个奸细还真是……』

权柄越大，便是越需要谨慎。

之前到长安的奸细，不管是煽动还是破坏，基本上都是这些奸细自己在『亲力亲为』，顶多就是收买一些贪婪之人作为手下，但是这些临时收买的手下多数不会涉及核心问题，很多时候是打下手。而现在这一次的事件就不太一样了，张氏子作为一个主要的人物参与了进来，并且是吸收了有闻司大部分注意力。

张村并没有完成好相应的任务，他轻易的就被祢衡喷得魂飞魄散，铩羽而归。张村失去了价值，并且还有暴露奸细自身的隐患，所以奸细杀了张村，然后搞出更大动静，以此来试探查看骠骑的应对，并推断西域的状态……

周边坐着的人纷纷点头。

顺带捣乱。

『今大理寺以贼贪钱财而杀为由结案，以示息事宁人之态，此奸细必然不满……』阚泽沉声说道，『张氏子死，若是此奸细就此伏藏，无有后续，我等查寻自是困难……不过现在……』

刘慈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在刘慈最开始的设想之中，他原本计划去陇右的，因为陇右可能会和西域有些关联，也距离西域近一些，说不得能探听到西域的更多消息，可是随之他发现，已经晚了一步，陇右开始实行了军管，他没有相关文书，根本去不了。

前一段时间清查了多少贪官污吏，司马懿在大理寺是最清楚的。这些贪腐官吏，不敢对于骠骑有什么太多的怨言，嗯，即便是有什么怨恨也只能是在肚子里面憋着，但是对于有闻司的言辞么，多数都不算是什么友好了。

这个天下很不公平。

张村果然被刘慈忽悠得迷了心窍，跑去上谏。只要上谏成功，那么张村必然就会获取到一些消息，比如参与一些西域的策略研讨啊，吏员的安排啊等等，甚至有可能被骠骑一怒之下效仿孝武帝将其发配到西域，到时候刘慈就可以借口说和张村共进退什么的，从张村身上获得更确切的西域消息……

这确实是一个新的变化。

作为奸细，一方面是获取信息，另外一方面则是做出破坏。而破坏的形式有很多，或是刺杀，或是搅乱，或是煽动，或是放火等等。

因为张村本人的档案还算是比较干净的，所以当张村出现的第一时间，并没有触发有闻司的警报。

同时在张村的直谏过程中，也暴露出了长安对于西域策略，依旧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方案。当然，这一点也可以从参律院或是什么其他机构的行为当中查探得知，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而核心的问题在于，骠骑要怎么做，以及西域到底怎么样。

司马懿心情显然不错，所以他才会给他的心腹稍微解释一下。

刘慈想要再去多做一些，再去努力一下，可是仅仅只有他一个人，显然已经力量不足。他无法在当下被扭转到了鬼神方面上的张村事件当中去收获什么，所以他需要额外的人手，需要更多的钱财支持。

再努力一次。

闯过去，便是更上一层。

闯不过去的话……

刘慈他思索了很久，决定还是要冒一些风险，联系上了范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