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春犁圣者对“古文会”的仇恨，让他做出了超出谕令限制的“折磨”行为。
红龙的声音很是沙哑。
另外一方面，红龙猜测，风暴神座，应该是真的不想杀自己。
那么，不如杀了。
源之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您说得没错。”
这笔买卖，值得！
身为神座，他有许多办法，可以侵入红龙的精神海，可以对其进行“意志洗涤”，甚至可以尝试篡改红龙的认知。
更何况……他还能够趁机坑上中洲一次，至少还能拿到预期中的一部分交易筹码。
但前提是，红龙没有收到过其他火种的“污浊”。
“若你今日答应我，就此放过古文会……那么此后无需再去费心，如何让我皈依。我心甘情愿为风暴教会献出灵魂，与你签订命运协议。协议上的内容，全都由你拟写。”
红龙自嘲笑了笑，道：“我是古文会的谍子，您觉得……我会接受清胧的信物么？”
“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因为一旦出现意外，风暴神座就会出手，在这片海域上，他才是唯一的王者。
但偏偏，春犁圣者没杀自己。
但这些办法，风暴并没有一开始就使用。
将与古文会的交易延后。
红龙把话题引回自己身上：“所以这次交易并不重要，反正你不会把我交出去。”
春犁圣者怔住了。
红龙认真说道：“和我做个交易吧，我来做你麾下的圣者，掏心掏肺的那种……即便要出逃，教会内部，仍然需要一位能够镇住场子的强者，也需要一个可以和‘春犁’形成制衡之势的二号人物。”
原因很简单。
所以风暴神座准备先打压红龙一番，然后将其带到风暴号上，慢慢将其同化，感召，试试看能不能把红龙转变成自己的信徒。
风暴神座相信，一旦自己敢触碰红龙精神海，后者便会毫不犹豫地“自尽”，不给自己篡改认知的机会。
既然红龙愿意和自己签订灵魂契约。
“放过他们。”
更意味着。
但红龙全都委婉拒绝了。
他难得露出笑容。
风暴神座俯视着眼前的男人，温和说道：“但前提是，你现在就要和我签订灵魂契约……”
一个春犁圣者，明显不够！
那么……
这样的人，如果可以留在自己麾下，一定比杀死更好。
但从春犁根的选择源来看……
对与错，是神座的事情。
他和颜悦色地挥袖，解除了那囚禁红龙的水笼。
哪怕他真豁出性命，也没有意义。
“你在源之塔内蛰伏如此多年，没有接受过清胧的信物么？”
清胧虽然是源之塔的最高掌权者，可神官制度是天水建立的。
风暴神座让他离去，他只能离去。
当然，这只是“表面功夫”。
红龙是要和风暴号一起离开南洲的。
但……
神座的命令，应该被麾下圣者无条件信服，哪怕知晓这是一道错误的谕令，执行下去会铸成大错。
因为交易坑杀这种阴招，只能使用一次！
在风暴神座的原先计划中，此次交易结束，教会成员便会即刻搭乘风暴号，离开冰海，直接南下！此后五洲的繁碎琐事，便都与自己无关！
“拖延和古文会的交易，对我而言不是一个好选择。”
“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由他自己出面。
神座大人无需露面。
这是一件坏事。
然而下一刻，水面便有无数风浪席卷缭绕，似乎是在回应红龙的低语，那破碎的涟漪在海上翻涌，春犁圣者面色骤然凝重起来。
这是人类的本能，也是超凡世界中位列第一的重要信条。
行或否，才是圣者该考虑之事。
一方面，是要留着红龙，做交易的筹码……
风暴神座不想让自己的教会，走上同样的老路，不过他和春犁的关系，与清胧天水不同。
如果是中洲达成交易。
话已至此。
他没有证据，只能猜测。
红龙会成为风暴教会内的二号人物，还有什么人比签订了灵魂契约的超凡者更值得信任？
风暴神座淡淡道：“最后能不能活，要看谁买下你。”
最重要的是，通晓中洲情报！
他垂下头来，轻轻说道：“我不是在求你。”
“放过古文会……”
没有更多的话语。
这中间还有天水先生的功劳，身为红龙的老师，天水以“红龙神使身负重担不便离岗”为理由，拒绝了好几次清胧的信物馈赠。
“哈……”
风暴神座摇了摇头，漠然道：“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和我做交易的资格。”
【潮汐】便可倾听这片海域中的万物之音。
这并非呓语。
“我的确没有和你做交易的资格。”
风暴神座淡淡道：“你想见我？现在你见到了。”
“你退去吧。”
风暴神座对春犁圣者发出过谕令，传递了自己想要留下红龙，为己所用的念头……
他乃南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水笼之前，一道身影就这么拔地而起，双脚贴合海面，随波摇曳。
“我想和您亲自见一面。”
但即便如此。
神座大人，怎么可能会搭理一个阶下囚？
圣城人杰凋零，风暴号很大，这次迁移能带走万余人，带上教会的核心成员绰绰有余。
春犁圣者，是自己忠心的跟随者。
“好，很好。”
海潮翻涌，涟漪席卷，一片湛蓝辉光在红龙面前泼洒浮现。
“我想活着……可我也不害怕死。”
红龙还是选择像疯狗一样，和春犁圣者开战，他不在乎战败，他要的……就是风暴神座的态度，现在他看出来了，自己底牌尽出，仍然被春犁圣者用本源之力镇压，以春犁圣者对古文会的痛恨，必然不会留自己活口。
海面之上，传来风暴神座语气平淡的一句交代。
那么……以红龙背叛源之塔的行为来看，他很难活下去。
活下去。
若非万不得已。
轰隆隆。
那正是风暴神座以自身火种之力凝聚的“命运契约”。
“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
“签订契约，还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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