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亲你想碰你想……你,为什么我就不是喜欢你?”好奇怪的道理。苏肴彻底茫然了。祁山泽趁热打铁,开始追根溯源:“在仓库里,是我先看到了你。”“你给宋知欢包扎的时候,我也受伤了,我也想你给我包扎。”“但是你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跑得比兔子还快。”“对了,还有那个假男友,你护住他、替他出去找食物、甚至为他求药……”哪怕是提及已经过去的事情,男人的脸色依旧很黑。“你知道吗?我有很多次想直接杀了他。”“这样你就变成了寡妇,我就能成为你的男朋友。”苏肴瞪大了眼睛。这其中根本就没有关联!哪怕周武斌死了,她也不可能随便再找一个男朋友!祁山泽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又道:“那个窝囊废那么挫,只是救了你一命,你就能看上他,那么我又救了你的命、又对你好,我为什么不可以?”似乎是完全能够说得通的逻辑。但越是这样越离谱!苏肴咬着唇,愤愤道:“他根本不是我的男朋友,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之前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祁山泽直勾勾地看着她:“那我们要怎么才能谈恋爱?”跨度太大了。单单半个晚上,就直接颠覆了苏肴的认知。她有些承受不了男人灼热的目光,手臂撑着后方,试图往后拉开两人的距离。但那条被扔开后的锁链就落在脚腕边,她这么一动,顺带着将铁链也蹭动了!祁山泽被迫往前膝行两步,高大强壮的身体将她牢牢地笼罩在床角。苏肴惊慌地抬眼,只能看到男人的锁骨及喉结。这是个极其危险的视角,哪怕没有与他对视,她也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与压迫感。“我、我不想和你谈恋爱……”流浪猫颤颤巍巍地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祁山泽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为什么不想?”他一怒,苏肴就跟着害怕,在坚守和妥协中不断地摇摆。半晌,她终于鼓起勇气,恶狠狠地推开男人。“我就是不想!”“交易就是交易,你不能逼着我也喜欢你!”哪怕苏肴至今还对祁山泽的“喜欢”存疑,姑且就当是真的,那她也不愿意。她在吼出这两句话时,就已经做好了对方会发怒的准备。谁料男人听完,既没有发怒也没有出言嘲讽,反而平静地询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苏肴喜欢什么样的?她是个胆小脾气好的,就希望男友也是如此。相貌在其次,最主要得温柔体贴且尊重人。这样一来,彼此相处时,也能好声好气地说话,不闹一个红脸。可眼前的异能者,除了样貌过于出色外,其他条件样样不沾。“我喜欢温柔的。”祁山泽一听,瞬间松了口气。他嗤笑一声:“不就是温柔,我还以为是什么难做到的要求。”温柔还不简单?这个世界上多得是恋爱前假装温柔、恋爱后暴露本性的男人。“我现在温柔了。”男人放缓语气,“那我们能谈恋爱了吗?”他的改变如此随意,苏肴目瞪口呆。“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山泽反问:“那温柔的男人现在应该会做什么?”会做什么?苏肴轻易就被他带跑了。她咬咬唇,小声道:“会离开这个房间,让我一个人睡。”——做不到。——让她换一个。——我们顶多温柔地碰碰她。但祁山泽或许真的听信了心上人的话,皱着眉头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离开了床沿。他似乎是在纠结,任由理智和本能疯狂地拉扯。最终,理智占据了上风。“你不能一个人睡。”苏肴失望地垂眸,她就知道对方不可能同意她的要求。“我带你去宋知欢的房间。”说做就做,祁山泽的行动力十分迅速。几分钟后,他就抱着苏肴出现在了宋家姐弟的房间里。姐弟俩还没睡觉,只是多打了一个地铺。男人先是把怀里的人轻飘飘地放到温柔柔软的床上,随即理直气壮地吩咐原房间的主人。“你睡在这里。”他冲着宋知欢指了指床下的地铺。“你去跟其他人挤。”他将宋知凡丢到了元均的门口。事情发生地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唯独祁山泽认为自己做得很“温柔”。他“温柔”地安排好一切,“温柔”地看向床上的苏肴。“我够温柔吗?”“或者还要做些其他事情?”苏肴全程震惊又茫然地看着他,心底涌起一股冲动,只想告诉他——如果他真的只图她的身子,那么没必要做这些,收走报酬就行。然而祁山泽的“温柔”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他很快就又暴露了真面目。“明天睡醒后能谈恋爱吗?”谈恋爱……他口中的“谈恋爱”难道是真的?苏肴猛地摇摇头,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当了一只缩头乌龟。祁山泽罕见地有些茫然,下意识看向唯一还在一旁的宋知欢。宋知欢抱着砍刀十分沉默。罢了。他明天再来问一次。“我守夜。”面对队友,异能者的“温柔”又消散了。“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有病的威胁。宋知欢:“……”或许是想着当一个温柔的人,以此换取求偶成功,于是祁山泽真的离开了房间。恶劣嫌恶的男人离开后,房间重归寂静。苏肴缓慢地从被子里伸出头,借着昏暗的烛光环视一眼,确定祁山泽真的离开后,才将目光默默地投向宋知欢。后者背对着她站在地铺边,正准备放下砍刀睡觉。夜里的山寨寒气很重,地上的床铺又薄,睡一晚说不定会着凉。苏肴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宋、宋姐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但眼前的女人明显又成熟又飒气,不由自主就变成了可以放下心防的姐姐。“你要不要上来睡?地上很凉……”归根结底,也是她霸占了对方的床。宋知欢愣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到了床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女孩。柔顺的发丝凌乱地沾在脸侧,削瘦的脸颊微红,唯独一双又大又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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