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救过人家的命吧。”一句话踩到雷点,祁山泽冷冷地看向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咳咳。”目的被看穿,宋知凡不好意思地挠头,“队长,其实有的事情,也没必要强求是吧?”“我听说b市的基地,也有挺多幸存者的,到时候我让我姐去打探一下有没有符合你喜好的小美人……”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祁山泽就站起身。“既然这么有精神,就你来守夜吧。”宋知凡:“……”冥顽不灵,实在是冥顽不灵!他正痛恨着,一只手掌又伸到了他的面前。是队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那,并且还主动地将手伸了过来。宋知凡有些受宠若惊:“其实我能站起来,不用队长你亲自来扶……”祁山泽冷漠地打断他:“把牛奶给我。”牛奶?不是来扶他的?可恶!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队长要牛奶的意图,二十多岁的成年壮汉,没听说过大晚上喝牛奶,除非是给其他人。除了给那个没眼光没审美的小美人,还能给谁?白光一闪,一瓶鲜牛奶凭空出现。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诧地合不拢嘴。这一行人里,竟然还隐藏了一个空间异能者!宋知凡将它递了出去:“还不如让人家把那只烤兔吃了呢,好歹还能长点肉。”“你不如先长点脑子。”饿了五个月的人,乍然吃到重油重盐的东西,娇弱的胃不一定能承受住。将愚蠢的队友丢在身后,祁山泽径直朝着某个帐篷走去。——“总不能是救过人家的命吧。”宋知凡方才的话突然在脑海里响起,男人的心情又差了一分。救命之恩?如果救命之恩就能让没心没肺的流浪猫以身相许,那她该许给他三次。男人的低气压很强,强到哪怕宋知欢路过,也不太敢给苏肴通风报信。罢了,队长要做的事,她也拦不住。只希望他能有点底线,别把人欺负狠了。亮着光的帐篷里,苏肴被迫地喝完了一瓶鲜牛奶。又被迫地献出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吻。结束后,流浪猫眼泪汪汪地看着变态人类掀起帐篷离开,很有些惊魂未定。她原以为、原以为他是来收取报酬的。毕竟那个交易,她只付出了“定金”,还没有结过“尾款”。苏肴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想明白,但肚子里属于食物的充盈感,确实让她浑身都充满了暖意。或许他是个好人。或许他说的交易,就只有……接吻。唇角还有些红肿。她看着没有拉上的帐篷,其余几个帐篷都凑得很近,想到刚才或许可能被其他人目睹过,她就生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羞耻。苏肴抬起手,刚想将帐篷拉上。下一秒,一只手猛地伸了进来,钳住她的手臂。苏肴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叫出声来。“谁?!”熟悉的男人将身体挤进了一大半,他直勾勾地盯着帐篷里的苏肴,发出的声音极其得嘶哑。“我都看见了。”“这就是你跟他的交易?”是周武斌,他拖着伤残的右臂,不知何时爬出帐篷,一步步蹭到了苏肴这里。还恰恰好地目睹了刚才那一幕。“是你自愿的吗?”“还是他强迫了你?”作者有话说:来啦!第18章香喷喷大炸串(“肴肴,我有资格保护你了”)他出现得太突然,苏肴根本没想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爬起来走到这里。——“我都看见了。”想起他说的这句话,苏肴的心凉到谷底。正常,太正常了。她本就怀疑这件事瞒不久,更别说……祁山泽一点儿也不知道掩饰,仿佛要让全世界知道他跟她有一腿。“假情侣”的招数只对有顾虑的人管用,对于一些肆意妄为、毫无道德的男人,说不定还是一管兴奋剂。苏肴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她决定彻底和周武斌摊牌。“他没有强迫我。”她放轻声音,试图与他正常沟通,“一切都是我同意的。”周武斌瞬间捏紧了她的胳膊,或许是因为震惊,也或许是因为气愤,他的牙齿紧咬在一起,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因为你需要退烧药,因为我也需要活下去!”这是苏肴第一次说出这么直白的话,一旦说出,心头的压力终于松了下来。“我不知道你烧到了多少度,我也不知道你会烧死还是烧傻。”“还有异植,我遇到想要杀了我的异植……我更不想待在全是异化鼠的下水道里,被它们当做储备粮。”她束缚自己太久了,无用的道德感始终让她羞于将自己的经历与妥协说出口。正常人不会用身体做交易。可正常人也想活下去。“可是如果没有他们,那些事也不会发生,你没必要……”苏肴打断他:“周武斌,我们解除假情侣的关系吧。”“你不愿意接受我做出的决定,更不愿意接受我的懦弱与妥协,不如我们都放自己一马。”“你救过我,我也尽了全力护你周全。”“如果你接受不了我的行为,这段同伴关系也该到此为止了。”周武斌愣住了。他没想到苏肴会说出这种话,更没想到她想要斩断两人之间的关系。假情侣……什么假情侣!他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友看待,末世就是他最好的机会,他以为这段虚假的关系持续久了,终究会有一天变成真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利用完了直接抛弃!“肴肴,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周武斌不肯接受,“是不是我说错了话,惹你生气了?”苏肴皱起眉头:“周武斌,我没跟你开玩笑,更不是在说气话。”在她原来的设想里,等祁山泽放过她之后,她就和周武斌默默离开,继续在末世苟活。但……她想得还是太天真了。周武斌的反应越来越激烈,让她越来越不安。她甚至开始怀疑——同伴的关系是否能延续,难道她想要跟他继续当同伴,他就一定愿意吗?“如果你因为交易这件事嫌弃我、否定我,分歧迟早会越来越明显。”“前几次我想着你在发烧,又受伤了,所以没说什么,但我不可能一直无缘无故地接受你的指责。”她说完,自己也有些恍惚。看,这才是平等的关系,有什么问题她可以直接说出来。但在祁山泽那里,她只能忍耐,不敢反抗,更不敢提出要求。或许普通人只能跟普通人结伴。不,也许普通人也不愿意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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