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泽眼也不眨:“可能是躲起来了。”苏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眼看着就要离开这个恐怖阴暗的地方,就也不愿再多想。狂风乍起,掀翻了头顶上的井盖,橘红色的光顿时漏了进来。一个熟悉的卷毛脑袋凑到了洞口,欣喜地望着下面。“队长,你们终于回来了!”祁山泽没说话,他精准狠地将手里的累赘往上一扔。宋知凡下意识接住,却被130斤的重量压得差点吐血。“谁啊?这么重!”他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定睛一看,顿时气笑了。“又是你这个家伙!”“从头晕到尾,真是便宜你了。”刚嘟囔完,身后就又有人跳上来。是队长,他怀里还抱着那个女孩。宋知凡眨眨眼,视线在苏肴红肿的眼睛和唇角处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被一道冷漠的目光盯得移开视线。“咳咳咳,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他讪讪地跑过去,将井盖牢牢地盖好,直至焊死。最后一丝光亮从下水道消失,遮掩了其中发生过的罪恶。被众人遗忘的地带,无数根巨大的藤蔓挤满了某段管道,每一截枝丫上,都密密麻麻地串满了变异鼠。浑浊的污水被染成了血红色,半空中还有新鲜的血液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落。只要井盖没被揭开。这些藤蔓和老鼠尸体,就会永永远远地留在这里,直至血液流干,变成干瘪的标本。苏肴局促地坐在火堆前,愣怔地看着正在火堆上炙烤的兔子。现在才后半夜,先出来的三个异能者又在郊外无人处做起了夜宵。对面,宋知凡优雅地撒着孜然和辣椒末,手法堪比某个著名的表情包。他注意到了苏肴的视线,顿时笑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饿啦?很快就烤好了,到时候先给你撕条兔腿!”“没有饿。”苏肴小声拒绝,“不用给我。”她刚吃过皮蛋瘦肉菜粥,如今还没有饿,只是略微有些馋。宋知凡很热情:“嗨呀,胃里还能塞的话,就再多吃两口,瞧你瘦得都只剩下骨架了。”随便拉一个人过来看苏肴,第一眼注意得是她的美貌,第二眼就会被她的削瘦所震惊。可怜的流浪猫,铁定很久没有找到食物了。宋知凡说到做到,迅速地撕下一块冒油的兔腿,刚扯下来时,还在滋滋作响。“快吃吧!”“行了。”祁山泽拦住了他递过来的食物,“别给她吃。”这话说得太冷硬,就显得过于不留情面。好像是不愿意将食物分给外人。苏肴惴惴不安地扭头,以为是自己哪里又惹怒了他。“好吧。”宋知凡收回兔腿,转身凑到了正在劈柴与搭帐篷的另外两人身边,嘀嘀咕咕地抱怨着。——队长太小气了,他该不会想让人家为了一口吃的求他吧?他站在上风口,话语很快就顺着风飘到了火堆旁的两人耳中。“小气”的男人不为所动,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被影响。倒是苏肴有些不自在,遇见后,她从来没有因为食物求他,反而是频繁地因为周武斌有求于他。“我可以不用吃的。”半晌后,她轻轻地开口,有些讨好地解释:“我胃口很小,不会浪费你们的食物。”这句话不知道又是哪里戳到了喜怒不定的男人。他将手里的树枝扔进火堆,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你该不会就是这样一直哄着那个窝囊废吧?”“让我猜猜,他也愚蠢天真地相信了?”苏肴很无措,她只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一开口就能惹怒祁山泽。她不回答,男人反而想要继续追究下去。他捏住她的脸颊,强硬地让她看向自己这边。“连点肉也捏不出来。”祁山泽仿佛很嫌弃,眉眼间满是嘲讽,“五个月过去了,你的男友还有130斤呢。”啪嗒。一滴泪水砸到虎口处。祁山泽被迫闭嘴,紧紧地盯着落泪的女孩,冷淡道:“哭什么?我说错了?”“没哭。”苏肴今天哭得太狠,其实也近乎哭不出来了,“只是、只是眼睛有些疼。”那一滴泪,不过是她仅剩的委屈。但末世里谁不委屈,她明明早该舍弃这些矫情的情绪。男人再没开口,就在她有些心慌时,他突然将她抱到自己身上。瘦得太膈腿了。“亲我。”哪怕他的要求有些突兀,但苏肴已经答应过他,此刻无法拒绝。她笨拙地探身,刚碰到祁山泽的唇角,侧后方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呼唤。“肴肴,肴肴?”是周武斌,他醒了!苏肴下意识就想推开祁山泽,然而后者根本没打算放开她,一下子禁锢住她的双手,将人牢牢地环在自己的胸前。“唔唔!”醒了,周武斌醒了!苏肴慌乱地挣扎着,并不想被周武斌看到这荒唐的一幕。可她越挣扎,祁山泽就越是不想放过她。他巴不得被那个窝囊废看见,反正对方受了伤,无法正常行动。最好是一边目睹,一边被活活地气死。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底就窜起了兴奋的火焰。看着吧。最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夺人所爱”。不,祁山泽的神色冷了下来。明明是那个窝囊废“夺人所爱”。作者有话说:这是一本单元人外甜宠文,每个故事的篇幅大概在四十章左右,所以别养肥我呀嘿嘿~第17章新鲜草原牛奶(“是不是他强迫了你?”)不能被看到!绝对不能被周武斌看到!苏肴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她与祁山泽的交易,周武斌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就这么直接地被发现,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明明是在深入接吻,但苏肴并没有闭上眼,圆润的眼睛哀求地看着祁山泽,无声地求他放过自己。祁山泽也没有闭眼。他垂眸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孩,看着她仅剩的脸颊肉被压变形,心底的恶劣欲一下子就升了起来。求我?那大概是想错了。他可不是那种会妥协的人。祁山泽加深了这个吻,没有给苏肴任何挣脱的余地。“肴肴,你在哪?”周武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的手臂太疼了,哪怕止住了血,也虚弱地站不起来。太久没进食、高烧刚退、受伤失血——每一项都像是给他加了debuff,让他无力地躺在草地上,只能转动眼珠。漫天的繁星,徐徐的微风,噼啪作响的柴火,无一不告诉他,已经顺利地从下水道里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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