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他直勾勾地盯着周姣,舌尖控制不住地变长,不动声色地碰触了一下她的咽喉。周姣:“……”你差不多得了!!!她一个激灵,抓住他的头发,一把拽开他的头:“行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在这儿等……”这句话还未说完,几十名身穿生物科技制服的士兵突然冲了进来。他们手持冲锋枪,枪口漆黑冰冷,射出猩红准星,牢牢锁定在她和江涟的身上。周姣一愣,这什么情况?生物科技造反了?为首一名士兵出列,冷冰冰地说道:“周姣女士,您涉嫌侵害公司财产安全,请跟我们走一趟。”周姣抬头望向江涟。江涟眉头微微一皱,扣住周姣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后。几乎是同时,所有红色准星都转移到他的身上。为首士兵警告道:“公司正在实施抓捕行动,请无关人员立即离开,不要妨碍公司执行任务!”周姣歪头,用手指轻挠了挠江涟的手心,轻声询问:“……你不是生物科技的首席执行官吗?为什么他们还会来抓我呢?”江涟俯视着面前的士兵,镜片后目光阴沉躁戾,透出冷森森的杀意。刹那间,四周温度下降,光线昏暗处似有紫黑怪影恐怖蠕动,所有士兵都晕了一下,齐刷刷打了个寒战。……怎么回事?士兵们面面相觑。为什么突然生出了一种怪异的胆怯感?江涟没有注意到,有的士兵已经握不住冲锋枪了。他感到暴怒和……耻辱。为了追求和讨好周姣,他才屈尊掌控了生物科技。谁知,生物科技不仅不能帮他讨好她,还试图伤害她。连他都不敢追捕她,他们怎么敢?一时间,气温下降得更加厉害,地板甚至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令人不安的湿冷触感从士兵的脚上爬过。明明每个人都听见了爬行类动物蠕行的黏湿声响,低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这种危险未知的氛围,几乎将每一个士兵逼疯。有个士兵的神经紧绷到极致,猛地抬起冲锋枪,下意识就要向周姣扫射——千钧一发之际,江涟朝他看了一眼,那士兵的手腕立刻向后弯折,形成一个人类完全不可能做出的可怖姿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士兵手上一松,冲锋枪啪嗒落地,痉挛着跌倒在地,发出凄厉的尖嚎。生物科技的士兵都见过不少骇人的场景,也听过同伴痛苦的惨叫,却是第一次因同伴的惨叫而感到不寒而栗。——他们的肌肉和骨骼都经过生化改造,能徒手拽动十几吨的货车,这人碰都没碰到他们,就硬生生掰折了他们的手骨。这……怎么可能?这一想法刚从生物科技的士兵们脑中闪过,下一秒钟,只听几声咔嚓脆响,所有士兵的手骨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攫住,反方向猛力一扯,同时扭曲成了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形状!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他还是人类吗?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这样恐怖的能力?所有士兵都失去了战斗力,或瘫倒在地,或跪倒惨叫,或哆嗦着蹬腿。江涟眼中冷森森的杀意却没有平息。他仍然感到耻辱。不管生物科技是出于什么原因要逮捕周姣,都让他怒不可遏。不过是他用来讨好周姣的工具,连从属都算不上,居然敢越过他伤害周姣。——消灭他们。彻彻底底地消灭他们。在此之前,江涟从未想过保护什么。他只知道杀戮与毁灭。直到刚刚,他才发现,保护欲是一种比毁灭欲更为过激的情绪。要是他今天没来找周姣,这群渣滓是否已经抓住了她?他知道她头脑冷静,身手利落,力量和灵活程度远超过大部分人类,但还是害怕她受伤。而且,一想到,那些渣滓的脏手可能会碰触她,反剪住她的双手,把她押上生物科技的车辆,他就戾气横生,想要消灭触目所及的一切生物。这时,江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不能强占周姣,不能圈养她,更不能伤害她。但他可以消灭除她以外的人。当这个星球上,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不就能顺理成章地独占她了吗?江涟垂下眼睛,金丝眼镜后眼中隐约闪过一丝狂喜和得意。他觉得这个想法可行。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再忍受其他人类注视她、接近她、跟她说话,也不用再担心她被其他人类碰触、伤害和绑架。这个想法不止可行,简直是一个绝妙的主意。江涟一步步走向那些士兵。随着他高大冷峻的身影迫近,四周就像感染某种诡异的病菌一般,发生了病态而古怪的变化。黏腻的蠕行声响起,地板、墙上、天花板爬满了难以解释的紫黑怪影,它们令人不安地向外蔓延扩张,吞噬眼前的一切,短短几秒内就侵占了整栋写字楼。完全是噩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士兵们停止翻滚嚎叫,深入骨髓的恐惧令他们爆发出惊人的潜能,争先恐后地向外跑去——如果不跑,会死!这个人,这个东西,这个具有恐怖压迫感的生物,要杀光他们!他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毫无价值、令人作呕、随时可以彻底清理的垃圾。——跑!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恐慌气氛迅速弥漫开来,绝望惊惧的尖叫声和嘶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向外跑,除了胳膊脱臼的生物科技士兵,还有写字楼工作的上班族,后者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地跟着人群往外冲。现场乱成一团。这时,江涟却停下了追杀的步伐。——周姣抓住了他的衣角。他停步,回头。周姣微微蹙眉:“你过来一下,我有个事要问你。”江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想救这些垃圾。这些可能会碰触她、伤害她、逮捕她的垃圾。而他只要敢做这些事,就会立刻失去追求她的资格。不公平。江涟眼珠纹丝不动地钉在她的脸上,慢慢朝她走去。侵占写字楼的触足也朝她投去窥视的目光,阴冷,黏稠,密集,实质一般压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夺尽她周围氧气一样,令人窒息。周姣却习惯了这样的视线。或者说,她很享受被他这么盯着看。她喜欢他渴求她、离不开她、病态关注她的感觉。她知道,这种感觉是双向的。他迷恋她。她迷恋他迷恋她的感觉。……谁说这不是在变向地迷恋他呢?谁又能帮她划清其中的界限?她与江涟的目光相触。空气中像是有什么在灼烧,炙热却黏稠,仿佛过烫而融化的蜡液一般,密不透风地粘在她的皮肤上。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那是江涟过于滚烫的目光。他走到她的面前,见她想要收回抓住他衣角的手,伸手一捉,蛇类捕猎般扣住她的手腕。“你要问我什么问题。”一想到那个问题,周姣眼角就忍不住微抽起来:“你老实告诉我,你送我的那堆东西是怎么来的?”不是为那些垃圾求情。江涟神色略微缓和,不再那么森冷可怖:“生物科技那边拿的。”“怎么拿的?”“运输车里拿的。”周姣说:“…………经过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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