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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做不到的事, 换作纪若昙……能不能做到呢?
许娇河思及此处, 心念一动。
她环顾四周,想着反正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索性将躺在真境内的纪若昙扶了出来。
只是她没料到,真境内变化得到的东西,不能带到外部空间。
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青年,甫一进入洞中,就变成了只着亵裤的裸/体赤身。
许娇河两眼发直,又是一番脸红心跳。
她匆忙回到真境,扒拉出纪若昙挂在腰间的灵袋,抱着尝试的心态揭开其上的封印。
结果又是畅通无阻。
许娇河很快便从中取出了一套,与纪若昙常穿的那身一模一样的道衣。
她忍不住咋舌。
怎么什么都对自己不设防?
身体是这样,灵袋也是这样。
那道阴暗的声音复在心里道:是不是就算自己想将纪若昙杀了,他也会引颈受戮?
又来了又来了。
许娇河甩了甩脑袋,把奇奇怪怪的念头都甩出去。
她半拖半抱着纪若昙,将他带向祭台的中心。
好在这三架祭台设置得都不高,原本是利于跪拜,现下反倒方便了他们二人。
踏入炼气阶段,关于修仙以及各种相关内容的设定,许娇河也断断续续读过一点。
她知晓修士的力量自丹田而生,交汇于灵台内,再运行于整副血脉之中。
因此,哪怕纪若昙眼下醒不过来,无法释放灵力,也可以将蕴含精气的血液作为代替。
许娇河跪坐在祭台边,将纪若昙的头拨高,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她双手抓着他的手腕,将前几日割指放血还未愈合的伤口显露出来,打算用力挤一挤,使其再流出一丝血液来。
不知是不是用力过度,还是纪若昙已有快要醒来的征兆。
许娇河揉捏着他的指尖,他却不似前两天那般予取予求。
在鲜血即将淌下伤口的刹那,他不自觉将手握拳,猛地挣扎了一下。
这一挣扎,害得全无准备的许娇河手肘一歪,那没有任何遮挡的手侧肌肤撞在锋利的祭台边缘——突如其来的刺痛过后,属于许娇河的血液率先流入了石镜的繁复纹路中。
“哎!”
许娇河松开纪若昙的手腕,下意识就要直起身去擦掉那石镜上的刺目一缕。
奈何石壁上的异样比她的动作更快。
那少得可怜的血液,在奇异的力量运转下,光速填满了整面石镜的纹路。
黑与红的色泽相衬,使其观之不似上仙使用的仙器,而更像是一扇带来不祥的灾门。
开启的钥匙不在许娇河手中,血液又成为了解除封印的密文,石壁上对应的最右侧巨镜亮起。
随着画面涌入眼帘,许娇河惊呼起来。
因为在象征过去、现在、未来某一时段的镜子里,她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明澹。
镜中的明澹坐在虚极峰的内间,摊开的掌心上方闪烁着一只纸张化作的飞鸟。
这是小洞天内常见的传送密信形式。
阅后即焚,绝无踪迹可寻。
明澹看完信,取过手边茶盏,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洞庭春,却并非自己饮用的模样。
他的眉梢涌动着一种许娇河从未见过的、毫不掩饰的雀跃和期待。
轻轻笑道:“临近大战,竟然叫我发现了个这么有趣的秘密。”
话音落下,他站起身,端着茶盏走向另一侧床榻。
而后许娇河在那张简素古朴的大床上,见到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纱裙的自己。
“……?”
她怎么会出现在明澹的床上,还是这副姿态?
许娇河窘迫地睁大眼睛,情不自禁低头看了眼阖目昏眠的纪若昙。
她赶紧用手掌盖住青年无知无觉的眼皮,企图将情绪中的困惑和尴尬一并盖去。
画面里的场景仍在进行。
许娇河看到明澹坐在“自己”的身边,亲昵地捏过那尖俏下颌一吻,又附在耳边低语几句。
仿佛是提出了一些请求。
那个穿着暴露的自己听完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娇声道:“愿意为夫君付出一切。”
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在许娇河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之后,自石镜中传出。
……太奇怪了。
明澹为何会成为她的夫君?
又是为何,她会如此配合地随他做起那档子事?
一时间,许娇河心如擂鼓,旷寂的洞穴里,男人的吐息和女人的嘤咛声越发明晰。
不知过了多久,云歇雾散,声浪止息。
她突然听到明澹带着眷恋和不舍呢喃一句:“……卿卿,说实话,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那绝非是情人之间应有的语调,更胜似收藏者对破碎爱物的一种惋惜。
许娇河复而抬起头,画面中的香艳旖旎尽数无影无踪。
那头的她身处的场景换作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
依旧在明澹的手畔,他们的身后,浮空着无数小洞天修士。
有叫得上名号的,也有许娇河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些人均来自不同的宗门,境界有高有低。
彼此面上的神色却如出一辙。
俱是冷凝和肃穆。
这又是在做什么?
正当许娇河心头的不解愈浓之际,她忽然看到了明澹目光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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