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院的先生都有些懵,眼瞧着他排了这么久的队竟然临到头不签了,还好心劝他若是签了字往后便能给一年的束脩打八折,即便他自己不用也可以留给家里弟弟。
谁知韩纶擦擦眼泪,一脸为难地小声嘀咕:“既然不和离,就不好再签了。往后若是我小妹考不上格物院……说不准还能去书院混个文凭。”
他这嘀咕让霜佶颇为诧异,而那书院的先生听了更是冷笑一声,摆手让他赶紧走,直说他们书院都是男子,哪怕开放女子科举也不会招女学生。
霜佶觉得那书院先生有些苛刻,但他也实在不理解,韩大哥怎么又临时变卦不和离了。正当他琢磨着韩大哥是不是银钱上太过困难,只能受他妻君的欺负时,突然县衙院子里又走进一位青年女子,瞧见韩纶就连忙往这边赶来。
想必这位就是刚才被韩纶骂得宛如人间败类的他妻君许新蕊。虽说她表面瞧不出有多坏,但霜佶还是不由得蹙眉。
可那许新蕊就像全然不知道她在她夫郎眼中是多么罪大恶极似的,见到韩纶也只颇为亲昵地埋怨:“哎呀,当真到县衙里了,怎么走这么远?快回家吧,你现在的月份出门也不安全。”
而韩纶也像是刚才怒骂他妻君的不是他似的,仅仅略有些别扭地嘀咕了两句:“来找我干嘛?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原谅你!”
“是是。”许新蕊只是应了两声,便挽着他往门口走了,“快些回去,路上还来得及买李姨家的包子。”
韩纶也就这么跟没事人一般地走了,一边拉着他妻君的手腕还一边呛词:“怎么,合着我包的包子都不够你吃的?”
只留下霜佶一个人站在原地,想了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大约是受到了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