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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VIP]这次的选择是家人
病房里一片安静。
岳甘棠的手指抓紧床单,揉成了一团，唇角不自觉地抿得更紧。
他在等齐莫莫的回答。
齐莫莫眉心微拧。
做朋友？他跟岳甘棠真的能做朋友吗？
那些他想不起来的过往，始终是埋在两人中间的炸/弹。
更何况,齐莫莫也不确定岳甘棠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没有想法了。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齐盛威大步走进来。
他冷冷瞥了眼床上的岳甘棠，对齐莫莫说道：“时间太长了，莫莫。”
说完齐盛威便拉起齐莫莫想把人带出病房。
“哎哥等等——”
齐莫莫被带着走出几步，衣角突然被人扯住。
他回头一看,急忙甩开齐盛威的手,“岳甘棠！”
岳甘棠单手撑着身体，一手勾住齐莫莫的衣角,大半个上身都腾空在病床外。
剧烈的动作扯到背后的伤，男人嘴唇发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齐莫莫。
齐莫莫赶紧转身扶住他,慢慢地移回床上，紧张地问道：
“后背怎么样？疼不疼？”
岳甘棠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不疼。”
如果他额头没有渗出冷汗，或许齐莫莫还会相信他的话。
“好好趴着，我看看。”
齐莫莫抿了抿唇，进病房后第一次直视岳甘棠的伤处。
“别看！”
岳甘棠拉住齐莫莫的手,勉强笑了下,“很难看。”
齐莫莫看着那狰狞的伤,扯了扯嘴角。
“不难看。”
他顿了下,低声道：“我答应你了,我们可以做朋友。”
岳甘棠眸子亮起来，唇角漾开一抹笑容,衬得苍白的脸色也多了些血色。
“做什么朋友？！”
齐盛威看见这两人在一起就上火。
他凛声道：“岳甘棠你弄清楚，伤人的是你粉丝，我他妈没找你麻烦，你居然还敢跟莫莫提条件？！”
“哥——”
“哥什么哥，齐莫莫我告诉你，你敢跟他做朋友就别叫我哥。”
齐盛威嘴里说着狠话，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安。
这抹不安被齐莫莫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过去的六年里他对家人亏欠太多了。
齐莫莫叹了口气，做出最后的决定。
“好，我听你的，哥。”
他低头看向愣住的岳甘棠，诚恳地说了句抱歉。
岳甘棠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彻底散了干净。
这次，他的莫莫选择了家人。
在听到齐盛威说的话后，岳甘棠心里有期待有忐忑……更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悲伤。
在齐莫莫没有做出选择前他就有了预感。
莫莫，你看，我们之间还是有默契的。
只是……这份默契晚了六年。
岳甘棠眼皮微垂，嗓音颤抖。
“莫莫，你永远不用对我道歉，是我欠你。”
嗓子里的酸涩堵得他阵阵的疼，但是男人嘴角却勾起来。
“齐总你说的对，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我的错。”
他的笑容里充满了虚弱和悲痛。
岳甘棠知道，这是他用六年时间给自己种下的“恶果”，他必须带着笑容吃下去。
齐盛威睨了眼岳甘棠裸露在外面的伤口，冷哼一声没说话。
“没有谁欠谁的了。”
齐莫莫抿了下唇，“医药费和后续一切费用我会转给你，你……保重身体。”
他看向齐盛威，“哥，走吧。”
这次，岳甘棠没有再拉齐莫莫，沉默地看着两人的身影。
病房门打开一半。
齐莫莫停下动作，转过头，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不管怎样，岳甘棠是为了救他而受的伤。
齐莫莫说完后便和齐盛威一同离开病房。
寂静的病房里，岳甘棠眸色黯淡地看着闭合的房门。
良久，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岳甘棠伸长胳膊勾过来，手指滑到联系人页面。
排在首位的是Ａ莫莫。
他看着这个名字翘了翘唇，拨通下面的一个电话。
“楚医生……”
从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离开时，齐莫莫感到一阵疲倦从心底升起。
这段时间他进了很多次医院，多到他不想再踏进这个地方了。
齐莫莫向后倒靠在车座上，合上眼眸歇了一会儿。
他突然想起这次多亏了王哥的及时处理，摸出手机给王哥转了六千块钱。
支付页面刚显示完成，手机便嗡嗡嗡地不停震动起来。
弹屏不断跳出来，来自各个微信联系人。
郭风等刚签入公司的几个人关心地问他怎么样了。
这个圈子真是小得可怜，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总是被人传来传去。
齐莫莫看着消息苦笑一声。
他是没事，有事的是岳甘棠。
欠的这个人情像是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不疼，但是不舒服。
抬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齐莫莫叹了口气。
还好医生说岳甘棠伤得不算重，只是会留下疤痕不太容易恢复。
齐莫莫沉沉地闭上眼。
自己好像有个朋友是学皮肤科的，找他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
“累了就睡会儿。”
齐盛威示意司机开得平稳些，从后面拿了条毯子盖到齐莫莫身上。
手掌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像是哄小孩子睡觉一样。
齐莫莫半眯着眼睛，嘴角勾出一点弧度。
相比较这点人情亏欠，他更珍惜家人。
……
这次泼硫酸事件闹得很大，岳甘棠工作室和彩裳娱乐同发声明要追究伤人者的刑事责任，网上关于对粉丝追星的理智性的讨论沸沸扬扬。
剧组里拍摄的一些视频无意间流出，更是引发了网友们愈加热烈的关注。
【卧槽活久见，真他妈有追星追疯了的】
【这年头艺人得防火防盗防粉丝啊】
【岳甘棠太惨了叭，被自己的粉丝泼了硫酸】
【要我说齐莫莫才惨，要不是被岳甘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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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护住他就是进医院的那个了，两人和平离婚有粉丝什么事】
【唉看那个视频里岳甘棠真的毫不犹豫地去救齐莫莫啊，泪目】
【我至今没弄明白他俩到底为什么离婚，岳甘棠看起来挺在乎齐莫莫的】
【听说齐莫莫失忆了，可能是因为这个离的婚】
【……失忆？！】
【太、太狗血了，怪不得齐莫莫离婚离得这么干脆，想当年他追岳甘棠那是无怨无悔啊】
【我也记得，虽然一直不看好他们的婚姻，但其实挺佩服齐莫莫的】
【我在剧组里跑龙套时见过齐莫莫给岳甘棠探班，一天两趟午晚饭，顿顿不落。我当时就想这要是我媳妇，我绝对把他宠上天】
【齐莫莫嫁给岳甘棠图啥呢，就图他帅图他身材好图他有钱？艹说下来我也想嫁给岳甘棠了】
【没看岳甘棠工作室发的声明么，齐莫莫离婚时一分钱没要，图啥钱啊】
【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啊，齐莫莫亲哥是齐盛威啊，怎么可能缺钱！】
网友们：“？？？！！！”
【齐盛威？是那个商业杂志封面上永不褪色的帅哥吗！！】
【齐莫莫之前发过微博说有个有钱的亲戚，啧，我酸了】
【真的假的？！！他俩长得完全没有相像点啊！】
网友们疯狂追问这个爆出猛料的“莫莫死忠粉”，可是发出去的私信犹如石沉大海。
这个名字叫“莫莫死忠粉”的人爆完料就隐身了。
求问心切的网友找上了广发集团的官方微博号，一看其最新微博居然是一年前发的，显然是个接近荒废的官方号了。
有人不抱希望地发了条私信，没等他退出私信界面，对方的小头像便弹跳出来——
广发集团小助手：【亲亲，是真的呢，请您为我们的小少爷打call！】
网友：“……”
是他眼花还是广发集团小助手太闲了？！
随着一个个网友秒收到回复，微博彻底炸了。
#齐莫莫的神秘有钱亲戚是齐盛威#
【好兄弟是世界冠军，亲哥哥是广发的总经理，齐莫莫这是拿了什么人生赢家的剧本？】
【酸了酸了，我的发小怎么就不能努力一点】
【看见这条微博我跟我哥干了一架，他太不争气了！】
广发大厦顶层总经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的齐盛威退出微博小号，抬手合上笔记本，眼里含着几丝满足。
六年不能为亲弟弟撑腰的憋屈，现在终于舒坦了。
医院特级病房。
岳甘棠手肘撑着床，缓慢地移动着身体，右手伸长了去勾桌上的手机。
门轻轻的开合声响起。
莫稻枚胳膊下夹着一份文件走进来，他转过身，“甘棠，猫舍的转让文件我给——你在干什么！小心点！”
岳甘棠松开力度，重重跌回病床上。
背部因冲力受到拉扯，他难以忍耐地皱着眉憋回闷哼声。
冲过来的莫稻枚叹了口气，把桌上的手机塞进他手里。
“医生说让你好好休息，能不能别一分钟看几次手机。”
岳甘棠垂眸看着空无消息的手机屏幕，嘴角落了两分，手机紧握在手里没有松开，对经纪人的话置若罔闻。
莫稻枚：“……”
“别看了。”他抱胸站在病床前，“莫莫把钱转给我了，护工也替你找好了，所有的营养保健品都快递到医院里，他不会来的。”
岳甘棠抿了抿唇，捏着手机的手掌松了些弧度。
莫稻枚想起正事，举着文件往岳甘棠头上砸了两下。
“为什么转让猫舍？你以前不是很宝贵它的么，忙成陀螺了都要抽空去看一眼。”
岳甘棠拿过文件，淡淡道：“莫莫对猫毛过敏。”
莫稻枚：“……”
“以前怎么没见你对他这么关心？”莫稻枚憋了好几天的火气冒出个头，“都离婚了才知道他对猫毛过敏！”
岳甘棠蹙了下眉，“很早就知道了。”
很……早？
莫稻枚的话停在嘴边，脑子里瞬间回忆起岳甘棠跟组期间唯一的一次请假，理由是齐莫莫过敏生病。
原来是对猫毛过敏了。
莫稻枚想了想时间，顿时哑然：“……所以那之后你就把猫舍托给别人照顾了？”
以前发生过猫舍员工不尽职的情况，因此岳甘棠总要抽空过去巡查一趟，后来托付的那人也是猫的忠实爱好者。
岳甘棠嗯了声，浏览过文件后取下夹上的笔，在最后一张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帮我个忙。”他转头看向安静下来的莫稻枚，“从猫舍带回来一只猫，要橘猫，胖胖的那种。”
莫稻枚：“？”
“你要在家里养猫？”他疑惑道，“你以前不是说太忙了不适合养小动物吗？”
“出院后带到我家。”
岳甘棠什么都没有解释，说完这句话便重新趴下来。
莫稻枚看了眼签好字合上的文件，拿着它走出病房。
似乎……以前岳甘棠对齐莫莫也没有那么忽视啊。
莫稻枚若有所思地合上病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爬、爬回来了，五体着地谢罪！感谢在2020-08-1023:59:06~2020-08-1700:31: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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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VIP]发现他的感情了
岳甘棠最少需要住院大半个月,剧组只好把一些对手戏改为单人或者暂时独拍后期再加工。
凑巧的是，齐莫莫与岳甘棠剩余的对手戏都被划为了此范围内。
也就是说，如果剧组进度足够快,那么在岳甘棠回剧组之前齐莫莫的戏份就能全部拍完。
虽然没有特意拜托王导，但是齐莫莫能感觉到自己的很多戏份都被提前了。
“齐老师辛苦了！”
“你们也辛苦了，明天再见。”
齐莫莫笑着跟众人打完招呼，矮身钻进车里，正要关门时忽然动作一顿。
陆祥宇坐在侧面，听到声音抬头朝他戏谑地笑了下,“齐老师回来了啊。”
齐莫莫也忍不住笑了。
他拉上车门,挡住外边人的视线，回身看了眼陆祥宇膝盖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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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挑眉。
“陆总这是来体验基层艺人的日常生活吗？”
“哈哈哈那你得时时刻刻带着我，我才能体验到啊。”
陆祥宇开玩笑似地说着，还朝齐莫莫眨了眨眼睛。
相处熟了以后,陆祥宇经常这样跟他开玩笑，因此齐莫莫也没有多想。
保姆车里备着两个水壶,一个黄色一个蓝色，整齐地摆在固定槽里。
齐莫莫拿起黄色水壶倒了杯水，递给陆祥宇。
“陆总歇歇吧，下班了就别继续压榨自己了。”
陆祥宇抬手合上文件,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皱眉道：“……蜂蜜水？”
“嗯。”齐莫莫把他膝盖上的文件抽走,“陆总啊,你可不是钢铁侠,自己感冒了都不知道注意。”
自己一上车就注意到了，陆祥宇说话时带着点不明显的鼻音,声音比往日沉了很多。
“是不太舒服，”陆祥宇放下杯子，叹了口气，“公司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齐莫莫失笑：“那你下班不赶紧回家休息还来找我干什么。”
陆祥宇闻言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这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俯身把陆祥宇身下的座椅调成半躺的曲度，齐莫莫勾过来一条毛毯扔到他头上，佯怒道：“说谁是牡丹花呢。”
陆祥宇拉下盖在他脸上的毯子，无奈道：“我我我，我是牡丹花还不行么……我好歹是个病号，对我温柔点。”
“温柔不起来。”齐莫莫无情地回答。
他看了眼陆祥宇喝了一口就不再碰的水杯，倒掉里面的蜂蜜水，拿蓝色水壶重新倒了杯水。
“生病了要多喝水，喝完了睡一觉，等到你家了我叫你。”
齐莫莫半起身拍了拍前面的隔板，“王哥，开车吧。”
旁边的陆祥宇瞥了眼齐莫莫坦率的神情，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齐莫莫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行为跟“追求”两个字挂上钩，也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他。
在齐莫莫眼里，自己对他的好都是出于兄弟情。
陆祥宇喝完杯子里的温水，笑着问道：“周末有时间吗，我有个朋友开了家农家乐，陪我去给他捧捧场？”
周末？
听到这个时间，齐莫莫脸上露出几丝尴尬之色。
见他沉默下来，陆祥宇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没有时间吗？”
“嗯，这周末的确没有时间。”
齐莫莫说完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叹气了，”陆祥宇不明所以，“不去就不去吧，他那里也不缺我给他捧场。”
齐莫莫抬手摁了摁太阳穴，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要去相亲。”
陆祥宇顿住所有动作。
“相、亲……”他愣怔片刻，抬眸看着齐莫莫，“你父母给你安排的？”
“不是，”齐莫莫叹了口气，眉眼都耷拉下来，“是我哥。”
陆祥宇：“……”
齐盛威不是自己都还没有结婚呢么，居然还逼着弟弟去相亲。
齐莫莫惆怅地嘀咕着：“周末吃完饭该去哪儿呢，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女孩都喜欢什么……”
陆祥宇手里的空杯子掉到了地上。
“你的相亲对象——是女的？”
齐莫莫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杯子，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女的。”
陆祥宇沉默片刻，“你……不是喜欢过岳甘棠吗？”
齐莫莫：“？”
他狐疑地打量着陆祥宇的表情，对方脸上的那股震惊和消沉劲儿挡也挡不住。
自己的相亲对象是女性有这么意外吗，而且还一副失落的样子……
齐莫莫眯起眼睛，提起了点警觉性。
他状似无意地问道：“咱们年龄差不多，你就没有被家里催过找对象？”
陆祥宇收敛起表情，勉强笑了下，“有倒是有，只是我没松口。”
“喜欢什么样的人啊？”齐莫莫刻意避过了性别，朝他眨了下眼睛，“没准我能给你推荐几个人选。”
陆祥宇没有回答，平静地回望他。
看见他这幅神态，齐莫莫心里一突。
平稳行驶的保姆车突然颠簸了几下。
外面响起纷杂的鸣笛声，车内异常的安静。
齐莫莫脸上佯装的轻松渐渐消散，跟陆祥宇的视线直直相对。
不会吧，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齐莫莫咳了声，撇过脸降下中间的隔板，“王哥，外面怎么了？”
王哥沉稳地说着，前面有两辆车发生了刮蹭事件，车停在大道中央，整条路都堵了起来。
“可能还得堵十几分钟，”王哥估摸着，“我刚看见有交警在前面处理，应该快了。”
怕自己跟陆祥宇独处会很尴尬，齐莫莫没有升起隔板，半趴在中间跟王哥聊天。
王哥和小刘现在是住在一起的。半个月前王哥租住的地方被通知要拆迁，正好小刘说他的合租室友刚搬走，缺一个合租的人。于是王哥就搬过去跟小刘合租了。
齐莫莫：“小刘还好吧？”
王哥：“我早上走的时候已经退烧了。”
齐莫莫：“让他在家里多休息几天，我这儿没什么事。”
王哥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好，我回去告诉他。”
齐莫莫：“……”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无奈道：“王哥，要不是熟悉了我还真的不适应你的笑容。”
闻言，王哥笑得更“狰狞”了。
他很欣赏齐莫莫的为人，不会因为自己的瑕疵而有偏见，但也不会特意避讳这个问题。
“小刘现在不怕你了吧？”齐莫莫笑道。
“不怕了。”王哥看前面的车开始行驶，踩下油门往前开，“现在经常使唤我。”
齐莫莫讶然，看不出来啊。
从后视镜看到他的表情，王哥眼里含了丝笑意，“在外面不会这样。”
齐莫莫：“……”
看着王哥脸上毫不掩饰的惬意，他面色变得复杂起来。
等等，自己是不是太过忽略这两个人的相处了？
难道小刘和王哥搞到一起了？！
他看了眼认真开车的王哥，愣是没敢问出口。
齐莫莫松开扒着前座的手，缓缓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旁边的陆祥宇看着他脸色一变再变，以为齐莫莫是在想自己对他的感情，内心升腾起一阵颓然和烦躁。
他之前一直没有挑明这件事，是想让齐莫莫能主动意识到他的感情。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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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建立在齐莫莫喜欢男人的基础上。
陆祥宇思忖道，既然齐莫莫喜欢过岳甘棠，这就说明他不难接受男人的感情，只要有突破口自己就能抓住机会。
另一侧，齐莫莫陷入了沉思。
本以为是好朋友的陆祥宇实际是打着追求他的心思接近自己。
自己雇的保镖和助理好像凑成了一对。
这两件事对齐莫莫的冲击还是挺大的，他需要缓一缓。
当然对于后者他并不反对，只是挺惊讶的，相差巨大的两人居然能走到一起。
齐莫莫摸了摸下巴，如果这两人跟自己说要结婚，他要包多大的红包比较合适。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陆祥宇看向他的目光。
似乎是带了点不正常的暧昧。
齐莫莫内心微微一叹，自己怎么就一直没发现呢。
要是在刚开始来往的时候就察觉到，他一定毫不迟疑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是现在交情深了，再让他干脆利落地拒绝陆祥宇……
着实有些困难。
车内的寂静持续到了目的地。
陆祥宇看了眼车外，转过头盯着齐莫莫，“不跟我一起吃晚饭？”
“不了，”齐莫莫尽量笑得真诚点，“克学今天回家早，我跟他一起吃。”
跟家人一起吃饭，是个推脱的好理由。
陆祥宇眯着眼睛审视了齐莫莫两秒，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下车。
手掌挡在车门顶，他就着姿势微微俯身。
阳光从他身后撒过来，成片的阴影落在齐莫莫身上。
“莫莫。”陆祥宇顿了下，唇角勾了勾，“明天晚上一起吃饭，我等你。”
后面我等你三个字，他说得异常认真，认真到齐莫莫小臂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齐莫莫假笑两声，“行啊，刚好谢有庆这两天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吃。”
陆祥宇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单手拉上车门，隔着车窗冲他挥了挥手。
直到保姆车驶过拐角，视野里看不到陆祥宇的身影了，齐莫莫始终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松了下来。
同小区的一座楼上，岳甘棠手里的窗帘散了开来。
齐莫莫的车他自然认得，那个姿势暧昧地靠在车门处的人，他也认得。
岳甘棠闭了闭眼，垂落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今天写得不顺，写了删删了写磨蹭到现在，抱歉~我调整下状态，19号下午六点前会有万字更新感谢在2020-08-1700:31:38~2020-08-1900:0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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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VIP]往他心口扎一刀
今天是岳甘棠工作室成立的七周年纪念日,每年这个时候莫稻枚都会把岳甘棠带回自己家吃一顿饺子。
虽然今年岳甘棠受伤了不太方便行动，但莫稻枚还是把他接了过来。毕竟这人已经在医院孤孤单单地待很久了。
“甘棠，过来吃饭了。”
莫稻枚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他放下手里的两盘饺子，直起腰疑惑地看过去。
男人站在窗台前一动不动，仿佛凝固在原地的一座雕像。
莫稻枚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下看，什么都没有看到。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岳甘棠抿了抿唇，手掌合拢止住颤抖,“莫莫,他刚刚在下面。”
他顿了顿，“陆祥宇也住在这里。”
莫稻枚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两句话的关联,几秒后才恍然，“你看见莫莫和陆祥宇在一起？”
岳甘棠嗯了声，声音轻了几分,“陆祥宇喜欢莫莫。”
莫稻枚：“……”
他小心地看了眼岳甘棠的脸色，“我觉得莫莫不会喜欢他。”
屋内沉静片刻,岳甘棠小幅度摇了摇头，仿佛是在重复又好像是在说服自己：“他不会喜欢的。”
“我不喜欢他。”
齐莫莫无奈地跟谢有庆说着，“反正这两天晚上你得过来跟我吃饭，不然我跟他单独相处太尴尬了。”
电话那头的谢有庆用毛巾抹了下头上的汗,他刚刚结束完训练。
“行啊,你那个剧组什么时候能杀青？乡野生活那边说是要提前开拍。”
“快了吧,我估计一周之内就结束了。”
齐莫莫倏地一愣,他之前还奇怪过王导为什么把他的戏都提前拍了,现在想来应该是陆祥宇跟王导打过招呼了。
不想自己跟岳甘棠碰面么……
齐莫莫叹了口气，叮嘱谢有庆明天千万要过来后就挂了电话。
王哥把他送回家后,齐莫莫把买回来的水果搁进冰箱保鲜，一头扎进柔软的沙发里。
浑身的疲倦在躺下的一瞬间就摊了开来。
齐莫莫半躺着摸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剧组群里王导@他说明天要多加两场戏，齐莫莫回复了个收到。
爬起来从黑色帆布袋里翻出剧本，找到王导说的这两出戏，他开始练习台词和表情。
为了方便自己随时随地能锻炼演技，齐莫莫在家里添置了很多面立式镜子，卧室有，客厅有，就连厕所里都摆了一面。
对着镜子照着剧本声情并茂地念了遍台词，齐莫莫放下剧本，开始背着台词做表情。
来回练习了十几遍，再换成下一个片段。
天色从白亮转为蓝黑，街边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齐莫莫这才结束了自己的学习。
他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敷上面膜。
齐莫莫贴着面膜重新窝回沙发，拿起平板打开B站开始看猫咪视频。自从知道自己对猫毛过敏后，他就有了云吸猫的爱好。
他最近关注了一个萌新up主，经常发一只胖乎乎的小橘猫的视频。
拍摄角度很贴近猫咪，看着就像是自己在吸猫一样，而且更新速度也很快，齐莫莫时不时就要进来看一眼。
然而今天这个up主好像没有更新。
评论区不少人发了留言，问up主今天怎么没有更新蛋蛋的动态。
蛋蛋，是视频里小奶猫的名字；up主的名字叫“两人的猫”。
齐莫莫点开昨天发布的视频，小奶猫蛋蛋惬意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毛绒绒的小身子拉长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粉嫩嫩的爪子在空中伸展……
窝在沙发里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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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眼睛半弯着眯起来，唇角高弧度翘起，露出一个标准的“痴汉”笑容。
这只叫“蛋蛋”的猫咪不到两个月大，虽然年龄小但是没有辱没它“橘猫”的名声，胖的跟一个毛线球一样。
真羡慕这个up主啊，齐莫莫在空中点了点屏幕，指尖划过蛋蛋的小尾巴。
这只猫拥有他最喜欢的两个特征——奶和肥。
【好喜欢蛋蛋！每天必吸一次！可惜我妈不让我养猫1551】
【up主快更新啊，我的硬币多着呢】
【蛋蛋软又甜，蛋蛋赛高！】
“两人的猫”的视频能在一众萌宠主播脱颖而出，不单单是因为蛋蛋，还有up主自身所拥有的吸引力。
抚摸蛋蛋的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伸展开时能盖住整只小猫咪……温柔与帅气交并，这无疑是手控们的福利。
【啊啊啊啊啊看手就知道这肯定是个大帅哥】
【up主是个左撇子吧，出镜的只有左手，都看不到右手】
【我一直觉得视频里的墙壁和床都白得过分了，看着不是在医院就是在酒店，up主是生着病的吗？】
【前面的别走，我也觉得像是在医院里拍的】
【up主保重身体啊，你还要照顾蛋蛋呢】
齐莫莫仔细观察了下，背景真的挺像在医院里的，他也随大流发了条评论：【up主好好养病】
重新看了遍蛋蛋所有的视频，又揭了面膜去洗了个澡，仍旧没有等到“两人的猫”的更新。
齐莫莫只好去收藏夹看失忆前自己看过的猫咪视频。
这六年里他唯一没变过的就是吸猫爱好。
这个号的收藏夹里分成了两类视频：猫咪和——岳甘棠。言善听
关于岳甘棠的视频基本都是粉丝剪辑的影视片段，少部分是官方推出的宣传片。
齐莫莫本来想直接都删了的，可是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学习演戏的一条途径，毕竟多看多听多学才是王道。
他略过这些直接点进猫咪的视频，没一会儿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时钟飞快地从八点转到十一点。
齐莫莫抬眸看了眼时间，打了个哈欠，放下平板伸了个懒腰。
直到齐莫莫洗漱完上床准备睡觉，他又看了眼B站的关注列表，“两人的猫”依旧毫无动静。
*
齐莫莫没想到，第二天他来剧组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会是岳甘棠。
两辆保姆车依次停在大门口，齐莫莫与岳甘棠刚下车就看到了彼此。
“你、你怎么来剧组了？”齐莫莫惊讶地问。
岳甘棠冲他笑了下，“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可以回来拍戏了。”
齐莫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率先一步进了剧组大院……
他犹豫了下，还是回头说道：“如果不舒服就说一声，送你回医院。”
“嗯，我带了助理来，有事会跟她说的。”岳甘棠唇角维持在一个微笑的弧度，“谢谢。”
齐莫莫扫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女孩。
年纪不大，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留着齐耳短发，乖巧地冲自己笑了笑。
“齐老师你好，我叫夏丘。”
“你好。”
齐莫莫回以微笑，瞥了眼岳甘棠稍显苍白的脸色，然后转过身径直往里走。
身后的岳甘棠僵直的脊背陡然放松。
看着齐莫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院子里，他眸色转深，更衬得唇色惨淡。
“岳甘棠，”夏丘瞪了他一眼，“第一次见面你就差点露馅，还行不行了？！”
岳甘棠看了她一眼，没说一个字，瞬间收敛起脸上一切多余的表情。
夏丘哼了声，“这还像个影帝的样儿。”
助理只是她暂时的身份，她实际上是一家心理治疗所的实习生。她在楚正庭手底下干活，而楚正庭正是岳甘棠的心理医生。
岳甘棠曾经跟齐莫莫说自己在看心理医生，医生说他其实并不爱齐莫莫。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齐莫莫现在面对你的状态是戒备的。你要做的第一点不是让他明白你爱他，而是让他知道——你不爱他。”
楚正庭的话再一次回荡在岳甘棠耳边。
——假装自己不爱齐莫莫。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演员，这是他最难演的一部戏。
在医院里，岳甘棠克制着不让自己去联系齐莫莫，在极度忍耐下他才能抵挡住对齐莫莫的渴望。
如果不是昨天看到的那一幕，或许他还会继续忍下去，忍到自己能完美隐藏起这份爱。
突然回归的岳甘棠受到了全剧组的欢迎。
不管是表面功夫还是真心实意，总之大家都显得笑容比平时多。
夏丘好奇地逛了遍剧组，回到岳甘棠的休息室，感慨了句，“没想到你人缘还挺好。”
岳甘棠喝了口水，挺直脊背坐在凳子上，闻言淡淡道：“为了收视率而已。”
“也对哈，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影帝，缺了你这部剧就少了一个大卖点。你要是不回来，他们就得一直提着心。”
夏丘恍然大悟。
她看了眼岳甘棠齐整的坐姿，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撑着下巴。
“伤口疼了？”
翻过一页剧本，岳甘棠垂眸看着台词，头也不抬地嗯了声。
夏丘挑了挑眉，看来这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效果显著啊。
岳甘棠居然学会坦诚自己的痛苦了。
她第一次跟着楚正庭见到岳甘棠的时候，这人是什么真心话都不说，能憋心里绝不往外吐一个字。
“哎岳影帝，我挺好奇的。”夏丘歪了下头，压低声音，“你到底喜欢齐莫莫什么啊？”
喜欢莫莫什么？
岳甘棠指间翻动书页的动作顿住。
自己喜欢齐莫莫什么呢，岳甘棠自己同样不知道。
和齐莫莫在一起的过往纷纷杂杂地在脑海里闪过，每一帧都带着轻松和愉悦，每一幅画面都有他们两个人……每一幕都是岳甘棠舍不得忘掉的美好。
岳甘棠从来不知道，这些细碎的琐屑的回忆是如此深刻地镶嵌在他心里。
那层笼罩在回忆之上的灰尘被他用思念一遍遍洗涤，终于洗掉了所有的忽视和漠然。
骨节分明的手指捻住页脚，搓出一道痕迹。
见他始终不说话，夏丘只好接着问：“难道就因为他喜欢你、追了你六年，你就喜欢上他了？”
岳甘棠脑海里不停流动的画面终于有了静止。
虚弱的青年躺在病床上，手背扎着针管和胶带，裸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上有好几道未消的红色肿痕和几个痘痘。
坐在床侧的岳甘棠拧干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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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成块轻轻放在青年额头，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温柔的色彩。
原来，自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莫莫的。
岳甘棠松开紧捏的手指，唇角泛起苦笑。
原来在结婚前他就已经喜欢上莫莫了，自己怎么会忽视这个人这么长时间呢，明明这颗叫“齐莫莫”的种子早就在心里扎下了根。
良久，停在空中的那页纸落回书面。
岳甘棠轻轻道：“什么都喜欢。”
这算是什么回答？
夏丘啧了一声，摸了摸小臂上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忍住没吐槽他的肉麻。
正当她想再问问时，有场务来敲休息室的门。
“岳老师，该去换衣服了。”
岳甘棠闻言皱了下眉，行动却没有丝毫迟疑，他起身往换衣间走去，脊背始终绷成一条直线。
夏丘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果然伤处还是疼着的吧。
*
既然岳甘棠已经回到剧组，那么该演对手戏的部分自然不用改了。
齐莫莫和岳甘棠拍完两场戏，站在监视器后看其他人接着拍。
“你看，这里。”岳甘棠突然出声。
声音不大，刚好能让齐莫莫听到，又不至于影响到其他人。
齐莫莫看了他一眼，顺着岳甘棠的视线落在监视器里的画面。
“当人被震惊到时会有些细微的小动作，而且要有一个反应的短暂时间，他接话接得太快，像是已经知道这个震惊的消息了一样……”
岳甘棠说了很多，从这个演员的表演中列出了一系列不足点。
他讲得很认真，也很细致，但是言语间没有丝毫对齐莫莫关切的意思。
这让齐莫莫感觉舒服了很多。
齐莫莫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偶尔还会小声地问该演成什么样。
他问岳甘棠就会回答，但是讲解过程中始终没有看向齐莫莫，仿佛就是一个按照程序运行的问答机器人。
注意到两人对话的王导频频向他们这里回头。雁扇汀
“卡！”他喊了停，转过头看向岳甘棠，“岳老师，能帮忙指导一下吗？”
“如果他刚刚往后退一步，就能表现出——”岳甘棠顿住话头，偏移目光看向王导。
几秒后，他回答道：“好。”
岳甘棠收回视线，终于给了齐莫莫眼神，“上面我说过的问题，你很多都犯过。”
齐莫莫坦然地点点头，的确是。
有些地方他自己知道问题，但是不清楚该如何改进，而有些地方则是他一直没有意识到的。
“你回去再好好想想这些，演技是一点点磨出来的。”岳甘棠说完便朝那两位下场的演员走去。
“谢谢岳老师！”
在他迈出两步的时候，岳甘棠听到身后的齐莫莫这样说道。
岳甘棠脚步没有停顿，脸上始终端着的平静烟消云散。
下午的剧组又是同样的场景，岳甘棠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提出来的问题和意见犀利尖锐。
不论是对齐莫莫还是对其他人，他都是同样的态度。该批评的批评，该表扬的表扬，一视同仁。
效果好得惊人。
不仅每场戏的NG次数大幅度降低，拍出来的画面效果也很到位。
连日来精神疲倦的王导终于露出了点喜色。
这段时间他兼职导演和副导演，还要收拾一些于夏楚留下来的烂摊子，闹得他头发都快掉光了。
王导兴奋地跟岳甘棠说让他平时多指导下众人。
岳甘棠淡淡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教得太多会有依赖性。”
他毕竟不是导演，偶尔的指导可以多教一些，要让他们自己学会总结和反思。
岳甘棠朝身后看了眼，齐莫莫正在跟女一号刘琦怀聊天。
他与两人的距离比较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刘琦怀的表情先是惊讶而后笑了起来。
“可以去些画展、音乐会或者是游乐场这类的地方，主要还是看对方性格，看她喜欢什么样的活动。”
刘琦怀耸了耸肩，“当然，还得看你们两人合不合得来。如果合不来的话，最好的去处就是各回各家。”
齐莫莫失笑：“你以为我真的要跟她相亲吗？虽然只是暂时应付一下我哥，也不能让女孩白白耽误两天时间陪我做戏吧。”
刘琦怀：“你……不想相亲？”
齐莫莫沉吟片刻，摇摇头，“暂时不想。”
刘琦怀沉默片刻，“因为岳甘棠？”
齐莫莫：“……不是。”
有一点关系，但也不全然是因为岳甘棠。应该说，更多的是因为陆祥宇。
在没有把几人的感情和关系弄清楚之前，齐莫莫不打算真的跟人小姑娘相亲。
他转过头看向岳甘棠所在的方位，对方正低着头跟王导说话，背影挺拔得像根杆子。
刘琦怀也跟着他看过去，语气悠悠道：“以前我一直觉得他像是天上的一座神像。”
齐莫莫：“？”
“高冷不可及呗。”刘琦怀收回视线，“他自己有实力，又被粉丝和观众捧着，简直是老天爷追着喂他饭吃。”
齐莫莫好笑：“在别人眼里，你也是天赋派啊。”
刘琦怀一愣，半晌才接着说：“哪儿有那么多的天赋派。”
“祝你相亲顺利！”她拍了拍齐莫莫的胳膊，“我去补妆，一会儿该我上场了。”
等两人陆续离开后，从后面的大柱子绕出来一道身影。
齐莫莫要跟女孩相亲？
夏丘摸了摸下巴，她该不该告诉岳甘棠这件事呢。
要是岳甘棠忍不住跑去搅乱齐莫莫的相亲，那自己的监督工作不是白做了？
而且，夏丘不得不承认，看着岳甘棠私底下承受的痛苦，她也有点看不过去了。
要是告诉他齐莫莫去相亲了，岂不是往岳甘棠的心口狠狠扎一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没、没写完，分两次发吧。感谢在2020-08-1900:09:43~2020-08-1918:00: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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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VIP]没有调戏你的意思
纠结来纠结去,夏丘干脆给楚正庭打了电话，询问他的意见。
“告诉他。”楚正庭斩钉截铁道。
夏丘咂舌：“老大，你对你的病人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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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正庭扶了扶金丝框眼镜,露出一丝笑容，“有时候疼痛也是一种动力。”
既然楚正庭都发话了，夏丘自然对岳甘棠如实相告。
看着他脸上一点点褪去的血色，夏丘不忍心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岳甘棠闭了闭眼，酸涩的感觉从心脏住倒逼五脏六腑，舌尖都能尝到那股苦味。
即便是知道齐莫莫要去相亲,他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他只能站在一边旁观着所有事情的发生。
只要是会惹得齐莫莫厌恶他的事情,他就不能再去做。
夏丘叹了口气，不忍心再看男人的表情,低头拿出手机开始玩。
此时的齐莫莫同样在玩手机。
坐在他前面的两个男人谢有庆和陆祥宇：“……”
谢有庆万万没有想到，齐莫莫是如此重色轻友的一个人。
为了逃避跟陆祥宇的接触，直接把他推到了这个位置上,美名其曰让他和陆祥宇交流一下儿时交情。
他和陆祥宇有个屁的交情啊。
见面次数还没有他跟国家主席见面的次数多。
“……”谢有庆跟陆祥宇大眼对小眼了大半天，终于挤出一句：“兄弟你冷吗？”
陆祥宇：“……”
坐在后座玩手机的齐莫莫安静地抬起头。
他往外看了眼短袖短裤装扮的人,又瞥了眼车内空调上26的数字以及陆祥宇身上的衬衫长裤，默默地低头继续看手机。
甭管这话多么不着调，好歹尴尬的不是自己，齐莫莫自我安慰道。
谢有庆挠了挠下巴,“你饿吗？”
陆祥宇：“……还好。”
谢有庆：“我饿了。”
他朝前座探出半个身体,“王哥,多久能到酒店啊？”
王哥告诉他还得差不多四十分钟,谢有庆失望地嘀咕着。
“早知道我就吃点东西再过来了,担心来晚一步被莫莫骂，日规训练完我就直接打的过来了。”
陆祥宇冷不丁地插了句：“比谁来晚一步？”
谢有庆没反应过来谁在跟他说话,“还能是谁，陆祥——”
在最后一个字要脱口而出时，他的大脑神经终于连到了嘴巴，话语戛然而止。
谢有庆：“……”
后排车座，齐莫莫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车前座，王哥默默地升上了隔音效能良好的挡板。
陆祥宇慢条斯理地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向后座弯下腰装作捡手机的齐莫莫。
“莫莫，比我来得晚就要挨骂？”
齐莫莫后背僵硬几分，在地上胡乱抓扒了两下，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捏着手机爬起来，他讪笑两声，“你是我的顶头上司，当然不能让你等我的朋友啊。”
听到齐莫莫的说辞，谢有庆钦佩的眼神投递给他。
厉害啊，兄弟，这都能圆回来。
齐莫莫给他使眼神，别再说话了，安静坐着。
“是么？”陆祥宇戏谑道，“我还以为你是怕跟我单独相处。”
齐莫莫：“……那怎么会呢。”
知道自己闯了祸的谢有庆想要弥补错误，也跟着说：“能跟顶头上司有交情那是荣幸之至啊，我都替莫莫感到骄傲。”
“哦？”陆祥宇弯起嘴角，“我也挺想多跟员工相处，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要不莫莫坐到我旁边来？这样更方便我们的沟通交流。”
谢有庆：“……”
齐莫莫：“……”
谢有庆默默转过头，眼神传递着无助和歉意。
兄弟，对不住了，你自求多福吧。
齐莫莫：“……”
他强撑着笑容，“车辆行驶中要注意安全，这样换位置太危险了。”
仿佛是应和着他的说法，保姆车车身微微一晃，停在了原地。
齐莫莫：“……”
陆祥宇往外瞥了眼，挑了下眉，“现在正好是红灯，不在行驶中了。”
齐莫莫：“……”
这种时候老天爷能不能不要这么配合自己。
他抬眸看了眼一脸玩味笑容的陆祥宇，佯装镇定道：“其实吧，安全不安全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谢有庆他特想跟你交朋友，日也思夜也想。”
齐莫莫的两只手伸过来固定住谢有庆的脑袋，“你看，他想得都瘦了，体重下了一百五啊。”
谢有庆的脑袋被人擒住，脸部变了形。
他努力用嘴巴挤出话：“对、对啊，窝想个逆叫彭宇。”
“……”齐莫莫赶紧松了些力度，并替他解释，“他说想跟你交朋友。”
陆祥宇眼里的笑意显而易见，“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谢有庆和齐莫莫：“……”
见他俩都一副难以招架的模样，陆祥宇大发善心地放过了他们。
他笑道：“莫莫说得对，在车里换位置的确不大安全，就这样坐吧。”
齐莫莫和谢有庆霎时都松了一口气。
齐莫莫看了眼脸色愉悦的陆祥宇，叹了口气，其实陆祥宇这人挺对他的脾气的。
要不是他在觊觎自己这个人，或许他们能成为关系很铁的朋友。
*
翌日中午，剧组。
齐莫莫从场务那里取了自己的盒饭，想起一会儿有一场他的戏，也懒得回保姆车上了，干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吃。
今天的盒饭包装比以前要高级啊。
他解开盒子前面和两侧的塑料扣，三菜一米饭露了出来，香味混着热气扑面而来。
西红柿炒鸡蛋、糖醋排骨和红烧肉。
齐莫莫嗅了嗅鼻子，这个盒饭过于香了吧。
他拆开一次性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咬了口。
肉块肥而不腻，一口咬下去软而糯。
油的香味在肉块里层层递增，糖汁吸收的恰到好处，刚好在嘴里爆开六分度的甜味。
齐莫莫吃得眯起眼睛，这个红烧肉是他吃过最好吃的。
这个不像是剧组盒饭的水平啊，他疑惑地看了眼盒饭的外盒。
没有任何店铺的标志，那应该不是错拿了别人点的外卖。
“今天的盒饭是两荤一素啊，菜还挺好吃的。”
“王导说大家这几天拍得辛苦，给盒饭加了价格提了档次。”
两个群演装扮的人路过这里，闲聊了两句今天的盒饭。
听到他们的对话，齐莫莫放下心来，看来自己没拿错。
他又尝了尝糖醋排骨和西红柿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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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糖醋排骨也是同样的好吃，倒是西红柿炒鸡蛋在对比之下显得逊色了些。
往日吃不完的盒饭，今天被齐莫莫吃得干干净净。
扔饭盒时他看到其他人的饭盒里也大半都空了，只剩下骨头和一些西红柿以及米饭。
吃了美味的午饭，齐莫莫拍戏时一气呵成，几乎每场都是一条过。
王导脸色挂了笑容，“OK！过！”
“今天状态挺好的啊，”跟齐莫莫熟悉了以后，王导有时也会跟他开两句玩笑，“有什么喜事吗？”
今天是周五，明天就是齐莫莫说过的相亲的日子。
在旁边补妆的刘琦怀笑着看了眼齐莫莫，“可不是有喜事吗。”
还说不想真的相亲，这不也挺高兴的么。
她眼神里的揶揄清清楚楚，齐莫莫无奈地笑了下，“因为今天中午的饭好吃啊。”
王导一笑：“哈哈哈看你们太辛苦，偶尔给你们提高下待遇。”
齐莫莫今天的最后一场戏已经拍完，他笑着说了声谢谢王导，转身去服装间换衣服。
见齐莫莫走远了，刘琦怀弯了弯嘴角。
明明就是因为要和人相亲而开心的嘛，还把理由赖给中午的盒饭。
虽然比平时好吃了点，但依旧是标准的剧组盒饭。
剧组的另一侧，岳甘棠垂眸看了眼手上的创可贴，揭开一个新的重新换上。
坐在一旁玩手机的夏丘好奇地看了眼，“手怎么弄伤了？”
岳甘棠淡淡道：“做饭时走神伤到了。”
夏丘惊讶地咦了声，“你居然会做饭，这年头会做饭的男人不多了啊。”
岳甘棠闻言失神了一瞬，半晌才轻轻地嗯了声。
是啊，这年头做饭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啊。
可是他的莫莫曾经为自己做了整整六年的饭，从半生不熟到能入口，恐怕是费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吧。
岳甘棠想起莫莫第一次做出来的红烧肉，又想了想半个月前自己第一次做出来的，唇角泄出一丝笑意。
以后家里还是自己来做饭吧。
他收拾了下自己的包，把一个只剩下点汤汁的保温饭盒塞进袋子里再装进包里。
*
齐莫莫到达相亲地点时，看了眼手表，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三十五分钟。
见时间还早，他点了杯咖啡，准备一边喝着一边等着。
抿了口香醇的咖啡，齐莫莫皱了下眉，往里面加了几块糖块。
他摸出手机，不自觉的又点进了B站的关注列表。
“两个人的猫”昨天半夜居然更新了！
齐莫莫眼睛一亮，从兜里掏出耳机戴上，迫不及待地点开视频。
他真的很喜欢这只叫蛋蛋的小奶猫。
【啊啊啊啊终于更新了！】
【蛋蛋，狂吸蛋蛋！】
【up主要不要考虑露一下脸啊，好想看看这么好看的手的主人】
弹幕里不少人都在让up主露脸，齐莫莫专注地欣赏着蛋蛋的萌态。
蛋蛋的小爪子粉嫩嫩的，软绵绵地踩在床上，一前一后地翘着小脚脚踩奶……
正当齐莫莫沉浸在吸猫里时，他耳边响起一声轻轻的笑声。
他侧过脸一看，正是自己今天的相亲对象！
在正式见面前他们都通过介绍人拿到了照片，自然知道彼此长什么样子。
齐莫莫：“……”
他抬手掩住嘴咳了声，佯装镇定地停下视频，摘掉耳机。
齐莫莫：“抱歉，刚刚看视频太投入了。”
许向晴倒是很放松，凑过来看了眼视频上方的字，“啊！是这个up主啊，我也看过蛋蛋的视频。”
她摘下肩上的小挎包，坐到餐桌对面，“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啊。”
“是我来得太早了。”齐莫莫恢复平时的从容，抬手将一侧的菜单推到许向晴面前，“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我还没有点菜。”
许向晴接过菜单时，看了眼他的手，“不愧是男明星啊，连手都长得这么好看。”
齐莫莫：“……”
许向晴抬头看向齐莫莫，爽朗一笑：“别误会，没有调戏你的意思。”
她顿了下，接着说道：“我喜欢的是女孩。”
齐莫莫：“？”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还差三千字今天写不完了，明天补上！）感谢在2020-08-1918:00:29~2020-08-1923:53: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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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VIP]一起坐过山车
许向晴抬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耳坠,笑容微讽，“不过我跟上一位刚刚分手。”
齐莫莫：“……”
他收起手机，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默默压下心里的震惊。
“所以，你呢，是双性恋吗？”许向晴语出惊人。
齐莫莫闻言失笑，“不是。”
“那正好，我也不是。”许向晴朝服务生抬了下手，“一杯porto,谢谢。”
这人倒是挺坦诚的,对自己的性取向毫不避讳。
齐莫莫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许向晴左手腕上的手表，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款手表应该是情侣定制的才对。
跟上一位刚刚分手，情侣手表却仍旧戴在手上……齐莫莫心里了然。
不过对方似乎曲解了他的否定，以为自己是同性恋,齐莫莫思忖道。
但是他没有出言解释这个误会。
认为他是同性恋，或许能让许向晴在这次约会里感到自在一点。
“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生问道。
齐莫莫笑了笑，同样点了杯波特酒。
“回国后很少来西餐厅吃饭了。”许向晴翻了页菜单，抬眸一笑，“还好你选的这个地方档次高,来的人比较少,不然我估计要跟你一起上微博热搜了。”
她好奇道：“在媒体的镜头底下生活,应该很累吧？”
齐莫莫想了想,“还好吧,毕竟我不怎么红。”
许向晴挑了挑眉，“不是吧,你还不红？我身边很多小姑娘都是你的粉丝……”
不一会儿，服务生将两杯酒送来。
许向晴点了羊乳干酪苦苣色拉、番茄酱牛肉和一份烤布蕾；齐莫莫要了份烟熏三文鱼沙拉、烤羊排和冰淇淋。
服务生记下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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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躬身后退步离开。
许向晴歪着头打量齐莫莫，目光里带着几丝好奇。
她自认为自家算是有钱的了，但是她爸妈给她齐莫莫的资料时提过，齐莫莫的身价比许家整个家族的都要高。
这显然不是齐盛威的原因。
不过许向晴也不会贸然问对方的家世。
“我来的时候看见你在看蛋蛋的视频，这附近有一家挺有名的猫舍，要不要吃完饭去看看？”许向晴问道。
去猫舍？齐莫莫愣了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猫过敏了，一会儿注意点离猫不要太近，应该没事的……吧。
“好。”齐莫莫回答道。
这家餐厅上菜的速度很快，两人边吃着饭边聊天。
在齐莫莫从他哥那里拿到的资料中，许向晴主修经济学，辅修法律，现在在国内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
按照许向晴的说法，就是按时在所里打卡过日子。
相比较在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宁可忍受手里鸡毛蒜皮的民事赔偿案件。
“新来的实习生上庭前紧张得要命，灌了自己八/九杯咖啡，后来整整两天晚上没能睡着——”
许向晴说着事务所里发生的一些趣事，倏尔眼神一滞，手里的叉子咣当一声跌到盘子上。
正微笑听她说话的齐莫莫：“？”
他顺着许向晴的视线看过去，一对情侣从门口走进来。
男人高大俊朗，女人娇俏可爱，女孩挽着男朋友的胳膊贴近他笑着说了什么，左手腕手表上的亮钻反射出光芒。
齐莫莫转回头，轻轻叫了声“许小姐。”
许向晴毫无反应，依旧眼神呆滞地看着那个方向。
“向晴。”
这次，齐莫莫的语气重了两分。
许向晴像是被突然惊醒一样，终于回过神来。
她低头看了眼沾上酱汁的叉子，抿了抿微微发颤的嘴唇，“抱歉，刚刚走神了。”
齐莫莫替她取了柄干净的叉子，搁在许向晴手边，淡淡道：“脏了就换一个。”
许向晴一愣，抬眸看向他。
齐莫莫神色平静，切下一小块羊肉放进嘴里咀嚼，仿佛真的只是在说叉子一样。
许向晴只好收回目光。
他们坐的位置是这家西餐厅里最好的，旁边的单向落地窗可以看尽外景，往里可以看遍大半个餐厅的内部。
许向晴努力忍住不把视线偏向那边，低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牛肉。
原本有说有笑的氛围荡然无存，两人安静地吃着各自的饭。
齐莫莫偶尔抬眸看一眼，暗叹一声。
可惜许向晴的努力像顺着指缝漏下的沙子一样，不一会就只剩了个底儿。
她时不时地朝那对情侣所在的方向看去，眉目暗淡又消沉。
齐莫莫眼睁睁地看着许向晴好几次用空了刀叉，甚至有几次摩擦着盘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要怎么安慰失恋的女孩，这个他真的不会。
齐莫莫只好静静地陪着她。
一顿午饭从十一点吃到了下午一点多，直到那对情侣吃完离开，许向晴才如释负重地放下刀叉。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她苦笑了下，“她就是我的前女友。”
齐莫莫拿纸巾擦嘴角的动作一顿。
他没有想到许向晴居然会向自己，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袒露上一段恋情。
“我们认识四年，交往两年，最后她告诉我她是双性恋。”
许向晴声音越来越小，带了点细微的哽咽声。
能听出来她在用力地压抑。
明明是个挺开朗的女孩来着，是真的忍耐不住了吧。
齐莫莫扫了眼周围看过来的一些人，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了，难免引人注意。
他抬手示意服务生刷卡结单，对许向晴说道：“陪我去个地方吧。”
许向晴擦了擦红晕的眼角，点点头。
……
过山车呼啸着冲上高空，又从顶端急速滑落。上面人们的尖叫声循环往复，刺破了整个游乐场的欢声笑语。
站在距离过山车项目入口五十米的地方，许向晴迷茫地看向齐莫莫。
他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齐莫莫脸上带着大口罩，挡住别人投来的视线。
他举了下手里的票，微微一笑：“我提前问过朋友哪里适合约会，她给我推荐这里。票都买了，一起玩一次？”
或许是齐莫莫的语气太轻松，许向晴还没反应过来便点了头。
直到两人坐上过山车的座位，由工作人员检查完安全设施时，许向晴才缓过神。
“齐——”她顿了下，咬咬牙，“我有点害怕，不想坐了。”
可是，这话她说得太晚了。
“咔嚓！”
工作人员在挡板外拉下启动装置。
过山车咔咔地缓缓向上运行，往上攀行的轨道戛然而止。过山车咔哒一声停在最高处，坐在首位的两人双脚腾空。
齐莫莫摘下口罩，呼吸了口空气，放松地摊开手脚。
视野之内除了湛蓝的天空便是底下渺小的人群，他歪头朝旁边看了眼。
许向晴闭上眼睛，抓着车上铁杆的手心瞬间出了满手的汗。
“害怕就喊出来，喊出来就好了。”齐莫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几乎是话音刚落，过山车骤然下滑。
风，狂风。
失重的感觉从脚尖传至大脑，整个身体仿佛飘了起来，在安全带的束缚下追着座椅。
齐莫莫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是什么时候坐的过山车了。
他眯起眼睛，感受着风从全身扫过，衣服鼓荡起来。
“啊啊啊啊啊——”
齐莫莫笑着朝旁边看去，许向晴紧抓铁杆，睁着眼睛大声尖叫，和众人的尖叫声混为一体。
三分钟悄然而逝。
过山车在最后一道直轨处缓缓降低速度，他们需要在这里等半分钟，下一趟过山车开走时再回去。
趁众人依旧沉浸在刺激里时，齐莫莫从口袋里拿出口罩重新戴上。
许向晴松开湿黏的手掌，半晌无话。
她突然笑了出来，眼角的泪掉下来。
齐莫莫瞥了她一眼，在口罩下露出一个笑容。
下一趟过山车开走，他们得以回到起始点，工作人员过来松开固定装置。
齐莫莫率先起身，跨出去后转过身扶着许向晴出来。
许向晴有点难为情，她确实腿软了，而且刚刚还忍不住哭了。
齐莫莫冲她眨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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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示意她往后看。
后面几个女孩子抹着眼泪，惨兮兮地从过山车下来。最后那个女孩子趴在座位上，似乎是被吓得起不来了。
许向晴破涕为笑，搭着齐莫莫的胳膊下来。
“谢谢。”她真诚地说道。
紧接着又补了句：“要是我喜欢男的，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齐莫莫：“……”
这不就是给他发了张好人卡吗。
许向晴缓了一会儿才能直起身，有工作人员在指挥他们走下台子，两人取了包和手机离开这里。
在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台阶下后，趴在过山车最后一排座位的女孩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