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两人都待在这座宁静的山上平复心情。小yAn脸上和手上的伤痕均已完全恢复,但谁也没有踏出过森林半步,连南河都并未再走到出口的悬崖上观望。
诚如桑季所言,她的小屋平日里完全无人造访,安静冷清,就只有她独自进进出出,一个人完成所有琐事;偶尔南河想帮忙做些捡柴提水的劳力活,还会被以「害她没有事做、消磨不了时间」等奇妙理由嫌弃,令他啼笑皆非。
素昧平生,然而桑季待他们极好,不仅会用心烹煮简单却美味的料理,还翻箱倒柜地找出旧衣和布料,仔仔细细修改缝补,好让他们能替换掉身上沾染着尘土和血迹的装束。
除此之外,她亦从不探问两人的来历,避免触碰到内心的伤口,即使对小yAn奇异的容貌相当好奇,也只在刚开始打量过半晌,便不再过度关注,毕竟小yAn在说话和行为举止方面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南河其实考虑过,起码要让桑季知道他们来自何方、经历过什麽变故,却又担心分享得多了,之後他们终究要离开这个山林,道别时会更加困难,也怕小yAn特殊的身分给桑季带来困扰。
於是,乾脆闭口不言。
心善T贴的人啊,他们希望她往後的日子都能平静顺遂,直至终老。
纵然全心祈祷着再无波澜,可惜,平静的生活却在两人来到此处的第八天被打破。
听见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时,正在小屋旁帮忙整理柴火的南河敏锐抬头,全身上下也在同时进入警戒,然而入眼的却是名普普通通的鬼族中年男子,身後不远处的小推车上堆满几大袋物品,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紧张,随即,不怎麽客气的问话便被扔了过来。
「你是什麽人啊,为什麽会在别人家里?」
南河忖度对方约莫是桑季的熟人,态度之所以如此也是源於担忧她的情况,便按照先前商量好的答案略颔了下首回应:「抱歉,我是行经此地的旅人,因为妹妹前几天身T不太舒服,才暂时在这里叨扰,等她休养好後我们很快就会离开。」
闻言,男子难看的脸sE稍稍和缓,半信半疑朝门的方向瞥了眼,收回目光时又突兀地一怔,回神後便开始古怪地观察他;正巧下一刻,听见外头动静的桑季开了门出来,似乎对男子的到来有些意外,不过对方显然是她非常熟识的人,她竟连打招呼都直接省了,只向南河递了个眼神,会意过来的他再次朝男子点头,便避回了屋内。
一进门,就见穿戴好斗篷遮掩金发、躲在房间里的小yAn探出头来,悄声问道:「有什麽人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猜是底下部落的人,定期来给季婆婆送东西,这次大概来得b较早,看季婆婆的样子并不晓得对方会来。」南河也跟着走进房内,房里有个平时掩上的小窗户,他们可以透过缝隙听见外头传进来的声音。
虽然偷听不太恰当,不过南河也顾不上这些了──兰泽教会了他防患未然的重要X,假如男子仍对他们怀抱着疑虑,两人就必须尽早动身。
才听了一会儿,南河便知道外头那人是桑季的长子,与桑季交谈的前几句都在叨念她不该将陌生人迎进家中,被敷衍过去後,就开始劝她搬回部落内,b较好互相照应,否则他每隔半月都得推着车爬一次山,也挺累的。
桑季一听就不高兴了,似乎边骂边挥动拐杖打了男子几下,让对方气得直接扔下推车不管、迳直下了山,南河和小yAn走到屋外时,桑季依然骂骂咧咧。
「也不想想我是怎麽将你们一个个养大的,我抱怨过半句吗?现在不过推个车就嫌辛苦,还不是每天呢……」
南河和小yAn互望了眼,对此无从置喙,只得上前协助将整台推车移动到屋前,整理车上一袋又一袋被塞满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