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印象没有吗?嗯?”
江年没回答,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废弃菜市场门口,不由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去。
一个红土的小斜坡,杂草干燥枯萎。小沙石路往里延伸,能看见小市场蓝色铁皮轮廓。
没有大门,再往里走能看到长石台。
放假偶尔能看到小孩在这捉迷藏,从一个长石台跳到另一个,笑声如银铃回响。
王雨禾缩了缩脖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这里”
“对,就是这里。”江年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叮嘱她道,“同伙,帮我望风。”
“啊?就就我一个人啊?”王雨禾往后退了一步。
“怕了?”
“才不是!”
“你不是喜欢汤姆索亚历险记吗,相信冒险精神,孩子。”江年拍了拍她的肩膀。
虽然这两者并没有联系,但有个工具人确实趁手多了,这让他想起了一篇课文。
鲁滨逊漂流记,王雨禾就是那个星期五。
他一想起鲁滨逊,就忍不住想要指指点点。该死的星期五,破坏了海岛种田的爽感!
从星期五出现开始,鲁滨逊就不好看了。
恨恨恨!!
他拎着铲子往上走了,留下王雨禾一个人心惊胆战。一会儿看看那,一会儿脸色苍白。
江年:“”
他绷不住了,又拎着袋子往回走。盯着王雨禾看了一会,啪的一捂脸吐槽道。
“姐们,我们不是犯罪。”
“你挖你的。”
“你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还挖个寄吧。”他道,“我让你放风,不是让你把人引过来的。”
踏马的。
到时候,警察叔叔托你给我带句话是吧!
那得多尴尬。
为了防止王雨禾办坏事,江年把她扯了进去。让她撑开袋子装土,一会还要回填。
说罢,江年摸着黑。
用小铲子找了一个坐标,拿出细长的小铁棒。用铁锹木柄往下一锤,瞬间停住。
他估摸着一下深度,感觉有东西。先画出了一个圆形,然后往下切割,完整取出草皮。
王雨禾蹲在一边,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
“你怎么这么专业?”
江年看了她一眼,忽然皮笑肉不笑,阴森森道。
“村里的坟都是我挖的。”
“啊!?”王雨禾顿时吓傻了,哆哆嗦嗦看着他,“江年,你你不会害我吧?”
江年白了她一眼,无语道。
“骗你的,挖坑这不是谁都会的事情吗?”
闻言,王雨禾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当她低头看去时,发现在两人说话间。一个圆饼土被完整取出,留下圆润坑口。
明显,这是准备回填后重新放回去。
“江年!你还说你不是专业的!”王雨禾就快土拨鼠尖叫了,“你你你平时看什么东西啊!”
“荒野求生啊,大惊小怪的。”江年一边说话,一边挖土,把土全都收集在袋子里。
“挖土这种小技巧算什么,改天带你钓鱼去。”
“真的?”王雨禾注意力被转移了,又变得开心起来,“我钓鱼可厉害了!”
江年嗯了一声,挖了一个垂直的小洞。冬天土冻硬了不好挖,他纯粹靠蛮力干开的。
很快,五十厘米的小洞成型。
一铲子下去,触到了底。他顿时噫了一声,心道系统诚不欺我,把东西挖了出来。
半根手指长,用油纸包着。
“这是什么?”王雨禾凑近,头和他顶在了一起,“好小啊,包了这么多层?”
“摸金符,小孩别看。”江年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密封袋,连着手套一起扔了进去。
“为啥?”
“晚上做噩梦,你不怕有那啥晚上找你?”江年盯着她,准备说个阿飘的故事。
“那不不看了!!”王雨禾这次怂得更快。
“你说不看就不看啊?”江年把袋子收起,套娃放进了另一个袋子,开始回填土。
塑料袋的一大包土被完整回填,再把圆饼盖回去。
天衣无缝。
工具怎么处理,当然是带走放租的杂货房里。
两人结伴回学校,路上五光十色车水马龙。临近晚自习,全是脚步匆匆的学生。
王雨禾又恢复了叽叽喳喳的状态,一边说一边问。
“那你们学过金色的鱼钩吗?”
“当然学过,县里的课本和镇上的是一样的吧?”江年翻了个白眼,头都要炸了。
“不一定,社戏呢?”
“学过,还有闰土。”江年随口道,忽的又问,“你带了钥匙吧,两把都给你们了。”
“带了。”
两人拐进教师公寓区的巷子,顺着走了几步。在梧桐树那停下,转身走入半开院子。
第一排的杂货房几乎都租给了学生,此时只有最里面的那间开着灯,楼上是老师的房子。
室内的灯光倾泻,如同丝线一般落在斑驳的水泥地上。
借着微光,王雨禾打开了防盗门。
啪嗒开灯,映出了内部的构造。和先前租来时不同,小房间后半部干净空旷。
大概是因为江年提过一句,后期要用来放货。
前半部分,地上铺着毛毯。洗澡的地方铺设了防水布,做了一个粉色的隔板。
墙上挂着吹风机和热得快,地上放着几个收纳盒子,两个带轮的小架子,上面放满了女孩子的用品。
桌上、椅子上,整齐摆着镜子,梳子。
江年愣了愣,“你们收拾得还挺不错。”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