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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一年一度的两大最高学府针锋相对,”把梳子放回去,商简拿起票据又看了一眼,“傅主席又要去神仙打架了?”
惋惜地叹口气,商简的两根眉毛扭得过分:“打架这种事不叫上你,没有了毫无感情的Siri一辩,少了那么点味道。”
何榆是个逻辑缜密的人,也懂得如何用漂亮的句子开场。
但自从在B市高中辩论赛中接连受挫,抛出去的梗和包袱都没人响应,尬了全场后被傅云实似笑非笑的眼神嘲笑。
何榆便完成了向辩论场Siri的华丽转变,俗称,毫无感情的念稿机器。
“是吧?”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商简打了个响指,“Hey,Siri?”
一声爱的呼唤不仅将车内几个真Siri叫了出来,就连车也提了些速度。
与加速同时的,是商简那侧缓缓下降的窗户,伴着毫无感情的何氏念稿机声调:“好的,已为您开启窗户。”
再度迎风凌乱的商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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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到达红缘寺,已经接近正午。
因为是工作日,又是中小学还没放假的时候,整个景区的人并不多。
没有夕阳红旅游团围在湖边拍荷花的闲情逸致,五个女孩直直地就冲红缘寺的大门走去。
右脚踏进门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颗足够粗壮的姻缘树。
姻缘树的枝叶繁茂,横向生长的枝干,宽阔得如同一个平台。遮住的阳光,能容不少人乘凉。
淡淡的香火气在空中弥散着,何榆闭上眼睛,嗅着这味道,耳畔是远处传来的微弱的经文低诵。
再睁开眼时,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倒是突然有些清心寡欲的味道。
……那她来这里干什么?
从服务站取了一支免费的香,何榆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很虔诚地双手合十。
反复在心里默念着——
我真的很想,快一点,早一点地遇见我的正缘。
不是年少时会许的,“我要和XXX在一起”,或是“请让他也来喜欢我”这样的愿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胎单身的危机感,何榆只觉得自己反而更注重长远的结果。
与其谈很多段分分合合的恋爱,不如依旧单着。
那如果,她的正缘不是傅云实呢?
将手中燃了一小节的香插进香炉后,她的脑袋里突然蹦出这个问题。
何榆楞了一下,又转过头去,从室外望向刚刚拜过的那个厅堂。
不是傅云实么?
这个问题,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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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红缘寺,何榆一行几个人就分散开来,拍照录vlog的自己去拍些素材,只想凉快歇着的人就找阴凉的地方坐着。
何榆买了根红绳带在手上,又买了红色的挂牌,用黑色油漆笔在牌子上写下自己的愿望。
愿望不长,只有零星的几个字。
写完后,她小心翼翼地吹干油漆笔的笔迹,仰起头寻找树上合适的空隙。
低矮的不容易被风吹雨打的地方,都已经挂满了挂牌。
何榆绕着树干转了一圈,才勉强找了个位置。
她不矮,但还是要踮起脚伸手,才能勉强摸到那根树干。
就差一点,才能把挂牌绕着系上去。
何榆来回踮着脚试了几次,以至于开始考虑爬树的可行性时,一只手从她的脑顶上方伸出,轻而易举地将她手中的挂牌缠绕在树上。
骨节分明的手在深绿色的叶片与褐色的枝干间穿梭,灵活而又漂亮。
何榆呆呆地看着,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嘲。
她来红缘寺拜新姻缘,都能把好心人的手,看成是傅云实的手。
她真是没救了。
“谢谢。”深吸一口气,何榆将手收回来,头顶上帮忙的那只手也在同时向回收。
他的手腕蹭过她手腕上的红绳,刚带了一会儿的编织红绳还有些扎扎的,蹭在皮肤上有些痒,酥酥麻麻得如同细微的电流传过。
何榆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转过身却意外地发现身后的胸膛还没有离开。
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她和那人拉开距离。
天啊,她生命中新的姻缘就要来了吗!
这也太准了一点叭!
“何榆,你鞋带开了。”下一秒,双眼失神已经陷入狂喜的何榆,被阴魂不散的声音拉回现实。
他们最近偶遇到的次数,未免过于多了一些。
何榆再次被盲目的自信蒙蔽了双眼,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人故意安排的这一场又一场的偶遇。
盲目自信带来的快乐,如同小型烟花一样在她心里“腾”地便绽放开。
她将戴着红绳的手腕向身后藏了藏,语气里居然带着从不属于她的娇羞:“你不是去写生了吗?”
傅云实穿着白色的宽松T恤,随意地搭了一件没系扣的浅咖色廓形短袖衬衣。
他将夹着黑色画夹的左手抬了抬,神态自若地解释:“我们在这边的镇子上写生,离这里不是特别远,骑车大概一个多小时。”
见她用奇怪的眼神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画夹,傅云实轻笑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将画夹打开,干净清晰的线稿便呈现在她眼前。
是红缘寺建筑外形的写生,也许是为了整体的美观效果,也把这颗姻缘树画了进去。
“你画画突然变得好强,”如果这张图给几年前的何榆,她一定发毒誓押这不是出自只会画火柴人的傅云实之手,“我们都没想到你去学了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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