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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弯着眉眼,笑嘻嘻地看着他,再度戏精上身:“你是看我看呆了吗?”
因为军训,何榆把及肩的中长发在脑后拢了一个小揪。
没有碎发的遮挡,她的五官看上去更加精致小巧。
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看着他,带着只属于何榆的狡黠。
傅云实嘴角的笑意晕开,也侧身躺倒下去。
他一只胳膊支着脑袋,看着她:“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偷偷顺着梧桐树爬到天上去,偷了星星,然后藏在眼睛里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接触他。
近到,她能看清他的睫毛,还有眼底那些她分辨不出来的真真假假。
也用胳膊支起脑袋,她的头绳却因为乱动而散开。
咖色的发丝散开来,让这支着脑袋的动作,顿时更显风情。
她的眼底似乎有可以勾人心魄的勾子,但细看,又只是简单的笑意:“是啊,我偷了星星,分出一半,也悄悄地藏在了你眼睛里。”
“因为这最美的礼物,我得到之后,也想要分给你一半。”
未施粉黛的脸上,没有了红唇,却依旧让傅云实的眼底一暗。
他微微张嘴,心中那一句最简单的话,此时正叫嚣着。
砰——
下一秒,因为多做俯卧撑而酸软的手臂一个没撑住,何榆放任自己整个后背拍在地上。
一边躺着,她一边还美滋滋的:“嗐,不就是说骚话么?傅云实你还嫩了点。”
将胳膊垫在脑袋下,何榆满意地复盘着自己的表现:“没想到吧?用你的话,反将一军,才是说骚话的最高境界。”
就差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姐姐爱姐姐疼地说一句:“学着点啊,弟弟。”
傅云实:“……”
何渠琛,你姐真的没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傅神话的告白气氛烘托失败*1
喜大普奔
第17章 何不知
不要当真傅云实说的每一句骚话。
这是何榆不断告诫自己的事情。
中学时期,她对语文课一向触头,就算换再慷慨激昂的老师,她还是能听睡着。
尤其是到了高三冲刺后期,每天的睡眠不足让她放弃了抵抗。
也间接练就了挺直坐着,保持一只手托着脸,另一只手握着笔,就算睡着也不变姿势的能力。
有时梦里还会记得右手动一动,偶尔听见老师说的几个重点词,闭着眼在本子或者卷子上画一堆鬼画符。
傅云实通常都会敲敲她支着脑袋的胳膊,好听的声音在她的梦里萦绕:“何榆在吗?”
见她不理,他甚至能完整地敲出一首《冰雪奇缘》的《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
“不在,不想堆雪人。”被敲得烦了,她把胳膊挪了个位置,还不忘凶他,“记你的笔记。”
“老王说要挑一个幸运儿背《梦游天姥吟留别》,看谁上课不积极。”听话地写了几个字,傅云实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听到这努力了好几个月都没背下来的古文,何榆的心一颤。
但转念一想,好像不太对。
“你就吓我吧,鬼才信。”今天这是一节作文讲评课,老王怎么可能会叫人背诵课文?
听着傅云实没再反驳,何榆的尾巴悄悄地翘到了天上。
看看,看看,就说是蒙她了吧?
正美滋滋地继续闭目养神,魔鬼突然她头顶幽幽开口:“何榆,站起来给大家背一遍吧?”
猛地睁开眼,何榆瞪大眼睛盯着自己卧室的天花板,喘着粗气。
四肢瞬间的冰凉,让她反应过来那是梦境。
还好,《梦游天姥吟留别》真的是一场梦。
她的噩梦不存在鬼魂和刑事案件,有的只有无尽的语文课文和作文纸上的分数。
“何榆不在吗?”但梦里的另一个声音,却似乎没有随着梦而消失。
卧室木门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客厅传过来的。
不对,傅云实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
这估计是个连环梦,一环套一环。
“她应该没出去,可能在卧室没起床?”紧接着,是何渠琛吃东西说话时,模糊不清的声音。
依旧安心躺在被窝里的何榆一愣,刚要安心裹着被子翻身的动作僵住。
她是不是有个迷弟表弟,为了能和傅云实吃顿饭,把她给卖了?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起?”何妈妈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云实,过来一起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儿叔叔就做好饭了。”
捞起床头柜上的时钟看了一眼,硕大的11:20和金属壳冰凉的手感,无比的真实。
何榆一个激灵从床上站起来,慌乱地整理被睡得皱巴巴的睡衣。
刚要积极地跳下床找拖鞋,卧室房门就被从外面打开。
“何榆,起……”
猝不及防地和何妈妈的视线对上,何榆错开眼,紧接着便看到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框。
仍穿着睡衣的不安感陡然升起,她下意识将步子迈得大了一些,踩在床垫边缘。
一个没稳住重心,整个人就从床边滑了下去。
睡了快二十年了,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床,有那么柔软顺滑过。
她也从来没觉得,行个大礼,会这么费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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