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晶的照耀下,这条沟壑竟然生生将整个地下世界一分为二,沟壑宽约千丈,长却像是没有尽头,深又见不到底。
站在沟壑的边缘往下看,沟壑上方,吴统眼底,无数规格不一的巨石同样悬浮在半空之中。
如此景象,真是用常理无法解释,在沟壑底部,数点银白色的光芒在穿梭,吴统神情激动,莫非这就是那奇异灵石。
没有丝毫犹豫,他朝着沟壑一跃而下,双脚在一块块巨石上来回御力,尽管他速度很快,但仍是花了小半个时辰,才落到沟底,神晶被他握在手上,那些银白光点此刻正在他头顶穿梭。
用神识在高低起伏的沟底探查一番,发现并没有任何危险后,这才腾空而起,追逐那此些银色光点而去。
而那些银色光点的速度极快,而且好像能感知到危险一般,他加快速度,那些银色光点比他飞得更快。
尝试了好久,吴统仍是一无所获,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巨石上,这厮竟然用起了百变金身,将身体化成一丝白雾后,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之中。
等到一个光点靠近时,迅速将其握在手中。
握住光点的第一感觉,就是烫手,可吴统岂会在乎,仼凭手心被烫得滋滋作响,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高温只持续了一会,手里便传来一阵温润,摊开手掌,呈现在他眼中的,就是一块鸡蛋大小,形状如同灵石一般的晶石,确实比灵石要大,也比灵石软。
抓到了第一颗,很快便会有第二颗,第三颗,直到将所有在穿梭中的奇异灵石全都抓住,他才停了下来。
细数一下,足足有三十多块!
至于到底有没有兽皮老者所有的那么逆天,只能等到回家再说。
现在的他心情大好,反正出去也会被那些家伙纠缠,还不如就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过上个一年两年,只要绝天地通一开,自己就可以跨界而回了。
拿定主意后,吴统的心也静了下来,在这里,一不担心刮风下雨,二不担心有人会打扰自己,所以他该修炼的时候修炼,有时间也会四处走走,这条沟壑到底有多长,他来了这里快两个月,竟然还没有搞清楚。
终于有一天,在无聊之际,他尝试着吃下一整块奇怪灵石,无穷无尽的的能量充满他整个腹腔,而这些能量和外界的天地灵气同源,可比起天地灵气来,这股能量更加精纯而霸道。
可这对于吴统来说,并非是好事情,因为在他体内灵根灵脉中,运行的可是金石之气,如今这两股能量在吴统体内相互排斥和冲撞,一时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强忍着吐血的冲动,这厮只得运转金牛经,拼命地吸收更多的金石之气,用来将那股奇异能量逼出体外!
越是这样,吴统越是感觉力不从心,因为只要他越逼迫,那股奇异能量的反抗就会越激烈。
可他又不敢停下来,因为他害怕失去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一旦灵根和灵脉甚至于灵台和元婴小人,被那奇异能量所沾染的话,到时候,自己的实力是涨是跌,那还是个未知数。
可越是这样,成效就越差,自己体内集聚的金石之气越多,而那奇异能量就变得越强,跟本就没有此消彼涨一说。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吴统就在乱石岗中盘坐了一天一夜,他越来越怕,情绪也游走在崩溃的边缘,他体内的两股能量气势,一直都在不停的攀升。
终于在某个时刻,九道天雷从虚无中劈出,不偏不倚地砸在吴统头上,雷声使整个无垢深渊震颤,吴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而他身边的神晶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散发着红色光茫。
这九道天雷,直接将吴统劈进了渡劫九层,也将他劈得沉睡了三天三夜。
醒来时,这厮惊喜的发现,体内那股奇异能量早就消失不见,而灵根和灵脉上奔腾的金石之气却更加雄浑和精纯。
经过一番推衍,他知道,体内的奇异能量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和金石之气相互之间融合了,只有融合了,他体内有如此精纯的金石之气,才能说得通。
有了更加精纯金石之气的渡劫九层,杀伐之气暴增,神识也一下了扩宽了一倍有余,连同他的承乾二层的瓶颈,也有了一丝丝松动的迹象。
望着手里一大堆的奇异灵石,吴统沉思了好久,这些东西对自己都有益,对凡人之躯的父母亲人,肯定更加有用。
将这些奇异灵石收好后,他决定在离开这里之前,再吃下一颗,用来破开飞升境瓶颈。出去后,再服用一颗引雷草,到时候拥有炼气飞升境和炼体承乾二层的自己,对上仼何一波踏虚老妖,不说无惧,逃命应该问题不大。
就这样,吴统在这无垢深渊中,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到处瞎逛,他仍期待着,哪天能再遇上那么一两颗奇异灵石。
想象很美好,可现实却很骨感,除了修炼的时间过得快点外,其它时候,吴统感觉越来越难熬,整天走不玩的沟底乱石岗,头顶是数不清悬浮着的巨石,没有人陪他说上一句话,他都能闻到因为久不张嘴,口腔里分泌出来的酸臭味。
又是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嘴里实在是泛味,便又鬼使神差地将一颗奇异灵石丟到嘴里咀嚼起来。
现在谁要是说这玩意不好吃,吴统绝对会跳起来反对,只因为这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两股巨大的能量团在体内冲突和排斥,在现在的吴统看来,是一种痛苦,更是一种亨受。
他尝试着一心两用,在体内调兵谴将,一会儿将战场摆放在灵根上,让两股能量在这里冲刺厮杀。
一会儿将战场摆放在灵脉中,让他们相互之间冲突踩踏。
一会儿将战场迁移到灵台上,让两股能量在上面争夺驰聘。
半年以来,吴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对于这种游戏,他感到乐此不疲,乐不思蜀,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他极尽全能地吸收金石之气,因为只有这样,那股奇异能量才会更加彪悍,他所开劈的战场才更加恢宏,气势也更加磅礴。
他沉迷在战场中足足有数月之久,轻咦,浅笑,怒骂和叫嚣声时不时地从他嘴里迸出,他的头发越来越乱,胡须也越来越来,状态却越来越疯狂。
直到有一天,他将这两股能量拧成了一股绳,任其在灵脉中咆哮奔腾!
也在这一天,九层雷劫再次当头落下,这次被劈,他并没有就此倒下,呼出胸腔中的一口浊气,睁开眼时,精光爆涨。
此刻他体内完全变了模样,灵根金黄,柜须也扩散至背部的每一块骨骼上。灵脉粗而通畅,脉壁坚韧而又极富弹性。灵台金光闪闪,万千金色剑气脱体而出,笼罩其周身十丈方圆,三个元婴小儿双眼开合,挥动着手中的剑气在灵台上追逐。
吴统的神魂从眉心钻出,和他本人站在一起如同实质,披在身上的金色甲衣煜煜生辉。
又是一声长叹,“这就是飞升境啊!真快啊!终于可以出去了,可现在从灵台上迸射而出的剑气,好像怎么都收不回来了,出去后,还不得将人吓个半死?”
也是,将神收起后,深渊里便多了一轮金色的太阳,这太阳光,便是由吴统身上的剑气组成。
剑气无需催动,自然而然的从灵台上透体而出,十丈方圆,怕是寸草不生。
放开神识,这次他终于找到了出口,但吴统肯定,这绝对为不是搭克族的那个入口。
没有任何犹豫,金色太阳踏空而起,吴统脚下铿鸣,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诱人,他几乎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冲出洞口时,吴统周身自溢的剑气,将洞口的冰层给冲开,他不敢落地,因为只要离低十丈内,身上的剑气便会将底下的冰面绞碎。
站在半空中,吴统俯望幽深的洞口,轻声问道,“无垢深渊,魅四是怎么熬过这一万年的?”
再低头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冰原,将一株引雷草含在嘴里,转身再次飘向极北之地。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将冰原上的万年寒冰都震得开裂,翻滚而粉碎,半空中的吴统沐浴在漫天雷光中,或许是因为动静实在是太大,十来道身影急速朝着吴沐飘来。
雷劫过去,吴统漫不经心地拿着溪墨重剑,给自己剃着胡须,他周身的万千金色剑气迸发着,将一众靠扰之人惊得呆立当场。
“是吴统!神晶就在他身上,夜来老将,你老人家快动手啊!”
吴统面带笑容,朝着叫喊之人道,“哟!扉语,你老小子是打不怕吗?”
扉语闻言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吴统,我可不想和你动手了,是这位夜来老将,非压着我来找你,现在我任务完成,再见啰你!”这厮话音还没落,身体就不自觉的后退,将话说完,也是找不见人影了。
望着为首的黑衣老者,吴统几步跨出,“你夜家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黑衣老者夜来脸色凝重,“小子,你这飞升境的气象怕是前无古人了吧!本座出手有点重,多担待点。”
“老家伙,魅四都崩了,你还张狂个什么劲?”
“哈哈哈哈,本座姓夜不错,可和夜无极那小辈不是一脉的,也没有受过魅四什么恩惠,小子,留下神晶吧!它不属于你们华田神州!”
“哼!老家伙,我倒是希望你的拳头和你嘴巴一样硬!”
“放肆!”夜来大吼一声,手上一把黑色长剑隔着百丈远,当头就朝吴统劈下。
吴统长剑甩出披字式,剑气顿时生金甲,一声爆鸣后,火花迸射间,吴统一手探出,腾蛇绕远去百余丈,将夜来的一只脚踝扣住,只用力一拽,便将其拽到自己十丈远的地方。
夜来惊吼出声,“愣着干嘛?救我!”
望着围杀而来的十余名强者,吴统重剑甩出挂字式,金色剑气驰聘间,那些躲闪不及的踏虚老修,全都震得口喷鲜血。
伸出手,掐着夜来的脖子,将其拎在半空中,“老家伙!也没有多能扛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