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个不熟的小丫头,冒险跑趟花棘国,柳棉一直都是有异议的,好在有黄金老牛的支持,吴统四更天便动身了,出了南大门,寻了个无人地方,一头扎进虚空,来到了空间蜂巢里,用心感知了一番。
通往花棘国皇城花棘城的通道就在眼前,吴统深吸口气,第一次使用空间隧道,难免心潮起伏,一头扎入其中,只得半柱香时间,一阵失重感传来,便现身在一片湖泊上空,没有落脚地,吴统急速坠落。
轰隆一声响,吴统心凉身上更冷。
刚从水里探出头来,就被一道化神领域锁定,那人也不急着出手,任其在水中浮着。
吴统也算识趣,寻着那人所在的方向游,花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总算是上了岸。
“小子,你身上的秘密倒真不少,老娘昨晚动身,脚还未站稳,你后脚就到了,”叠音传来,不是美轮美奂还有谁。
吴统也不答话,自顾自调动身体的灵力,蒸烤着浑身湿透的衣裳,其实他内心早就在震憾之余,默默思考着对策。
“不要东想西想的,你的秘密我虽然有点兴趣,但就当下而言,没什么比海东青更重要的,”美轮美奂话语传来,吴统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夜光大人还是放心不下我吗?”吴统先入为主。
美轮美奂冷笑一声,道“事关重大,你小子来路又不明,谁她妈信得过你谁是傻子。”
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吴统面露尴尬,“美轮美奂大人,现在去哪里?”
美轮美奂四目圆睁,怒道“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
吴统呆了呆,问道“先找那花棘国的六皇子,帮我要个人如何?”
美轮美奂呲笑道“是那个陈玉楼的姐姐吧?夜光大人早就给我说了,你们男人啦,全他妈一个德行,有一个还想一双。”
吴统没有反驳,问道“那六皇子我也不知他住哪里,不知大人你……”
美轮美奂没好气地道“你办事,敢情还要指使我?”
吴统搓着双手,低声下气地道“我这不是对这花棘城不熟吗!”
“自己去找,我可没心思陪你浪费时间,还有,小子,劝你不要乱跑,出了这花棘城,没人能保得住你,”美轮美奂四袖翻飞,转眼便不见踪影。
吴统轻呼一口气,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夜光的掌控之中。
湖边有条小道,吴统寻着小路前行,路上行人三三两两,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一堵雄伟的城墙,这城墙高达两丈,全是由岩石彻成,城门口大排长龙。
吴统夹在人群中,见到魔族之人可以无视守城将官,自由自在进出城门,而人族则不行,得规规矩矩排队接受检查,心里不禁莫名酸楚,这里到底还是属于魔域啊!
到了守卫处,吴统拿出腰牌,几个将官顿时吓了一跳,公子前公子后地招呼着,一直将吴统送进城。
找了间馆子,要了几个小菜,烫了壶地道的高梁酒,吴统自饮自酌。
寻着店小二上菜的空档,吴统打听起花棘国六皇子的住址来,这一打听,好家伙,隔壁桌上的两个豪客,如同打了鸡血般,将这六皇子这些年在花棘城的所作所为,如说书般地讲了出来。
吴统本和那两人没有交集,但听那二人讲得起劲,索性就拼了个桌,你们有故事,老子有酒,何乐而不为。
说那六皇子本名花灿,花棘城有名的青年才俊,小小年纪便满腹经伦,而一身元婴境修为更是皇家无二,若不是当今太子势大,怕早就成了储君了。
花灿为人豪爽,常接济花棘城内贫苦落魄人士,在十数个皇子中,口碑算是最好的,三十几岁的年纪,前途无限。
听两人这么一说,看来硬来是不行的了,还得看那陈玉衣愿不愿意,拿定主意,连那两人的饭钱也一并付了,并奔着花灿的府邸而去。
转过几个小巷,宽大的街道就在眼前,两人口中的意气街,是整个花棘城皇亲国戚的聚居地,花灿府邸名为大门坎。
沿着意气街一路走,盏茶工夫,府邸大门坎近在眼前,看守门房的是个五十出头的瘦老儿。
吴统上前,轻轻拍打着木门,瘦老头探出头来,问道“敲什么敲?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吴统满脸堆笑,问道“老人家,这里可是六皇子府上?”
瘦老头点了点头,问道“有拜贴设密码?”
吴统摇了摇头,却掏那块夜光所赐的令牌问道“这个成不?”
瘦老头两眼圆睁,道“夜光大人的手令,当然可以,不过六皇子现在不在府上,看来你今天算是白跑一趟了。”
吴统道“我可以等,如果陈玉衣还在的话,也行。”
瘦老头让出道来,领着吴统往里走,边走边道“玉衣现在是皇子的死士,你找她何事?”
吴统边走边道“与你说不明白,还是等你家主子回来再说吧!”
六皇子府大门坎,里面装饰与平常人家无异,并不见有多奢华,空地上也多种疏果,并不像那些富贵人家,尽栽些花花草草的,看来这六皇子也是个妙人,与他那弟弟九皇子更是天壤之别。
给吴统上茶的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妪,上完茶便走,也不给吴统开口问话的机会。
吴统坐在大厅里的侧椅上,百无聊赖,只得一口一口呷着茶水。
直到一抺红影映入眼帘,吴统脸上这才恢复了神采。
陈玉衣腰别长剑,满脸震惊地望着吴统,问道“你还能出来?”
吴统嘴角上扬,亮了亮腰牌道“有何不可?”
“拿你那海东青换的吧?”陈玉衣失望道。
“有个机会,能让你回到家人身边,你愿意吗?”吴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问道。
陈玉楼先是一喜,而后才悠悠地说道“回去能做啥?给人端茶递水暖被窝吗?还不如在大门坎做一辈子的死士。”
“由不得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丫鬟了,”吴纥狠心地说道。
陈玉衣涨红了脸,道“姓吴的,你使了什么卑鄙手段?”
吴统不再理会她,闭着眼,任凭陈玉衣两眼泪花也不为所动。
“有贵客驾临,本王子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呀!”隔着老远传来了这句话,让吴统站起了身,更让陈玉衣止住了哭。
花灿不愧是人人赞赏的皇族显贵,一身黄袍,面如冠玉,气息内殓但气场强大。
见了此人,吴统拱手道“百闻不如一见,六皇子,打扰了。”
花灿的眼睛在吴统身上的腰牌扫了一眼后,望着吴统回礼道“夜光大人的使者,兄弟你怎么称呼?”
“在下吴统,领跌马山醉心坪管事一职,”吴统回答道。
花灿神色一僵,“那上次全域道缉为那个吴统,也是阁下吧?”
吴统尴尬道“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吴兄弟果真是识时务,找了夜魔一族这么大个靠山,说吧!来咱大门坎,所为何事?”花灿单刀直入。
吴统手指陈玉衣,“想要带她回跌马山,皇子殿下开个价。”
花灿双眼一凝,坐到主位上,道“据我所知,陈玉衣可是夜魔一族赏赐给我九弟的,现在我九弟已故,陈玉衣已然是我花灿的附属,吴公子,你就这么要回去,将我的脸面置于何地?”
“所以,我要你开个价,”吴统道。
此时陈玉衣脸色惨白,内心更是痛苦不堪,从几何时?自己就成了两人口中的物件了。
花灿眼神一冷,道“吴公子,絮在下实难从命,您请回吧!”
吴统并未起身,端着渐凉的茶杯,饮了口冷茶,道“那我要是不走呢?”
花灿眸子一闪,道“姓吴的,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吴统站起身,“六皇子,您可不要生气,元婴境难得啊!”
花灿面露迟疑,问道“姓吴的,你什么意思。”
“我替醉心坪大供奉给你提个醒,放不放人你自己看着办?”吴统狐假虎威道。
花灿脸色大变,“大供奉来花棘城啦?”
吴统这才放下心来,道“所以,你想啊!我一个小金丹敢来挑衅你一个老元婴,我凭什么?”
花灿背靠在椅背上,朝陈玉衣道“玉衣,你也听到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吴公子的人了。”
陈玉衣满脸泪痕,摇着头道“难道就没人为我擒天遗族主持公道吗?”
吴统内心复杂,仍斩钉截铁地道“陈玉衣,你就认命吧!”
花灿满脸愤慨,道“吴公子,你要没有其它事,就请回吧!恕不远送。”
吴统嘻笑着上前,朝着花灿一拜,道“六皇子,真是对不住,我知道如此一来,只是折了你不小的面子,不过我向你保证,将来绝不会亏待她的。”
花灿转身摆手,道“花叔,送客。”
门房老头进了大厅,摇着头搀着吴统的右臂道“公子,你就走吧,我家皇子该歇息啦。”
在门房老头花叔半推半就下,吴统出了大门坎,跟在他身后的陈玉衣急怒交加,朝吴统喊道“不要认为我会感激你。”
吴统看着她,摇头道“走吧!还想让我请轿子抬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