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意没说话了,继续拼着手中的积木。等终于拼好了一只手,他才开口说:“赵恒鑫得了胃癌,赵滨跟我要钱,我说让他去死,赵滨发短信骂我没良心,连亲生父亲的死活都不管,他要告我,还让我下地狱。”这是季澄意第二次跟蔺谨独说自己的私事了。相比第一次只是被情绪推着想找一个倾诉口的被动。季澄意这次就主动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今天天气好的原因。还是积木好玩的原因。亦或是什么原因都没有。他只是想跟蔺谨独说。蔺谨独手中动作一顿,侧眸看着季澄意。季澄意垂着眼,纤长的睫羽在他眼下形成一片毛绒绒的阴影。那片阴影一颤一颤的,像独自飞了很久想短暂停留一下的蝴蝶。明明已经很累了,可他却还在一个人撑着。蔺谨独摩挲了下手指,最后还是忍不住抬起,缓缓放在季澄意的后脑勺上细细摩挲着:“你没说错,该下地狱的人也从来都不会是你。”他声音沉稳,咬字清晰。即使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的修饰,也让人深觉可靠。季澄意只觉得拢在后脑勺上的大手好像间接拢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漂浮的心有一瞬间落到实处的踏实感。他从来都不是个习惯从别人身上找安全感的人。但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花了多年时间在周身堆砌的安全堡垒,好像因为蔺谨独这一拢而轻轻动摇了一下下。不过也仅仅只是动摇了那一下下。一下下之后,季澄意又重新仰起头,神色间毫无破绽不说,眉眼间还带着笑:“我当然没有说错,别说赵恒鑫还有几年时间,就是明天就死,我也不会给他一分钱的。”“至于赵滨,他要以为他拿着那条通话录音就能敲我一笔的话,那他也是蠢的有些可笑。”虽然蔺谨独相信季澄意完全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但听他这个语气,蔺谨独还是忍不住皱眉:“季总,你忘了你之前说过什么了?”说赵恒鑫狗急跳墙。说他习惯给别人留余地,也给自己留余地。但季澄意没接话,安静看着蔺谨独。蔺谨独说:“季总信得过我的话,这件事我帮你处理。”季澄意和他对视两秒,问他:“蔺总以什么身份帮我处理?”蔺谨独脱口而出:“当然是合法伴侣的身份。”季澄意从坐垫里起身:“不麻烦蔺总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蔺谨独觉得季澄意这话里带着气。但他一时分不清这个气是对他,还是对赵滨父子。只拧眉喊住他:“季澄意!”季澄意蹲在脚步,转身看他。蔺谨独以为还有交谈的余地,连忙起身。而下一秒。就听季澄意尤为平静地问:“蔺总,你跟我由始至终都是合作伙伴,什么时候成合法伴侣了?”蔺谨独被他一句话钉在原地。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半个字。季澄意也没等他组织出合适的措辞,转身上楼了。蔺谨独:“........”第59章因为一次算不上愉快的交谈,季澄意接下来两天都对蔺谨独保持着礼貌又生疏的距离。虽然季澄意表面看起来跟之前毫无异处,甚至偶尔还会跟蔺谨独说句玩笑话。可蔺谨独还是觉得季澄意好像生他气了。蔺谨独反思了两天,以为季澄意不愿意让自己过多干涉他的私事,就让临城那边盯着赵滨父子的人先不用盯这么紧。这天晚上。蔺谨独在书房忙完自己的工作,就出门走去了季澄意的房间。到了房间门口,蔺谨独熟门熟路地敲响了季澄意的房门。房间里。季澄意正在收拾明天去录节目要穿的衣服,听见敲门声,他手下不停,只朝着门口说:“请进。”得到允许,蔺谨独推门进来。走近一看,见季澄意坐在沙发里叠一件冲锋衣。堂堂季总应该是没怎么自己收拾过行李,衣服叠的毫无规则可言。但见季澄意叠的认真,蔺谨独也没直接吐槽他。只默默走进沙发里坐下,“季总在收行李啊。”“嗯。”季澄意将叠好的冲锋衣放到一旁,转而开始叠裤子,“蔺总这么晚过来有事么?”蔺谨独摇摇头:“没什么事,过来交代一下小姨的话。”他说着,手上不着痕迹地拿过一件季澄意的毛衣放在腿上叠着:“她说我们这期会去沙漠,途中季总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提前说,不要像上次那样勉强。”季澄意看了眼他手里叠的规规整整的毛衣,嗯了声,“蔺总给我发个微信就行,怎么又跑一趟。”蔺谨独说的很随意:“坐一天了,想走走。”季澄意点了点头,说:“蔺总的衣服叠的很漂亮。”蔺谨独淡声告诉他:“我爸教的,他以前当过两年义务兵。”季澄意恍然:“怪不得蔺董一身正气。”蔺谨独抿抿唇,托起叠好的毛衣问季澄意:“直接放箱子里么?”“给我就好。”季澄意伸手去接。却在捧住毛衣时,不小心碰到了蔺谨独的指尖。不经意间的触碰惹得蔺谨独目光骤深。季澄意却只是淡然自若地接过毛衣,然后抬眼说:“谢谢蔺总了,蔺总还有事么?”蔺谨独:“........”蔺谨独收回手摩挲了片刻指腹,最后还是直入主题:“季总,我一直以来都有一套自己的惯性思维和处理方式,如果我的这些思维和方式哪里冒犯了你,还请你直接说出来,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误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顿了顿,蔺谨独又补了句:“这不利于我们之间的合作。”季澄意看着他,抿唇淡笑出来:“蔺总是不是想多了,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误会了?”蔺谨独说:“前天下午,季总跟我闹情绪了。”季澄意还是笑:“蔺总误会了,我当时情绪不太好是因为赵滨父子,但绝对没有迁怒蔺总,蔺总在为我考虑我知道。”蔺谨独不置可否,只缓缓凑近季澄意。季澄意没躲,安静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在蔺谨独的故意靠近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快要碰到季澄意的唇瓣时,蔺谨独才堪堪停下,随即撩起眼皮看向季澄意的眼睛。季澄意不躲不闪地和他对视。过近的距离里,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缠着呼吸。蔺谨独鼻尖全是季澄意身上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像可口的甜点,处处都在散发着诱人品尝的味道。蔺谨独忍不住滚了滚喉咙,人却老老实实地没再往前前进半分。就只是看着季澄意。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过了短短几秒。季澄意终于开口说:“蔺总这是干什么?”说话间,他的唇瓣上下合动,轻吐出一阵温热的甜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都是橙子味道的。蔺谨独觉得自己再闻下去真的要血液下涌了,后撤回来:“不干什么,想近距离看看季总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季澄意问他:“那蔺总看出来了么?”“看出来了,季总说的是真话。”蔺谨独知道季澄意倔强不肯说实话,索性也不再过多追问。“那蔺总还有事么?”季澄意问他。蔺谨独从沙发里起身:“没事了,那季总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早上八点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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