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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
陌笙听着,从角落出来。
等她走出超市,薄迈颀长的身影已经走远。
那天也有风有雪,街道的尽头如同一处幽幽洞口,深邃、漆黑、看不清深浅。
薄迈穿一身黑色长袄越走越远,风雪从他身上迈过,他无动于衷,似乎并不在意风雪的叨扰。
如同此刻。
薄迈撑着伞,走得不急不缓。
然而薄迈人高腿长,即便走得不急,也需要陌笙迈大步子跟上。
陌笙本来走在薄迈左边,没走几步绕到薄迈右边。
没等薄迈反应过来,陌笙把薄迈右手拎的的食品袋拿走。
薄迈看她一眼。
陌笙冲他笑笑:“你撑伞,我拎这个。”
说完小萝卜丁一样从薄迈跟前重新绕到左边。
薄迈看着她忙来忙去。
陌笙察觉他的目光,仰头,双眼无辜,“怎么啦?”
薄迈盯看两三秒,淡淡挪开,“没什么。”
陌笙没话找话:“你妈今天回家了啊?”
薄迈闻声偏头看她一眼,似乎在问:何出此言?
陌笙晃晃手中的袋子,“不是给阿姨带的?”
薄迈看一眼袋子,片刻,嗤笑出声。
陌笙:“笑什么?”
薄迈不知在想什么,笑得恶劣。
他说:“是啊,给她带的。”
这种口吻这种表情,显然是在胡诌。
陌笙没追究,“哦”一声,低着头继续走。
没一会儿,远处有一抹小黑影往这边跑来。
是彪子。
彪子绕着薄迈和陌笙转圈,最后蹲在陌笙跟前,眼巴巴地看着陌笙。
陌笙有点不知所措,她茫然地看向薄迈。
薄迈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朝她一抬下巴。
“给它的饭在你手里。”
陌笙这才明白,她手里拎的原来是给彪子吃的。
东西不多。
彪子吃得欢天喜地。
薄迈蹲在一旁看着。
陌笙则在一旁站着。
难得有陌笙俯视薄迈的时候。
陌笙面无表情地盯看薄迈,片刻,移开眼睛。
在薄迈看不见的地方,她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嫌恶。
他居然那么恶劣,把自己的亲妈形容成狗。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陌笙想着,忽然,眼前闪过很多兵荒马乱的画面。
那是关倩茹抓住陌盛行出轨后的很多个日夜。
关倩茹每日都闹,一开始陌盛行还觉得自己理亏,忍着,后来关倩茹用词越来越极端,陌盛行忍不了了,就跟关倩茹吵。
“你讲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
关倩茹破口大骂:“哪里难听了?我哪里没说对?你们不是狗吗?处处发/情的公狗母狗!”
声声如风,震耳欲聋。
陌笙一瞬头昏脑胀,视线再落到薄迈身上,只觉得窒息。
大概是时间太晚了,气温也更低了。
冬天的冷空气总能噬人理智。
陌笙低声说:“你是不是到家了,那我先走了。”
说完没等薄迈回答,抬脚就走了。
薄迈还蹲着,他抬头看着陌笙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没一会儿,彪子吃完了,冲薄迈摇尾巴。
薄迈随手摸了把彪子的脑袋,站起身。
彪子以为薄迈要回家,扭头就往巷子里钻,却在跑出去几米远后发现薄迈还在原地站着。
它又跑回来。
薄迈低头和它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
片刻,他低声:“走了。”
第5章
薄迈也就嘴上说薄晴是狗,到底是亲妈,总不至于真不管她死活。
彪子先进屋。
薄迈紧跟其后,还没关门,一抬眼注意到堂屋的灯是亮的。
他站着没动,果然下一秒堂屋的门就打开了。
薄晴穿着那件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皮草,一边翻包一边往外走,找到手机一抬头看到薄迈,“你回来了?刚刚老赵给我打电话,问你怎么不接电话,你手机呢?”
薄晴昨晚难得回家,她回家不算异常,毕竟这里是她的家,但是喝得烂醉还能回家,属实异常。
早年间,南香县想发展点洋气的经济,有老板从上面的市下来在南香开了一间酒吧,薄晴是第一批陪酒女。
薄晴天生酒量好,红白混掺也顶多落个胃疼,眼睛红了脸都不会红,那段时间,薄晴挣了不少钱,也认识不少南香的大老板小老板。
后来酒吧倒闭,薄晴挣快钱挣习惯了,不愿意做工上班,就继续靠那些老板招呼混迹在各大排挡口。
这么多年,她有一个习惯:喝得还行,就拿钱回家,喝得烂醉,就随便找个男朋友去开房。
那天被陌笙送回来,是那么多年薄晴第一次打破习惯。
昨天则是第二次。
于是薄迈没回答薄晴的问话,反而凉凉地搡过去一句:“怎么,你男朋友找别的女朋友了?”
母子间原本可以好声好气的闲谈瞬间剑拔弩张。
“更多滋源加抠抠君羊以武二尔奇舞八一了解我早晚把你舌头给你割下来!”薄晴瞪着薄迈
薄迈“嗯”一声,没什么所谓地从她身边路过,“别让我等到七老八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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