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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目击者
椅子翻倒的碰撞、拖曳的巨大声响从紧闭的办公室里传出,让外边各自坐着的刑警纷纷朝那个方向望,还没等他们眼神交流猜测些什么,门便被拉开。
从里走出来的男人外套没来得及穿上,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神色阴云密布,冰冷锐利的眼眸透出叫人心惊的戾气。
“接到消息,那群流窜的诈骗团伙在福镇青岭村出现,手上可能有人质,去签字拿东西,青岭村出村的路有三条,刘书明带人去上,陈州去下,速度要快。()•(o)”
钟却边点人边走向配枪室,打电话调动其他队伍奔向青岭村,同时让技侦监测谢天音的手机号码。
极致的焦躁反而让他的大脑过分冷静,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这件事都不容有差。
因为谢天音身上有秘密,他总觉得他出门不是单纯的采风,事实也的确如此,但他没想到谢天音是奔着那群诈骗犯去的,居然还和他们有了正面接触甚至是引发了冲突。
其他人或许是巧合,但是他那只根本不怎么爱动弹的坏猫遇上这种事会是巧合吗?
绝不可能,是的话他还干什么警察,趁早摘了帽子回家卖写真算了。
被压下的怒火在钟却的心腔里熊熊燃烧,拳头咯咯作响。
即使谢天音打电话来求救的语气并不着急,但他说完后电话就挂断了,之后手机就再也打不通,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不是遭遇了突发状况。
即使有可能是他故意为之,但钟却不敢赌。
糟糕的设想让他的表情越发难看,现在除了尽快,他的脑子根本没办法想别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群诈骗犯为什么突然涉及人口贩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谢天音的目的,但他无暇去思考这些,他只迫切地想要谢天音平安无事。
今天是除夕,本是阖家团圆的喜庆日子,但不少人在家里接到了电话,露出抱歉的表情匆匆离开。
家里的尘埃被擦洗干净,社会的尘埃也要有人如此。
数辆警用车从不同的地方朝着相同的目的地而去,福镇派出所的警察也用最快的速度往乡下赶,两人一组守在出村的必经之路,注意来往的车辆。
在大部队到之前他们不能贸然行动,毕竟他们不知道那个团伙到底有几个人,人质又是什么情况,把人惊了跑了就坏事了。
动荡的风并未影响到风暴中心,青岭村依旧平和宁静,家家户户飘着香气,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阿兰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不免有些烦闷,恨不得现在就去踹门把屋里睡着的女人叫醒。
“我刚刚去叫过她了,没想到她又睡着了,我再去催一下。◈()()•()”
谢天音神色有些抱歉,他望着主/席像旁边的挂钟,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阿兰点头,在门口等着,发现青年依旧没有其他人。
谢天音解释道:“她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我们先去拜访白小姐吧,不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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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蹲守的民警看着这两辆在除夕往外开的车辆,心里警惕起来,没有跟上去,而是通知下个路口的兄弟,再往上报告。
钟却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来赶来的途中,听见有异常车辆,他看着地图下达了新的指令。
与此同时,他还在不断拨打着谢天音的手机,但始终只听见‘已关机’的电子提示音。
“咦,他的手机居然已经是关机的。”
面包车上,小库搜出了昏迷青年口袋里的手机,正准备查看一番关机时,发现已经是关闭状态。
“没电了?早上那会儿我还看见他在打电话,不过没听清说了什么,但是通话时间很短。”
阿兰说着自己的盯梢情况,听见了白姐的声音。
“打开,看一下他的通讯记录。”
小库照做,手机很快开机,电量显示满格。
“春天?好奇怪的备注。”
突然跳出来的来电显示把他吓了一跳,他把屏幕对向白姐,让她拿主意。
“等电话自己挂断。”
白观音没想到正好有电话打进来,让小库先别操作。
面包车仍在道路上疾驰,身后的白色桑塔纳保持着相同的速度断后。
另一条公路上,钟却听着响应的声音,立刻联系了技侦,让他们进行追踪。
技侦那边早就和运营商沟通过,通过基站连接记录判断大致的位置,依旧在青岭村到福镇这一带。
钟却松了一口气,人没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转移走就行。
“掉头,回到刚刚那个路口,三组带人绕后,把他们包住。”
电话过久未响应已经挂断了,钟却没有立刻再拨,而是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面包车上,白观音看着通讯记录和空空的短信箱,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这个号码联系最频繁的是刚刚的那个来电人,今早、昨夜,几乎每天都有通话,不可能是他的画室助手,应该是他恋爱对象之类的人物。
搞艺术的就是文绉绉,还起个这样暧昧的备注。
或许之前就是她多心了,这个画家只是没来得及害怕。
她将电话再度关机,丢给了小库让他放好。
“白姐,前面好像有点不对劲,车走得很慢。”
开着车的老沙望着前面的车流,感觉到不对,这路上车本就没那么多,虽然路没那么好开但也不至于开得这么慢。
老沙放缓了速度,身后白三开的桑唐纳也慢了下来。
跟在桑塔纳后面的民警车辆没办法,只能保持正常速度开过去,以免被察觉异样。
“支援来了,把这两辆车围住。”
略带兴奋的声音在车里响起,民警直接打转方向盘。
“白姐,好像是条子!”
老沙看着忽然转向的车,立刻掉头。
阿兰低骂了一声说:“是不是村里的人报警了?”
以往受骗的人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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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门被打开()•(o),里面的人举着双手走了下来。
“双手抱头蹲下!&dquo;
在犯罪分子照做后☓()_[(.)]☓()•(),警察一拥而上把他控制住,以免他逃脱或自戕。
钟却快步走到了车门前,营救两位人质。
谢天音对上了他冰冷的视线,乖乖地伸出手让他解救。
唔,好像很生气。
钟却让人刘书明过来安抚另一个被绑的女性人质,往罪犯那边走。
他现在不想和谢天音说话,他怕他压不住火气,眼下也不是一个好时机。
谢天音揉着手腕看着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男人,在心里更正了想法。
看来是非常生气。
车上被铐着的老沙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车上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跳车去哪儿了,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说自己就是拿钱办事的司机。
钟却没架着罪犯回临深,路途太远,他用了福镇派出所的地,把抓到的两名罪犯分开关押,找他的情报来源了解消息。
谢天音和阿兰被带到了两个办公室,询问事发的经过。
谢天音将自己安排的故事内容说出,他来乡下采风,借住在阿兰家,无意中听见了有人在宣扬‘观音救苦、灵丹妙药’之类的话,但他没看见说话的人的脸,想报警又觉得没有证据,所以只是私下打电话告诉了钟却。
来问他的除了钟却,另一个记录的人是陈州,他当然对画像师说的话没有起疑,反而觉得他有点柯南体质,总是能碰到案子,又倒霉又是幸运星。
“然后呢?”
钟却听着他编,捏着笔继续问。
“手机突然没电了,阿兰知道我对遗址壁画类的感兴趣,就说来这里看亲戚的白小姐曾进入洞穴探险,看见了一些古壁画,我就去拜访了白小姐,这一路上阿兰还向我说观音教的事。”
除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是编的,其他的确是发生过的事。
阿兰没有向他传过用来骗人的教法,但他不想看阿兰当那只漏网之鱼,他不需要提供确切的证据把阿兰送进去,只要让警方关注到她这条小鱼就行。
“进门之后,我就被迷晕了。”
谢天音将事情的经过讲完,让一切在表面上严丝合缝。
陈州收起笔,说:“感谢配合,小谢你好好休息,刚刚吓着了吧。”
谢天音捧着热水喝了一口,对他露出微笑。
“钟队?”
陈州用眼神示意,奇怪老大怎么不起身。
钟却起身,却说:“你先出去。”
陈州也不意外,毕竟钟队和小谢的关系确实好,小谢经常去钟队办公室吃饭,这待遇别人可享受不到,不过这可是他们市局自己的高超画像师,钟队宝贝也是理所应当。
“那行,我去看看那边,和书明通通气儿,查一下那个阿兰,你好好关心关心他。”
陈州想起两人开始认识的时候还挺剑拔弩张的,觉得缘分真是奇妙。
钟却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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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了办公室的门,冷嗤了一声,他当然得好好关心关心谢天音。
他脱了身上不那么方便活动的警用大衣,看向坐着的青年道:“手机为什么关机?”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随口询问。
谢天音的借口骗不了他,他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他的手机不会在清晨断电。
“你一直打电话,会吓到他们。”
谢天音也知道那个拙劣的借口他不会相信,所以说出了一部分理由。
“我可以不打,只要你说清楚就好,你是故意关的,你明知道我可以用它定位,为什么?”
钟却的声音骤然沉下来,低头看着谢天音,压抑的蓬勃怒气无法再遮掩,从他的质问里溢出。
“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危险!你这么轻易地被人迷晕带走,如果我来晚了或者扑空了,你他妈会被绑到哪儿去卖到什么地方,能不能活都不知道,你这是在找死!”
钟却脖颈的青筋凸起,愤怒和痛苦一并爆发,他手指捏着谢天音的面颊,审视地扫过这张毫无悔意的面容,恨他对自身生命的轻视。
谢天音望着他满上血丝的眼瞳,虽然对自己做的事没有愧疚,但还是安抚道:“我知道你会来,捉贼拿赃,这样才有证据。”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给我证据?”
钟却怒极反笑,眼神死死地盯着谢天音的脸,要是他点头,他真想把他掐死。
谢天音倒也没有打算这样逗,再火上浇油,钟却就要爆开了。
他抬手覆住钟却的手背,申明道:“我没出事,所有的结果都是好的。”
“没出事?那是因为我们警察来得及时,不是你玩火玩得有多好,你知不知道他们有多么穷凶极恶多么没有人性,你怎么敢赌他们不会伤害你?”
钟却见过太过没有理由地犯罪,绑架拿到钱撕票的都比比皆是,他痛恨的是谢天音拿自身安危做赌注的行为,很有可能他们永远也无法见面甚至是阴阳相隔。
谢天音眨眨眼,想了想没有回答,无论是还是否,似乎都不对味。
没有世界之外记忆的钟却,并不能知晓和理解他的笃定。
陷入险境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太稀松平常,受到伤害也没什么所谓,但他知道钟却只是在关心他,可他又不能说出自己在任务结束前不会死这件事来安慰。
“你不怕是吗?”
钟却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却读懂了他的情绪。
他拿出了腰后别着的枪,贴在了青年柔软的面颊上。
“你知道吧,就算有保险,也会有走火的风险。”
钟却轻描淡写地说着这句话,黑洞洞的枪口在谢天音的脸上摩擦,很快磨出一片红。
由于离枪口太近,谢天音闻到了硝烟的气味,说明这把枪在一两个小时内被使用过。
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身体也因心悸产生了轻微的颤栗,让他的呼吸急促了些。
但不是因为有可能死亡的威胁,而是来自于居高临下望着他的钟却。
男人桀骜英气的眉眼因冷沉的怒火而变得危险,他淡淡的语气又为这份危险蒙上了别样的魅力。
谢天音喜欢甚至为这种感觉着迷,钟却的眼里只倒映着他,他的爱与恨都十分美味。
这些是欢愉的养料,是无聊世界里的新奇,是让灵魂都为之满足的甜蜜,即使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每一次他都忍不住驻足欣赏。
“知道怕了?”
钟却这样说着,却没有收回手。
他的左手掐着谢天音的面颊,右手操控着枪口移动,在青年嫣红的唇瓣上磨动,而后不容人抵抗地塞进了柔软的口腔,压住颤动的舌尖。
他没有往里顶,手腕偏移,用枪顶起了谢天音的脸,在腮边顶出一个鼓包。
青年擅长说谎的唇被卡着无法合拢,透明的唾液从唇角流下。
钟却以为他多少会有些惊恐,却见那双漂亮的眼眸泛着亮光。
漫画家修长白皙的手抚上了他的手背,将枪向前顶,吞得更深。
带着笑的狐狸眼始终与他相对,不曾偏移。
【作者有话说】
枪里没子弹,真出事鹰得毙了自己[鸽子]
第119章·目击者\\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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